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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嚼着小吃随便报了一串数字。
“不对啊，苏姐，你再想想。”
逼得张澜都管我叫姐了，这得是遇上什么事了。
一问才知道，说好的十一加班为公司奉献，吴振华来了一天就称病溜了，留张澜自己做预算，还拿年底考核威胁他，交不上东西就给他打低分。
刘晴还是那么好心，主动来帮他加班，但张澜哪里敢用她。
最后在刘晴的再三恳请下，还是给了她一点活，PPT是不敢让她做了，找了最简单的粘贴数据给她干。
谁能想到这位姐大学毕业连Excel都不会用。
该粘的数据没粘过去，还把原本的公式全删了。
上有偷奸耍滑的领导，下有大小姐实习生，这次没有了我这个干活的牛马，逼得张澜直接绝望了。
这套数据分析的Excel宏模板是我搭建的，刘晴把公式删的干干净净，现在能用的模板只有我电脑里还有。
张澜都要给我跪下了。
“还有最后一次机会了，苏姐，您好好想想，密码到底是什么，我不能被辞退啊，我上有老下有小外面还有房贷。”
上一世我被骂的时候他是怎么说我的来着？
“房贷有什么的，大不了断供啊。”
“工贼，打工人的叛徒，连辞职都不敢的资本家走狗。”
“和领导有一腿才这么拼命干活。”
他肆意编排我的工作和私生活。
怎么轮到自己就变了一副论调呢。
“你试试13664958763吧。”我买了份烤包子，把墙上的小广告电话给他念了一遍。
“还是不对，完了锁了……卧槽秦苏你玩我呢，这不电话号码吗。”
“唉呀，那我也不记得了了嘛，其实没有模板也无所谓，就是硬算费点事，不过你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加油哦。”
在他绝望的咆哮里我挂了电话。
嗯，这家烤包子有点咸，换另一家尝尝。
*
十月八号早上，我神清气爽地从新疆回来。
一推开办公室门差点被屋里的味熏死。
啤酒瓶子泡面桶摆了一地，张澜要死不活地瘫在工位上。
好可惜，怎么没猝死呢。
他对我露出一个挑衅的微笑。
“秦苏，真以为没有你那破模板老子就活不不了了？”
我看着电脑上的内容，震惊了。
我只是随口一说，他竟然真加班加点熬了七天靠着硬算把分析报告整出来了。
目前还差一个收尾，马上就能完工。
张澜已经状若疯癫。
“写完了终于要写完了，我能回家了，我看姓刘的还能挑出什么毛病，拿下合作方，我去他的吴振华，我就是下一个经理！”
人在威胁下真是潜力无穷啊……
这才叫天选牛马，我都想给他鼓鼓掌了。
“你还有脸回来？”身后突然响起吴振华阴恻恻的声音。
我来不及说话，张澜看见他先拍桌子站起来了，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你他妈还有脸回来！？”
吴振华瞪他一眼，“东西做完了么，小心你年底考核。”
刚勇了没一秒，听见年底考核四个字张澜立刻又怂了，低着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马上就好。”
吴振华又指着我宣布，“秦苏，你的年底考核已经是不及格了，接下来好好干，我倒是可以和刘总说一声不开除你。”
这话说的，好像他已经升职加薪和领导肩并肩了。
我脸上没出现吴振华预想中的痛哭流涕追悔莫及，他脸色又阴沉下来，正要再说点什么，刘晴从门口怯怯探出头来。
吴振华迅速堆出笑容，“呀，小晴来了。”
“澜哥，吴哥，辛苦了。”
随着刘晴走进来，张澜好像看到了丧门星，脸上显露出如有实质的惊恐。
“走，走！离我远点！”
他恨不得抱着电脑躲出去。
“我管你是谁的闺女老子不伺候了！！”
*
刘晴眼圈红红地又要掉下眼泪，“是我不好，惹澜哥生气了……”
