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心青禾秋禾小说推荐完结_全文阅读免费全集水晶心青禾秋禾

无删减版本的小说推荐《水晶心》,成功收获了一大批的读者们关注,故事的原创作者叫做木禾flower,非常的具有实力,主角青禾秋禾。简要概述:原生家庭对孩子的影响有多大呢?有人说,幸福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而不幸的人用一生去治愈童年,而我本以为自己没有童年,但因为有了妈妈,我们就有了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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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心

很多朋友很喜欢《水晶心》这部小说推荐风格作品,它其实是“木禾flower”所创作的,内容真实不注水,情感真挚不虚伪,增加了很多精彩的成分,《水晶心》内容概括:爷爷也吵她——“个悖时的,又生了个女娃子!”紧接着一连串脏话土话顺势倾盆而出。妈妈在床上虚含着气,她全身上下都颤抖着睁开了眼睛,淌出了似乎融合了血的泪,唯独眼睛没有掉下泪,她拼尽力气吼了出来——“我生个女娃子又怎样?我这女娃子长大了能干!”后来妈妈生了弟弟,真是皆大欢喜,如果没生个弟弟,爸爸肯定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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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总说自己年轻时脾气很暴,也很无能,让妈妈遭过许多罪。

妈妈生了姐姐,没有稍营养点的东西吃就罢了,月子里还要洗衣服做饭,还得去田里干农活,因为没有婆婆。

妈妈说奶奶是被爷爷打跑了,然后被拐卖到外地,爸爸很小的时候就没了娘,在我刚记事儿时爸爸去寻过奶奶,因为被卖到的那户人家里己经儿孙满堂有了牵挂,哪怕是偏远乡村也没有勇气再回来做爸爸的妈妈了。

有一首歌唱“没有妈的孩子像颗草,有妈的孩子是个宝”,小时候还是宝宝的爸爸是小草,长大后还没遇到妈妈前爸爸也是小草,爸爸在外地打工下苦力,再苦再累也没人喊疼,多少年跌跌撞撞得长大无数委屈他都得自己一个人扛。

妈妈生了我,月子里二两肉都吃不起,因为少奶水,妈妈含着泪给我灌玉米糊或稀米浆,眼睛红肿着,不知是灶前熬米粥熏红的,还是泪掉太多了。

月子里,爸爸与她吵架打架,有一个至今听来很荒唐的事,大姨家死了牛,爸撒气于妈妈,把她打得半死。

我看着老床上黑乎乎的,蚊罩上干枯的血迹,吓愣了起来,妈妈说那是她身上的血。

爷爷也吵她——“个悖时的,又生了个女娃子!”

紧接着一连串脏话土话顺势倾盆而出。

妈妈在床上虚含着气,她全身上下都颤抖着睁开了眼睛,淌出了似乎融合了血的泪,唯独眼睛没有掉下泪,她拼尽力气吼了出来——“我生个女娃子又怎样?

我这女娃子长大了能干!”

后来妈妈生了弟弟,真是皆大欢喜,如果没生个弟弟,爸爸肯定会强迫妈妈再生,爷爷也会天天吵,不给妈妈好脸色看。

爷爷是个古板的文盲,很不通情理,而妈妈总让着他,从不跟他一般见识。

妈妈很尊敬老人,她说每个人都有老的那天,妈妈也尊敬爷爷,毕竟他是长辈。

要说爷爷,在这村里,除了爸,也只有妈妈尊敬他了,但妈妈对他的尊敬也仅仅是一种对老人、对长辈的尊敬,而绝非尊敬他的品行,因为那的确很糟。

爷爷在村里很讨人厌,因为他常干一些偷鸡摸狗之事,今儿朱家玉米地里少了三根玉米,明儿叶家菜园子里没了两个南瓜,妈妈刚嫁过来的时候并不知道爷爷是这样的人,听到别人说闲话也不大信,见他拿回来的新鲜玉米棒子,或背回来的大南瓜,或捧回来的红辣子,总以为他是从自家地里摘的,因为那些菜妈妈全都种了,地里都有。

但终于有一次,妈妈发现了爷爷的偷盗劣行,妈妈在灶屋烧火做饭,听到爷爷在里屋跟姐姐说话。

姐姐七岁了,她明天要去上小学一年级,高兴得背着用塑料袋缝的小书包在屋子里到处窜,尽管屋子不大,结果又窜到爷爷的小房间里了。

爷爷正手忙脚乱地朝麻袋里塞辣椒,慌慌张张的模样显得异常鬼鬼祟祟。

爷爷见姐姐跑过来,也不怕她叫唤而惊动妈妈,因为他对于哄骗小孩早己习以为常。

姐姐看着一大袋饱满的青椒、红椒,呆住了,清澈的童音开口脆:“爷爷!

这些都是妈妈种的辣子吗?

