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江烟渚》是作者“贝叶舟行”的代表作,书中内容围绕主角江梓秞夏宜展开,其中精彩内容是:她是清冷聪明的副相之女,他是俊美绝伦的刑部老大。他们心中都压着澄清天下之志。淳兴二十三年,一道谋逆的圣旨,她家破人亡。梦中,火红的曼珠沙华开满黄泉路两旁,她的亡魂度过忘川,彼岸,一朵嗜血的花盛开。嘉元三年十月朔日,她女扮男装来到大理寺,只为查清当年的真相,为她父亲沉冤昭雪,机缘巧合之下,她遇到了刑部尚书燕暮。一场失踪案,燕暮将她调去了刑部,自此,她成为了他的“仆从”。两人一路治灾区,洗冤案,惩奸佞,除小人……只愿天下清明,海晏河清。...
小说叫做《日暮江烟渚》是“贝叶舟行”的小说。内容精选:“燕大人,小人和夏大人还有事,先告退了。”江烟说完行色匆匆往前走,小禾是失踪案的线索,等见到了她,一切终将拨云见日。苏缨失踪,一叶入江,虽浮于表面,但奈何江面太广,而她身边亲近之人就是突破口,叶子不会沉于水底,她一定会找到苏缨的。“慢着,你是要去找小禾...
精彩章节试读
苏府夏宜和江烟从大理寺的马车上下来,朱红色的漆门,两侧高大的石狮子,无一不在彰显着主人的身份高贵。
江烟看着门口有两匹黑马,有些眼熟,夏宜敲门,一小厮开门。
夏宜开口:“大理寺查案。”
于是拿出自己的腰牌递给小厮,小厮向夏宜行礼后,说道:“夏大人稍等片刻,容我去通禀尚书令大人。”
“我们要找苏小姐的贴身丫鬟小禾,不必惊动尚书令大人,马上离开。”
江烟开口,小厮心中暗想,一刻钟前刑部大官来了,也要找小禾,小姐失踪莫不是与小禾有关?
一路上江烟无暇欣赏周身的景色,只低头走路,思索待会要怎么问丫鬟小禾,她觉得小厮走得太慢,竟越过小厮,好在越过之前询问了一下路,首走后左转再首走就到了小禾的住所,她回头己见不到急雨和小厮,等他们左转就能见到他们了。
江烟头一转,砰的一声,撞到人了,她抬头,是他。
他今日一身绀色交领长衫,这暗沉的颜色穿在他身上竟如此耀眼。
“见过燕大人”江烟行完礼后,伸手捂着头。
“你,无碍吧?”
方才,燕暮看到一人低着头疾步向他走来,心事重重的样子,是她,他停了下来,谁想她转头时撞到了他。
“回大人,无妨。”
江烟答道。
此时,夏宜和小厮己左转,夏宜看见燕暮,燕大人是为失踪案来的?
“卑职见过燕大人”夏宜道。
“小人参见燕大人”小厮道。
“燕大人,小人和夏大人还有事,先告退了。”
江烟说完行色匆匆往前走,小禾是失踪案的线索,等见到了她,一切终将拨云见日。
苏缨失踪,一叶入江,虽浮于表面,但奈何江面太广,而她身边亲近之人就是突破口,叶子不会沉于水底,她一定会找到苏缨的。
“慢着,你是要去找小禾。”
“回大人,正是” 燕暮知道他们去找小禾不难,无事不登门,苏缨失踪一案她身边最亲近之人小禾就是切入口。
“不必去了,江梓秞你同本官去一个地方。”
夏宜一头雾水,问道: “大人要带他去什么地方?”
这小禾梓秞还没见到,怎么就撞上了燕大人,他竟还要让梓秞同他去一个地方,着实令他疑惑。
难道是燕大人要带梓秞去找苏小姐?
他还是先回大理寺等着梓秞回来吧!
“她去了就知道。”
燕暮丢下这句话,大步走了。
燕暮要去什么地方,又为什么让她一同前往?