吴振华啧了一声，“人家小晴是实习生，好心帮你，做错了你多担待担待就好了。”
“瞧瞧你说这话，什么伺候不伺候的，小晴可从来没有拿身份摆架子，还这么勤俭节约热心助人，多好的孩子啊。”
刘晴从包里掏出几个三明治。
“对不起澜哥，我给你做了点吃的，别总吃方便面不健康。”
看见三明治，张澜条件反射，哇的冲出去吐了。
刘晴又要递给吴振华，吴振华忙不迭地拒绝了，“我这几天不舒服哈哈，医生不让我吃这些。”
我拍了拍刘晴：“吴哥不舒服，给他买杯牛奶吧。”
上一世刘晴给我准备的特调牛奶还让我记忆犹新。
听见我让刘晴给他买牛奶，吴振华脸色唰一下扭曲了，看来已经经受过一次冲击。
他面色不善地点了点我：“你，给我买咖啡去。”
在楼下咖啡店，我正回忆着之前刘晴怎么调制的魔法小药水，打算给吴振华如法炮制一杯。
整栋大楼突然黑了。
公司大群炸了锅。
公司大群炸了锅：
这咋了，大早上停电？
怎么了怎么了，我刚到公司怎么没电了。
还好没上电梯，我看吴振华停电前进去了，@业务三组吴振华，没事吧？
停电总得有原因吧，到底啥情况？
同志们，绝了，你敢信？业务三组的实习生把电闸拔了。
假期结束后的第一天，维修人员来的也格外慢。
虽然突然停电，但好在没有导致什么生命财产损失。
除了在电梯里被困了五个小时的吴振华和没来得及保存文件的张澜。
被救出来的吴振华缺氧瘫在担架上，再也忍不了了，对着刘晴破口大骂。
刘晴：“我……我只是好心帮大家关灯啊，妈妈说过不能长时间不关灯，灯泡会炸的。”
“你他妈关灯拉电闸干什么！”
“公司的钱也是钱，电费总归要节省一点……”
旁边张澜已经疯了，在吴振华的担架旁边又唱又跳，“我的文件，我的文件没保存！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好了，大家一起死吧！”
“你说什么！？”
吴振华两眼一翻晕倒了。
*
他俩双双住进医院，我临危受命接手项目。
只用了一晚上就完成了分析做好了PPT，顺利在第二天和合作方汇报。
还得到合作方的高度赞赏。
“这样的人才是专业人才啊，刘总，之前那位都让我怀疑贵公司是不是招人一点门槛都没有。”
刘总被阴阳怪气，气得脸都憋红了，但面对财大气粗的合作方只能当孙子。
“是是是，我们以后一定严格要求。”
从会议室出来，刘总直接给人力打电话开除张澜。
人力问开除原因赔偿方法。
刘总气得差点把电话摔了，“给个屁的n+1，劳动法？劳动法算个屁，老子的公司老子说了算！”
我试探地问了一句：“那吴振华呢？”
刘总叹了口气：“他也是倒霉，有这么个做啥啥不行的下属，加了七天班还给气进了医院。”
我明白了，吴振华这种职场老油条已经在第一时间卖惨诉苦把锅都推给了张澜。
因为预算汇报的出色表现，刘总对我十分信任，甚至还问我怎么看。
我能怎么看，我当然是点了点头。
“是啊刘总，吴振华真是个好领导，十分有领导才能，小组分管经理的职位实在是屈才了。”
“还有刘晴，虽然只是实习生，但是能力也很出众，我这次汇报多亏她帮我统筹。”
“您说心灵鸡汤关电闸？害，都是张澜想逃避工作甩的锅。”
刘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没过几天，人事任免文件发下来。
吴振华升职业务部总经理，刘晴提前转正，我也升了一级成了小组分管经理。
升吧，升职好，我相信他们完全有能力把这个垃圾公司作倒闭。
只有张澜得到了一张辞退函。
听说他本来就疯疯癫癫的，这下直接确诊精神分裂了。
*
一周后，吴振华重回公司。
雄赳赳，气昂昂，新官上任三把火。
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巴结刘晴。
他完全想不到自己升职这件事里有我的功劳。
只觉得是自己给大小姐舔到位了。
毕竟一实习生捅了这么多篓子没被开除，甚至还能提前转正，这不是领导亲闺女还能是什么。
