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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苏启东的安排

午饭苏正兰是跟妹妹苏正琴在房里吃的，没有跟王茹萍母女一起。三合面的馒头，爽口的咸菜丝，加上一盘油乎乎的炒青菜。苏正兰吃的很仔细，一点也没有浪费，毕竟不论在末世还是现在，能吃饱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姐，这咸菜丝是柳婶子腌的，可好吃了，”苏正琴吃饭就只可着这盘咸菜丝吃，青菜很少动筷，可见嫌弃的很，也看出来，苏启东确实把姐妹俩养的很好，至少物质上是不缺的。

“对了，三丫，这几日怎么不见柳婶子啊？”印象中柳婶子上个月苏启东病重的时候还在的，苏正兰生病这一个月几乎没见着她。

“姐，柳婶子回家了，丧事办完的第三天，我娘就让柳婶子回家去了，说家里也不是啥富裕人家，也用不起人了，就让柳婶子收拾东西走人了，还差了她半个月的月钱。”提起柳婶子苏正琴就有点伤心。柳婶子从小带着苏正琴，跟养个女儿也差不多了，猛不丁地一走，苏正琴很不适应。“姐，我娘不许我出门去，可是我想柳婶子了。”

“三丫，咱家现在家里有丧事，确实不宜随便上别人家的门，等过一段时间，姐带你过去，我也想柳婶子做的大锅菜了。”苏正兰安慰妹妹。

“对了三丫，我生病的这一个月总是昏昏沉沉的，家里有啥事吗？大哥有回信来吗？”苏正兰想到了苏启东之前说的话，再想着大哥连父亲的葬礼也没回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姐，这一个月除了来给你看病的刘大夫也没有外人来，嗯，有财哥送了两次报纸，但是没有信，其他的，就是娘把私塾的院子锁起来了。”

“哦，好了，先吃饭，吃完陪我出屋子活动活动，在床上躺了一个月，腿快躺僵了。”

姐妹俩继续吃饭，中间没有再说话，将盘里的青菜都吃完之后，一起把碗筷放到了厨房里。

院里的阳光正好，竹竿上晒着两床被子，石榴树上开着橘红色的花，阳光从树的间隙穿过，滤过了暑气，照在人身上只觉得有些热，不觉得燥。空气中弥漫着麦子成熟的味道，再过几天就是芒种了，估计要收割了。真好，没有病毒没有丧尸的世界真好。

日头正高，苏正兰也没有多呆，直接带着苏正琴穿过院子，到了东厢房门口。东厢房有两间屋子，分别隔开的，都有单独的房门，一间是大哥苏正清的卧室，另一间则是苏启东的书房。自从苏正清外出之后，他的卧室平时也没人去，门就锁了起来。书房是苏启东长待的地方，春天的时候还当做临时的教室来给剩下的学生上课，所以门一直是开着的，而此时的书房门上明晃晃地挂着一把老式铜锁，看样子有年头了，都有铜绿了。

“咦，书房的门怎么锁了？”苏正琴纳闷，“昨天路过的时候没有锁呀，姐，我去问问我娘去。”说着就想去正房。

“不用，三丫，二娘这会儿估计睡了，别去了，我有办法。”苏正兰一把拉住了妹妹，“你去后院把那个砍柴的砍刀拿过来，姐姐要用。”

“姐，你是要......”苏正琴看看房门，再看看姐姐，转头去了后院。

不一会儿苏正琴就拿着砍柴刀回来了，苏正兰拿过砍柴刀，试了试，找准点位，一刀砍了过去，只听到“叮”的一声，铜锁应声而落，看着地上段成两节的锁，苏正兰很满意，嗯，升级的泉水果然厉害，力量恢复了五六成，估计再有两天就能完全恢复。

“哎，苏正兰，你个死丫头，败家的玩意，这锁咋说砍就砍。”张氏说着就从正房跑了过来，壮壮的身躯，尖细的大嗓门，看起来不怎么协调。张氏知道苏正兰醒来之后，就

“哟，张姥姥，真是奇怪了，这是在我家，书房门上的锁也是我家的锁，我砍了怎么了？难不成我在自己家干点啥事还得给你打招呼不成。”苏正兰就知道是她干的，王如萍没那么蠢。

“你，你，好好的东西都让你霍霍了，作为长辈，还不能说了。”张氏被怼了一句，自知没理，只能拿身份压人。

“长辈也得先有长辈的样儿，是谁也得讲道理不是。”苏正兰继续怼

“你，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张氏没想到平时在家百试百灵的招数，对付苏正兰竟然不管用，一时间也想不到别的，张嘴就想骂人。

