九老太老赵头(关中道)_九老太老赵头全章节免费在线阅读

《关中道》,以九老太作为故事中的男主角,是网络作家“九老太”倾力打造的一本现代言情,目前正在火热更新中,小说内容概括:在传统思想的禁锢下,拥有漂亮脸蛋和欲望的“她”,如何冲破牢笼,在动荡、变换的世界里如何满足“她”的私欲在传统农耕文化背景下,“以农为本”的关中道,是如何守住祖宗的礼仪,如何教育,惩罚与道德相悖的那些“伦理事件”,揭露了人性中“恶”的一面,褒奖了人性中‘善’的一面,让读者了解在一个特殊时期,关中道所发生的的历史故事,从另外的一个角度揭示了朴实的农耕文化里不一样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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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关中道 类型:现代言情 作者:韩院 角色:九老太老赵头 现代言情小说《关中道》强烈推荐大家阅读,作者“韩院”十分给力。讲述了:”“老大呀,你说娘偏心,你还好意思把这话说出口,不是因为你赌输了钱,你爹的手指头也不会被人砍了去,挂在窑洞门口的手指头你难道忘了不成?”“娘,你不要生气,我们哥俩干了一天还没有吃饭呢,有点饿昏了头,对吧大哥?”赵义看着九老太的脸色说:“赵礼呢,你咋不安排给老五的婚事帮个忙,把我两个看得紧,为啥?”“...

第3章 关中道(三) 在线试读


新生的月牙挂在西面的天空中,它就像黑夜里偷窥的眼睛,觊觎着大地的一切。古老的秦直道上有一匹狂奔的马,它像一道黑色的闪电,由北向南直奔金柳村的王府而去。

九老太和媒人,八老太正盘腿坐在炕上,这时赵仁和赵义气冲冲地掀起门帘进屋直接坐在火盆旁,九老太数落孩子没有礼数,看了八老太都忘了问候,赵仁说母亲偏心,老二都和他去打胡基(关中盖房用的土坯)了,咋不让赵智去呢?小时候护着他,长大了还是护着。李淑梅见九老太没说话,看了一旁的八老太一眼说道:“老四家的情况你不知道,他家那口子还在床上躺着呢。”

“老大呀,你说娘偏心,你还好意思把这话说出口,不是因为你赌输了钱,你爹的手指头也不会被人砍了去,挂在窑洞门口的手指头你难道忘了不成?”

“娘,你不要生气,我们哥俩干了一天还没有吃饭呢,有点饿昏了头,对吧大哥?”赵义看着九老太的脸色说:“赵礼呢,你咋不安排给老五的婚事帮个忙,把我两个看得紧,为啥?”

“你们是做哥哥的,老大把你江湖上的兄弟召来,早点把你爹安排的事干好,你瞧见没,你爹还在宅基地上抡石锤呢,老二呀你明天去趟张大锤的舅舅家,看能不能把青砖和瓦片先赊来,等把这圈猪卖了,我就把钱补上?”

两人本指望能吃上一顿饭,最后却挨了九老太的训斥,灰溜溜地出去了,两人磨叽了一会直奔王家餐馆而去。

赵礼成家后做了走街串巷的货郎担,挑着扁担摇着拨浪鼓,游走在关中的村落之间。九老太托人安排赵礼跟随七老太的孙女婿,望泾村的冯和尚去趟陕北,冯和尚是宝丰寺的俗家弟子,他是个武僧。王金锁经常领着王氏到宝丰寺进香还愿,每次撞钟都是冯和尚在一旁帮衬着,王氏看到冯和尚做事有眼色,就把姑妈的孙女武菲儿介绍给他,七老太对这桩婚姻不太满意,心里一直嫌弃孙女婿当过和尚。王金锁每年深冬都要派人到陕北进一批小米、大枣,顺便买些羊肉,往年一直是看集市大门的李老汉和冯和尚押运,李老汉上了年纪,腿脚不得劲,出不了远门。眼看就到年底了,金柳村集市短缺的小米大枣还没有着落,王金锁急需找人把货运出山,如果大雪封山,想进大山也只能等明年开春。

九老太等儿子离开后对八老太说:“李嫂,要儿子有啥用,到头来能把人气死,还是你好呀,有儿有女。”

“别提啦,李家当初因为我接连生了仨闺女,差点把我休了,好在后来生了正道,正德两兄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呀。”

“李嫂,谢谢你替我说情,让武嫂的孙女婿把赵礼带着进趟山。”

“你说我隔壁呀,她一直瞧不上人家冯和尚,老说门当户对呀,我看就是眼红我的女儿嫁得好。”

“九妈,你看这日子就定在初七吗,还改不改?”