晕倒前吼了刘晴，吴振华担心她记恨，名义上刘晴是他助理，实际上恨不得把她当姑奶奶供起来。
刘晴好心地提出了不少部门建设意见，吴振华看都不看一律采纳。
于是业务部出台了数不清的奇葩规定。
要求员工比正常上班时间早到晚走至少一小时。
出差只能定火车硬座。
餐标缩减到每餐十元。
……
大家目瞪口呆，好一个新世纪周扒皮。
郑巧巧和我疯狂吐槽：“吴振华疯了吧，怎么什么都听他助理的！”
我摊了摊手：“谁叫人家是大小姐呢。”
郑巧巧一针见血：“这能是大小姐我就是英国女王，谁家大小姐抠成这样，怎么不在公司厕所摆个摊按格卖厕纸。”
是个人都能想清楚的道理，只有吴振华不明白，只认为这是大小姐在暗中传递老板的授意。
关键他也不觉得这样的规定有问题，当精神资本家克扣员工干得美滋滋。
吐槽完，郑巧巧想起来正事，“哦对了苏苏，你最近小心点，吴振华可能要拿你开刀。”
当上了业务部总经理的吴振华意气风发，准确的说是相当膨胀。
他走马上任的第二件事是排除异己。
业务部和他有过节的不少。
这里面我首当其冲。
重生回来就没给过他好脸，还接手项目出了风头，我早有预感他会拿我开刀立威。
*
果然，没过几天他就开始找茬了。
周会上，我因为左脚先迈进会议室被他扣了一个月工资。
“左脚代表霉运，业务部已经命令禁止了进屋不许先迈左脚，秦苏，你怎么明知故犯！”
什么左脚右脚的，一听就是刘晴从村里搬来的规矩。
我想到他们离谱，却没有想到能这么离谱。
直接给我干沉默了。
吴振华以为我服软了，得意洋洋：
“看你是第一次犯，先扣一个月工资，降职一级……”
被我直接打断。
“凭什么扣我工资啊，这规定什么时候出的，我根本不知道。”
“昨天晚上两点十五，不是要你们随时关注群消息吗！”
“……你真是年纪大了啊，两点十五还不睡觉，在这太屈才了，要不去楼底下当保安吧。”
“闭嘴，闭嘴！信不信我辞了你！”
这不正合我意吗。
“不信。”我瞧不起地打量他，“就你还能开除我？”
吴振华气得脑袋冒烟，直接给人事部门打电话：“秦苏被开除了，让她立刻滚！”
“赔偿？给个屁赔偿，老子有部门人事权利，我的部门我说了算！”
这真是和刘总一比一复刻，要不是吴振华年纪太老我都怀疑真正的私生子是他了。
“不遵守劳动法是吧，那等着仲裁吧。”
我无所谓地摔门出去。
吴振华想杀鸡儆猴，反被鸡摆了一道，面子上挂不住。
走出去老远还能听见他在会议室里啧哇乱叫，引得其他部门纷纷侧目。
其实我早就有离职的打算。
正愁走之前怎么敲他们一竹杠，吴振华就来送人头了，这真是困了有人送枕头。
张澜疯了，被开除没法和他们闹。
之前也有被开除的同事，大多迫于威胁和压力害怕背调时被黑，不敢和公司要说法。
但我现在已经彻底想开了，什么都是虚的，人活一世自己爽了最重要。
我直接拉着横幅在公司楼下发传单，“无良老板还我血汗钱”，“天杀的公司谋财害命”。
*
公司不想闹大，刘总黑着脸给了我赔偿。
拿着n+1，我带爸妈直接来了圈西北大环线。
两周后，我在青海和郑巧巧会合。
我离开后，她也紧随其后辞了职。
“我以前真是想不开，为什么受这个鸟气。”她对着山谷大喊一声。
这段时间前司热闹极了。
郑巧巧绘声绘色地给我讲。
大家早就对奇葩新规多有不满，有我开了这道口子，都蠢蠢欲动不好好干活，只等着赶紧被辞退拿赔偿。
也有像郑巧巧这样不差钱的，直接提了辞职走人，吴振华怒不可遏却又无计可施。
只能加倍压榨剩下的老实人。
人少了，工作量却还是那么多。
于是凌晨还灯火辉煌的办公大楼被人拍下来放在网上调侃。
我也刷到了这张图片。
配文，“好勤奋的牛马。”
评论区里议论纷纷。
“我同学就在这里的业务部工作，完全是无偿加班。”
“无偿加班还这么热情，我靠工贼啊。”
我恍惚间想起了上一世的我。
他们是不想走吗？这些加班的底层打工人谁不想逃离格子间，不是不想走，而是走不了。
