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闻笔札(沉闻错)免费小说在线阅读_免费小说完结版沉闻笔札沉闻错

正在连载中的悬疑惊悚《沉闻笔札》,深受读者们的喜欢,主要人物有沉闻错,故事精彩剧情为:旅人的旅途不怕寂寞,但怕那些考验人心的东西。我是沉闻,一个随风而行的“说书人”,我曾搜集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市井怪谈,但都随着越走越远,很多已经忘却。唯独与一偶遇之人的人生交集还历历在目。记录下这些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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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闻笔札

悬疑惊悚《沉闻笔札》,主角分别是沉闻错,作者“流桑”创作的,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我是一个走南闯北,为了一口吃的有今天没明天的人在路上走得久了,人见得多了就有了些主意都说抬头有想法低头有主张的人才会过得潇洒,虽没有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可也挺痛快在无数个辗转于路途的夜晚,我发现人们总喜欢三三两两地聚堆,总喜欢饭饱茶后聊天打屁吹牛说的事情不过那几类,全是爷们儿的时候会放得很开,有女人在场就会收敛些也有些个路途打探交换信息,或者求医问药寻亲找人的破碎不过我发现人们总爱听些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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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走南闯北,为了一口吃的有今天没明天的人。在路上走得久了,人见得多了就有了些主意。

都说抬头有想法低头有主张的人才会过得潇洒,虽没有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可也挺痛快。在无数个辗转于路途的夜晚,我发现人们总喜欢三三两两地聚堆,总喜欢饭饱茶后聊天打屁吹牛。说的事情不过那几类,全是爷们儿的时候会放得很开,有女人在场就会收敛些。也有些个路途打探交换信息,或者求医问药寻亲找人的破碎。不过我发现人们总爱听些个怪闻。

尤其是匪夷所思,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让你后背爬过一层疙瘩的奇谈,比那档子事抓人多了。

我之前说过,我是一个为了活着可以想尽一切办法的人。当我发现兜售故事可以成为一桩买卖,一项交换时我便留了心。

我在这里停留些日子,在那里熬些时光,又在下一段路口泊下看一看进账。大多不过是些果腹的干粮,偶尔会遇到老主顾,对我添油加醋的“新事”嗤之以鼻,但多不会拆穿,因为在聊天前我已偷偷在他手中塞过一些东西。就这样我的故事从短短的道听途说变成了半宿也讲不完的真实经历。

我靠着这些零零散散的积蓄依旧在路上走着,听的故事多了,见的人多了,也想停下来。可停下来的时候一长,人就觉得脚有些痒,嘴有点痒。

再说这个世间兵荒马乱,今天你登极明天我上台的混乱中,说不清到底是哪个朝代哪个地方安稳,走在路上也没什么不好。大不了在临走前给自己打一口棺材。

我揣着年轻人火热却又老诚的矛盾,没一搭有一搭地走着,直到那天我碰见了一个人。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我说他奇怪不是长得奇怪,而是他的行为。

那是一个你不多看个三五眼就根本不会留下印象的人,普普通通的灰布衣服,腿肚子上和其他人一样打着绷腿,唯一区别的就是脚上的那双鞋。虽然沾满尘土,但是一双布靴,和其他各式各样的草鞋形成了对比。

我当时正在讲狐孤鬼怪之类,一群人伸长脖子咂着舌头,只有他,在人群外淡淡得站着,歪着头听。全程没什么表情。

那是我最卖力的一次讲故事,一边讲一边装作不经意向着他的方向斜过视线瞧上两眼,那人自始至终无动于衷。

“却说那书生对着那小娘子拜了又拜又是自谦又是感激,诚惶诚恐即将邀约美人共赴云雨之时,只听得窗纸之上陡然两声闷响,惊得他旖旎之心顿时去了三分。”

我端起碗抿了一口茶水,不理会人群的躁动。这勾人的点得卡着,只可惜平日里帮忙收钱的小孩儿今儿去帮工没来。

“哟,怎么才去了三分,照我说这时候就是个草包,应该一分不去才是。”众人一阵哄笑,说话的红脸大汉咧着嘴一副得意的样子。

水再次续上,我清了清嗓子。今日里茶水喝的肺叶子都要飘起来了,但没经历过饥渴的人永远不知道轻松的永远是昨天。

“那书生再次拜了一拜,对那女子道:姐姐稍安勿躁,我去去就来。那小娘子的纤纤素手便去捉他,却不知这书生虽也有些着恼这动静却又担心有人窥视,少不得警惕两分。他踱至门边,下了门闩,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对外轻呵一声谁?,漆黑的夜里没有星月,一阵冷风呼的一声倒灌衣脖领,激灵灵让他打了个颤,人不知为何便在门边站住了。”

