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堂雪封辞(仙使观煞录)_仙使观煞录完整版在线阅读

小说《仙使观煞录》,相信已经有无数读者入坑了,此文中的代表人物分别是陈堂雪封辞,文章原创作者为“一金橙子”,故事无广告版讲述了:【无CP 剧情流 微微虐HE】人心深渊,变幻莫测遇人五载,才知是名门高徒,亦是代他长于母亲身侧的义子前尘因果,今世真心,风霜都可不提于是,陈堂雪笃声道:“我会帮你”可身在世间,心不由己天下唯有此事,能让他不顾一切,食言无信,甚至舍亲弃友……都决意要做自己的路,只能自己闯路已分岔,至友何寻?铜门前,封辞道:“你们赞他从前不计前嫌,待人以诚,那为什么不能也这么对他呢?为什么要对他这么残忍?!”神道:长恨生煞气难消;人道:心有雅量为上乘是仙,是煞?不辩,只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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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往北穿行一阵,树枝逐渐压到人额头。坡面下行,杂草枯桩丛生。听身后踉跄不断,陈堂雪便放慢了脚步。

“不用等,他们自己会跟上。”

闻言,陈堂雪侧头应了一声。

封辞相当于走在另一条道上,和所有人都不太近,但每个人都能看得清楚。他不介意,却另有人不满吗,徐非扬声道:“你这挑的什么路啊?这么刁钻,该不是故意拖延时间吧?”

闻言,陈堂雪心头忽地一下雪亮。封辞大概只是说得委婉而已,他竟差点以为武崇这位小师叔对他真有一点信任了。矮身钻过面前半人高的碎石洞,解释道:“那湖平常没人去,没有太好走的路。不远。”

再往下踱了两程,视野果然爽朗起来。金光灿灿,日影轻漾,莲叶微拂水面。除了杂草丛生,还算别有洞天。

陈堂雪跃下道:“就是这儿。”

封辞扫量一圈,走到湖边,挑剑入湖。水珠顺着剑锋滴到手中一块小小的玉石上,他喃喃几句,玉石很快发出微微莹光,透出一点不散的红晕。

见状,徐非惊道:“宋师兄真的到过这儿,他还活着!”

陈堂雪不明所以,但想徐非既然能得出这个结论,便追问道:“能找到人吗?”

封辞收剑入鞘,摇头道:“验生石只能通过血迹感应人是否还活着,不能定位。”

徐非环顾一周,见一小圈草倒伏严重,神色立刻严肃起来,指道:“封师叔,这边有人用过传送阵!”

如此明显封辞自然也发现了,见他就要过去,陈堂雪微一抬手,解释道:“那是我来的时候用的。”

封辞闻言又止步了。徐非见一个线索白白没了,闷哼一声,转而道:“劫持一个大活人不可能什么动静都没有,应该能打听出来。”

陈堂雪顺势道:“这山和湖都还没查,不如我们分头行动,说不定能更快些。”

“好啊!”徐非抢道:“封师叔,为保证安全,我陪陈公子一起吧。”

封辞一点头,答应了。陈堂雪却注意到他扫了自己腰间一眼,许是见他没武器才敢让徐非同往。

封辞一人留在白溪湖,另外两个武崇小弟子得他令回去报信,好再扩大搜查范围。

上山路亦不好走,陈堂雪听身后脚步稍乱,紧赶慢赶地追着他。跃上眼前高地后,转身伸手道:“这山虽然不算很大,但弯绕多,你这样跟着我相当于我们只有一个人。”

徐非却不搭他,扒着竹子和石头爬了上来,跺掉鞋上土道:“你别想把我支开。一样的,两个人查得快,查完就换地方,不耽误。”

如此,二人无言搜寻起来。

陈堂雪摸着竹子,边走边道:“徐公子,你们武崇有什么能留香,定位的东西吗?像追踪粉之类的。”

“没有。”徐非回得果断,一顿又道:“我们有别的联络方式。我试过了,应该是距离太远,宋师兄又神智不清,没有用。”

陈堂雪点点头,又道:“那,宋公子平常和妖修有来往吗?”

“什么?!”徐非一脸惊诧,立刻义正严辞否认道:“我们武崇和妖修没有来往,没有接触!”

见他反应这么大,陈堂雪确认道:“武崇不许弟子结交妖修吗?”

“那倒也不是。”

没想徐非又否认了。他摸摸鼻子,解释道:“我们武崇家大业大,不需要妖修守护,它们也不敢在附近逗留,就是单纯没来往。”

有些家族和妖修结缘,互守互助,是两全其美,武崇的确是没这个必要。但不需要归不需要,陈堂雪道:“那就是有可能了。”

“什么意思,你怀疑我师兄被妖修绑走了?”徐非说罢,猛然醒悟过来,指道:“你果然是修士!三言两语把事情引到妖修身上干什么?哪儿有证据证明和妖修有关,你是不是想找替罪羊?!”