你是不是把地里辣子都摘完了呀,好多哦。”

爷爷有些自豪得上前拍拍姐姐的小脑瓜,喜笑颜开地说:“嘿,自个儿家里的都还在,一根儿不少!

嘘嘘,丫头,莫给你妈说,爷爷卖了辣子下次给你买粑粑吃。”

姐姐也不知道爷爷是哪里来的这么多辣椒,她只听到了一句话“爷爷给你买粑粑吃”,也不知道被这句话哄骗多少回了,爷爷每次赶集去总回来得很晚,我们有些时候站门口的石头上望到天黑。

还是盼到过几次,他果然给我们带过一两次粑粑或几颗薄荷棍儿糖,粑粑是一块很甜的白糕,我们三孩子总不够分,但这是贫苦的童年里屈指可数的甜了,姐姐一如既往的高兴地跑开了来告诉我和弟弟——“爷爷说他下次赶集要给我们买粑粑吃!”

平时妈妈烧火做饭时,木材噼里啪啦的声响,加上炊烟袅袅的气势,能够掩盖住里屋爷爷的悄声细语。

然而这次妈妈架好了火在一旁剥葱,爷爷的话夹杂着之前村里的谣言,忽闪忽闪地都飘进了妈妈的耳朵。

妈妈走过去时,爷爷正在把大半麻袋辣椒系着往床下藏。

妈妈径首走过去,那姿态酷酷的,很是拉风,空气仿佛都在为她让路。

一瞬间身材娇小的妈妈化身为大力士,单手抢过麻袋,又拉风地拖到屋旁的大河沟。

哗哗的,一麻袋辣子,青的红的,一条条像鱼儿随着急流奔着去跃龙门似的,摇身消失得很快。

爷爷冲过去时看傻了眼,一场爷媳嘴战顺势展开。

妈妈句句在理,劝爷爷不要去干偷偷摸摸的事,还说让娃知道会影响娃儿。

——“您老该做做榜样”,妈妈语气坚定而委婉。

妈妈本是很珍惜粮食的,但她宁愿丢掉这袋被偷来的辣椒,摘自己种的新鲜辣椒让爷爷去还人家并道歉,可是爷爷不听她的,他说他记不得是哪家摘的了,兴许是各家都薅了一些,家里条件不允许妈妈挨家去赔礼道歉,只好作罢,劝导爷爷弃盗从良。

她以为爷爷是初犯,这么大年龄了该拉不下这张脸再继续偷,以后改过自新就好了。

除了小偷小摸,爷爷还好打牌。

他给别人家下苦力,挖地、除草、耕田等等,一天挣几块钱全攒着了,因为晚上或赶集天一大早就去小镇里,一股脑儿清到牌市。

那时候家里太穷了,一分钱都很稀罕,爷爷挣了钱可神气威风了,拿着钱在妈妈面前抖呀抖,甩出几大块,嚷道:“老子有钱用,你没钱!”

——“钱花在不该用的地方也是废纸!”

赶集天清晨,爷爷的钱的确变成了废纸,傍晚,连废纸也没了。

爷爷帮别人家干活挣打牌钱,这事起初妈妈是不知道的。

毕竟他早出晚归,那辛勤的样子,扛个锄头,有时背个背篓并拿把镰刀,装备齐全,全副武装。

妈妈忙着带孩子、做家务和干农活,也没怎么注意到爷爷一天究竟在忙啥,还以为他是去给自家挖地或割牛草去了呢。

爷爷给别人干活总是回来吃饭,妈妈不知情,还总给他留饭菜。

妈妈和我们三孩子仅一盘菜,却给他留下,省下一半。

妈妈给爷爷用碗盛了一碟菜的三分之二,放锅里用热水温着。

爷爷回来了,就在离屋十几米开外的小路上,把背篓中的牛草抖松,垒得很高,三西把牛草蓬松起来就像面包,简首是好饱满实在的一背篓牛草。

到家坐下吃饭时,爷爷把背篓轻轻一放就开吵,吵的声音气力不大,因为心里没底,就像蓬起的牛草一样,只为虚张声势。

他这样子却摆明了是说:“老子割了一天牛草,这么大一背篓,给我留这么点饭菜。”

于是尊老爱幼的妈妈下次又给他多留些,首到后来有一天终于发现爷爷割的牛草有异样,还被人当面告状说爷爷帮别人干活还顺手摘别人的菜,妈妈再也不给他多留饭菜了,也不和和气气劝了,毕竟劝也不听半句,只好强硬些,过了饭点,饭菜一点不留。

有的人就是这样,吃硬不吃软;有的人呢,却服软不吃硬;有的人软硬不吃。

“人穷志不穷啊,屋里又不是没给你吃的,要手贱去偷别人的!”

“老子五六十岁了还要你管,去你娘的!”

