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竟流司徒久夜是《猎修者不详》中的主要人物,在这个故事中“大嵩嵩”充分发挥想象,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创意,以下是内容概括:连孙老太爷这样的人精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不过陶婆子对于手下人过于苛刻,手下人私底下都叫鸩老太。“老爷,您唤奴婢不知有何事?”“朱阿长与何三狗二人,自知教唆主上致其身亡,罪大恶极。逃将回来夜不能寐,心中惶恐不可终日...
第6章 破落老道 在线试读
“来人啊!”
孙老太爷叫人了。
入内的是个五六十岁模样的婆子,这便是孙家的大管家。孙老太爷用人倒也不拘一格,任用女子当管家。这婆子唤作陶婆,她倒也确实争气,将孙家打理得井井有条。连孙老太爷这样的人精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不过陶婆子对于手下人过于苛刻,手下人私底下都叫鸩老太。
“老爷,您唤奴婢不知有何事?”
“朱阿长与何三狗二人,自知教唆主上致其身亡,罪大恶极。逃将回来夜不能寐,心中惶恐不可终日。留书自戕以赎其罪。嗯......”说完,孙老太爷鼻音一重,随后大袖一摆。
“老太爷饶命啊.......
老太爷我家孩子还未足月啊.......
两人听完主家绝情的话语,顿时慌的六神无主,连连求饶也是无用,很快便被陶婆唤来的家奴捆绑了起来并且塞住了嘴。
朱阿长与何三狗这就被抬了出去,这时候孙老太爷又勾了勾手指。
“老爷您还有什么吩咐?”陶婆贴近了孙老太爷身侧。
“那对父女,务必找到。该怎么做我想你应该明白,事关孙家名声,你亲自去办........孙老太爷声音越压越低,毕竟两个家奴死亡是事出有因,然而普通佃户要是被弄死,无声无息倒也不惧,万一走漏了风声被仇家抓到把柄那可就要大出血了。
陶婆听完,身体微微一欠便退出了正厅。
......
跛脚岭破庙处。
韩竟流被阳光晒的昏昏沉沉,头发早已干燥。
本来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他,忽然间一个骨碌翻身而起。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远处破庙边,此刻正有个人影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庙门前。人影探着脑袋瓜,不断地朝着庙内张望,身体却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见来的只有一人,韩竟流心中稍安。
不过转念一想,其实自己没什么好怕的。主要是自己与昨日来了个大变样,就算逃走的两个恶奴看到自己怕是也不能立即认出来吧。
这人看衣着与常人有异,而且破旧的并不比自己好得到哪里去。
似乎是个道人模样。
见到是个道士,韩竟流牙齿不自觉地咬紧了。
“他想做什么?”
韩竟流一手摸着下巴,远远地盯着这人,心中思虑是不是冲自己来的。要说自己身上有什么值钱东西被人家知道了是不可能的,否则不会在破庙里一挂就是几年时间。
又或者是孙家请来的?
但是看这邋遢样貌,孙家那种大户人家会请个这等模样的道士吗?
有道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其实走到哪里都是看外表的。就算韩竟流这个落魄的鬼物,当下也觉得眼前这道士不会有多大能耐。
将散乱的头发胡乱一盘,韩竟流也蹑手蹑脚地的朝着破庙而去。
这道士神经有些大条,直到韩竟流在他身上拍了拍,他方才转过身。倒也未受惊吓,反而对着韩竟流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嘘!”
眼前这老道士你要说他六七十岁可以,说他七八十好像也没错。
一把山羊须。
瘦骨嶙峋,稍有些佝偻。
两个眼珠子骨碌碌地打着转。
一身破旧的道袍上少说有十来个补丁。
肩上搭了个印着阴阳双鱼的布袋,看不出装了什么玩意儿。
更甚者他的一只脚上居然少了半个鞋头,看向韩竟流的同时脚指头爬啊爬的。手中拿着个指针疯狂乱动的罗盘,又朝着庙内瞟去。
对比了眼前的老道士,韩竟流自我感觉良好。自己一身行头虽然破破烂烂,但也没有这么夸张的。
“道长你在看什么呢?这破庙没有东西啊!”韩竟流贴着道士耳侧小声地问道。
“嘘!小声点,不要命啦!”
老道士微微侧过脑袋,紧锁眉头说了这么一句。
“青天白日的,尽吓人。”韩竟流装作无知状,不以为意地回答道。
“你小子懂啥,这里可是浮生亭,浮生亭你知道吗?”
“那又能如何,这里看样子都荒废许久了。”
“我叫你小子别多话,烦死了。嘶,不应该啊,这东西明明就在附近为什么找不到呢?”老道士反反复复地看着手里的罗盘,甚至围着破庙绕了一圈。
嘴里始终小声念叨着:“啧,不应该啊......不应该啊......”
看了半天没有结果,老道士回过神来瞥了身边的青年一眼。
阳光下的青年,影子拉的老长。
面目倒是清秀的紧。
就是破衣烂衫比自己也强不了多少。
不过荒郊野岭的,老道士还是稍稍心中有了几分警惕。
上下打量了一下韩竟流,没看出什么问题。老道士嘴里硬生生憋出一句:“倒是个有福寿的。”
声音不大,但是两人离得很近。韩竟流险些没给喷了,什么福寿?
我一个穿越来的孤魂野鬼,福在哪里?寿在何处?
按照韩竟流本来世界的说法,那叫一个瞎扯淡啊。韩竟流面上回对了个稍显生涩的微笑,不过他心中突然生出个大胆的想法。
“道长,这么找也不是个办法啊,何不进去查找一番。”
老道士闻言如避蛇蝎一般,脚下离庙门更远了些。嘴里骂骂咧咧地说道:“臭小子你懂个屁,你知道这庙为什么破败吗?还有此地孙家二少是在哪里出事的吗?”
“什么孙家二少出事了,道长可莫要诓骗小子,那家伙来去都有小厮家奴跟着能出何事?”韩竟流面色一愣故作惊讶,反问道。
“嘿!这事你都不知道,你哪儿犄角嘎达出来的你。”
“这不前些日子被山贼打劫了,今日方得逃出生天,道长看我这一身行头就知道了。”韩竟流双臂一伸,嘴里胡乱编了个理由,反正也随他信不信,这种事又没人会去查证什么的。
老道士仔细瞧了一眼眼前这青年,嘴角微不可查地抽了抽,心中暗道:“你小子莫不是讽刺贫道?”
也难怪,这老道士穿的实在是太寒酸了点。
“你知道吗,孙家二少爷是被人从这个地方抬出去的,老道我过去看了一眼。那叫一个惨啊!”
说到此韩竟流装作感兴趣的样子凑了上去,老道的声音却越压越低。
“我跟你说,那明显不是正常亡故的样子。贫道去看到的时候他全身惨白,尸斑很淡,喉咙被撕裂了,一只眼睛被戳瞎。老道我怀疑是被什么东西活活地吸干了全身血液。”
听到这里,韩竟流嘴里的舌头动了动,咽了口口水。
事情是自己做下的,可处理方式根本不是自己的本意。这会儿从他人口中说出来,韩竟流心中不免有些膈应。
看着旁边老道士颈部的动脉,韩竟流嘴里的舌头又开始骚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