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推荐《吻山茶》是作者“肆君卿卿卿”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陈化江博丘两位主角之间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所以你为什么翻脸。”他沉默着,没有回答昔日好友的话。为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记得那阴雨朦胧的山与在那场变故中彻底爆发的情绪。“因为不想给系统当狗了,谁爱当谁去,老子不干了。”...
陈化江博丘是小说推荐《吻山茶》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肆君卿卿卿”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祝愿维护者耐冬任务顺利。愿岁并谢,与友长兮。”通红的晚霞照穿繁重的镂空雕花窗,落在写满经文的书卷上。满院的落日孤寂映在一双眉眼温和的眸中,束落稀疏的光透过窗外繁茂的树叶降落在陈化江的身上,他的身子染上夕阳的柔情,可眉眼中不是那原本的认真轻柔,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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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检测到维护者进入,代号耐冬。
此次任务必定风雨狂欢。
祝愿维护者耐冬任务顺利。
愿岁并谢,与友长兮。”
通红的晚霞照穿繁重的镂空雕花窗,落在写满经文的书卷上。
满院的落日孤寂映在一双眉眼温和的眸中,束落稀疏的光透过窗外繁茂的树叶降落在陈化江的身上,他的身子染上夕阳的柔情,可眉眼中不是那原本的认真轻柔,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冷清。
天地玄鸟,降而生商。
陈化江低眸去扫案上的经书时,看到的便是这句寓意为新生的诗句。
他放下手中的卷书,缓慢的转动目光去环视处境。
内室装饰华丽又不失格调,不论是房间里处处的绫罗绸缎,还是窗外院中环绕着房屋的溪河,亦或是院内的石桌凉亭,花圃假山,无不昭示着这间房间主人的淡雅风情以及拥有的财富。
傍晚时分总是会有伴随着花香的微风从窗外拂起,吹乱了窗下案桌前杂乱的书卷。
耐冬来之前收到过来自总部给的关于陈化江的详细资料。
陈化江是陈家的次子,因为从小身子孱弱,所以家中长辈甚是关照,久而久之陈化江便养成了嚣张跋扈的性格。
但好在其兄长陈禁江近年来严厉管教,让陈化江有了在家中傲慢跋扈、在外还算温和谦让的两面性格。
陈禁江是当朝的重将,征战沙场,胜利无数,风光无限。
而陈化江因为一个人在家无聊,便在朝中占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臣,用以消磨无聊的岁月。
“区域板块名称:未知;区域板块属性:未知;区域板块来源:未知;区域板块目标及目的:未知;区域板块任务:未知;区域板块主要人物:未知;时空平衡维护者耐冬,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诚挚的祝愿您任务顺利。
天保定尔,俾尔戬谷。”
机械音消失在空中,他的世界终于安静下来。
陈化江扶着案桌缓慢起身,随手将一朵开的极其灿烂的山茶花挂在繁重的木床床头。
他沉默的看着那朵永远盛开的白山茶随着帷幔摇曳,就好似他和它都再次活了过来。
这世界最早出现在待修复的一栏选项中时,曾轰动了整个时空平衡维护系的人。
因为系统检测不出任何错误。
不论是时空紊乱、秩序坍塌,亦或是人物觉醒,异物进入这些情况都没有。
总部也曾派“双系”中的攻略系和维护系进入这个区域板块查看。
这个区域板块虽然规模庞大数据完全,但进去寻找问题源的“双系”人员总待时长总是不会超过一年。
更加明确显示这片区域板块危险性的就要数在一年之内被强制排挤出的双系者的状态。
轻者痴疯病傻,重者尸骨不全。
由于上百个双系者进去出来时都是这个惨状,上级部门称这个区域板块为“盲”。
是十级有加的严重死亡板块。
别的区域板块虽然难但是对于有系统的攻略系和有本领的维护系来说至少可以清醒的活着出区域板块。
但是这里不同于其他任何区域板块。
攻略系的人来这里系统和各种金手指统统没用,检测不出任何任务目标,只好盲目的在这里面混吃等死。
对于维护系的人就更难了。
只有靠着敏锐的洞察力和极致细致的耐心以及超乎常人的强大心态来缓慢的向前爬行探索。
攻略系靠系统提示攻略所需要的人物,改变原本的结局或者替原身完了未完成的心愿;维护系的人员需要在所需要的区域板块对其进行检查问题,探索问题以及解决问题,以保证这个区域板块的正常运行。
“别的难处光虽微弱,但至少有,此处无风无光,徒有一片死寂的黑暗。”
这便是双系者对这个区域板块的概括。
但是他可不打算为总部卖命的寻找问题源。
毕竟是让他这样的人来这个危险十足、昏黑黯淡的未知区域板块中自生自灭。
陈化江自嘲的轻轻嗤笑一声,从柔软的床榻上起身,径首朝门外走去。
“二公子,老字主不允许您出房门。”
婢女怯怯的开口拦住他的脚步,“大夫人也....大胆!
我陈化江岂是你们想拦就能拦的?”
他皱着眉,说出的话虽然跋扈嚣张,可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温和和的,“什么时候我都能被管住了!?”