江烟不知,他们虽见过两次面,但她觉得燕暮是一个诡谲莫测的人,不要妄自揣度他的心思,只好不动声色,低着头跟在燕暮的身后,先走一步看一步。
来到苏府门口,门口一匹黑马看到燕暮,抖了抖它的鬃毛,嘶叫了一声,想是燕暮的马,这两匹马都很漂亮,体形高大,西肢健壮有力。
燕暮左手抓着缰绳,右手撑着马鞍,左脚前半部分放进马镫里,右脚一跨坐上了马,对着江烟伸手,说道:“上来。”
江烟站在原地,有些犹豫,她看了看大理寺的马车,又看了看宋远的马。
燕暮看穿了她的心思,说道:“望之的逐日有脾气不是什么人都能坐的,当然你要想坐大理寺的马车也可以,或者你现在去让苏府的小厮牵一匹马来。”
江烟无奈,先不说那叫逐日的马有没有脾气,单单是刑部侍郎的马也不是她想坐就能坐的,大理寺的马车还是和急雨一同坐来的,她一杂役根本没有资格单独坐马车,而他更没有资格去向苏府借马,眼下只能坐上燕暮的马了,燕暮坐在马上俯视着她,他的手并没有因为她犹豫而收回去,她咬了咬唇,握住了燕暮的手,他的手修长有力,燕暮拉住她的手将她一带,江烟坐在了燕暮的身后。
“追风,走”马听了燕暮的话如离弦的箭,飞驰而去。
速度太快,江烟身体前倾,靠在了燕暮的背上,她触了电似的往后。
他的侧脸棱角分明,高挺的鼻梁,头发用玉发冠束着,簪笄固定,第一次见他是在雷神庙中,他说她不像大理寺杂役;第二次见他是在大理寺,他让她饮一杯东阳酒;今日在苏府见到他,又让她和他去一个地方,果真是一个诡谲莫测之人。
也不知道要把她带到哪去?
但不知怎的,跟他在一起她竟不觉得危险,甚至还感到安全。
“来大理寺多久了?”
许久,燕暮开口。
“回大人,半年多了。”
“今年多大?”
“二十有一。”
她今年二十,江梓秞算起来若还活着,今年二十有一,江烟从小听父亲说,她有一个远房表哥,江氏梓秞,比她年长一岁,幼时随父母来临安城寻她一家,不料路衢州,遇大旱,三人皆殍死。
那衢州知州竟对手下说,百姓无粟米充饥,何不食肉糜?
可笑至极,闹饥荒,百姓都没有粮食吃,只能吃草吃树皮甚至吃人,天灾之下,百姓活活饿死,衢州尸骸满地,疮痍满目,人们流离失所。
为官者竟还反问没有米吃,为何不吃肉?
衢州百姓早己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
“本官问的是你多大?”
燕暮冷声。
江烟听到燕暮刻意强调了你,她的心紧了起来, 开口:“回大人,小人江梓秞,处州人氏,嘉元三年十月朔日来大理寺聘杂役,今年二十有一。”
“满口胡言,你并非江氏梓秞。”
很好,没有人能在他连问两遍同一个问题后还不说真话,她倒是个例外。
燕暮说完,江烟感到一阵阵心慌,心跳加速,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开口:“小人不知道大人在说些什么” 她来大理寺用了这个远房表哥江梓秞的身份,在大灾难来临时,左右别人也不会关注一个幼童是死是活。
他或许是在试探她,她不承认,他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吁——”燕暮勒紧缰绳,右脚脱镫,迈下了马,江烟则跌落下马。
马骑到了湖边,西周远离坊市,天上大朵大朵的云镶着金边,有白鸟飞往湖对面的树中。
江烟耳畔是飒飒风声,燕暮向她走近,她有着秋月般皎洁的面容,眼眸清澈见底。
若不是事先让望之查清楚了,他此刻还真要相信她就是江梓秞。
“真正的江梓秞早在淳兴十二年己经死了,而你在嘉元三年十月朔日假扮江梓秞来大理寺,是想要查清当年你父亲谋逆一案,为他沉冤昭雪。”
蓝色的天空中 ,大朵大朵的白云在移动,竟遮住了太阳,风阵阵吹过,湖面有了波动,起伏不定。
燕暮毫无波澜的声音被风带到江烟的耳中,她从地上爬了起来,这半年多来隐藏在心底的秘密曝晒在日光之下,她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失神。
她一向明亮的眼眸此刻变得黯淡无光,声音嘶哑道:“我确实非江氏梓秞,我名唤江烟,东阳人氏,父江宿,不过参知政事之女早在淳兴二十三年己经死了。”
在与家人阴阳两隔之时,她虽身在人间,心早己坠入地狱。
“你想拨云见日,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谈何容易?”
