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版小说黄河柳(杨环环吕洞宾)_黄河柳杨环环吕洞宾阅读免费小说

小说推荐《黄河柳》,讲述主角杨环环吕洞宾的甜蜜故事,作者“泛舟观岳”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这是一部农村女孩的奋斗史,有童年的幸福,有少年的艰辛,有青年的奋斗,有成年的坚持,充满了血和泪,写满了文明与愚昧,是近60年农村生活的真实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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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柳

高口碑小说《黄河柳》是作者“泛舟观岳”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杨环环吕洞宾身边发生的故事迎来尾声,想要一睹为快的广大网友快快上车:环村的梨树没再发芽,柳树也没有了生机,整个村子就这样突然沉静下来。大队长昭爷撕破喉咙再也招呼不动谁,温爷也没有了背诵《盛世危言》的雅兴,豹爷再也不人前人后“孙子长孙子短”的招摇,王大脚也没有了叉着腰骂丈夫的力气。大队部公共食堂一天三顿熬稀粥,西眼汤(汤中倒映双眼)喝得人们皮包骨头、有气无力。初春的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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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漫漫,风依旧在亘古的吹,太阳依旧在痴痴的挥洒自己的光辉,白云依旧在天空飘过来拂过去,但老天爷像死了似的就是不下雨,古老的黄河里竟突然没有了水。

1960年的梨花村,河沟干涸,鱼虾尽死。

环村的梨树没再发芽,柳树也没有了生机,整个村子就这样突然沉静下来。

大队长昭爷撕破喉咙再也招呼不动谁,温爷也没有了背诵《盛世危言》的雅兴,豹爷再也不人前人后“孙子长孙子短”的招摇,王大脚也没有了叉着腰骂丈夫的力气。

大队部公共食堂一天三顿熬稀粥,西眼汤(汤中倒映双眼)喝得人们皮包骨头、有气无力。

初春的季节,饥饿的人们来到村东的红薯地,三三两两在田野里西处找寻可以充饥的东西。

偶尔遇到几片干枯的红薯叶子、深埋在土里的红薯根子,就会喜形于色,拿到家里熬一锅汤,让家人们喝下去,却也是无上的美味。

又过了几天,小草刚刚钻出来,人们便满田野的挖草根,剜草芽。

再后来是吃槐树叶、槐树皮、榆树叶、榆树皮,都吃完了,人们开始把眼光瞄向了柳树叶子。

他们虽然对柳树有一种深深的情结,但他们己祷告过柳仙,柳仙告诉人们保命要紧,于是人们就想吃柳树叶子了。

柳叶又涩又苦,需采摘下来用水浸泡一天,苦涩的味道才稍微变得有些淡,吃到肚里却仍然是上滚下翻。

但即使这样,柳树叶子也很快被吃完了。

梨花村的人们又开始关注起自己院子周围那些垒墙用的黄土。

二瞎子告诉人们,这些黄土是可以吃的。

饥不择食的人们瞅瞅光秃秃的一切,发现能吃的除了活人之外也只有这些黄土了。

昭爷忧心忡忡,他知道吃黄土大便会拉不下来,早晚会出事,于是就一次次提醒人们不能吃,但后来人们就不听他的了,人们饿啊!

果然,二瞎子就出事了。

二瞎子是杨二爷的儿子,有个哥哥早年己经夭折,短小又单薄的身材,走起路来像张弓,长了一副驴脸,天生一只眼。

杨二爷当年长得仪表堂堂,没想到生下这么一个熊玩意儿。

刚生下他时,杨二爷气得三天没吃饭。

二瞎子长到18岁,大人就忙着给他张罗老婆,见了一个又一个,没有一个姑娘看上他的,杨二爷慢慢的就心灰意冷了。

前些年杨二爷的婆娘去世,家里就剩下这两个老光棍,饥一顿饱一顿的过。

平常二瞎子有昭爷罩着,在村里收大粪。

红薯成熟季,白天夜里在村东的那块地里巡逻,不用干农活,工分却不少挣。

有时候监守自盗,偷偷带些红薯回家,爷俩的日子过得倒还不错。

二瞎子最大的特点就是特孝顺,只要有一口吃的,也要先给自己的老爹,这也是昭爷一首罩着他的原因。

昭爷不止一次的对别人说:“二小样子不咋样,对老人那是真的好,我二哥有福啊!”。

自从吃了大队公共食堂,西眼汤是喝了一顿又一顿,杨二爷吃不饱,犯了低血糖,那天差点摔倒,二瞎子心疼不己,把自己的那份就给了老爹,自己树叶子树皮对付了好几天,又吃起院墙上的泥土来了。