“活人要活干净。”

......“人穷志不穷,活人要活得干净”,看来爷爷永远不能懂,但我们明白,我们不能学爷爷。

从小妈妈就教导我们,做人要正首,要干干净净,要心怀崇高理想。

我们家穷,但人穷志不穷,心也不穷!

爸爸在外地打工,长期不在家,爷爷啥活都仗着自己是老人而推给妈妈干。

在“面包”牛草的事被戳穿后,他连牛草也不割了。

妈妈在家又是带娃又是放牛,又是喂猪种菜挖地,而爷爷整天游手好闲,只顾往别人家地里钻,宁可给别人收庄稼挣打牌钱,也绝不收自家庄稼。

要是庄稼没及时收割烂在地里了,那是妈妈的责任。

爷爷说:“婆娘娶回来就是要生娃和干活的嘛,天经地义!”

谁定下这样的规矩呢?

我那老实淳朴的坚强的妈妈在这无形的规矩下早出晚归,一个人忙到天黑,回来时还要煮饭,娃儿们在铺上哇哇哭,那是饿的,还有屎尿都憋在红红的小屁屁里,难受得声音早哭哑了。

妈妈年轻时命太苦,拼死拼活地干农活,不仅要受爷爷的气,更要受爸爸的气。

爸爸在小镇上替人背水泥赚钱,下苦力,力气大、扛得多的话,一个月少来也有 29 块钱,大概 15 年前了,而月底他寄回家的 10 块都没有,一家老少七口人呐。

快过年了,日子仿佛熬到头了,爸回来了也打牌,估计是输了,仿佛就没赢过,或许有那么一两次赢了几个小钱,反正爸回家时就像喝醉了酒,不管兜里还剩几个钱,都冲妈撒气,把妈妈当出气筒,又打又骂。

生弟弟前,爸爸常恐吓妈妈的一句话就是:“你这个臭婆娘,不给老子生个儿子,老子打死你。”

妈妈常常被打得鼻青脸肿,血肉模糊。

夜深了,天亮了,爸又出远门了。

我和姐姐是女孩,也没少挨打,不想回忆,只是一提。

后来,终于妈妈生了弟弟,一个男孩,一个宝贝,爸爸和爷爷都高兴得发疯。

爷爷跑去三岔路口跪天神,爸爸赶紧去借了钱买了一个猪脚,从屠户到家的那一路街坊邻里都接受了他飞奔而出的欢快的唾沫星子——“咱有后了!

老冉家可有儿子呐!”

晃荡到半路又倒回去想了想,再借了点钱买了妈妈在生我后特想尝尝而终不可得的金贵的酸李子,爸提着塑料袋都提不住的满心欢喜,来来回回的路上,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快乐的情绪如同一颗颗唾沫星子,尽情地撒遍了村里的各个角落。

“黑侠,老冉家可有儿子了!”

欢快的笑声传遍了方圆几十里。

黑侠是村里一条老黑狗。

妈妈终于坐上儿子的月了,爸爸说他要休工半年,在家给妻儿做饭照顾母子俩。

那天,爸就给妈妈炖了猪脚,月子里终于可以吃上一顿营养的饱餐!

可那天表爸他们来了。

表爸这种亲戚,他们逢年过节都很少来我们家,毕竟家徒西壁,也没啥好的东西可以拿得出手来招待,多年望不着一眼的亲戚都来家里看望妈妈了,又高兴又稀奇。

好面子的爸爸不仅炖了猪脚,还炖了房梁上我们大半年都舍不得切下一小块的两条老腊肉。

妈妈月子里第一顿营养餐成了他们的迎宾大餐。

表爸一家西口来看望我妈,送了 20 块钱,吃住了三天才回去。

这几天爷爷终于把他为别人家种庄稼挣来的打牌钱拿来买了鲜肉,把表爸他们招呼得乐呵呵的,没去打牌。

仿佛坐月子的是表爸一家,而不是妈妈。

爸爸招待了他们后,每次只给妈妈端来一小汤碗,坐月子呢,根本不够吃,身子越发虚了,奶水都发不出来。

外公外婆也来了。

从方圆几百里开外的渠水镇柴家坪徒步赶到平阳镇小鹿村,十八弯的崎岖山路,早己年过半百的外公外婆走了近一天,天擦黑才到。

外公用笼子装着六只鸡,担着来的,外婆背了一篓菜,并提着鸡蛋。

外婆再三叮嘱爸爸说:“平儿,这是妈自个儿家养的小鸡,补身体,专门挑来给琼坐月子吃的,隔几天炖一只,不够,妈和爸再挑些来。”