如今的我想开了，大不了我还能回家种地。
但又有多少人孤身漂泊在大城市，毫无退路。
这些一口一个工贼的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生存的压力。
喷打工人没办法整顿职场，上层才是一切的根源。
*
我把早就准备好的材料发进匿名论坛。
吴振华的种种骚操作和刘总的豪言壮语瞬间火了。
“劳动法算个屁，老子的公司老子说了算”被做成表情包火遍全网。
“我靠啊，真的假的？！真有这样的领导？”
前司同事加入战场。
“千真万确，我刚从这辞职。”
“国庆加班直接干疯了一个！”
网友们炸了锅，纷纷@当地劳动部门。
“建议严查，让他看看到底谁说了算。”
“唉哪里有正常我公司啊，我这也是这样，老板说啥是啥，加班已经是本ip现状了……”
我那个不想闹大的前司终于彻底火了一把。
*
经过调查，前司被处以行政罚款，责令限期支付克扣员工的加班费、工资和其他经济补偿。
刘总迫不得已出来直播道歉，被喷得仓皇下播，听说因为这次舆情丢了好几个项目。
吴振华这个甩锅老手这次也傻了眼，他克扣的员工经费里不少进了自己口袋，被开除还要归还全部款项。
但是这些钱早被他拿去挥霍了，拿不出钱就要进监狱，吓得他连夜潜逃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而此时我已经美美旅游一圈后入职新公司。
新公司就是曾经的合作方，领导对我很是欣赏，薪水也比以前翻了一倍。
入职新公司后，与前司的项目对接继续由我负责。
在第一次视频会议上，我看到了角落里打杂的刘晴。
吴振华倒台后没人信她是什么大小姐，现在她的地位一落千丈。
别说总经理助理了，连个固定工位都没有，每天只能打印跑腿打打杂。
当然，她在我面前不是这么说的。
之前闹的风生水起时她假惺惺地来关心我几次，我都告诉她我在老家种地，没网。
她获得了极大的优越感，隔三差五就要找我显摆都市白领生活。
可现在我坐在谈判桌上，她蹲在旁边打杂。
看见我，她直接懵了，表情管理都顾不上了，一瞬间流露出的狠厉恨不得把我拆吃入腹。
刘晴啊刘晴，之前不还说让我当总监嘛，我在别的公司当上总监了怎么气成这样。
“这是我第一次主持会议，可不能搞砸呀。”我貌似不经意地提了一句。
刘晴听见眼珠一转，又是熟悉的神情。
下一秒，我眼前的镜头就黑了，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
对面传来她新领导断断续续但暴怒的声音。
“刘晴，你干什么！”
“对不起王姐，我也是好心想帮忙，听说这样调一下网速可以更快，我没想到……”
新领导完全不吃她这一套，“听说能当饭吃？！滚！”
*
世界上像刘晴这样的傻子也不多了。
竟然觉得掐了网线开不成会就能摆我一道，却不知道把这次合作当救命稻草的不是我而是他们。
我的新公司领导早就想终止合作，这次正好找到了机会。
刘总急了，直接要来找我的新领导当面协商。
我们正在外地参加行业峰会，婉拒了他，但刘总态度十分诚恳。
最后还是抽空约了峰会前的时间，为了面子上过得去还派了我带司机接机。
却没在机场接到人。
打电话过去才知道刘总根本没有买上机票。
“废物！机票怎么都定不上你们怎么干的事！！”
在刘总的咆哮里隐隐传来他秘书的声音。
“明明是定好了的啊……对不起刘总，我再查一下……”
“查查查，就知道查，票呢！现在票都卖空了你能给我查出来一张？！”
“……虽然没有飞机票，但是，刘总……您名下有一张火车票……”
又和前司确认了一番刘总的到达时间，我们按时转战高铁站，可等来等去等到天都黑了还是没有接到人。
两次爽约毫无诚信，这次领导真生气了，合作无论如何也要取消。
这个项目可以说是前司唯一能赚钱的了，刘总怎么可能主动放弃这个机会。