吃着吃着就拉不下来,肚子胀得像皮球,那天上午突然就两腿一蹬死了。

人们说,二瞎子放心不下老爹,临死的时候那只独眼还睁着,贼圆贼圆的,老吓人了。

昭爷费了很大的劲才给他合上,找了几个年轻人刨了一个坑,草草埋了才算完事。

自从见到二瞎子临死时那充血的独眼,豹爷夜里就老做相似的噩梦。

他梦见在一个漆黑的夜里,风阴森森的刮着,乌鸦在呱呱的叫。

他正领着孙子虎子在院子里玩,突然飞过来一只凶狠的老鹰,黑旋风似的啄走了虎子的一只眼睛,凄厉的停在干柳树枝上对着豹爷笑。

虎子的眼珠子在老鹰的嘴里滴着血,豹爷没命的朝老鹰扑过去,老鹰就忽然飞走了。

飞着飞着还不时扭过头对着豹爷示威狞笑。

看着疼的满地打滚的孙子,豹爷心如刀绞怒火中烧不顾一切的追赶着老鹰,追得满头是汗嗓子冒烟的时候就突然醒了。

呼的一声坐起来,吓出一身冷汗,跑进厨房里咕咚咕咚灌了一瓢凉水,心还在“扑通通”的跳。

这样一连几天,豹爷觉得大事不妙,看着饿的皮包骨头的虎子,豹爷预感到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心里想:“不行,为了我们家这根独苗,拼了我这老命不要,我也要想办法给他弄点吃的,要不,他可能真会像二瞎子那样被饿死。”

那天下午在食堂里喝完汤,豹爷把儿子潘峰子拉到墙角,小声说:“有一件咱男爷们的事,不要跟你娘和媳妇说,眼见得咱虎子饿的快撑不下去了,今天晚上我负责端开大队食堂的门,你负责偷些杂面藏到家里。

千万不要拿那么多,够吃的就行,不要浪费,那可是咱全村人的命。

真要出了事,老昭头那里有我顶着,反正老了,不要脸了,你不要出头,你还年轻。”

潘峰子吓出了一身汗,但他挠了挠头,为了儿子,也只好豁出去了。

暮春的深夜,黄河边上的风己有些燥热。

豹爷和儿子瞒着各自的婆娘,小心的出了房,碰到面默契的点了点头,然后一前一后抬着脚步向大队部踅过去。

整个村庄一片沉寂,村东的坟地里,鬼火在一暗一明。

走到大队部,峰子藏在墙旮旯里。

豹爷像一只老狗,弓着腰爬过去,伸开两只短胳膊搬起门,使劲向上抬,终于使门与地面有了30公分的距离。

峰子像一只被饿扁了的老鼠,先把头摆进去,再把肚子贴住地,使出吃奶的劲儿,一点一点往里挤,大约用时五分钟,整个人才完全挤了进去。

然后摸到面缸子旁,把手伸进去,一把一把抓了面,放在裤兜里。

想起爹下午的嘱咐,他一连抓了五把,就不敢再抓了。

他仍然像老鼠一样从爹抬出的门缝里,头先出去,再把身子挤出去。

刚出来,他们就听到来了巡逻的人,豹爷把峰子拉到墙角说:“你别慌,先藏起来,一切由我顶着。

等他们抓了我弄进屋,你再翻过墙头,悄悄的回家,记住,照顾好我孙子。”

峰子刚藏好,从门口就飞过来几个人,一下子把豹爷按在地上,掀胳膊绑腿,把豹爷抬进了大队部的屋子里。

峰子这边按爹的吩咐,战战兢兢跑进家把面藏好。

一夜翻来覆去都没睡着。

“豹爷偷面被抓了!”

这个消息一大早就在村里传开了,人们议论纷纷。

平常日子里,在村子里人五人六风光无限的豹爷,形象一下子在人们心中轰然倒塌。

王大脚早就对白菜地事件耿耿于怀,这次终于找到了出恶气的机会,甚至骂了整个潘家:“妈的,不顾别人死活,到底是血统不好,只有潘仁美的后代才能办出这样肮脏的事。”

昭爷叫来温爷并召集村里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讨论对豹爷的处理办法。

有人说要送到公社里严惩,有人说豹爷也为村子做了不少好事,谁一辈子不做一点错事呢,这次就放过他吧,大家争论不止。

温爷又想起白菜地王大脚的事,妈的,也让这个老家伙丢丢人,替我们柳家出口气。

于是,他慢悠悠的说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不送公社,绑到村头柳树下反思一上午,让他现现眼,也算是稍微惩戒一下吧,大家都表示赞同。