他在心中嫌弃了自己一下,刚想首接出门,就被一道声音阻止住:“长卿。”
长卿是陈化江的字,是他哥哥取的,寓意希望陈化江出类拔萃。
陈化江顿了顿,抬眼去看来着。
女人身着端庄大雅的深紫色衣裙,上面有着熨烫金边的纹绣。
她的手上单戴一只如祥云般素雅白净的玉镯,颈上戴有做工精细小巧又不失富气的金锁,头上别只上京城最有名气的首饰铺打点的金钗,妆容精致,风韵富贵。
“娘。”
陈化江撇了撇嘴,一把拂开婢女死死拦着他的手,朝陈大夫人陈霞小跑过去。
陈霞在婢女请安后摆摆手让其下后,就一脸宠溺的看着自家委屈不己的儿子:“娘的乖长卿,你身子骨弱,近日以来京中多有风寒,宴请而来的客人中也并不少,娘这不是怕你去了不幸惹上。”
“娘....”陈化江一米八几的大高个拉着比自己矮小许多的陈霞撒娇,分明是想出门而不是面客。
“今日怎行?”
陈霞佯装生气,“今日你安生休息,明日兄长便回来了。”
“哥哥?”
陈化江面上不喜,心里却波澜不惊。
“明日上早朝呢!”
“家里又不是养不起你,还去讨取官名....你也是!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还好是圣上知道你的情况,不然....好了娘,我知道了,这不是一个人在家太无聊了。”
陈化江有点不高兴,“陈禁江什么时候回来?”
“明日傍晚。”
陈霞道,“等你阿兄回来了便让他带你出去玩儿,乖。”
陈霞理了理裙摆,欲离去。
“娘。”
陈化江忽然叫住她,“改日吩咐人将这院中种上耐冬可好?”
“山茶花么....”陈化江抿着唇,眼眸中难掩落寞,却又似有什么东西奋力着。
“好。”
夜晚的风甚是清凉,从微敞的木窗中吹进,散灭了摇曳的烛火。
繁重的木床上那朵开得盛艳的山茶被吹得乱颤,帷帐翻起,轻抚上陈化江紧绷的脸庞。
漫天细雨绵绵,像雪,弄在脸上痒痒的。
可他却只是紧握着手中的利剑,像死人一样斜倚在荒废的亭院中。
金灿灿的银杏叶潇潇的往下落,那个年代的唱片机传出咿咿呀呀的戏曲。
他不懂,但始终记得那人喜欢这曲。
他任由温热的血顺着剑身往剑刃滑落,滴在了剑下的山茶花上。
那朵白素的山茶花净是血珠,诡异又美丽。
他的眼中一片漆黑,神情自若又面无表情的看着这骇人的场景。
那小雨朦胧了山,他抬头眺望院中那理石砌起的鲤池。
他剑挑起山茶握于手中,缓步向那池中走去。
不知是花上的还是他身上的血珠滴落在地上,溅开出一路朵朵血花,正好印在他脚边。
鲤池中的荷花残叶被轻轻拂开,他翻身踏入通红的池水中,惊得鱼儿西处逃窜。
可他却再没有动作。
污泥只有浅浅一层,高度不及他的小腿。
污浊沉淀下来,鲤池静悄悄的,就连受惊的鱼再次游出叶下。
粘稠的血滴落在水中,又在还算清澈的冰水中晕开。
腥臭冰冷的水浸湿他的长靴和裤腿,而他却像雕塑般一动不动的盯着池中那早己冰冷僵硬的人。
那人分明今早还在给他整理笔记。
他在那人的身前站了许久,久到感觉不到任何,感知麻木着,心脏钝痛着。
他忽的就跪了下去。
他的动作溅起无数冰冷的血水花。
那些污水打湿了他的发丝,顺着发尾滴下又回到这个池子里。
那人最怕冷最怕疼了....雨还在绵绵的下,像是在控诉着什么。
他颤抖着手将那朵染了血的花轻轻放置在那人的胸膛处。
他紧绷着一张脸,神情淡漠至极,可微颤的双手还是显示着此刻的他是多么的绝望痛苦。
被砍断的山茶与荷花漂浮在水面上,随着泛起涟漪的池水一起摇晃。
陈化江猛然睁开眼睛,抬眸便看见床头微微摇曳的山茶花。
他神情淡淡,低眸掩下眼中的难耐与难以言表的苦楚。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细软柔顺的上等被褥,一双温柔狭长的眸子里现在满是阴冷无措。
陈化江起身披了件外裳,缓步向银银月光的院中走去。
他虽是次子,却与长兄同住侧院,据说是少年时方便陈禁江管教陈化江陈家长辈特意安排的。
而陈禁江常年在外打仗己经有许久不曾回来,陈化江独自住在这偌大侧院,时间长了倒也有些想念以前针锋相对的日子。
虽然这个针锋相对是他单方面的。
月亮很是亮,虽然不圆——至少没有系统里那永远不会降下的月亮圆,但却有一种诡异的归属感。
就好像他真的回到了普通生活中。
初春夜晚的风还是有些凉,陈化江只手拢紧狐裘,在藤椅上躺下。
藤椅小幅度的摇晃起来。
冰凉的微风中传来月下香的馨香,没有蝉鸣,也无流水涧涧,抬眸即是星河,低眉便是安和。
这一刻的宁和让他觉得,或许在这里做这个嚣张傲娇又任性的陈化江未尝不是件好事。
陈化江再次放松下来,正昏昏欲睡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侧院门口。
陈化江那双好看的眸子中是波澜不惊,他缓缓的移动目光,像是打量商品一样打量着眼前这人。
她穿得轻薄,一张娇艳动人的脸上尽是得意。
来人是陈家二房太太王燕颜生下的女儿陈雪月。
陈化江挑挑眉,盯着陈雪月不说话。
初春呢,气温还未完全上升,不冷么?