“因为……”陈堂雪一顿。

徐非拔剑喝道:“你假扮成普通老百姓到底有什么目的?善涯是不是你们的据点?!”

陈堂雪习惯了他一言不合就拔剑的性格,道:“徐公子,我没有跟你们藏着修士这层身份,只是不像你们有佩剑,所以不太明显。”

这话徐非倒是赞同得嗯了一声,但紧跟着又道:“哪有修士去卖酒的,你唬我啊?”

陈堂雪淡声道:“多份赚钱的路而已。”他说罢,又接上刚才的问题,道:“我这么问,是因为我那位朋友是妖修。如果宋公子跟它们有来往,基本能确定此事和妖修有关。如果没有,那就还要商榷。”

徐非暂时不生疑了,苦着脸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宋师兄和我不是一个师父,我们也有阵子没见了。”

这就没办法了。正好摸到一处异常,陈堂雪凑近察看起来。

“有发现?”徐非见状也走过。那五道崎岖的红褐色长痕赫然入目,他惊道:“是血!”

陈堂雪把手覆上那五道长痕,差不多能盖住,“是人抓的。痕迹新鲜,走势扭曲,应该就是不久前挣扎时留下的。”

徐非将信将疑,挤到他旁边道:“我再看看。”

陈堂雪让到一旁。一低头,见这附近的草被踩得蔫软残缺,隐约有一段拖行痕迹。正要指给徐非看,眼前骤然一黑——

徐非一声惊呼就去抓人。人虽然在,但突逢变故,他捏着传音铃警惕道:“你同伙?”话音刚落,忽见人掌心微亮。

灵印倏然上浮。

徐非震惊打量着眼前人轮廓,“驭,驭符境修士?!”

陈堂雪轻声一嘘。

探路符的纹路有敛光之效,黯淡低调,并不张扬起眼,很快隐没在暗中。没有灼烧的动静,应该只是某种障眼法。

这时,耳中忽闻一阵疾风。身随心动,陈堂雪旋即抓着徐非一推,蹲到一块大石后。

箭矢撞上树干,又掉到草地里。徐非听到衣物裂声,犹豫再三,悄声道:“没事吧?”

两人已经适应了黑暗,陈堂雪摆摆手以作回答。

徐非衣襟处忽然亮起一小团光,他伸手掩住,道:“这是蔽日烟,一时半会散不掉。”

陈堂雪见那光柔亮熟悉,不由道:“拢日灯?”

徐非啧了一声,不满道:“这像灯吗?这是我们武崇的拢日珠,可小巧多了!”他虽这么说,但仍旧压着声音,半露不露地问道:“用不用?”

陈堂雪摇摇头,“现在用它就成靶子了。不过,那人你应该能打得过。”

徐非将珠子塞了回去,整个人又黑了几分。闻言怪道:“那我们躲着干嘛?这次我保护你。怎么了?”

陈堂雪松开手,道:“你去做饵,诱他出来。”

徐非怔了一下,脸好像更黑了。半晌哼道:“我去就我去。”

两人就此散了。

林中起了风,有些喧嚣。雾气凝成细小的水珠,浸出一片凉意。徐非贴着石背匿于林中,时蹿时躲,躲掉几根暗箭,装得很是紧张的样子。

见人脚步越来越慢,四处打量,陈堂雪知道他是在找自己。感谢归感谢,怀疑归怀疑,也不冲突。

见不着人,徐非心里愈加发慌。迈上身后土阶正打算联系封辞,忽有一道寒光袭向他面门!

他挥剑一挡,同时亮出拢日珠。见人僵着不动,方松了口气,“好配合。”

陈堂雪按着那人后脑,扯掉了他蒙面的面巾。这人颧骨以下的皮肤明显比眉眼附近的紧致,也更白,看来常年戴着面罩,是个专业刺客。

徐非打掉那刺客手里的刀,一手举拢日珠,一手架剑道:“说,把人带哪儿去了?”

黑衣人笑了一声,哑声道:“好一招声东击西。”

徐非恼道:“我问你人呢!”

黑衣人感觉脑后五指用力,闷哼一声道:“你们问什么人?”

“装蒜是吧?”徐非冷笑一声,将剑压上他脖子,道:“你们带走我师兄,现在又想杀我,还想抵赖不成!”

那刺客见势不好,坦白道:“我也是奉命行事,不然谁愿意来抓一个疯子?”

得到消息,徐非又喜又怒,追问道:“奉谁的命?人现在在哪儿?!”

那人又不答话了。徐非也不敢真抹他脖子,愤然僵住。蔽日烟渐渐散去,阳光重又裂进来,三人皆眯了眯眼。

陈堂雪瞥了地上一眼道:“徐公子,你把这人的箭和刀带走。”

“好。”徐非收起拢日珠,用脚勾起一支箭踢到手中,攥住道:“现在人证物证俱在,我这就压你回去拷问。”说罢,抬腕转了转铃铛。

他这一联系,陈堂雪又有些迟疑。如果这人被武崇山带回去,只怕消息到他手上时已经太迟。

见人脖后卡上一只手,徐非吓得噎了口气,惊道:“你干什么?”