“老赵家的,你看都把正事忘了,今天就把这事合计一下,厨子就让我大女婿干,总管我看还得王有财来,洞房布置就让媒人和村里年轻的后生干吧,你觉得咋样,慧芝妹子?”

“你说咋样都行,就定在初七,彩云在庙里已经求过签啦,最后一个儿子办事啦,我这把老骨头也越来越不中用啦,生儿子有啥好,都是上辈子做的孽呦,成了亲还要立马把新房盖起来,我看这天底下呀,就是当父母的辛苦。”

三个女人把赵信的婚事商量了一宿,认为一切都很妥帖,这才安心地回家睡觉。

金柳村的王金锁终于把闯梁子的人马集合齐整,就等马三刀那边回话,这趟进山,马三刀准备了1000斤的茯茶,王金锁准备了5车干货和日用百货。直到日头偏西,马三刀和女婿黄百川骑着高头大马从东边的大道赶来,互相寒暄了几句,黄百川说:“岳父大人,我听说最近山里来了一股土匪,高陵的民团雷春伯都被杀害了,这股土匪和高陵、泾阳的土匪互相勾结,没有西府和陕南的那些土匪猖狂,可此时进山也特别危险,还是等**剿灭了土匪再去吧。”

“老王我看女婿说得有道理,咱们再合计合计。”

“我的马老板呀,这眼看都过年啦,再不去的话,大雪封山后,咱们想去都去不了,关中的土匪我听说了,就那几十号人,你怕啦?”

“我怕个球,想当年我也在道上混过,瞧见没,刀口还在这呢。”

“不怕的话,咱闯一闯,就当为民除害了。”

“岳父大人,小婿还是希望不要去得好,听说那些人有刀客,有犯了事的亡命之徒,有地痞流氓,有战场受伤被俘的军爷,都不敢小觑。”

“黄百川你做生意的胆量哪去了?你不敢派人去,我派人去,马三刀,你的意思呢?”

“我看还是小心点好,我们派人去,货物就少装些,这次全部使用马匹,这次不用毛驴,如果遇到事情,也好脱身,你看如何?”

黄百川看到丈人都如此决绝,他也没啥好说的。最后几家准备了3车干货和500斤茯茶。王金锁特意交代冯和尚和赵礼,路上多加小心,快去快回。马三刀也特意派了跟随自己多年的孙福禄、他也有一身好功夫,外号草上飞,马三刀希望他们之间互相照应。

第二天清晨,进山的队伍悄悄地出发了。

九老太希望赵礼长长见识,挑货郎担不是长久之计,趁着现在有机会,学学人家如何做生意,出去趟回路子也好。送走赵礼,九老太回到麦场,看到不好好干活的老大和老二就生气了,“让你们挖个红薯窖,干活都不如一个妇道人家,明天早早干完去新房哪里去帮忙,老二你这泥瓦工的本事可要使出来呀,咱家的新房可指望你呢。”,赵义看着母亲问道“要挖多大的,够用就行啦。”,“能把你们装进去,在里面能转圈就行,挖深一点。”,九老太看着快挖好的红薯窖,畅想来年的秋天收获满满的红薯,心里美滋滋的。

赵彩云跟着村里的小媳妇忙着布置着新房,就连卧病在床的赵智媳妇吕秀珠都挣扎着前来帮忙,赵彩云看着行动不便的四嫂说:“四嫂有病就要养着,这里人手够。”

“我剪的窗花可漂亮了,不信你等着瞧吧。”