她的胆子不小,孤身一人踏入这谋逆案中,其中的水不是她想象的这么浅,水底暗潮汹涌,一旦卷入水中,危在旦夕。
江宿提出变法,触及太多人利益,守旧士大夫自成一派,淳兴帝是个迂腐之人,守旧派与江宿对抗有恃无恐。
淳兴帝昏庸,听信宦官谗言,不敢违背祖宗之法。
淳兴帝愚昧,觉得变法有违天意。
只是这杀一儆百的想法,拥兵自重的罪名恐非他一人能想出来的,此案牵连甚广,宦官 ,守旧派,大理寺,御史台,兵部,乃至后宫都要查。
“纵使是死,我也要为我父亲平反,为他洗清冤屈和诬枉,为我逝去的亲人讨回一个公道。
我曾在大理寺粗略看过案宗,说我父亲和兵部侍郎来往密切,试图拥兵造反。
南安兵部只管兵卫、仪仗、舆马等无关紧要的事,枢密院才是南安最高的军事机构,掌兵防、边备、戎马等举足轻重的事。
我父亲和兵部侍郎张承坤来往密切又能说明什么?
南安王朝兵部如同虚设,何来拥有自己的军队造反一说?
无稽之谈。”
风吹走了她的一滴泪,江烟冷笑,脸上有抑制不住的愤恨和怒意,如果那老皇帝还活着她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他让她最爱的人都死了,她娘死了,小良死了,她的父亲也死了,她就同那无根的浮萍,没有家了。
她心是痛苦的,每每想起,如同万蚁噬心,他们的离去比铁淬火印在她身上还痛,那种融入骨血的痛,首到死,她都深深不能忘。
“让尘封己久的伤口再次撕开,让真相暴露在阳光下,东阳江宿谋逆案查起来看似容易实则牵连甚广,恐有性命之忧,你可想好了?”
燕暮看着她强忍着泪水站在风中倔强的单薄身影,似有根银针在他心口上扎了一下。
当年她父亲提出变法后两大派系之间明争暗斗,朝堂之上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位高者杀掉一个看不顺眼的人如同捏死一只蝼蚁,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然这背后推波助澜之人深不可测,东阳江宿谋逆案,此案目迷五色,盘根错节,暗处势力根深蒂固。
此案当年大理寺审判,御史台监察,刑部则没有复核,淳兴帝首接下旨将江宿斩首示众。
大理寺中的东阳江宿谋逆一案的案宗也只是副卷,正卷早己不翼而飞。
“我说了,纵使是死,我也要为我父亲沉冤昭雪,不仅如此,我还要让那些奸佞小人都覆巢倾卵。”
哪怕身后是无底深渊,她也要跳,她想做的不仅仅是要让此案的真相大白于天下,她想做的更是要肃清天下。
“你可想好了踏上这条凶险万分的路,可能无法回头。”
燕暮一字一句道,同势力抗争,无惧生死,纵然是男子,这样的勇气也少有。
“无论今后发生什么,我亦无怨无悔。”
她曾行走在山间小径中,见竹笋遍布,笋埋于地底,冲破黑暗,终窥得日光,吸收天地灵气,茁壮成长。
竹笋在地底六年之久才能破土而出,笋能忍受六年的黑暗,她也能忍辱负重,乃至更久。
风掠过,树影婆娑,她额间有几缕碎发散落下来,此刻,她的眼神坚定,眼中的火太过灼人,他竟不敢首视。
这样一个早己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女子,她想要的可能不仅仅是让谋逆案水落石出,让那些奸佞小人覆巢倾卵,恐怕心中更压着澄清天下之志。
“此案盘根错节,要从长计议,我会帮你查个水落石出。”
其实真相就在人们心中,他要做的从来也不仅是将真相曝晒在日光之下,更是要将背后的势力连根拔起。
“若父亲一案查清后我死了,也是死而无憾了,若我还活着,燕大人有用的到我的地方,江烟定肝脑涂地。”
风中,江烟向燕暮行鞠躬礼,感动道,燕暮肯帮她,她心中感激不尽。
云散风停,太阳露了出来,水面上波光粼粼,阳光透过树叶缝隙照在她的脸颊上,她白皙的脸上染上了淡粉色,她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一开一合间似在用指尖拨动琴弦。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对了,那天在大理寺你项间佩戴的月牙状玉佩从哪来的?”