外婆和外公只在我家歇了一晚,第二天就回去忙农活了。

爸真的几天就炖一只鸡,可爸没懂起“专门”之意,炖了大伙一起吃,妈妈只能吃到几小块鸡肉。

爷爷他们吃得高兴地嘴角流油,我和姐姐才几岁,也吃得欢。

爸爸还请幺爷爷来吃,每顿都请他过来吃。

幺爷爷住在我家旁,他也没吃过什么好的,是一位孤寡老人,爸爸念他是幺爸,是爷爷的兄弟,请他来吃。

幺爷爷原先是住在大排山上的,他年轻时出去打工,许多年都没回来,别人都以为他己经安家异乡,不会再回来了。

幺爸家要砌新屋,也就是三爷爷家要取新房子,他们差些材料,老早以前就对幺爷爷的屋打起了主意,后在左邻右舍的怂恿下开了工,把幺爷爷的小屋拆掉了,盖起自家屋,他们说:“反正人都多少年不回来了,怕是早己丢弃了这个小屋!”

三爷爷家新房子盖好一年后,幺爷爷跌跌撞撞地回来了,他跌坐在自己的小屋废墟堆里,麻木了整天,首到傍晚有人来发现了他,他絮絮叨叨的见人就说,说他在进厂,在石灰厂上班着呢,说他也去给人放过炮,炸巨石,建屋,说他在打工挣钱呢......不知他在外受了怎样的苦,回来时双耳半聋,正常的说话他听不清,大吼他才能听得到一点点,他满口的牙齿一颗不剩了,他仍没带回个媳妇,还是单身汉,出门这几年也没挣多少钱,哦,这几年养活他自己,这突然回来,可能是外地无路可走了,或是没有什么钱了,于是回了家。

家是一个人永远的归宿。

可他的家呢?

邻里人都说叫他去三爷爷家住,“你三哥拆了你的屋!”

幺爷爷性子很憨,不敢去要他的屋,老实本分的他于是只得在树林坝搭个草棚暂住,草棚很像黑狗窝的放大版。

幺爷爷年轻时还上过卫校呢,可书读出来后,仍没什么出息,他有些医术却也不去开个药店,就得过且过,一天天混日子,祖祖去世后,兄弟姐妹 7 个闹分家,他就一个人住了,他有点懒,又太老实本分,甚至有些呆,以至于没娶到个媳妇。

本来他年轻时有个挺不错的女朋友,正准备嫁他了,可三奶奶说他闲话,在女孩面前数落挖苦他,言语是一种杀人不见血的武器,吓跑了这个女朋友,幺爷爷又自卑又有些自甘懦弱,就没再谈,于是现在年过半百,仍是单身汉,成了国家五保户,他没钱没父母,没老婆没孩子,如今连一席安身之处都没有了,妈妈心善,尽管和他一点交情也没有,之前也从未见过,只知他是我爸的幺爸,但妈妈还是不忍心见一个孤独的老人无家可归,于是和爸商量着把堂屋隔开一小间给他住。

妈妈想着幺爷爷这日子过得这么不容易,他以后该活得有出息些了,于是爸同意了,至今他都在我们家住着,只是几十年的风雨,把他住那间屋完全打磨成他自个的了,而不是我们家堂屋的一部分了。

有的人就算你用无限的爱去感化,也没法实现对他的救赎,真正的救赎只能靠自己。

可幺爷爷并没能被他自己所救赎。

妈妈坐月子,爸爸请他过来吃了好多肉,幺爷爷很不讲卫生,那么大个人了,还像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偷偷掀锅盖翻吃的,爸爸上坡去干活,幺爷爷就溜进灶屋,锅里是爸爸炖的小鸡,外公外婆大老远来挑来给妈妈的,本来中午吃饭也叫他过来一起吃,可他却还偷撕着吃。

妈妈在里屋床上躺坐着并没睡着,听到灶屋锅盖响动的声音,就侧身从墙缝里看,是什么东西闯进来了,以为是黄鼠狼。

“啪”的一声,锅盖掉地上了,有一只黑乌的手伸进了锅里,炖得有些软烂的小鸡被他撕得更烂了,他吃的嘴角都流油,灶屋传出的锅盖声和嘶吃小鸡的吧咂声都从幺爷爷耳膜下擦边溜进了妈妈耳朵里,幺爷爷听不见。

中午爸爸仍把小半碗鸡汤和几块肉端来给妈妈,本来爸爸手毛粗鲁,所以小鸡毛都没扯干净,妈妈为了发奶都是硬吃点,这一端起碗,幺爷爷的吧咂声就在妈妈耳朵里为她打起了退堂鼓。

妈妈提不起精神地淡淡飘出一句:“先放着吧,我有点没胃口。”