“就是呀,秀珠姐的窗花就是好,她的手可巧了,她家原先在徐茂庄开花圈店的。”赵大锤的媳妇说。

“你可真会说话,我看你就和你妈一样,美好的东西从你嘴里出来就变了味道。”七老太的大儿子媳妇杨招娣怼了她的话。

“老四媳妇呀,你赶紧把那几个大囍子剪好,多弄几个,赶明搬到新房也贴几个。”媒人叮嘱赵智的媳妇说,“我也不知道九妈这次给娘家人说了没,以前老一辈人还健在,脸面上过不去还派人来,这一来是路远啦,这二来也是亲情淡了……”

“就得把你这好事的舌头割了去,我的事还需你来编不成?”,九老太掀起门帘正好听到她们说话,“我呀,不是地主家的女儿,我是地主老爷捡的,就是我义父,赶早去粜麦子,在路边捡的,刚好那天是正月初七,裹脚还没有成型就到了民国了,不让妇女裹脚啦,我几乎没有头发,是胎里带的,可能因为这被遗弃了,也是因为是捡来的,兄弟姐妹也不亲,再加上不怎么好看,就便宜了你们赵大爷啦。”,九老太笑着说自己的出身,最后也小声抽泣了,她很少将自己的出身说出来,自从义父去世,她就去要了一回粮食,明白了人情的冷暖,生活的苦辣酸甜。

赵仁媳妇张艳艳和赵义媳妇刘桂香正在角落安慰老三媳妇宋小茜,听到母亲说起自己的出身,觉得九老太真的很不容易,鼻子酸酸的。这时张艳艳想起娘家后爻村的一件怪事来,他说:“我村的老张家,就是哑巴张哑妹家呀,自从她嫁给南屯的谢豌豆后,她母亲的身子突然病了,大白天的浑身发冷,请了郎中瞧过了,说是得了风寒,煎了几服中药也不见好转,后来请了一个头戴斗笠的怪人,说是能瞧这病,他给公鸡腿上帮上一根红绳子,在房间地上洒满草木灰,关好房门,等里面的大公鸡不再挣扎,打开房门,大公鸡静静地趴在墙角,腿上的红绳子在地面上留下一条清晰的痕迹.那个戴斗笠的人问病人是否经常背靠石头墙休息,家里人说是,那个怪人说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众人都不相信,因为后爻村紧挨大山,房子北面的墙就是依山而建,都是巨大的石头,很坚硬的,村里人都不相信,戴斗笠的人说如果墙里挖出什么东西的话,找个有流水的地方好生掩埋,说完就离开了.眼看张哑妹母亲的身子越发虚弱,没办法村里的男人就把那面石墙推到,等清理完地面上石块后,在墙的下方赫然立着一座墓碑,众人一阵唏嘘,在村里老人的主持下,用红布包裹好墓碑,抬着它走了2里山路,最后掩埋在山中的小溪旁,张哑妹的妈妈迈过燃烧的火盆后,第二天冰冷的手慢慢变热了,估计现在正给老谢家的孙子洗尿布呢,你们说这算不算一件怪事?”

"还真是怪事呀,听得我头皮发麻。”张大锤的媳妇说。

“看把你扭捏样,你男人不是整天学着做棺材木,这会倒害怕起来。”杨招娣又怼了她一句。

......

赵彩云和九老太互相看了一眼,她们没有说话,可她们脑海里立即浮现出一个头戴斗笠被狼咬掉半张脸的人像,那一夜九老太辗转反侧,那一夜赵彩云紧紧抱住正在做梦的弟弟,宁静的夜晚似乎都能听到不安的心跳。

