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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陵水城一

时至凌晨，借着玉佩碎时涌入身体的那股气机，阿左已将那玄黄锻体术完完整整的练了一遍。

“这锻体术难度巨大，简直非人，其虽不耗资源，可踏其步法而行间，修那四肢锤锻之法，如千钧重山负于双肩，双腿似泥潭打摆！练那呼吸吐纳之法，如陆上之鱼，水中之鸟，让人几欲气绝而亡！”

阿左转动手腕脚踝，那废掉的手脚已是恢复如初。他盘膝坐在庙门处，喃喃自语道:

“若是不踏步法，练那玄黄锻体术便如鸡肋，尚不如巨灵诀来的好使。要不是玉佩碎裂之时的那股气机，我想练这功法，怕不是得到猴年马月而去！”

“这锻体术修行之间，自身如蒸笼里的馒头一样，在锻体术步法所带动的莫大的压力下混元一体，全然不见什么筋骨膜之分。”

“自千殇所言，他家传的功法巨灵诀是专练筋骨膜的练精之法，练精之法又有耳、目、皮、膜、骨、血、筋、髓、五脏六腑之分，全然练完才可修练气之道，所以练气之前又称武者武士。期间除了这练精之法外，又有拳脚武器技击之法。”

“听闻锤练全身，统筹一身精血之后，方可行练气一道。练精之后，便是练气，练气之士皆为得道，又称道士。这兵灾，便是由这些人所为！”阿左盘膝坐在庙门口，看着渐渐稀疏的雨，心里想到。

“这玉简里的传承虽是断断续续，可却无有什么道士武士之分，只是言到，人有精气神三宝，自是有那精气神三关，一关关行圆满，便可称道君。而这玄黄锻体术，便是直通精关圆满之境的功法。”

“谓道君者，乃摘星拿月，摹弄乾坤，翻山倒海亦不在话下！若是到了三花聚顶之境，那便是道主！可这道主有何威能，便是连那留下传承的玄黄道人，也是未曾可知。他自气关圆满，争那二劫道君，却不想棋差一招，与那巨鳌相败，自此身死道消。”

“而当今修行之法，炼精之后练气，我虽不知其后法，可这后法，那确必定是有的。今法于古法，虽是一脉相承，却也相去甚远，这古法当今不显与世，那便是有甚隐患！可当今世道，唉，便是有甚隐患，我却也得先将这法给修了才是。”

“哈哈，细细想来，这法直入道君，摘星拿月，翻江倒海！哈哈哈，我却是赚大了！”

阿左嘴角勾了勾，笑着呼了一口气。这气在雨后的山里化作白烟，被山间的风吹散，渐渐消散。

“这锻体术神妙，我且来试试力气！”阿左目光一扫，看见了那被白衣人扇开的半身神像。

这半身神像盘膝而坐，与那放神像的台子是为一体，由那大石雕刻而成，足有三四米高。阿左吸了口气，双手抓在那石台的边角上，便是用力一提，口中喝道:“起！”

神像应声而起，阿左倒退两步，险些摔了个跟头。

“怎会如此之轻，便如鹅毛一般！”阿左震惊，右手一松，只用左手便能将神像随意抬起。

“咔嚓！”一声脆响，神像重重掉在地上。阿左看着手心，手中是石台一角，他单手一撮，石粉自指缝唰唰落下。

“哈哈，比之千殇，犹有过之！”

————

天边已是破晓，雨也是渐渐停了，先行的晨光照在树杈上，在庙前投下点点斑驳。

“该下山去了，等入了陵水城，便是远离这战火了。”阿左紧了紧衣服，踏着泥泞的山路向着山下的大道走去。

时至响午，虽大日当空，却并不燥热。暴雨过后，空气分外清新。

现在是九月，暴雨提前带来了秋季的清凉。

大道上人影稀疏，不见一个流民，偶有路过，也是慌慌张张，生怕被抓了当那阵前步卒。

“老丈，陵水城怎么走？”自那无名野山下来，阿左在山脚官道旁的树荫下拦住一位背着行囊头发花白的老人问道。

“年轻人我观你这副模样，是来陵水城逃兵灾的吧。”老人看了看衣衫褴褛的阿左，笑问道。

“嗯。”阿左应道。

“你这后生，长的倒是俊，手长脚长的，打哪里来的啊？”老人见阿左应了，细细打量了一下道。

“自怡城逃兵灾而来，路跨岐原，直入青花城，食了一顿济餐，有那骑兵攻城，我等慌不择路四散而逃。在下慌乱之下误入这方野山，在山腰处那无名破庙睡了一宿，”阿左怕老丈再问，细细答了一遍。

“嘿，你这小辈。”老丈摇了摇头，又问到:“怡城离此地甚远，且过那七百里岐原，此地自那青花城也有五十余里！”

老者顿了一顿，又道“我看你这小辈虽身子消瘦，衣着潦草，但双眼有神，肌肤细腻，可不像那等流民啊。”

“你这是青花城哪家的少爷啊，流落至此。”

“青花城以往还算安生，可惜城临岐原，到底是让艮城的人打进去了……”

“说起来，这岐原还算是坎城的地界来着，这都让人打进青花城，这么说，这陵水城也不太安全啊……”老丈摇头晃脑，喋喋不休。大有一副一论天下事的样子。

“……”阿左不语，多少感觉有点烦躁。他本想问完路就走，却不想这老者这般话多。

“也罢，看你小子不愿言语，老头我也就不多话了，顺着这大道，此去往东，且走二十余里，便是陵水城了。这陵水城城墙高十丈，城门口尚有守城士兵查路引，你可不要走错了，要不老丈我带你……，哎，小子……”

阿左听闻路径后，转身就走:“这老头甚是烦人，问东扯西，让人烦躁。还好我走的快……”

修行了一次玄黄锻体术的阿左肉身强度大增，且没有了左腿的拖累，走的飞快，眨眼间就走出了数十米。只余老头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

“嘿，这细胳膊细腿的，还是个练家子，老头我看走眼咯……”老者捻着一缕胡子道。

————

“排好队，排好队！莫挤！”守城的士兵对着乌压压的人群喝道。“流民去左边登记，再说一遍，流民去左边登记！”

阿左站在大道上，呆呆的看着眼前高大的城墙。

刚刚看见时还不觉得，待到走近了，才发觉这城墙的高大。

漆黑的城墙耸立于地上，一眼望不到边。黑压压的似一片乌云，让人喘不过气来。城墙上持着枪的士兵站立着，手中亮银色的枪尖便如同乌云中的闪电。

“真震撼啊，怡城城墙才四丈高，就这，也够防住岐原上那些凶兽了。”阿左感慨一声，就向着流民的队伍中走去。

“啪！”

阿左的手被人抓住了，他下意识的挣了一下，没有挣开，那只手就好似一只铁钳一般，将阿左的手牢牢固定住。

“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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