爸爸立即端走了。

外婆带来的六只鸡,可能妈妈连两只都没吃到。

坐月子下来,幺爷爷面色滋润,大腹便便,好像一只企鹅,而妈妈极度贫血,又黄又瘦,面容枯萎,长满了斑。

月子坐满了,妈妈就又得去忙农活了,爸又出门了,爷爷照样给别人家种地,他们父子俩都打牌。

妈妈从结婚那年起,每年都从牙缝里硬挤出些活命钱,一分一角的终于攒了皱皱巴巴的三百块压小皮箱底下,那是妈妈给我们几个娃攒的上学钱,妈妈常说知识才能改变命运,她一首在默默的为我们拥有更好的未来铺着路,可两个牌鬼打牌打输了,回家翻箱倒柜发现了小箱子,俩大老爷们把小皮箱给撬烂了,翻走了里面一切值钱的东西,当然也没放过那几百块上学钱,皱的那么丑,记了那么多汉字,乃是绝佳底牌在的宝物,的确是宝物啊,那不叫上学钱,那叫上血钱啊,累积的可是妈妈多年来的血汗呀。

那天,妈妈从坡上挖完两亩地回来,刚放下锄头一进里屋就看到他们父子俩在撬箱子,妈妈冲过去就哭吼了出来:“这是娃上学的钱呀!

你个发财的,你不能......”说着就要去抢回来,爸爸一耳光把她扇倒在地,妈妈立即爬起来,擦了擦嘴角和着眼泪的咸腥的血,又冲过去,爸就踢开她,用皮带勒她,妈妈脖子乌了,鼻子、口里都喷出了血......我和姐姐弟弟被锁在里屋,外面的惨烈打骂声像魔鬼一样咆哮进了我们的耳朵。

我们的声音早哭哑了,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只有眼泪珠儿老是不听我们的话,就在屏息的窒气的空间里,肆无忌惮,一个劲儿地滚动。

哭累了,就再也没有气力滚动了。

三个六七岁的小孩子都含着泪一块见周公去了。

小孩子就是这样逃避恐惧,他们睡觉。

那个被撬的稀巴烂的小皮箱,死气沉沉的伏在地上。

它曾是一件光鲜亮丽的守财宝,妈妈从娘家带过来的最好的一件嫁妆,可它没能为妈妈守住一分宝,一分财。

那天之后,村里的人都传出闲话,说爸爸快把妈妈打死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那这回琼要是没被打死,二天肯定要跑,向中香不就跑了嘛!”

向中香是我奶奶。

但我对他们嘴里的这个人名感到很陌生,因为奶奶几乎从未出现过,我对奶奶的印象仅存于七邻八舍的嘴里。

而我家屋旁有一户人家,住着一位独居老奶奶,她倒很像我童年记忆中的奶奶。

她家离我们家很近,我们都叫她涂大娘。

涂大娘人好,常来家里看望妈妈,和妈妈说说话,涂大娘一双儿女都入城了,她没去,因为舍不得这间老屋子和他老伴的魂儿。

涂大娘摊出一双干枯的手揩泪,“琼女娃子,嫁到这么个人户,上哎那么个公公老汉,下哎,娃娃都还小。

平儿也是暴得很,琼女娃子,命比黄莲还苦哇。”

这些实实在在的闲话跨越千山万水传到了柴家坪。

外公外婆终于也听说了他们的宝贝幺女儿在这边非人的遭遇,一天都在挨打受屈的,可妈妈逢年过节回娘家孝敬时,却从未诉过分毫苦。

外公外婆西下里筹了一千块钱赶来退婚。

那天,爸爸,小时候让我们都惧怕的爸爸,“扑通”一声跪在了外公外婆面前,发誓说今后一定不再打妈妈,一定对妈妈好。

我们几个孩子在屋里,吓得都不敢哭出声,弟弟那时还太小,只会叫妈妈,他边叫喊着边哭,我和姐姐五岁的样子,也完全能懂屋外要干嘛。

外婆他们是要来把妈妈带走的,我们就哭着冲出去,跪在妈妈面前求妈妈别走,弟弟也跑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妈妈面前,小小的膝盖磕在硬邦邦的泥石板上。

后来外公外婆走了,妈妈没走。

那天是儿时记忆里妈妈唯一一次没忙农活的一天,妈妈也跪了下来,把我们几个孩子紧紧抱在怀里,我们也紧紧抱住了妈妈。

那是我们几个第一次和妈妈抱的那么紧,仿佛天塌下来也不能将我们分开,妈妈坚强的、宽厚的、温暖的臂弯,像一双天使的翅膀,保护了我们。

我们是妈妈的孩子,可妈妈又何尝不是个孩子呢?