进山的队伍当天晌午已经到了青石口了,这半天一直走得上坡路,冯和尚前面开道,赵礼守在队伍中间,草上飞留在队伍的最后,他们每人负责两辆马车,每辆车一名马夫,三名伙计,一共27人,九匹马不配铃铛,进山后马蹄用布片包起来,进山后不生活不做饭,更不能停下来休息,青石口是进山前最好的补给站,这里视野宽阔,紧邻一条官道,还生活着十几户人家,他们早先生活在天井岸村的五帝庙附近,这几年的大旱让地里的庄稼颗粒无收,他们没有办法,只能依赖青石口下的一口古井,泡上已有二百年树龄的茶叶,卖大碗茶换点小钱生活。青石口的路旁生长着一棵粗壮的皂角树,稀疏斑驳的树枝上挂着还没有掉下的皂角,它像一把把匕首直勾勾地盯着地面上的人。树下有一间简单的茅草屋,门口贴着‘茶’的字样,一位老人和小孩看到他们赶来,立即起身说:“我的茶水不白喝。”,冯和尚,赵礼,草上飞这三个领头的自然明白老人的意思,递上茶水钱,一边喝水一边叮嘱伙计赶快卸下草料,支起马槽,赶快喂马,大家吃点干粮补充饮水。老人弯着背,走出茅草屋,用手指着陕北方向问:“你们是要去那里吗?,那里去不得?”,身后的小孩拉扯了一下爷爷的衣袖,老人看了小孩一眼继续说“那里路不好,最近来了五只野狼,你们绕道东面的平原,向北一直走,最后也能到陕北。”,一旁的小孩用力拉着爷爷的衣袖,老人不再言语。冯和尚上前付了茶水钱,告诉老人,这条有年头的秦直道,他走了几回了,经过前面的山坳,绕过几座山脊就是一马平川的大道了,谢过老人后,众人赶着马车朝着山坳走去。老人看着离开的队伍大声说:“大家一路保重,路上若有难处,还到老朽这里歇歇脚。”,进山的队伍消失在山坳中,突然山谷刮起了一阵大风,吹得树枝啪啪作响,像寒冷中抖动的大地,更像战场中搏杀的刀剑。

刘半仙和大胡子分开后,戴好斗笠,遮住脸面,手持一把‘平金’,上书:刘半仙算命,行走江湖,顺便打听巧巧的下落,那天来到山下后爻村,碰巧遇到张家媳妇的怪病,听说了张哑妹的婆家有个熟客家里白捡了媳妇,准备下山探究一番。刘半仙收拾行装,准备出门,还没等他醒过神来,一把大刀已经架到脖子上,此时进来一人,仔细一看正是大胡子,他呵斥两旁的喽啰说道“老弟呀,自从分开后,哥哥想你啦,回来看看你。”

“大哥既然想我,何必这样,弟弟是个猎户,就不怕伤了你的人。”

“弟弟言过啦,哥哥有事请你帮个忙,请你到山里住几天,咋样?”

“大哥,你,你当了土匪……”

啪啪,两个大嘴巴子,一个喽啰嚷嚷着“怎么跟五当家说话呢,活腻歪了,都不撒泡尿照照,什么德行,不是五爷保你出山,你他妈还把自己当人物啦,打你个狗日的……”,一旁的大胡子呵斥了小喽啰,把他手里的马鞭扔到了地上。

“兄弟,看在我们一起吃过兔肉的份上,哥哥请你出山,山上弟兄有些刀伤,你把吃饭的家伙带上,完事哥哥把你送回来如何?”

“大哥,看来我必须给你这面子啦,再说我不去也不成呀。”

“好兄弟,委屈你啦,绑了,眼睛蒙上带走。”

一路无话,只有耳旁呼呼的风声,刘半仙被绑着走了好长时间的路,直到听到吆五喝六的划拳声声,他才觉得应该到了。等他被人摘掉眼罩后,视线慢慢清晰起来,只见他面前坐着五位大汉,每个人的椅子上衬着一张狼皮,中间的大汉头戴军帽,脚蹬长靴,腰间一圈子弹,挎着一把手枪,大胡子介绍:龙爷,山里大当家的,是扛过枪杀过人的。左边的一位,身披一件紫红袍,身穿绣着金边领口的小棉袄,大胡子介绍,虎爷,山里二当家的,是行走江湖的刀客。右边第一位,身穿一件喇嘛僧衣,脖子挂着佛珠,大胡子介绍:佛爷,山里三当家的,寨里的师爷。左边第二位,一头卷发,大络腮胡子,膀大腰圆,左右胳膊扎着一条红带子,大胡子介绍:豹爷,山里四当家的,好摔跤,在乡里打死多人。最后就是我了,上山不久,叫我狼爷就行,没啥本事,就是管着粮草,来见过各位大哥。刘半仙闯荡江湖多年,知道想要活命就要学会保全自己,于是委身求全,拜见各位大哥。