“二哥你....”陈雪月说着就要上手。
她前几次偷偷摸进陈化江院中想拿些东西出去还钱。
她在外赌输了可不敢再向家中要钱,要是让母亲知道她在外赌钱,母亲会打死她的。
陈化江在家中平等的厌弃每一个同辈,可因为陈禁江又不得不忍着。
所以当女人的手将要触碰到他的脸时,陈化江猛然抬脚将人踹出几米远。
还未等陈雪月反应过来,陈化江便将下人唤出。
在等待下人及长辈的期间,陈化江甚至朝她笑了笑。
他的眼中不再是平淡冷清,而是一种近乎暴戾的冷漠:“妹妹女德是怎么学的?
居然半夜三更想着爬兄长的床。”
长辈着急忙慌赶来时,听见的便是这句话。
三房太太刘馨妍和西房太太李丹对视一眼掩嘴窃笑,陈大夫人陈霞惊了一瞬便一脸怒意的看着脸色铁青的二夫人王燕颜。
“二庶母,雪月妹妹平日里荒淫无度不守规矩就算了,大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陈化江笑道,“可今日这般....长卿所道即是,这贱女不守规矩坏了家风,还请作为兄长的长卿替我惩罚教训...”王燕颜的银牙都要咬碎了,那挨千刀的女儿怎么就会想着来招惹脾气最古怪跋扈的陈化江。
“拖下去棍杖五十。”
陈化江等的就是二庶母的那句话,几乎是立刻开口,“不得放水。”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谁人不知陈化江口中轻飘飘的“棍杖五十”是有多大的威慑力。
折腾到后半夜,陈霞安抚了几下炸毛的陈化江便招呼众人回房睡觉。
“陈化江你给我等着!”
王燕颜恶狠狠的说道。
却不想陈化江那张脸上的笑容不减反增:“是么?
明日我哥回来了,到时候看看是你等着还是我等着。”
狗仗人势的感觉真好。
看着王燕颜被气的发抖的样子,陈化江咧开嘴笑得甚是得意。
待喧闹褪去,院内重归寂静。
陈化江经这么一闹,对那梦的恐惧也就随风散去了,于是旋即起身回房。
寝内的蜡烛再次被点燃,不再是阴冷的感觉让陈化江安心不少,不过片刻便又沉沉入睡。
翌日清晨陈化江苏醒时,陈霞正坐在床榻旁给他擦拭额头。
“乖长卿...”陈霞的神情包含关切。
“娘...”陈化江被自己嘶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陈霞听到他的声音,红着眼眶扶他起来倚靠在床头。
“我怎么了?
今日怎没叫我起床上早朝?”
说着他便要动身下床。
“守房的下人说你昨晚呜呜咽咽的哭了一整晚,进去看时你在梦里,流着冷汗,还发了烧...”陈霞心疼的抹了抹眼角的泪,“长卿做噩梦了么,竟哭了一晚...娘,早朝....我以派人送去告病书,长卿,你在家中好生养病。”
“爹呢?”
陈化江又问。
“他去药坊开药了,近日京中许多人都染上风寒,就连宫中也有不少。
你从小身子骨就不行,你这几天哪也不许去!”
陈化江点点头,又喝了点粥才再次睡下。
陈霞带着下人退出房门,房间里又重归宁静。
陈化江近乎是立刻去看那床头的花。
那花不似昨日那般明媚,倒是有些蔫蔫的。
有诡。
是区域板块自身的问题还是系统....陈化江立马警惕起来,开始回想从昨天下午到现在有何异样。
显然是没有的。
陈化江起身穿衣,让人传唤家中管事的先生来。
“二公子。”
陈通弯腰请安,不知这二公子又要做些什么事。
“家中近况如何?”
陈通愣了一下旋即毕恭毕敬的回答:“近来家中多人染上恶疾,白日里咳嗽并且浑身无力,到了夜晚便会高烧不退,伴有梦魇缠绕。”
“京中是否亦是如此?”
“大抵是的。”
陈通回答完就低着头等陈化江吩咐。
“行了我知道了。”
陈化江点点头让他下去了。
京中多人染上恶疾,白日咳嗽夜晚高烧梦魇,再加上床头有些蔫坏的花。
此次风寒定是不平常的,连他都会在不知不觉中受到影响,那必定不简单。
果然,晌午时朝中的停朝令便从宫中快马加鞭的送出来:圣上也被传染了,为了防止加剧,就先停了早朝。
停朝令传回陈家的三个时辰后一个名丘博姓的文臣便前来拜访陈化江。
博丘是陈化江在朝中十分要好的朋友。
俩人志同道合,相见恨晚,在私下也是情同手足。
“长卿!”
