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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儿了。
这次是四万五，他说得拿来打通关系，那块店面占地位置太好，不少人都眼红，要是人情面儿没办好，以后有的是为难的地方，说不准哪天就有人阴他一手。
“弟，你别管我这钱咋用，信哥，你就借，不信……”我拦住了他，我说不信别人我还能不信你么？
我这钱不就是为了让你和咱妈过上好日子的吗。
这之后我就没怎么过问孙商拿那些钱干了什么，他也没有开小吃店的打算，每天就坐在前台抱着电脑，不知道在捅咕什么。
直到那天，我看到他仓促中忘了关掉的网页，是一个在线**网站。
屏幕上的数字还在滚动，它停下的时候，弹出来的框告诉我孙商输了两万块。
应该是玩玩的吧，我想，孙商怎么会真的拿几万块去赌？
再说了，是这么简陋一小网站，我都做得出来。
但不对劲的事儿接二连三的发生，先是网吧里经常来一些莫名其妙的人，这摸摸那看看，又一言不发的走掉了。
对于小吃店到底租在了哪儿，孙商也是含糊其辞，一会儿说在老道外，一会儿又说在**大街，或者干脆一言不发。
很快，孙商找我要更多的钱。
不管是用来干什么的，那些钱的数量未免也太多了“绝对赚钱，哥拿这条命跟你保证。”
这成了他说最多的话。
我说你要不换个网页下注，**这种东西讲究概率，你总在一个平台投钱，肯定会输。
孙商欣喜若狂：“弟，还是你有头脑！”
一瞬间，我如坠冰窟。
孙商真的去赌了。
什么小吃店，什么疏通关系，那些钱都被孙商挥霍的一干二净。
我想劝他别玩了，孙商却骂我不懂，只要不停翻倍，他总能连本带利的赢回来。
这东西哪有个头？
我打算给孙商一个教训，好让他脱离赌博这个大泥坑。
没几天，孙商就给我打来了电话，还是借钱。
他语气再没了往日的自信，多了许多忐忑和绝望，他说弟，现在就你能帮我了。
孙商需要五十万。
否则他因为赌博欠的钱，足够让那群高利贷的人找上家门，砍断他的手脚，再煮熟了逼他吃掉，直到他能还钱为止。
也有更简单的方法，你儿子才上小学，要是对方直接带头去我们那小地方闹事，让所有人，包括你妈都知道她引以为傲的大儿子是个赌狗。
结局会如何？
任何人都没法冒这个险，孙商也不例外。
在电话里，他忏悔的比任何时候都真诚。
帮我最后一把，孙良。
我不能看着我哥哥坠入深渊，我答应了孙商替他还钱，同时也警告他不要再赌了。
我说网吧一直以来的收入呢？
看着孙商追悔莫及的表情，我心里明白已经不用再问了。
都赌了。
我们变卖了网吧，加上手头仅剩的小二十万，还清了孙商的所有债务。
这下真什么都没有了。
像两条丧家犬，一夜暴富如同幻影，梦碎了，只剩两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
我和孙商买了回老家的票，一路上他都垂着头，一声不吭。
比孙商更令我瞠目结舌的，是我妈的变化。
她几乎瘦的皮包骨头，皱纹深刻进脸上，皮肤晒得黝黑，脸上带着改不掉的讨好笑容。
这我和孙商才知道，那些打回家里的钱都被我嫂子拿走了，美名其曰“给孩子攒的”，自己每天下馆子，却扔我妈一个人捡别人不要的剩菜。
我妈用家里最后的食材，给我和孙商一人煮了一碗面，自己推脱不吃，孙商拽开冰箱，一点吃的都没了。
嫂子极力推脱这跟她没关系，她绝对留够了我妈吃饭的钱，但孙商已经听不进去了，他眼睛血红，四处找着趁手的武器。
如果不是我妈挡住了最后一下，嫂子现在估计都没命了。
医生痛骂了我和孙商一顿，说他从没见过这么营养不良的老人，你们是她亲儿子吗？
真是猪狗不如！
不管嫂子怎么哭诉证明，孙商都铁了心的要离婚。
孩子给嫂子，每个月按时打抚养费，孙商都痛快答应了下来。
我不敢和我妈说钱都被孙商输没了的事儿，只含糊说想家了，回来看看。
也正是这段时间里，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在急剧恶化。
那阵子莫名的我开始恶心、呕吐，什么东西都吃不下。
去医院拍了片子也没什么问题，只有我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一点点衰落下去。
我变得易怒、暴躁，晚上除非吃大量安眠药，否则就很难入睡，我开始心悸，动不动浑身冒冷汗，大把大把的脱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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