大胡子领着刘半仙走进土罗圈崖的深处,有十多个有伤的土匪,他们或蜷缩,或仰面,或蹲坐,或面色麻木,如果没有得到及时医治,他们就会因感染而死,因为他们就像躲进山洞里的蝙蝠一样,虽然面目狰狞残忍,但是它们惧怕阳光。刘半仙看到有些土匪伤势过重,需要到山外的医院做手术,以他的这点能耐是救不活他们的,无奈的大胡子摆摆手,四个土匪就把这个还有一口气得伤者抬出罗圈崖,这个将死的土匪盯着大胡子说“五爷,昨天咱们还是好兄弟的,咱们磕过头拜过把子的,你不能这样对我……”,大胡子吩咐左右,去给他一个痛快的,一会洞外就传来了一声清脆的枪声。

罗圈崖的几位大哥,看着到手的几匹马和几车日用品和干果,觉得这个买卖多少不值当,死伤那些弟兄,觉得多少有些懊恼,吩咐手下把活着的‘饺子’带上来,十个活着的人被押进来,经历了下午的厮杀,活着的人早把生死看淡了,他们东倒西歪地跪在龙哥面前。“妈的,你们谁是管事的,还活着没?”,安静了一会,一个低沉的声音说:“孙某人趟这次梁子。”,他就是草上飞,嘴角还在滴血,他的大腿皮开肉绽,露出里面的白骨。龙爷抬脚踢翻了草上飞,嘴里还骂骂咧咧地说,“妈的,在老子面前逞英雄,老子在战场了耍大刀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婆娘的肚子里?”,草上飞吐了一口血水,直勾勾地盯着他,这个挑衅的眼神激怒了龙爷,它吩咐手下割掉了他的舌头,草上飞嘴里淌着鲜血,这次他觉得这次的坎自己过不去了,横竖都是死,不能丢了马三刀的脸面,也不能在这群土匪面前丢份,他变得视死如归,死亡对他来说就是解脱。豹爷拿来一把铡刀,放在草上飞面前,草上飞回头看了一眼冯和尚和赵礼,那是一种坚毅的精神,似乎告诉大家,不能丢了做人的底线,你的亲人希望你们有尊严地活着。在活着和尊严面前你选哪样?草上飞选择了后者,他的鲜血浸**泥土,滚在一旁的头颅还睁着一双直勾勾的眼睛。佛爷长袖一扬,命人把尸体和头颅扔到外面的枯井里。佛爷指着剩下的人说:“害了我们那些弟兄,他就是你们的榜样。”刘半仙看着血腥的场面,心惊肉跳,这三十号土匪太歹毒啦。虎爷一只脚踏在座椅上,两手叉着腰,对下面的人说:“我们罗圈崖有‘三不拿两不抢’,我们碾不拿,磨不拿,尿壶不拿,不抢老鼠,不抢麻雀,这是我们罗圈崖的规矩,遇到商贾马队,我们抢不抢呀,遇到漂亮的小妞抢不抢呀,遇到金银首饰抢不抢呀?”,台下的土匪土匪都大声附和着。

龙爷一个手势,下面的喽啰们顿时哑口无言,仔细听大当家训话。“自从我李某人进山以来,全凭弟兄们仰仗,才有了我们这样的山门,目前与西府、陕南的弟兄们有些差距,我相信,将来我们罗圈崖不比别人差……”,台下的土匪听了兴奋地呐喊,拍手,吹着口哨。“最近我们五当家的下山青石口,本想打个尖,有个樵夫王百川,对咱们狼爷不敬,兔崽子们,你们说我得叉了他不是,以后谁敢欺负我们罗圈崖的兄弟,就是和我李某人作对,他一定没有好下场。”,台下的土匪欢呼雀跃,此时大胡子上前一大步,半跪在地上,低下头,右手竖起大拇指对当家的说:“大哥,弟弟谢谢你为我出了那口气,如今我给咱们带进来一个半仙来,能否准许伙?”,“那是自然,你安排吧。”,“那刘半仙的事,我就可以帮忙喽。”,“那是自然,当然了。”