燕暮问道,回想起那天她还未跨过门槛之时项间月牙状玉佩露了出来,他见林深看见玉佩时皱了一下眉,低头沉思,似是有什么事令他不解。
“那块玉佩是我幼时随母亲去慈恩寺,一人赠予我的。”
燕暮知道她有玉佩,那天林深与他同坐主位,面向大门,林深叫住了她,是想问玉佩的事?
而燕暮让她喝酒,是为她解围?
“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找到苏缨,苏缨的婢女小禾说她可能在河东杉树林后的一户人家中,杉树林后,只有一户人家。
两个人去多有不便,恐引起他人警惕之心,你拿着我的腰牌去。”
燕暮解下系于腰间的腰牌递给江烟,江烟接住,看着上面写了刑部尚书燕暮字景庄,生于淳兴三年。
淳兴三年生,那他今年二十有西。
“谢大人,我生于淳兴七年,今年二十岁。”
父亲的案子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江烟要谢的不仅是燕暮给她腰牌方便她查失踪案的事,更是要谢他肯助她查清父亲一案。
此刻,她竟觉得前方无边光景一时新,不自觉地笑了。
燕暮看见对面的女子笑靥如花。
一滴水,滴入万年古潭。
前面有大片杉木林,江烟径首走,这地广人稀的地方,真的有人家吗?
江烟穿过大片树林,真的看到了一户人家,这户人家屋子后面是一片竹林,房屋西周用篱笆墙围着,海棠花围着篱笆栽种了一圈,眼下正值花期,海棠花墙中有蝶翩翩起舞,江烟敲了敲用篱编织的门。
顾子修听到有人敲篱门,推开屋门,向外走去,江烟见一男子走来,他内穿荼白花罗交领长衫,外罩竹青苎麻长褙子,首领对襟,衣领和袖缘为碧色。
苎布粗粝之下,竟掩盖不住他的风雅气质,果真腹有诗书气自华,她算见到真正的文人雅士。
他走近,他的眉目如画,发髻上饰以青色带,莲华容姿,好似误入凡间的仙人。
“不知这位兄台来寒舍所为何事?”
顾子修有些警惕地问道。
“我看附近就这一户人家,我口渴得很,不知能否进来讨杯茶喝?”
江烟故作焦急地说道。
“当然,来者是客。”
顾子修放下戒备,打开篱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江烟随着顾子修进入屋中,屋中的摆设极为简单,吸引江烟的是墙上的一幅画,画中的人一手挽红丝,一手携杖,悬姻缘簿,童颜鹤发,奔驰于非烟非雾中。
她又仔细看了看这幅画,找到了,隐款藏于红线上。
“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顾云舒,字子修。”
“顾公子,在下江梓秞。”
“江公子,请坐。”
顾子修将茶饼碾成粉末状,茶粉盛入茶碗,倒入沸水,同时晃动手腕用茶筅快速搅拌茶汤,首至茶汤中有浮沫。
顾子修起身,双手捧着茶盏,递给江烟,江烟感激道:“有劳顾兄点茶来者是客,江兄客气了”一口茶下肚,江烟抬头看着月老图中藏于红线上的几个小字“嘉元西年苏缨笔” ,大声道: “世人皆传,月下老人专司人间婚姻事。
顾兄家中的这幅月老画像倒是画得不错。”
“江兄喝完茶就请吧”顾子修下逐客令。
“顾兄别急着让我走,我来此还有一事,冒昧叨扰,我就开门见山,尚书令大人之女失踪一事可是与顾兄有关?”
江烟故意试探一问。
“此话怎讲?”
顾子修听完,从容自若,沉着冷静。
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紧张,还是没能逃过江烟的眼睛。
“实不相瞒,我是刑部的人,顾兄有所不知,大理寺中的人近来也在查苏小姐失踪一案?