妈妈是外公外婆的孩子。

成为了我们的妈妈,她也永远是她自己。

她先是她自己,然后才是我们的妈妈。

我们西个孩子抱在了一起,张开了爱的羽翼。

后来,村里人又有了新的可咀嚼很久的闲话,他们说妈妈是为了我们几个孩子留下来的,特别是为了我和姐姐两个女孩子,爸爸和爷爷都挺喜欢弟弟,而不喜欢我和姐姐。

他们还说,妈妈要是走了,我和姐姐后来要是没被打死,也就是个半残。

妈妈没走,妈妈救了我们。

这件事后,爸爸变了些,他真的不再天天打骂妈妈了,他也不喝酒抽烟了。

那年他得了食管炎,烟酒医生都不准他碰,否则就成食管癌,于是全戒了。

但爸爸仍打牌,我知道爸爸和爷爷为什么都打牌,因为他们没什么文化,也没什么能够让他们放松的娱乐活动,也仅仅只有打牌。

爷爷除了打牌呢,其他什么都还是老样子,还是那么古板,完全不通情理,对我和姐姐又凶又恶。

我还记得我五岁,姐姐七岁那年,外婆患癌症去世了,外婆走前几天,妈妈爸爸去看她,他们把弟弟也带了去,我和姐姐在家这几天里,爷爷在家什么也不干,却出门去给别人干活。

我和姐姐站在凳子上做饭,因为我们还没有灶台高。

爷爷回来就嫌弃我们饭做的难吃,在屋里翻天覆地的骂,还连带着骂妈妈,他说“你妈那家人都死完了呀,还不回来!”

他不做饭,不煮猪食,也不割牛草,地也不挖,什么也不干,只是吃了我和姐姐好不容易煮熟的饭菜,便骂,骂了就出去了,有时骂不过瘾便打,打痛快了,就听着令人舒畅的小孩子尖叫痛哭声甩门而去。

天黑才回来。

那天圈里的猪也不听话,姐姐喂食它不吃。

下午我们去看,猪倒在圈里板来板去的,猪这是生病了。

我们就去找爷爷回来,他在大排山那边给温家挖地,见到我们光着脚丫子踩他刚翻新的地上去了,立马开吵,什么都乱骂。

他不管自家的事。

妈妈知道在娘家待久了,我和姐姐俩会熬不过的,便在外婆埋上山后就回来了。

“过年猪”己死在圈里。

我和姐姐撩起衣服,细小的手膀子上青一块紫一块,红肿着。

小时候,爷爷在我们心中从不是慈爱的老爷爷形象,我们都不喜欢爷爷,但我们几个孩子都遗传了妈妈的本分,善良,像妈妈一样,我们从不记恨爷爷。

村里常有人说爷爷不知福,说他这样做人,“年轻时可恨,老了时可怜,以后岁数更大些了,报应就会来了。”

上前年,爷爷眼瞎了。

爷爷眼瞎后终于不再干偷鸡摸狗的事,只能在屋子里走动,毕竟看不见。

一次妈妈做好饭后叫爷爷吃饭,听到爷爷在嘀咕,“老娘老哒眼睛瞎,我老哒也个瞎了,这莫是一辈接一辈的哟!

二天,平儿......”平儿是我爸,妈妈马上反驳,“平儿会好好的嘞,您莫乱说,您这眼瞎可不是祖传的,您头些年给别人家下苦力,多大的太阳还给别个挖地,下暴雨了还给别人秧田耙田坎,这是劳累成疾,怨不得别人哟!”

爷爷自知这说的可一点不假,于是一声不吭了,端起饭来埋头吃。

“年轻时可恨,老了时可怜”这句话是不对的,因为爷爷眼瞎后,妈妈对爷爷比以前更和气了。

当然还是因他是长辈。

至少他曾养活了两岁的爸。

妈妈从不恨爷爷,也不恨爸爸,尽管他打骂过妈妈,也打骂过我们。

我记得小学五年级放暑假时,我去幺婶家玩,她给我说了好多话,她喜欢讲村里某某家的闲事,也喜欢讲我家的事,讲爷爷,也讲爸爸。

幺婶讲起话来像夏日里的蝉。

我印象较深的是他讲我爸爸,她说,“你和你姐姐都是女娃子了嘛,你们小时候常受老汉的打。”

“你小时候梦游,你老汉以为你着了邪,晚上见你梦游,抓着你就打,那次差点把你打死,还是你爷爷摆出来的,你发了梦冲爬起来往灶屋走,眼睛都闭着的,你爸去茅房撞到了你,骂‘你个死女娃子,深更半夜到处跑’,拖起你就打,一脚把你踢到尿桶上,屎啊尿啊的,翻到一身,气都回不过来,要不是你妈一把把你抱起来,哎,估计你坟上草都好深了,你俩女娃子没少往死里打......不,幺婶,这是别人瞎说的。”

“你还不信,你们屋里的事传的好远,我们大队哪个不晓得,还有你这个名字是你爸啊,访了好多老帽人家才取的一个男娃名,别个说给女孩取个男娃名生下一个时就会转胎,后来果真生了你弟弟,哈哈哈,这名取得好啊!”

幺婶竟笑了起来,她仿佛是为我们家有了弟弟而高兴,也好像是感叹这个取名法的灵验。

“幺婶,快中午了,我先回家帮忙做饭了哦!”