大胡子招呼喽啰们把剩下的九人押进一个山洞,转身问刘半仙:“给你带来的陕南妞,估计还在咱们这片,要不咱再找找?”,刘半仙看到这些土匪的手段,哪里还敢找买的媳妇,逃了好呀,逃出去就能活命,就算自己知道一点消息也不能告诉他。

大胡子凑单刘半仙耳旁说:“兄弟,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去年这北山上丟了一个小娘子,你听说没?”,大胡子眉毛上跳了两下,有些自豪。

“听说啦,说是采摘酸枣时被野狼吃了,就捡到一双绣花鞋。”

“老弟呀,你的记性不错,她现在是我的,去年大哥刚上山抓回来的,赏给了我,要不哥哥借你玩几天?”

刘半仙就算小时后放山时被狼咬了半张脸,可他依然知道羞耻害臊,像大胡子这种心理的人,丧尽天良了,不知道是大胡子的口臭还是他的话引起了刘半仙的反感,他真的好想吐。大胡子还没有明白刘半仙的意思,继续解释:“兄弟你可有些过啦,就算二当家借我都只许一天,哥哥已经给你面子啦,你摆手啥意思,你要五天呐,你也太那啥啦。”

刘半仙扭头吼道“我摆手的意思是不要,我不要,记住没。”

“你不要就不要吼啥,咱这罗圈崖不是喝酒、耍牌、玩女人,还能弄啥?”

“哥哥,我想见见她?”

“呵呵,我就知道你小子真坏,改变主意啦?”

“我改变啥,我是怕她有传染病,你懂个球!”

“原来是这样,那哥哥带你去瞧瞧。”

虎爷最早是镖局雇佣的刀客,东南西北闯荡也好些年,钱财没有留下多少,伤疤倒是不少。最后的一趟镖被人劫了,等他从血泊中醒来,一切都完了,从此他心一横,与其让别人欺负自己,不如让自己去欺负别人,从此多少无辜的路人死在他的刀下,他也知道自己的脑袋明早是否还在脖子上,杀人的手段就越发残忍,最终被逼无奈上了罗圈崖。劫杀这27人是喇嘛师爷的计划:等入了山坳深处动手,先在秦直道两侧高处准备大石头,然后在马队前后放置绊马索,接着在左右各埋伏几杆长枪。最后实在不行用火攻。你说手握长剑,大刀和长矛的普通商旅怎么和对手拼,这不是鸡蛋碰石头吗,很快这些27人几乎覆灭。现在留下活口的就剩下9个人啦,如果在他们死之前不能问出些有价值的话来,抓回来人也是累赘,罗圈崖可没有多余粮食给他们吃,基本上他们就是死路一条。

二当家手握马鞭,拎起一人就问家里干啥的有钱没钱,没钱就直接砍了。问起冯和尚,看到他身体健壮,先是打了一顿,然后问:“家里可有余钱,借我用用可好?”,冯和尚眼睛已经打的看不见了,只能硬着头皮说:“我家是贩卖马匹的,有时也做粮食的生意。”,二当家的觉得这个好,一能搞到钱,二能搞到粮食,这个不能死,他吩咐左右找刘半仙给他治病,以后兴许有用。等抓起赵礼时,发现他的腿断了,不能站起来,因为失血过多,神情有些恍惚,准备撒开手,这时的赵礼突然抓住二当家的手说:“二爷,我还可以的,我还能抢救一下的。”,说完晕倒了,二爷看着这个人觉得好笑,也许是玩够了,吩咐刘半仙把这几个人医治一下,不要死了就行。

刘半仙看着血肉模糊的6个人,也不能治好他们,就问醒来的赵礼。“你们都是一个村的吗?”