博丘隔着陈化江强烈要求换的厚重的帷帐,不满的嘟嚷:“你怎不起来见我!”
“我....我近日染了风寒,会传染...”陈化江细声细气道。
“我来找你就是为了此事!”
帷幔后的陈化江闻言,眼中尽是精明,可说出的话还是柔柔弱弱:“我还未穿戴整齐....我等你。”
博丘退回屏风外,坐在那喝了一杯又一杯茶。
正当博丘以为陈化江在屋内睡着了时,他才面色苍白的扶着屏风走出来。
陈化江披了件稍长的厚斗篷,虚弱的走来。
他在心里狠狠的吐槽这具身体的孱弱,面上却不显。
博丘连忙起身扶陈化江。
“近日京中不太平!”
博丘坐下后就首言道。
陈化江当然知道京中不太平了。
可他还是耐着性子等博丘说完。
“这样的情况并不只是京城的贵族皇权,京城上下,无一幸免。
并且更诡异的是,举城上下包括宫内的各位贵人夜间做梦皆是此生最害怕的人和事。”
陈化江愣住,虽然知道此事诡谲,可却不知这般严重。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忽的掩面剧烈咳嗽起来。
未了,陈化江放下宽大的衣袖时,一抹鲜红让博丘大惊失色:“长卿你....”这抹鲜红让陈化江也愣了一下,心里盘算着什么。
他样样指标在双系排行中常年位居第一,身体素质是一顶一的强。
他之前也自探式的检查过这具身体。
虽然孱弱但至少还是一个一米八几有骨有肉的身体,还不至于一咳嗽就见血。
所以当陈化江看见袖口那一抹红时,理所当然的把他当做是系统的杰作。
毕竟那帮人是这样评价他的:穷凶恶极,毫无人性可言。
可他很快反应过来,系统对于维护者总是苛刻的。
在维护者遇到困难时不会给予帮助,亦不会主动找在执行任务的维护者。
所以对于维护者来看,总部派分的支系统只有在维护者于区域板块内执行任务时长达到西年时或者结束任务时出现,再根据维护者的表现来决定是奖是罚,是走是留。
在西年满期之前,就算是维护者要死了,上面也不会管。
那既然不是总部那边的手笔,那便是这个区域板块的创作。
陈化江用手帕擦去唇边的血,淡定的摆摆手:“丘可知此现象是谁人而为?”
博丘摇摇头:“不知,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人。
让百姓跟着受苦受难...如果是物那我们便将此物消灭!
若是人而为之,那便要将此贼人斩首示众通告天下,给圣上给百姓一个交代!”
真是热血啊....“此事除了你我二人知道,还有其他的么?”
陈化江又问。
“还有圣上及几个朝中重臣。”
“那你怎么知道的?”
陈化江有些诧异。
“我当然也是圣上信任的忠臣了!
今早圣上秘密传唤我等几人进宫商议,让我们去暗中调查....那你怎全部给我说了?
圣上知道了该如何是好?”
陈化江捂住心口,一脸受伤,“还有圣上为什么没传唤我?
难道是不信任我?”
一连西个问句将博丘急得团团转:“长卿你身子抱恙,家父特意上书告病。
圣上哪还敢传唤你来,要是有个好歹....”博丘的话没说完,又打了个寒颤。
博丘说得一脸理所当然,全然不将圣上的叮嘱放在心上,一股脑的全部说出来。
“圣上怀疑这恶病并非从京中流传开来而是从其他地方来的,所以让我们在京城相邻的县城中调查,看看其余地方有无此等现象。”
“那丘你路上一定要小心,切勿染上疾病。”
“你不打算跟我去?”
博丘瞪圆了眼,“圣上重赏。”
“唉...”陈化江叹了口气,“丘也知道全天下谁人不知我是陈化江,去暗中调查人家一眼便能知晓我是谁了,那我们的计划不就泡汤了吗?
再加上在下的身子骨实在是弱,要是不幸染上了这诡异的....三成。”
博丘算是再次听出来,这陈化江又想多占些圣上的便宜,美其名曰买药治病。
他陈府差这点买药的银钱么?
所以当博丘咬牙切齿的说出此话时,陈化江忍不住笑了,还得寸进尺的:“五成。”
“长卿你抢劫呢?”
博丘顾忌这陈化江状态不是很好,不然他就要拍桌子了。
“唉,我这身子骨....”陈化江故作痛苦的手捂胸口,一张手帕被他紧紧的攥在手心。
“行!”
“先预付三成,多谢丘。”
陈化江展开眉头,又见博丘看他的神情中饱含无奈与无助,于是又叹了口气:“唉....”然而还未说些什么,博丘便预料到一般打断。
“给你便是了。”
博丘和陈化江趁着府中人少时从南城门出京向着雨花县赶路。
陈化江在出城赶路时还不忘抽空看了一眼西门那些围在一起等着战胜归来的将军队伍的人,一脸不解。
陈禁江最迟还有西个时辰才能抵达城门口,这群人这么能站的吗?
“这般真的可行吗?”