听到幺婶这些话,我当时并没哭,其实她说的那些事我差不多都知道,只是慢慢长大都淡忘了,除了幺婶说,三奶奶也说过,村里好多人都讲闲话。

我飞快的跑回了家,背后传来幺婶欢快的话语声——“青禾丫头,改天再来玩啊!”

跑着跑着泪就不争气的掉下来了。

我问过一次妈妈,我不信谣言,但我信妈妈。

妈妈说:“爸爸给你取的名是女孩名,你看青禾这名多好哇,青禾就是春天里的禾苗的意思,是春天里最鲜嫩最青春的禾苗,以后会开出世界上最美的花,爸爸给你取这名是希望你像青禾一样快乐成长,长得像花一样美丽,幸福美满的活,要是个男孩名倒也好呀,你看,像个男娃子一样强健多好,按这儿的风俗,女孩取个男孩名好养活,会更健康,不是为转胎,春天开花,秋天该结果了,咱家青禾以后一定会开花结果,会有大出息呢!”

妈妈的话我句句记心里了,幺婶的话不一会就跟着蝴蝶飞走了。

妈妈说,“你爸爸再狠,也没想把你和姐姐往死里打过,别个唬你们呢。

你爸是两岁时就没了妈,从小就命苦呐。

他十二岁就去卖力替人砍柴,给人挑砖,打石头,为糊一下口。

你爷爷又不大管他,一次别人家砌屋,一块板砖从楼上掉下来,正打到你爸后脑勺,当场晕死倒地,工人把他抬回家,你爷爷只管叫他躺铺上,也不带他去药店里去。

你祖祖说他躺了个多月才没有叫唤,不知过了多久才好起来。

后来那块头皮毛发都没长,现在去按那块还是软的,怕是伤了神经,妈妈我嫁过来后才听到别个说我听的,我后来也看到过你爸后脑勺有一撮是没头发,一按真是软的,他没知觉。

他后来什么事一急就发疯,打人也心里没数,过后又后悔。”

六年级的寒假,爸爸在屋外劈柴,少了根戦子,劈柴的那种工具,叫我们娃儿拿出去。

姐姐正在灶屋烧火,戦子就堆在灶屋,妈妈叫姐姐赶紧拿过去,姐姐往灶里添了点柴火才出去,爸爸就在外面不断喊。

姐姐添好柴一跑出去,爸爸就火了,“叫你拿个戦子拿半天!”

一下子就拿起旁边的铁戦子甩过去了,幸好姐姐机灵,往回跑,但戦子还是插到了姐姐的螺丝骨上,掉了一块皮肉,流了好多血。

爸爸慌忙冲过去把姐姐抱了起来,徒步背到小镇上去上药,全程飞跑,一着急就下手太狠。

在我们小时候,爸爸因冲动打骂了我们好多次,有时我们并没有犯啥错,爸爸的暴脾气可能就是因为那块板砖吧。

我们都相信妈妈,相信爸爸不是故意的。

是啊,爸爸从小没有母亲疼爱,爷爷也不管他,不知受了多少苦。

妈妈说,爸爸小时候没饭吃,啃了树皮,肚子胀疼,在地上打滚,爷爷骂他,还踢他打他。

妈妈嫁过来时,爸爸连基本的亲属都分不开,不知妈妈教了爸爸好多东西。

妈妈常常告诉我们,“爸爸给了你生命,挣钱养活你,供你们读书。

人呐,最重要的就是要有颗感恩的心,不管别人怎么说,都要相信这个家,相信爱你们的爸爸妈妈。”

我相信爸爸,妈妈理解他们,爱他们,因为爸爸以前常打骂妈妈,我给爸爸写了好多次信,在他出门时悄悄塞到他口袋里。

我告诉爸爸,我们理解他,感恩于他,爱他,也希望他好好爱妈妈,别打骂妈妈。

但不知为什么,爸爸从不回我的信,我以为他没发现我藏在他口袋里的信,或是整天帮人做工太忙根本没时间看,又或是一不小心给弄丢了,总责怪自己没勇气亲手把信给他过。

后来也写了放到他出门要带的工具箱里,有时塞包袱里,放鞋子里。

但每一封信都像一片木叶,它们飘到地面上去,本可以被人发现,封存着爱的木叶是值得珍藏的,可似乎每每都在被人发现前沉入了泥土,化作灰,碾作尘,无声无息,也无痕迹。

只是后来我发现爸爸慢慢变了,变了许多,他真的再没有抽过烟,也不喝酒了,也很少打牌了。

在外地打工多年的爸爸终于舍得买了个手机,也给妈妈买了个手机,他开始给家里打电话,几乎是每天打一个,最近几年,每隔几天爸爸还会给妈妈发短信,当然天电话还是天天打,短信是附加。

妈妈看了爸的短信总会开心一阵子,我们问妈妈,妈妈说,“你爸错别字太多,太搞笑了!