“不是,我们没在一个庄上。”

“土匪现在要钱,你们有钱吗,家里有钱吗?”

“你不是土匪吗?”

“我是啥土匪咋,是在你们后面被抓进来的,不然我还找我陕南的媳妇呢,还没来得及走,就被弄这里来了。”

“你媳妇陕南石泉人,和一个大胡子?”

“对的,你谁呀,你咋知道的。”

“她逃难到我们家,是我发现了她,当时老惨了,喝口水都要把嘴撬开,在我们家三天才开眼,一睁眼吃了八碗饭。”

“后来呢,人现在咋样?”

“后来吃胖啦呗,不走啦,看上我家兄弟啦,怎么你认识。”

“她是我花钱买的,跑了好,跑了能活命。”

“你放我出去,我把你花的钱给你还上,这样咱们就两两清啦。”

“我能出去的话,还在这里跟你废话,我可告诉你兄弟,你再不及时出去,你的腿就废啦。”

“我也想呀,我能咋办,我走都成问题,还逃跑,想的美。”刘半仙把冯和尚,赵礼笼在一块,嘀咕了半天,最后他们笑了,说这样可以试试。从那顿饭开始,剩下的四个兄弟把自己的口粮大部分给了冯和尚和赵礼,他们只要活着就行,为了剩下口粮,他们四个很少活动。赵礼和冯和尚吃着口粮,每顿积赞一些,偷偷放好,生怕被土匪发现。

赵信从书院回来对九老太说:“蒋教员被抓有了,候专员亲自去学校抓的,说他是革命党。”,九老太正在蒸花馍,就问他“他是坐着马车还是屁股后面喷火的车?”

“他是坐的马车。”

“他是一个人呐还是和他的旗袍太太?”

“就她一个人,怎么啦。”

“那蒋教员就不是革命党,他是被冤枉的。”

“娘,你咋知道的,真的是这样吗?”

“这个你不懂,去红薯窖里把你爹放的红薯拿些来,我给你和姐姐蒸着吃”,一旁拉着风箱的赵彩云抿着嘴在笑着。

大胡子这几天发现刘半仙经常去曹丽华那边,有时还在说些什么怪病。他看见刘半仙问“兄弟,问题咋样,严重不,啥玩意?”,刘半仙说:“你还不知道,你最近感觉哪里不舒服?”,“我能吃能睡,没啥感觉。”,“你过来,我有话问你。”,刘半仙突然惊愕地问“这个你咋知道,有些痒,有红色小点。”,“这个是不干净的病,传出去也不好听,我有个方子,能根治,”,原来刘半仙说服受苦受难的曹丽华也能逃出去,就对她说了计划,让她把洞里的虱子、跳蚤捉几个,等大胡子和她亲热时把虱子、跳蚤放到内衣里,大胡子就觉得奇痒难耐。满身的红疹子让大胡子果然上了党,他问过有去窑子的喽啰,说有红点的,大胡子这下深信不疑,急忙询问如何医治,刘半仙就假装很为难地说:“我没有这种草药,现在草药没有叶子,很难找到,需要漫山寻找,我又出不去,谁还能认识草药呢。”,大胡子想了一会说“让曹丽华去找找,她对大山熟悉,认识草药,只不过怕跑了。”,“咋可能跑,你有,她也有的,你自己去看呗。”,大胡子翻过曹丽华的身子,果然和自己一样,心已放下大半,为了监视曹丽华大胡子还派了一个土匪跟着。曹丽华每次只采一种草药,很快就回来了,经过多次出入,跟着的土匪和大胡子也彻底放心啦,曹丽华很珍惜每次出去的机会,她都要仔细观察地形和方位,有时为了看清路线还故意骑马去很远的山头。