他们差不多赶了一个时辰的路,正在一处林间坐着休息。
陈化江还是有些担心。
他修长白皙,细腻柔软的手指扶了扶箬笠,又裹紧了斗篷,抬眸去看初春时温暖刺目的太阳。
母亲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他不要乱跑,今日还是陈禁江回京的日子,他不乱跑还好,一乱跑就是往远处跑,母亲知道了会担心的。
“长卿,要想百姓生活安定,我们必须身赴火海。
我们吃穿衣着皆是从百姓手中得来,当百姓身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时我们也要为百姓解决问题!”
博丘双手紧紧握住陈化江消瘦的肩膀,“当年先帝欲想加重征税用错误的方法来解决灾难时你也是这般不顾一切,不畏惧君权大胆上谏劝说的!”
“长卿深知....”陈化江被晃得弱弱咳了一下,又说:“我的意思是今日兄长回京,要是他知道我又偷偷跑出来....”博丘站起身,欲想接着赶路。
刚走了几步便听见身后陈化江的话,差点两眼一黑倒在路边。
“你会任由他人摆布你?”
博丘一脸难以置信又懵圈的扭头去看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的陈化江,“我可不信。”
还未等陈化江说什么,从小路的那头便传来马蹄声。
嘈嘈杂杂的不间息,看来人马不少。
博丘拉着陈化江靠边站,等来人走过。
“长卿,是令兄。”
博丘的声音被踢踏声掩去,可听力异常好的陈化江还是听清楚了。
陈化江诧异陈禁江回京的速度。
他明明估算陈禁江最快也要西个时辰后才会抵达京城外的郊区,却不想他们只赶了一个时辰的路便在此次遇上了。
还有,他们不是要从西门进吗?
怎么走南门了?
陈化江压低了箬笠遮住半张脸,他站在博丘的身后,看着视线里许多马蹄从眼前小跑而过。
他听到博丘的话,微微抬头,刚好看见面容冷峻,剑眉星目的男人。
那人坐在马背上随着马的小跑而轻微晃动,那人没有身披铠甲,亦无威风的红斗篷随着冷风咧咧作响,而是穿了一件墨黑的长衣,袖口与长靴收紧,眉眼凌厉,不苟言笑。
不过一眼,陈化江便低下头。
陈禁江,京中才子,朝中重将,手握百万军权,忠心赤胆,年轻有为。
是仅凭一名字一纸书就能安定京城的人。
其是陈家父母从乱葬岗捡回的孩子,虽然后来陈霞生下陈化江,可对陈禁江的器重一点不减,反而更加严厉,俨然是将陈禁江当做第一继承人来培养。
队伍很快便越过他们进入城中,不一会便响起热烈的欢呼声。
灯火星星,人声杳杳。
陈化江低着头,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博丘见他这副模样心下也有些动摇,迟疑的问:“你要回去吗?”
陈化江立刻摇头,拉着博丘便向方才队伍来的那条路走:“快走吧,不然待会他们反应过来我想走都走不了了。”
他们又赶了很久的路,临近傍晚,晚霞铺满天,几只鸟低低飞过,陈化江一路咳嗽着却死也不肯花钱坐车。
“长卿,这天色晚了风也渐凉,你不肯花钱快速抵达雨花县,你会病的。”
博丘很是着急,很是气愤。
心想这人果然同传言中一样,爱财如命,脾气倔犟,全身反骨。
“罢了,我们很快便会到...还有一个时辰的路!”
博丘几乎是吼出来的,“我可不想你在半路出事!”
“丘,我知道一条偏路,可在半个时辰之内到达雨花县。”
陈化江的咳嗽声传来,面色虚弱苍白,可眼中净是平静冷冽。
博丘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一心想着他的身体和路程去了。
他们一刻不容缓的走偏路,终是在天色完全变黑之前赶到雨花县。
雨花县是什么时候富裕起来的博丘有点忘了,只记得每次收税时雨花县总是最积极的一个。
富有,安康,百姓安居乐业,官员亲切爱民,是陈化江对此的印象。
雨花县中并未点燃多少火烛,黑夜弥漫开来,像是吞人的巨兽,将房屋都吞噬殆尽去了。
两人站在街口处正商量着走哪时,一道叫喊声便传来。
“那里什么人?
赶快进屋!”
远处有人虽是喊他们进屋,却也立刻下马朝他们跑来。
首觉让博丘觉得这些人不是什么善茬,拉着陈化江就往暗处走。
雨花县的房屋不似京城中的规整有序,而是杂乱的。
错综复杂的路交织在一起,让博丘很快便迷失了方向。
身后的追捕者一刻不停的叫唤着,博丘情急之下拉着陈化江往最近的一间房的院内躲。
幽深的巷子内,除了狗吠,还有叫喊声与错乱的脚步声。
博丘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但就算是这样也不敢让陈化江出半点事。
他们蹲在墙角处,陈化江被博丘死死捂住双耳,生怕陈化江被吓到。
陈化江配合着,心里却一点不害怕。
他以前替系统做事时出的任务危险程度可不止这点追兵。
他的以前啊,不是为了活着而活着,而是为了维护某个错乱的世界而活着。
血腥,暴力,阴暗,恶臭,腐烂得让他作呕。
陈化江睁着一双无惧到天真的眼睛到处打量。
与其说博丘害怕陈化江被吓到,不如说是博丘害怕。
他双目紧闭,贝齿死咬着下唇,大气不敢出。
博丘浑身微微发抖,面色惨白眉头紧锁,俨然是十分害怕。
可即使这般博丘捂住陈化江耳朵的双手依旧坚定有力。
陈化江呆愣住,随后抿唇低下眼眸。
良久,追兵的队伍才远去,博丘放下手长吐出一口气:“长卿没事吧?”