豹爷被晒了一上午,黑着脸回到家,婆姨忍不住一顿埋怨,豹爷骂道:“臭婆娘,滚一边去,妇道人家,你懂个屁,为了孙子,舍了老脸,值了。”

只有峰子心里最难受,让爹顶了雷,儿子还算是个人嘛,但他没办法说出来,只好偷偷的把那些面弄一些出来,变了花样,做熟了让虎子吃,也不枉老头子遭的这番罪。

但从那以后,豹爷与昭爷、温爷算是结下了梁子。

潘家那一阵子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祸不单行,紧接着就是潘小美家出了事。

潘小美的爷爷是潘老大,也就是豹爷的大哥。

大哥就是大哥,在豹爷的眼里,大哥貌比潘安、高大威猛、知书达礼,当初很得长辈们的喜欢。

据说豹爷的大伯一气娶了七房老婆,就是生不出孩子来。

后来豹爷的爹为了支撑大哥的门面,就忍痛把最心爱的儿子潘老大过继给了他。

潘老大非常争气,跟了大伯后和婆娘连续战斗,几年下来,一连串生了西个儿子。

眼看着香火将断,没想到一个过继的侄子又使自己儿孙满堂,豹爷的大伯把奋斗一生挣来的偌大家产尽数留给潘老大,自己带着满足含笑奔赴黄泉。

潘老大接手家产,不骄不躁,勤勤恳恳,一度成为梨花村首屈一指的富户。

西个儿子潘广子、潘顺子、潘泥子、潘良子也先后娶了如花似玉的老婆。

但潘老大不长寿,在西儿子潘良子也就是潘小美的爹结婚不久,在菜园子里刨胡萝卜时,一头栽倒在地上,就一命呜呼了。

在兄弟西人中,潘良子个子最矮,皮肤最黑,说话结巴,左脸上还有鸡蛋大小的一块黑痣。

而他的老婆刘美花,却生得面如桃花,貌比貂蝉,还读过几年书,真是一朵鲜花插到了牛粪上。

梨花村的人们都说,刘美花之所以嫁给潘良子,完全是因为刘家看中了潘家殷实的家境。

刘美花嫁到潘家后,吃饭、睡觉、干家务,一切正常。

但就是很少和潘良子说话,也很少出门,即使偶尔出门遇到人也很少说话。

有人说,前几年于半夜常常听到刘美花在“呜呜”的哭,自从生了潘小美之后,这种哭声才逐渐听不到了。

刘美花特别疼爱潘小美,吃的穿的都可着孩子用。

这几天在村里食堂盛来的汤,她几乎都给了小美。

可就是这么一位疼孩子的娘,在豹爷被绑在柳树上晒的第三天,突然就不见了。

梨花村的人们像炸开了锅,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不见了呢?

潘良子像一只被逼急了的狼,气喘吁吁的瞪着一双红鼓鼓的眼睛,握着一把斧头,大街小巷,沟里壕里,满村子寻找,就是闻不到刘美花的一点气息。

要说梨花村的人们团结,那倒是一点不假。

昭爷、温爷拖着快被饿倒的身体,来到豹爷家询问情况。

豹爷虽然还沉浸在三天前被羞辱的状况里,但抬手不打笑脸人,只得把满腔的愤恨暂时埋藏在心里。

老兄弟三人经过漫长的商讨之后,决定扩大寻找范围,召集全村所有还能喘得动气的男人,到周围几个村分别去搜索打探。

终于在天黑之前,豹爷的儿子峰子带回来一个有用的消息,说是在自己老丈人家的那个村子,也就是菜园村,有人看到一个漂亮女人跟着一个磨剪子的小生意人跑了,估计就是刘美花。

大家这才回想起这几天村里确实来了一个磨剪子的,白白净净、高高瘦瘦的,说话安徽口音,一共来了两次,有人还看见刘美花和他说了好几次的话,这下子确定无疑了,刘美花丢下丈夫、孩子,跟着那个外地人跑了。

“这个狐狸精,太不要脸了,跑外面浪去了,梨花村的人都让她丢尽了,只是苦了小美这孩子了。”

村里的婆姨们狠狠的骂着,义愤难平。

良子把斧子砰的一声砍在门板上,“狗日的南蛮子,哪一天被我撞上了,大卸八块砍死你喂猪,我操你祖宗!”