现场一片寂静,我又瞟了一眼那个人,像个草人。

“相公为何不进来,外面更深露重,小心身子吃消不得。那书生耳中听得这话,只觉得一双柔荑顺着袖口探入,一寸寸在胳臂上荡起一片鸡皮疙瘩。这心情激荡倒不是喜,而是怕。”

“柔荑是什么?”周围的人群一声高喊,又是一阵哄笑。

我有些恼怒,瞪了那红脸大汉一眼。

“手,回去将你婆姨的手好好养养,也能叫柔荑。”我没好气道。

伴随着再一次的笑闹声,陆续又有三个铜板扔在了破木桌上,扣除今天的租费有回头钱了。

“那书生牙关紧咬,一句话也出不得口,径自不敢回头。那女子娇媚的声音此时听来竟有些甜腻,他的另一只手紧紧撑着门边,冷汗滴滴答答顺着惨白的脸颗颗滚下,心中各路神仙菩萨一个挨一个念过,只恨自己平日里没有诵念经书的习惯。”

“又是一阵冷风刮过,待那女子即将将身子伏贴至后背之时,远处漆黑的夜空一道闷雷滚过,明晃晃一道飞火将东北方撕开一个口子。那书生只听得身后一声惊呼,后背顿时空了。”

这话刚说完,我突然想给自己一个嘴巴,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书生保持着站立的姿势,一动不动,紧闭双眼努力不去听屋内人哀求邀劝。屋外的冷意让他有了彻底的清醒,这一日来的古怪此时一一回想让他不时后怕。那雷也奇怪,只响了两次便就作罢,但那女子到底不敢再次欺身而来。书生终于熬到了天空放亮,雄鸡啼鸣,等了又等方敢转身,屋内蜡烛即将燃尽,而哪里还有那女子的身影。书生哆嗦着走至床前,床间只有一片水渍,他顿时手脚发软,人便晕了过去。”

算了,今天触了霉头,还是早点结束,我木着脸草草结了尾。

“后来呢?书生死了?”

“没有,那书生大病一场,后来被一道的同乡照顾,顺利赶考。不过那个同乡将他屋外的一颗石子捡起交给了他,石子的样子像是一朵花,像极了那一日书生可怜古庙破败,一时意起清扫打理的石碑宝幢顶部的样子。”

那个红脸的汉子叹息一声。

“我说,先生,你说这做好事有好报,为什么一颗好大的猪头这土地不收?龙王也不收?这可是村里杀了年头预制过年的猪啊,我这不是心疼牲口我是心疼这年成啊!”

“是啊,是啊。”周围一片议论,已经有人抹起了眼泪。瞧着眼前一张张饱经风霜干瘦枯黄的脸,我的心里有些发堵。

我苦着脸,低头默不作声,算了反正这个村子明天就离开了,少说少错。

人渐渐散了,借桌椅的两位老汉各自来搬家伙什。我数着铜板,一人两个,一人三个,剩下四个够我吃碗素面要碗酒。瞧着拿椅子的老汉还没走,佝偻着身子,一手吃力搬着椅子,一手拽着身边的小儿,不由得心酸。

那孩子听老汉讲已经七岁,个头却如同四五岁般高,头发稀疏,两颗眼珠微微凸起,脸上没多少肉,一边不住吃着手指。

这是饿的,比大人好不到哪里去。

“来,拿着,买糖吃。”我踌躇了一下到底又摸出一枚铜板塞进小孩的手里。

“先生,这不行,使不得。”

“哪里就不行,还有我就是个走街串巷讲书的,称不得先生。”

那老汉谢了又谢,让孩子接下了。

“对了,老丈,你之前瞧见一个人没有?就是远远站在北边那位,衣服上没有布丁,穿着布鞋那位。”

“知道,知道。那人瞧着就和咱们不大一样,不过人一散他就朝北边去了。”

呵,全场只有他穿的最齐整,听了全程却一个大子都没给。

“北边有什么投宿的地儿吗?”

“这......”老汉迟疑了一下,将凳子放下。

“其实有一座破庙,里面供着土地公,但这不是连着两年没收成,前些日子被村里人......”

我点点头,后面的不用再听。

老汉朝我再次道谢,牵着孩子走了。

我的心并没有因为不用再咬文嚼字充文雅之人而感到一阵轻松,还没有入夏,本应该是春机盎然的时节,四下里凡是带点绿色的野菜已经被刨的干干净净,干硬的土地走起来有些硌脚。

听说过闹水灾过后人们靠着水坑的生虾过日子,可现在旱灾老百姓靠什么?这个村子好歹还有几口井,能勉强供着,但这水位也是越来越低。

我抿了抿干裂的嘴,说话多了口渴,但隐隐有些后悔多喝了村民的两碗茶水。

越往北走路也越来不平整,坑坑洼洼的土路荡着灰,走着走着,我有些犯了难。能见到那个人吗?再说就算见到了说什么?

算了,好歹是不要钱睡觉的地儿,到了再说。

虽然这么想着,那人淡漠的脸却再一次浮现在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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