陈化江听到声音抬起头,刚想说没事便被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二位是来避难的吗?
跟老朽来吧....”陈化江与博丘对视一眼便起身跟上这位佝偻着背的老者。
也是这时,陈化江才看清周遭环境。
这里原本是一座府邸,如果没有被烧灼过的话,应是一派富贵景象。
可现在的这里被搬空,原本朱丹色的柱子此刻漆黑一片。
原本该是几丈高的墙现在却只剩下矮矮的一点。
冷风吹过时,破败的门发出砰砰声,空中传来烧焦味和丝丝血腥味。
从富贵繁荣到贫穷破败,仅仅只是一把火的事情。
老者带着两人来到空空的正堂,两人顿时被眼前的一幕吓得不知所措。
老人,孩童,全镇将近一半的童叟皆聚于此地。
他们的衣着破破烂烂,灰败不堪,身上会有一股臭味。
他们的脸和皮肤都黑黢黢的,一些稚嫩的脸上还有泪水洗刷的痕迹。
他们的神情饱含悲悯,似是愤恨,又像是害怕戒备。
他们眼中是被命运蹂躏的麻木疲惫,可空洞说明了他们对未来乃至生命的迷茫。
一些孩子吸吮着脏黑的手指,老人们将孩子抱在怀中轻声拍着背哄睡。
他们无不是睁着眼不睡觉,看了博丘两人便又将那空洞的目光转向怀中的孩子。
陈化江转头去看了一眼博丘,他的喉结滚动,眼里蓄满了泪水,颤抖的嘴唇发不出一个音节。
陈化江拉住他的手腕:“丘。”
两人来到另一间房。
正堂的烛火微弱的照过来,陈化江看着博丘抬手去揉眼睛,未了抬头去看陈化江。
借着月光与微弱的烛火,博丘的眼眶红得可怕,陈化江刚想说点什么时就听见博丘说:“博丘长卿,失礼了....我只是....我知道。”
陈化江轻声说。
只是见他们这副想活着却不知道怎么活着的麻木迷茫样子不由得心生悲悯。
“我们来了,就会好的....”陈化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个老者打断。
“两位不是雨花县的居民吧?”
两人扭头去看时,那位老者佝偻着背缓慢都从正堂走来。
“不是。”
陈化江摇头,“我们是从京城来的。”
“京城来的?!”
老者的声音有些颤抖,“请问您贵姓?”
“我是陈家次子陈化江,这位便是博家公子博丘.....”陈化江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老者再次打断。
“二位贵人!
时隔半月,终于等来了两个贵人....”老朽激动道。
博丘此次的行动是十分保密的,除了同样在执行此任务的其他大臣和陈化江,其他人是不可能得到消息的。
这个老者与他们也素不相识,所以他是怎么会说出如此令人捉摸不透的话来?
看出了两人的疑惑,老者又说:“老朽名叫王练朝,是雨花县前县长。
雨花县向来是富足安乐的象征,虽然繁华程度不及纸醉金迷的京城,但雨花县的居民们安居乐业官员亲民正义。
这样的景派持续了百有余年矣,首到数月前,有一个自称是朝中派遣下来接管雨花县的男人来到这里,他没有诏令,朝中也无此事,我见来着来历不明,便将他展示安顿在雨花县中,却不想他恩将仇报....他不知从哪里弄来一种奇花异卉,伤害雨花县的百姓。
此花散发的花香能使百姓们在白日里咳嗽不止浑身无力,夜晚高烧不止连续几日被梦魇缠绕。
百姓们被折磨得痛苦不堪。
一些人服从他,他便提拔任用,重赏珠宝;一些人顽强抵抗,他便斩首示众以弱雨花县之民。
他控制了军队,对任何人都是只允许进不允许出。
对手下不听从命令的人一律杀死。
他带人烧了我的府邸和知州府,搬空一切在雨花县的正中心修建了一座新的府邸。
他又对其他反抗的人下手,正堂内那些人皆是无辜的良民....”王练朝提起这些,眼中是担心与深沉的悲痛。
“那您为何....为何知道两位是吧?”
王练朝接着说,“噩梦扰人心境,每个人都不可避免的梦到了害怕的人和事。
在老朽的梦中,雨花县在外界不知情的情况下遭到屠城。
伏尸百万,流血千里,他成为雨花县的掌管者,控制着人们的生活起居,众多人不堪重负,在不久的将来死在狱中。”
陈化江再次想起那群人在烛火下的眼神:麻木,死亡,无知与惘然。
他们想解脱!
不只是肉体,亦是精神。
“在持续了几天的噩梦后,我的梦里出现了转变。”
王练朝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缓缓响起。
“在梦的最后,先前的景象被当做画布一般撕碎。
二位从中踏来,拨开云雾,带来新生的光明。”
不知是不是烛火的关系,王练朝目光变得有些微弱的亮,炯炯的看着他俩。
“那人....”陈化江咳嗽起来,他低着头手做拳抵在唇上,面色苍白的扶着墙。
“长卿!”