那人也喘了两下,颤声道:“修士,不能对普通人动手。”

陈堂雪本以为是他灵力低微,不想探去腕间一摸,竟真没摸到灵骨。

见他没有下一步动作,那人僵硬的背脊才缓了缓。哪知颈后忽然微麻,跟着一痛,“你敢!”许是觉得漏了怯,那人猛一收声,又冷笑道:“我这种人就是四处卖命的,还怕吗?”

徐非几次欲拉陈堂雪,闻言气道:“卑鄙小人!你等着!”

见人走了,陈堂雪无所顾忌地又加了一分力,道:“我跟他们不一样。你看清楚了,现在什么人都没有,你绑了他们的同门,还指望有人替你作证吗?”

皮破血出,那人慌忙喊道:“我说!我,收到一封装了钱的信。那人——就是我们的雇主,他把那疯子转移走后,又派我来灭口。至于他是谁,为什么要抓人,我也不知道。”

这话可谓用处不大,陈堂雪见他只提宋冰,道:“你们只抓了脸上有红色胎记的那个?”

“是。”那刺客道:“他一个疯子就够难搞了,还能有谁?”

寻常刺客见到妖修不会如此淡然,这人应当没有说谎。只是,如果北狸成功逃走,应该会想办法联系他才对。既然无声无息,恐怕还身处险境。

陈堂雪正要追问,忽有一人掠身上坡,往这边赶来。抬头一看,只见封辞脸色微沉,停在不远处。

陈堂雪反扣住那人两手,把情况说了一下。虽没什么有用信息,但封辞仍然盯着那人,沉声道:“新手用蔽日烟总有疏漏,他能把这片林子盖得严实,恐怕不是第一次。”

这也是陈堂雪方才奇怪的地方,可很快他心里就咯噔一声——徐非既然找过去,必然把他的修士身份告知了封辞。恐怕,封辞是怀疑他和这人联手才急急追来。

这一路下来封辞看着举止自若,却神色暗紧,似在防备什么。某些时候,陈堂雪觉得是在防着自己。想到这儿,他把这黑衣人递给赶来的徐非,顺势一瞥,掠过封辞手中多出的一把剑。

“湖边草地找到的,是宋冰的佩剑。”

如此迅速,封辞果然注视着他的举动。陈堂雪点点头,又道:“封公子,麻烦借一下你的验生石。”

三人回到竹林里。到了地方不用指,封辞一眼就看到了血痕。他指尖一用力,扣下一片薄薄带血的竹片,轻念着名字和生辰,验生石果真缓缓腾起了血色。

“看来这确实是宋公子留下的。”陈堂雪顺着地上痕迹指道:“这个方向,他们会路过秋渠镇。”

闻言,封辞看过来道:“陈公子,你接下来怎么打算?”

陈堂雪了然回道:“我先顺路去秋渠查一查。如果这人吐露了什么消息,麻烦二位告知我一声。”说罢,他取出两张燃火符,解释道:“写好烧掉就可以了,多谢。”

“好。”封辞接过放入怀中,一顿道:“那我们先告辞了。”

“告辞。”

林间又归于宁静。见人走远,陈堂雪转身并起两指。走到冒着微弱黑烟的地面,拨开石块和泥土,挖出一块湿润、小指大的白骨,“打扰。”

黑烟涌动着,半晌传来一个声音,“您……好。”

虽是年轻人的声音,但哑然发涩,想必生前是病逝。每根念骨的状态各有不同,状态越好,说话就越流畅。见状,陈堂雪言简意赅道:“此地不久前的动乱,可有什么特征?”

那念骨沉吟半晌,道:“马蹄,车轱辘声。”

看来劫匪是把人绑上了车。陈堂雪想了想,又道:“有听到猫叫声吗?”

“没有。”

果然。陈堂雪抿了口气,温声道:“谢谢。那你可有什么心愿未了?”

“有!”黑烟似急促的呼吸,涌动地快了一些,传来声音道:“枕星图,枕星图!”

那人说得急切,声音更哑,好像就要咳起来了。陈堂雪重复了一遍,又确认道:“是一副画?”

“是!”

想来这人生前不是画家,就是极爱收藏这些的人了。陈堂雪道:“好,之后得空我会帮你打听。”说罢,他照旧把骨头塞进腰间的香包。

忽然冒出一个杀手,这件事情愈发奇怪起来。陈堂雪脚步一转,往小路去。

那帮人不可能停在秋渠不走,既绑着人多半不会走正路。但不想走了一程,都没看到稍微新鲜点的车痕,逢樵夫猎手一问,也没见过什么奇怪的车子。念骨就更不常有了。

看来不管怎样,都要去镇上问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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