“不准说我姐。”苏正琴气愤地冲张氏喊到

“张氏，你再说一句试试！”苏正兰颠了颠手里的砍柴刀，看着张氏，眼里没有一丝温度，啧，能动手坚决不吵吵，怼人是很爽，但是效率太低。

张氏看着苏正兰冰冷的眼神，吓得不敢说话了，害怕苏正兰真的犯浑，转身灰溜溜地回去了，王茹萍没出来，不知道是装睡还是真没听见。

“好了，别看她了，都进屋了。”

“哼，姐，哪里都有她，还真当这里是王家不成。”

苏正兰拽着妹妹就进了书房，“外面晒，先在书房看会儿书吧。这有些乱，我把报纸整理一下。”

苏正兰走到左边书架前，从第三排取了一本《论语》递给了妹妹。而后转身走到书桌前坐下，开始翻看报纸，日期最近的也是一个星期之前的了。苏正兰一边整理一边留意着苏正琴的动静，果然没一会儿小丫头就睡着了。之前，苏启东给姐妹俩上课的时候，苏正兰就发现了苏正琴的小习惯，只要长时间盯着满页的小字看，不一会儿就能睡着。

趁着苏正琴睡着，苏正兰把椅子往后撤了撤，蹲下身子挨个敲书桌下的地板，不一会儿就找到了苏启东说的那块。苏正兰拿过柴刀，用刀头的钩子慢慢起开这块地砖。打开之后，里面放着一个木匣子，苏正兰迅速把东西收进了空间。

收好东西，苏正兰准备把地面恢复原样，看了看这个坑洞，苏正兰又从空间里拿出了一盒之前收集的抗生素，瓶子样式跟在黑市上淘换来的盘尼西林差不多，撕掉标签放回了洞里，迅速盖上砖块，恢复原样，连缝隙也给恢复了。

做完这一切苏正兰又开始翻找苏启东的信件，一是要把苏家的地契拿到手，再一个也想了解一下自己的便宜爹的挣钱路子，毕竟以后要在这个时代生活，想要放心地使用空间而不被怀疑，就需要有一份稳定合理地高收入。苏启东的路子就不错，毕竟这是个推崇文豪的年代，文化人的收入正经不错。

信倒是很容易找，就放在柜子的抽屉里，估计是知道王茹萍不识字，就没刻意去藏，这样大咧咧地放在抽屉里的，王茹萍也不会去翻，她也知道重要的东西是不会放在这样的地方。

王茹萍失算了，苏家的地契就放在这些信封中，安全起见，苏正兰把装有地契的信封放到了空间里。然后开始看起信来，苏启东是个很有条理的人，信件摆放也很规律，私人的信件和工作上的分开放置。

工作上的信件基本都是跟报社和出版社的联系往来，私人的信件从信封的称呼看基本是他的师友和学生的。还有一封单独放置的信，信封上收件人是苏启南，名字跟苏启东极为相近，难道是苏启东的兄弟？信并未封口，苏正兰就打开看了起来。信不长，字迹也略潦草，但人可以辨认出是苏启东的字迹。但是这封信读完，却让苏正兰发现了一些不太符合常理的地方。

首先，可以确定苏正南是苏启东的大哥，也就是自己的大伯，但是过去十多年里苏启东从来没有提起过他的家里人，在苏正兰的记忆里也没有任何跟苏家人有关的记忆，但是却在临终前将两个女儿托付给了大哥，托他接回去交给大嫂教养，这就有些矛盾了，这中间应该有故事，具体的要等到见到苏启南本人之后才能见到了。其次，信里只说了两个女儿，并没有提儿子苏正清，之前苏启东在给苏正兰交代后事的时候也说苏正清可能会回不来，看来苏启东知道了什么，他知道儿子有危险，但不确定什么时候会发生。看来自己大哥身上有秘密，苏启东猜到了大概，但没有交代给苏正兰，应该是怕她也有危险。第三点就是收信人的地址，是在北平。记得苏启东当年就是要去北平投亲的，看来当时就是要去投靠苏启南的，但是杨氏坐月子的时候苏启东托人打听过说是亲戚搬走了，那现在还要往北平寄信，是孤注一掷地试一试呢，还是确认苏启南就在北平呢？

看落款的日期，应该是苏启东病重的那几日，写完也没来得及寄出去。苏正兰决定把信寄出去，如果没人来，也就损失个寄信的费用，如果有人来的话，说明便宜大伯对自家爹还是有感情的，也能让苏启东认祖归宗了。苏正兰随手就用桌上的浆糊把信给封了起来，放回了抽屉里，想着等刘有财下次来送报纸的时候，请他帮忙给寄出去。

苏启东工作上的往来信件太多了，看的话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反正东西已经放在空间里了，主要目的都达到了，苏正兰不打算在书房多待了，再待下去王茹萍就该来了。苏正兰摇醒了妹妹，打算带着她回屋去。

苏正琴被姐姐摇醒，擦了擦口水，迷糊地问苏正兰，“姐，我又睡着啦？睡了多久了”

“别在这睡了，走回去再睡”苏正兰看着迷糊的妹妹，无奈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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