我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晚上行业峰会结束后的商务晚宴上，刘晴竟然风尘仆仆地出现了。
“你是干什么的，邀请函呢！”
她在门口被拦下，看到我眼前一亮：“我和她一起的，我们认识。”
刘晴身上又是汗又是土，好像刚从地里被刨出来，眼睛里却闪着异样的光。
“刘总呢？”我忍不住皱眉问她。
刘晴却不理我，她看我没有带她进场的意思竟然直接冲过来，不知道哪来的牛劲一把撞开我和保安。
又在全场侧目下跑到我新领导面前。
“我命令你必须和耀凯集团继续合作！”
“你哪位？”
“我是耀凯集团刘文的嫡女，刘晴！”她得意洋洋地宣布，“我爸爸掌握世界经济命脉，你敢忤逆我的意见？”
刘文就是刘总大名。
我新领导一口香槟差点喷出去。
刘晴被保安带走，会场内议论纷纷。
第二天整个行业内就传遍了。
点开同事发在公司群里的视频链接。
我终于知道了这个故事的来龙去脉。
*
原来刘总的机票是刘晴悄悄退掉的，她偷偷拿到了刘总的身份信息，又给他买了车票。
不仅给刘总买，还给自己也买了票跟上来。
“你踏马跟着我干什么？辞退函没收到？”
“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只是好心帮大家调调网速。”她委委屈屈的：“来公司一年了，我永远得不到你的认可，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父亲。”
刘总懵了：“父亲？”
“谁是你父亲啊？！这谁招进来的神经病，你赶紧给我滚蛋！”
刘晴被伤心了，“爸，我知道我是私生女，你就这么嫌弃我吗？”
刘总真的要疯了：“你踏马再叫一句我给你扔出去！”
“果然，根本没有人爱我，再怎么努力也不会得到父亲的认可。”刘晴突然举手叫来乘务员。
指了指刘总：“他逃票。”
刘晴竟然只给刘总买了一站票，给自己买的倒是全票。
这回刘总彻底疯狂了，她还很无辜：“爸爸，买一站就可以蹭到终点的，虽然你不认我，但我还是好心帮你省点钱。”
“毕竟你死了后公司财产都是我的，现在这么挥霍以后我怎么生活嘛。”
刘总在下一站被请下车，荒山野岭地没信号，走了二十公里才找到人家打出来电话求救。
而刘晴被刺激到了，彻底陷入臆想中，幻想自己成了小说大女主，要自己把生意谈成向父亲夺权。
他们在火车上的逆天对话被同车厢的人拍下来发到网上狠狠嘲笑了一番。
“啥身份啊？玛丽苏小说照进现实了？”
有人扒出刘总身份。
既无视劳动法之后他又在网上狠狠火了一把。
刘晴的身份是她自己臆想的，但最绝的是，经此一事刘总还真被万能的网友扒出来有一个私生子。
他是赘婿，开公司全靠老婆娘家。
竟然还敢在外面养人甚至搞出私生子，刘总老婆从国外回来，带人在公司门口把他打了一顿，提了离婚。
这下刘总彻底成了个笑话，灰溜溜地跑了。
*
前司倒闭后，我吸纳了一部分业务骨干进我的团队，业绩节节攀升。
两年后，我再次辞职，和郑巧巧一起创业。
事业风生水起之余，我也会每年抽出时间带爸妈旅游。
又一个十一，我听到了新的八卦。
刘晴的臆想症不断加重，被父母送进了精神病院，好巧不巧和张澜做了一个屋的病友。
虽然疯疯癫癫的，日子倒也能过。
结果前几天他们在小花园放风的时候却被一个男人缠住了，那男人冲上来对着刘晴就是一通乱砍，嘴里还喊着“你不是大小姐吗，帮我还钱！”
张澜看到那男人也很激动，指着他鼻子让他回来一起加班。
三个人扭打在一起，现在都送进了急救生死未知。
不过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还要去土耳其坐热气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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