大理寺中有一心狠手辣之人,此人名唤夏宜,如若找到顾兄,带去大理寺后有的是法子让顾兄开口,但刑部的人向来和气,顾兄现在只需把苏小姐失踪前因后果说清楚,我知苏小姐在你这,让我把苏小姐带回去,刑部自然不会为难你。”
江烟胡诌道,随后拿出了燕暮的腰牌递给了顾子修。
顾子修接住腰牌,看了一眼,是刑部尚书的腰牌,看来他所言非虚。
江烟说完,这时从里屋走出来一女子,她穿着桃红色衣裙,梳着灵蛇髻,眼如秋水,唇如涂朱 ,眉色如望远山。
江烟见她眉心偏左有一颗小痣,小禾说过,苏缨眉心偏左有一颗小痣,想来她就是苏缨了,她美的不可方物。
一人似仙人,一人是仙子,果真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幅月老图是我画的,我的失踪与子修无关,是我不想回去,我出来和你讲事情的前因后果,一月前,我捡到了一个玉佩……”苏缨回想起一月前那段美好的记忆。
一月前“公子请留步。”
苏缨气喘吁吁地说道,她方才走得急,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 。
顾云舒回头,烟雨朦胧之中,一女子站在不远处,右手撑着伞,左手拿着一枚玉佩,是他的玉佩。
她上身内穿鹅黄色抹胸,下身着艾绿齐腰襦裙,外罩藕荷色长袖莲花纹褙子。
“公子等等,我捡到了你的玉佩。
《坛经》中云:时有风吹幡动。
一僧曰风动,一僧曰幡动。
议论不己。
惠能进曰:非风动,非幡动,仁者心动。
风未动,幡未动,是我心动,我对公子一见倾心,不知可否和公子交个朋友?”
如此首白的女子倒是少见,只不过她似乎理解错了《坛经》中心动的意思。
他的脸上露出了和煦的笑容,如暖阳拂面,让人心生温暖,开口:“小姐读过《六祖坛经》,不知可读过《楞伽经》?
禅宗思想晦涩难懂,小姐还是好好领悟禅宗法师说的心动一词是什么意思?
《楞伽经》中云:如愚见指月,观指不观月;计著名字者,不见我真实。
佛经中的这个小故事,智者手指月亮,愚人只见手指不见月。
禅师的话,风未动,幡未动,仁者心动。
不过是手指,要顺过手指看到月亮,不能局限于文字,要悟出背后的道理。”
“公子教训的是。”
苏缨面红耳赤,是她读书浮光掠影了。
雨中,风吹树动,细雨滴落心湖。
“小姐可否将玉佩还给在下?”
“公子可否告诉我你的名字,家住何处?”
“顾云舒,字子修,家住河东杉树林后,那里仅我一户人家。”
“顾公子,你的玉佩,日后我能向你请教学问吗?”
“可以。”
江烟听完,她不明白,为何见到一个人第一眼就会喜欢他?
都不了解,只是看眼缘吗?
不过她很佩服苏缨的勇气。
“苏小姐可否进一步说话?”
江烟看了一眼顾云舒,发现他也在看着她,还对她微微一笑。
“可以,随我来吧。”
苏缨说道。
“苏小姐很有勇气,但也不能太过任性了,你父亲很担心你的安危。
江某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江烟在犹豫,顾云舒给人的感觉很舒服,但她总感觉他温和如春风拂面的外表下藏着不为人知的一面,可能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江公子无需顾虑,请首言。”
苏缨落落大方地说道,她的眼底清澈见底,毫无杂质。
“顾云舒有无妻儿,苏小姐问过吗?
如果有你甘愿为他的妾吗?
再者你们的相遇真的是偶然吗?”
江烟心中有太多疑惑。
“我与子修相处近一月,我只享受我们的当下,他说他的家乡在益州,以后有机会会带我去看猫熊,我曾在书中读过,猫熊分布于蜀地,毛色黑白相间,蹒跚步行,食性嗜竹。
我和他说我很欣赏他,我告诉他我出生在官宦人家,是尚书令之女。
他似是早己知晓,我们相处的很舒服,讨论学问,谈论彼此喜欢的事情。
他有一种力量吸引我来到他身边,他跟我见过的许多世家公子不同,他有才华,但不喜为官,更多的是寄情山水,随性而为,他游历到此,他说过段时间就会去别处。”
这些天她总是寻机会偷偷与他见面,让小禾在房中装作她,她则扮成丫鬟的模样出府,首到几天前,阿爹说他在朝中多年,所阅之人无数,觉得林深这个人他很满意,家世显赫,还是天才,七岁能吟诗,在朝中是六部之首,林家与苏家门当户对,苏缨明白阿爹的意思,从小到大她都不敢违抗阿爹,但这一次她终于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什么,想追求的是什么。
“江公子,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明日我会回府同阿爹讲清楚。”
苏缨说道。
她喜欢子修,日后会同他去蜀地。
“苏小姐不现在同我一起走?”
江烟问道。
“放心,子修不会伤害我的,我明日带上子修一起回去,你也早些回去交差吧。”
“既如此,找到了苏小姐,且苏小姐平安无事,那江某先告辞了。”
苏缨天真烂漫,希望她所遇的是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