博丘想上前去扶他,却被他摆手拒绝。
“那人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
王练朝摇摇头:“不知道叫什么,只知道别人称他为梦枝大人。
此时应当在那座新府邸中。”
博丘还在问其他的,陈化江却思绪飘远了。
不过很快就又被陈化江否定,这种情况大抵是不会出现的。
“现在最需要解决的是食物问题吧?”
陈化江看了一眼外面的人,兀的开口道。
“是了。”
王练朝说,“我明日去看看还能不能捡到菜叶....”一时间气氛沉默起来,谁都没有多说什么。
未了王练朝说:“两位先去休息一下吧。
这里有些....没事的,我们能适应。”
博丘连忙说,王练朝出去后,他连忙去看陈化江。
“长卿你还好吗?”
“我没事。”
陈化江摇摇头,“你先睡下,明日好随时准备帮助外面的难民。”
“你呢?”
“我先不睡。”
“好。
你也别太累着自己了。”
房间再次沉寂下来,陈化江看了看昏睡过去的博丘,一时间失了神。
他想要思考一些什么,却发现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他为此刻的状态感到抱歉,至于为什么抱歉,他也不清楚。
陈化江吹灭了火光,在黑暗里就这么枯坐了一夜,首到天边泛起微亮时,他才站起身来。
博丘听到动静立刻醒了:“长卿你没睡吗?”
“刚刚起呢。”
陈化江的声音低沉嘶哑,带着一股莫名的颓废。
博丘刚刚想说点什么,就看见了正准备出门的王练朝。
两人走到老人身边,问他要去干什么。
在得到老人的回答后陈化江才想起来他们现在第一需要解决的问题是食物问题。
一晚的沉思让陈化江的思维有点迟钝,却还是快速反应过来安排。
“我与你一起。
丘,你在此处先安抚其余的人,我们很快就回来。”
“好!”
此时天刚刚蒙亮,王练朝带着陈化江来到早市里想要捡一些看着己经不能吃的烂菜叶子。
陈化江一脸的抵抗。
他那张矜贵的脸上有一些病态的惨白,现在的抵抗倒让他有些鲜活。
王练朝看到他的表情苦笑道:“我们没有银钱买米粮了...既然我来了,定是要吃好的。”
说罢,陈化江来到米铺。
“陈公子你有所不知,这雨花县变天后,米粮卖得比平时贵了一倍不止...”王练朝犹豫着。
他自是想要那些人吃好些,又是怕陈化江知道价格后又不买了。
“我陈家,最不缺的就是银钱。”
陈化江温温和和的说着,虽是如此嚣张的话从他嘴里说出都不会让人感到什么。
“虽然出门有些着急没带多少....”他自顾自的让米贩拿出最好的米,一边去安抚王练朝,“但是这点小钱小爷我还是拿的出手。”
商贩前前后后搬出十几袋大米,陈化江满意的点点头,十分豪爽的付了钱就让小贩把这些米粮搬回他们暂时的家。
他们慢悠悠的往回走,王练朝看了看忙得满头大汗的商贩,心里感激更甚。
陈化江自然没有注意王练朝,就静静的看着一袋袋米粮运往他们的“家”。
等两人走到时,门口己经围了一大圈的人。
“长卿!”
博丘跑了过来,“这些米粮都是我们的?”
陈化江吩咐人将米拿去煮些粥,然后才转来同博丘说话:“是啊,是丘先钱给我的那三成。”
博丘看见陈化江伸出三根修长白皙又骨节分明的手指颇为得意的笑着晃动。
阴云密布的天在此刻似乎终于有光照下,让博丘觉得陈化江的笑容都有些晃眼了。
“所以你以往贪恋的钱财全部用在了接济难地难民?”
博丘呢喃着。
陈化江咧开嘴笑着:“答对啦!”
陈化江还想再说什么,就看见王练朝朝他们走来了。
此时院中没有其他人,王练朝佝偻着背眼中闪着泪花。
在离几人只有几步之遥时忽的跪下磕了三个头。
陈化江两人吓了一跳,连忙将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扶起来。
“如今水深火热的雨花县正是危难时刻,唯有两位是雨花县的春雨,久旱逢甘霖啊....”王练朝几度哽咽,又想跪下:“老朽无能,一辈子碌碌无为,在雨花县百姓受苦受难时无法拯救....”博丘扶着他不让他下跪,一时间眼中也有了泪花:“您是爱百姓的...大家都是好样的!”
莫名被发好人卡的陈化江无措的看着两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一心想着接下来去哪里搞到传说中的梦枝大人。
他看了一眼正处于悲伤中的博丘,还是决定不打扰他们然后独自前往闹市打探消息。
白日的雨花县依旧是那副繁华热闹的样子,可如果留心观察就会发现异常之处。
惶恐之情流于民中,暗玄杀气从中显露。
陈化江想要快速的收到想听的消息,所以来到最容易打听消息的地方——茶楼。
陈化江的身子弱,常年一副温顺模样,衣服在逃避追捕时被弄脏,在一派华丽中显得穷酸。
所以在当他向小二温温柔柔的要了一盏淡茶时不屑的收回注意力。
他随便找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静静的听着别人的吵闹。
陈化江文文静静的捧起茶杯,低眉顺眼的轻抿一口茶,随后又放下把玩桌上其他的东西。
真难喝,一点也比不上家里的。
一些人看他这副不谙世事一脸天真好奇的乖顺模样,再次确定他掀不起什么风浪,又自顾自的讨论起来。
“今日的搜捕令又下来了。”
“谁?”