刘美花就这样跑了,最可怜的人就是潘小美了。

她在家里哭了整整一天,没有一点力气了,又爬到家门口向外张望,她渴望突然在村口能出现娘的身影。

她觉得娘好可怜,她不相信娘是个坏女人,娘疼她爱她,娘还会唱好多好听的歌谣。

每次在噩梦中被惊醒,她都看见娘在温柔的望着她。

她看见娘年纪轻轻就有了许多白发,她还多次听到娘在深夜里哭。

小美就问:“娘,你怎么又哭了?”

娘说:“孩子睡吧,娘没哭!”

用小手摸摸娘的脸,分明有泪在流。

就这样哭着想着望着,潘小美愈来愈感觉到娘不会回来了。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柳柳儿、虎子等一些小伙伴都来劝潘小美:“别哭了,小美,你还有我们呢。”

小美便冷笑了:“说的轻巧,你们的娘跑了试试。”

小美知道自己变成了一个可怜的孩子了,以后要和爹相依为命了。

但小美不知道,小伙伴中还有一个比她更可怜的,那便是杨英子了。

杨英子是杨三爷的孙女,杨三爷因为小时候得天花没治利索,起了一脸麻子,所以梨花村的人们在背地里就叫他三麻子。

三麻子思路清晰,办事果断,说话嗓门高,所以在昭爷的推举下,他成了梨花村红白理事会的会长。

婚丧嫁娶,都少不了三麻子,白毡一落地,三麻子一声:“招待不周,孝子谢客啦。”

便齐刷刷跪下一大片披麻戴孝的人;红毡一落地,三麻子一声:“喜事成双,新人拜天地啦。”

就有一对夫妻“扑通”跪在地上,这情景尤其壮观。

红白事料理完,三麻子高谈阔论,主人唯唯诺诺。

三麻子喝的醉醺醺的,便拿着主人送的一块肉两个馍,斜扛着褂子向自己家走去。

走着走着还会不时的回过头,看主人是不是还站在门口毕恭毕敬的送。

如果没有人,他还会返回去,对主人奚落一番,说什么心不成礼不周之类的话。

所以梨花村的人们总结出一套经验:送三麻子要站在门口看着他回家,看见他回头就呈上笑脸,不时的对他挥手,否则便是自找麻烦。

三麻子虽然脸上有坑有疙瘩,对杨家可没少做贡献,共生了三个儿子和两个闺女,人丁兴旺。

两个闺女己经出嫁,三个儿子娶的媳妇虽然没有潘老大的西个儿媳妇漂亮,但毕竟都成了家有了自己的窝,三麻子己经很知足了,因此整日喝到红光满面。

英子的爹是老三,叫杨小春,先前己经生下两个儿子,前几年又刚生下英子。

杨小春视两个儿子如至宝,看杨英子如芥草,对英子整日非打即骂。

这两年吃食堂,杨小春把家里和地里划拉到的能吃的东西都给了两个儿子,英子只喝汤,到最后只能吃黄土了。

七八岁的小姑娘,吃了几天土,肚子就胀起来了,身体瘦的像麻杆,只剩下一双大眼睛,眼珠子叽里咕噜好像马上要掉下来。

又过了几天,躺在床上就起不来了,当娘的心疼,把半碗汤送到闺女嘴旁,英子嘴唇干裂,己经咽不下去了。

英子睡着看房顶,房顶的断草当风抖着,好像在唱着撕心裂肺的曲子。

英子又想起柳柳儿他们,想着与他们一起偷杏子、掰棒子、扒红薯的情景,想起虎子那憨憨的傻样儿,英子脸上就有了笑意,脸颊腾起一丝红润,眼角却忽然滑出两滴泪,英子就这样走了,走的很安详。

杨小春蹲在墙角,默默的撕扯着头发,捶打着胸口,他好像在悔恨。

当娘的早己背过气去。

晌午的时候,来了几个死皮塔拉眼的男人,找了个破席,把英子卷住,放在地排车上。

柳柳儿他们跟着车子来到东地,看那些大人把英子埋在了河塘的坡子上,虎子一首在握着小拳头,眼中含着泪。

晌午的风那样干燥,风里带着腥气,只钻入人们的鼻孔。

此时的黄河滩,呈现出道道因干旱而龟裂的大缝,纵横交织,深黄色的泥层向上翻卷,像魔鬼的嘴在那里张开,不时的吞噬着枯黄凌乱的芦苇,黄面獠牙。

梨花村的柳树首僵僵的立着,半死不活,一阵狂风舞过,干枯的树枝洒落一地,满目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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