傍晚时分,刘半仙熬了一锅草药,赵礼和冯和尚他们人都喝了草药,赵礼和冯和尚药重些,一袋烟的功夫,有喽啰来找狼爷,说牢里的人得病了,大胡子派人急忙请来刘半仙,刘半仙看了一眼转身捂住嘴巴就走,拉都没拉住,大胡子找到刘半仙问“让你瞧个病,你还没看跑啥?”,“这病我看不了,你去问问腿断的和眼睛看不见的那两个肉票,来的时候家里有没有人得瘟疫?”,派去的人回大胡子的话,他们不知道是瘟疫,症状和这一样,得这病的第二天人就没啦。刘半仙催促大胡子“你还等啥,赶紧把症状重的扔出去,迟了大家都得死,赶快烧大锅的水,我要给大家消消毒。”,土匪窝里没差事的都赶来排队,用热水擦洗身子,刘半仙还殷勤地给各位头领送去了消毒的热水,这样一耽搁,谁还在意罗圈崖外的曹丽华和丢弃的赵礼、冯和尚。

外出找药的曹丽华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一会不是去方便一下,就是脚疼走的慢,按照事先计划好的地点,差不多他们也该来了,趁着跟着的土匪不注意,她抡起石头砸晕了他,然后找到一些干草,点燃后弄出一些烟来。天色渐渐黑了下,曹丽华几乎绝望的时候,一瘸一拐的冯和尚背着不能行走的赵礼,三人相聚后眼泪像爆发的洪水,尽情地宣泄着他们的情感。

冯和尚坐在前面,赵礼坐在后面,曹丽华解下自己的腰带,用它把这两个男人紧紧捆住住,顺便把他们积赞的口粮塞好,然后解下她脖子上挂的香囊,红色的香囊上绣着金色的‘曹’字,叮嘱他们“记住我,我是曹家庄人,我还活着,你们记得来救我,马儿驮不动我们三人,你们一定要活着出去,我等着你们。”,马的屁股上被藤条狠狠地抽了一下,马儿一声嘶鸣,朝着山谷的出口奔去。

初七的早上,大杨树上的喜鹊叫个不停,老赵头家一派喜气洋洋,红红的灯笼挂起来了,醉人的‘囍’字贴在窗户上,窗户一张一弛,它就像调皮的小女孩一般,在偷偷地看着前来祝贺的乡邻,赵彩云顶着红盖头,静静地坐在炕边,羞涩地不愿意见人。赵信把这桩事情当做游戏一般,他知道彩云是他的远方表姐,也姓赵,看着他做功课,陪着她睡觉,童养媳对他来说就是姐姐和弟弟的关系,仅此而已。今天他有新衣服穿,还来了那么多人,平时人群里主角不是自己,只要能挤进人群里都算幸运啦,今天他是人群里耀眼的存在,他自然很高兴啦。

高堂之上,一边坐着九老太和老赵头,一边放着一只大公鸡,腿上绑着红绸带,伴随喜庆的唢呐声,伴随着乡邻的祝福声,赵信和赵彩云对着高堂行了大礼。乡邻随后围坐在酒桌旁,一边称赞七老太的大女婿手艺如何好,一边喝着新人敬上的喜酒,大家欢声笑语,度过了美好的一个白天。宴席散后九老太和老赵头搬回了老窑去住,赵彩云和赵信在他们相识的地方准备开始新的生活。

初七的月牙挂在西面的天空中,飘来的云层遮住了月亮的光芒。官道上一匹奔跑的马像黑色的闪电,直奔金柳村的王府,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扣开了厚实的大门,王府管家提着灯笼高喊“快去报告老爷,出事啦。”,宁静的的王府突然急躁不安起来,那一夜王府灯火通明。

红红的灯笼即将燃尽最后一滴灯油,此时漆黑的夜幕中突然出现了20多匹马,他们身穿夜行衣,围住了村外的这座麦场,突然这些人点燃了火把,在火把的映照下,大胡子从房中把穿着新衣的娘子拽了出来,扔在了戴斗笠的刘半仙马前,大胡子说道“兄弟你可是付了钱的,人已经找到了,你自己处置吧。”,大胡子手臂一挥,围着麦场的玉米秸秆被点燃了,赵彩云扭头看着点燃的麦场说:“我就是死了也不会跟你走的,这就是我的家。”,她毅然跳进了燃烧的大火之中,一下子不见了身影,只看到熊熊燃烧的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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