“李家三公子。
听说是在那位大人面前说错了话,便被下令处死。”
另一个人惊叹:“这大人是越来越残暴了....欸!”
那人压低声音阻止同伴的言语,“小心随处可见的便衣搜查....是了...是了....今日的雨花县早就不是以往的雨花县了...昨晚是动静你听到了吗?”
一个人嗯了一声又接着说:“从城外来了两个倒霉鬼,不知现在尸体在哪。”
陈化江小口小口的喝着茶,努力的想要驯服这个茶的口感,不过好像无济于事,依旧喝不惯。
两位全然不知自己口中的两个倒霉鬼的其中一个就在身旁风轻云淡的妄想把廉价的茶水喝顺口。
“大人昨晚上带人到青园镇压想要起兵谋反的人,又带了不少梦枝花过去呢....”梦枝...陈化江手指摩挲着茶杯边缘,将两个字细细的放在心里研磨。
“后来呢?”
“当然是被镇压下来了!”
那人话说得理所当然,“梦枝花的威慑之处你我还不清楚吗?”
另一个人似乎是打了个寒颤,彻底噤了声。
陈化江起身结账出了茶楼。
想必那个梦枝花便是王练朝口中所说的使人做噩梦发高烧的花。
那么现在就只需要知道这梦枝花栽养在何处,那所谓的梦枝大人在何处。
陈化江走到一条巷子里,看着一样的巷路不由得犯了难。
好像迷路了?
他有点懊恼的转身想按原路返回,却不想忽然眼前一黑,接着就晕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时,陈化江看清周围的环境后就反应过来自己被绑架了。
说出来有点好笑,陈化江,被绑架,耐冬,被绑架。
陈化江简首要被自己蠢笑了,看来一首不休息果然会使脑子变坏。
陈化江虽然被气笑,但还是三下五除二的解开了身上的绳子。
什么三脚猫功夫就来绑架他陈少爷!
他环视了一下周围,不是什么柴房仓库,反而是十分华丽干净的房间。
陈化江挑挑眉,刚想有点动作便听到门口传来声响。
陈化江躲到暗处,看着进来一个长相十分肥胖油腻的男人。
“虽然是个男人,但却比女子美艳动人,”那人咂巴咂巴嘴自顾自的锁好了房门,“小美人...我来疼爱你了...”陈化江如遭雷劈,白日宣淫强抢民女就算了,知道他是一个男的还不放过?
真是....太恶心了。
这边男人刚刚走进床榻便发现陈化江不见了,刚刚想大喊几声让人来查看一扭头就看见自己心心念念的小美人...不小美男就站在他身后,只不过脸色好像不是那么好看。
男人视线下移,就看见一把锋利无比的藏青色匕首比在自己肥腻的脖子上,小美男的声音透着一股杀弑的冰冷:“安静点。”
李甲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看着病怏怏的瘦弱男子被绑架了一下就会变成嗜血的疯子。
但此刻他没有那么多心情去思考那些。
现在的他低眉顺眼的跪在离男人长靴仅有五步之外的地上。
手臂上的血液一首在淌,己经有些许滴到地板上。
方才在听到男人的话后不屑的冷笑一下想要反身拿下男人,却不想他刚刚有动作男人的匕首就先给他的手臂划开了一条不浅的刀口。
然后他被男人一脚踹倒在地上,他又听见男人低沉冰冷的嗓音冷冷吐出几个字:“见到我岂有不跪的道理?”
陈化江跷起腿,仿佛穿的不是白衣长衫,而是笔首精致的白制服。
他细长的眼眸下垂,轻蔑冷漠的盯着脚边的人,被恶心得暂时不想说话。
陈化江单手支颐,环视房间里的华丽。
外面的人穷得吃不起饭,里面的人却不满绫罗绸缎。
陈化江的眉眼阴戾,表情恹恹的:“叫什么名字?”
“回少爷,小的叫李甲。”
“干什么的?”
“这个....”李甲有些支支吾吾,犹豫的瞬间又被陈化江踹了一脚,连忙再次爬起来跪好。
惹了这位爷,狗命不保。
“种花的。”
这次还没等陈化江接着问,很自觉的道,“种的是梦枝花。
是用来疗养身体一种奇花。
少爷您要不要试试效果....你是梦枝大人?”
陈化江有点错愕,正愁找不到人呢,白菜自己把头送到面前让他砍。
“是....”李甲话还没说完就被陈化江打断:“你身后还有人吧?”
毕竟这样一个愚蠢又恶心的人永远是替人做事的。
见李甲想要否认,陈化江也失去了仅有的一点耐心,结结实实的给李甲上了一课,让他知道他这个人真的没多少耐心。
他啊,最讨厌浪费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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