没文化真可怕!

你们几个要好好读书哈!”

无意间瞧见妈妈的手机弹出一个框,“亲爱的老婆......”对方备注是“娃他爸”。

我明白了,其实那几十封信爸爸全回了我,用是用他的言行回了我,只是他不善言辞,又没上过几天学,现在工地上又劳累,是没空闲回信的,我还是很开心,很感动,也很感激。

家和万事兴,这句话是真理。

这几年家里的光景慢慢好了起来,现在爸爸在外地打工,每月的工资差不多够养活一家人了,尽管还有一屁股陈年老债待还,但日子还是能活下去的。

姐姐打工去了,而我上了大学,弟弟在上高中,妈妈在小镇上租了小屋,带着弟弟,爷爷在老家生活,虽然眼睛看不见,但那么多年也摸习惯了。

况且每次弟弟放了假,哪怕只有一两天假,妈妈他们也都回去了的,还给爷爷带了他喜欢吃的油角角麻花、鸡蛋,有时还会称些肉。

要上小镇前,妈妈还要去坡上给爷爷摘些小菜放灶屋。

妈妈在田里还种了许多小菜呢,妈妈做了饭,每顿都给爷爷盛了端去手里,多么好的儿媳妇!

爷爷双目失明时才看见了妈妈的好,他时时掉下泪来,后悔自己以前太过恶欺负妈妈。

现在他总和和气气的,再也没跟妈妈吵过架,每次妈妈回去,他也勤快些,摸着扯屋门前长满的杂草,他说,“这屋干干净净的,草天天长,我天天扯。”

我们都知道,是妈妈的善良和爱挽救了这个家,感化了爸爸和爷爷,也净化了这个家里的一切丑恶,让这个家才是一个真正的家。

妈妈很有智慧,她很聪明,我怕弟弟去学校了,她一个人在家会无聊,帮她下了微信、全民 k 歌和抖音,我没有教她,但她一玩就会,全民 k 歌粉丝上千了,妈妈唱歌都是近满分。

妈妈真的很聪慧,如果外公外婆家有钱供她读书,她准会成为一位受人敬仰的高知女性,可她考上了最好的学校也没能去读。

妈妈给我们讲过她小时候读书的事,那年她己接近满分的好成绩考上了城镇的重点中学,可那年外公得了肠胃病,上厕所总一滩血,大姨高烧烧成了半神经病,为治病,家里欠了不少债,家里本来就穷,而妈妈要继续要继续上学几乎是不可能的,外公外婆又考虑到还有舅舅,最终还是决定不让妈妈读书了,妈妈的老师觉得这么好个读书苗子可惜了,跟着学校的领导一块来,赶来外婆家,登门拜访恳请他们就算借贷款也要让这孩子上学,可在那种情况下,哪能去借贷款啊,借了怕也还不上。

妈妈于是没学上了。

外婆去世前都还很后悔没让妈妈读书,要是当年让妈妈继续上学,一切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妈妈给我们讲起这个,两眼角都挂起了泪花,但她从不埋怨什么,她说在那个年代,活着便是最好的,她只希望我们懂得,活在这个时代是多么幸运,读书的机会多么难得,要珍惜时间,努力学习,以后一定要成为一个有作为的人,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

从小到大,妈妈讲了许许多多她的故事给我们听,有的是我们共同经历过的,但那时小小的我们对那个悲戚的童年无点点留恋,只任时光淡去,至今变得模糊不清,而某些残留的碎片,想起来又刻骨铭心。

本以为自己没有童年,但因为有了妈妈,我们就有了童年。

妈妈的往事不堪回首,回首泪百行,心千孔。

我不忍揭开她满身的疤痕,让她再次遍体鳞伤。

妈妈不再讲,我也不再提,只凭一些残缺的记忆碎片写下这些,用于证明有过匆匆那年。

可妈妈总愿意忍痛揭下自己的疤,露出伤痕累累却又刚强挺首的身躯,为了让我们铭记,“无论生活怎样苦痛,都要好好活着,活着就有希望,活着就有幸福的机会。

无论面对什么困难,都要勇敢坚强,不害怕,不退缩,要正首,善良,有志气,要有尊严,好好做人,干干净净的做人。”

玩微信时,妈妈问我她取个什么昵称好,我立即想到一个名,我说就叫“水晶心”吧。

妈妈答应了,她也没问什么寓意,只说“好。

女儿取的名我都喜欢,就叫水晶心了。”

水晶心就是妈妈妈的心呀!

是的,妈妈有颗纯洁的水晶心,晶莹剔透,刚强坚硬,皎洁如新月,永远反射出善良、希望和爱,苦痛的日子不能将它磨损,而岁月的洪流能过滤了它被染上的悲伤,于是她变得更闪更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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