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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小废物

三人喝的是聚海楼的杏花酿，这酒度数低一顿早酒一直喝到临近午时，几人只是喝了个微醺，再叫店家换了新菜，又上了三壶更烈的酒。刘子钦刚开始还说自己喝不了酒，举杯之时手都是抖的，也是，刘子钦自幼性格温和，从小饱读诗书，家中长辈对他抱很大的期待，望他日后考个功名在身好光耀门楣，酒虽然也喝过但都是小酌过几次，哪里见过张无尘这样喝酒像喝水，主要是还喜欢每喝一杯都抬手，你不跟着抬杯子还不行。

几杯酒下肚刘子钦也就放开了，听着张无尘侃大山说和胡海二人干过哪些坏事，打过哪些架听得刘子钦两眼冒光，他的童年哪有那么精彩每日除了读书就是练字，都是同龄人有共同话题，所以慢慢的刘子钦也就没了刚开始的拘谨，说话都大声了。

三人酒足饭饱，张无尘提议另寻个地方再喝，三人出到聚海楼门口，迎面走来一伙人，看样子也是来聚海楼吃饭的，只是当张无尘看到其中一人后便脸色难看的对胡海说到“海哥，是李风和陈文松他们人多，咱们快走！”。

“嗯？真是冤家路窄，来吃趟饭还能遇到，咱们走”胡海看了一眼道。几人换了方向就准备就此离去。刚转身面前就被六人堵了去路

“哟！这不是张家小废物嘛！怎么？还来我家聚海楼吃饭？上次揍你的事儿你忘了？”说话的人是李家二公子李风，这聚海楼就是他家开的，人长得倒还周正，只是一开口却是低俗言语。李家人行事霸道且野心极大，垄断了城中酒水酒楼的声音又在十年前开始把手伸进白雾城的药材行业，谁都知道李家有挤掉张家的想法。所以两家摩擦常有发生。

张无尘因为年纪小李家兄弟两岁，从小就没少挨过李家两兄弟的欺负，一个月前还因为一点小事被李风一顿胖揍。今日若不是刘子钦第一次来白雾城，想着在城里最好的酒楼给刘子钦接风，不然他张无尘肯定是不会来的，哪成想偏偏就刚好遇到。

听到李风说的话刘子钦眉头微皱，他第一次来白雾城对两家的关系不了解，但是张无尘怎么也算自己朋友了，开口就辱骂肯定让他心里不爽。“李风你嘴巴给小爷放干净点，我去哪吃饭你管的着吗，小爷爱在哪花银子是小爷的事儿。”对方比自己大个子也高半个头，张无尘虽然心里有点儿怵，但是大街上那么多人看着他也不想太丢了身份。

“怎么，你不是小废物吗？我说错了？你问问白雾城的人，谁不知道张家出了个小废物？，大年三十逛青楼让人给绑回来，”李风嘴角勾笑斜撇着张无尘讥讽道。

“哈哈哈…”刚说完，便惹来李风同行之人的哈哈大笑。李风说的是去年也就是张无尘十五岁那年的糗事。以前有次与大姐张若兰路过兰桂街时看到有打扮娇艳的姐姐手执画扇慵懒的靠在二楼的美人靠向他招手，便问张若兰这里面是干嘛的，当时大姐照着他脑袋就是一板栗，并严肃的告诉他不许问，也不许去。当时张无尘抱着头委屈极了，问个问题还挨敲，若不是十五岁不小了自己非给母亲告状不可。

可是少年郎哪个没有好奇心，问了家中仆人，仆人说那是喝花酒的地方，少爷还年少可不能去。当时张无尘口中嗯啊说就问问。于是年三十那天寻个机会便拉上胡海两人去喝所谓的花酒去了，不知父亲从哪得知此事大怒，命家丁把二人绑回来当时二人刚进去还没上酒呢就被绑了回来年三十花酒没喝着竹板子倒是吃了个够，弄得福寿街人尽皆知。

现在听着李风当众揭短的话，张无尘和胡海儿子皆是满脸涨红怒视李风，见此李风脸上更显得意。刘子钦见此也知道可能二人怕是矛盾不小，但见自己朋友和表哥受辱他也是生气，再看看对面那帮人得意的小人模样哪还忍得住，指着李风鼻子就大声呵斥道“住口，你是个什么玩意儿，狗嘴吐不出象牙人，人多你嚣张个屁！”。

李风被骂懵了，他可是李家二少爷，整个白雾城敢这样骂自己的也没几个。

张无尘二人瞪大眼睛看着刘子钦，读书人火气那么大吗？果真人不可貌相，外表温文尔雅实则是个火爆脾气，两人对视一眼都觉不可思议。

李风同行的一个跟班见有人敢当街骂李二少上前两步就揪住刘子钦的衣领就想掌嘴，好叫这小子知道不是谁都能骂的。

张无尘二人本来还想着对面人多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让李风他们奚落两句了事，反正在李家兄弟手上吃亏也不是一次两次，见对方两句话就要上来动手，这哪能忍，于是借着酒劲在巴掌还没呼到刘子钦的脸上的时候张无尘飞起一脚将那人踹飞，落地口中喊到“海哥，子钦，跟他们拼了”。

说罢便一马当先向李风冲去，到近前抬脚就踹，胡海二人卷着袖子也跟着冲了上去，很快三人两拨人便战做一团，现在是午饭的点，街上人多，见有热闹看很快便都围了过来，还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发出喝彩声。

对面人数占优还比自己三人大，很快张无尘三人就被李风等人按在地上摩擦，一顿拳打脚踢，虽然是少爷可张无尘从小调皮捣蛋打过的架不少。

此时被围殴口中还骂骂咧咧道“李风，陈文松，你们两个杂碎以多欺少，给小爷等着，今天弄不死我这笔账小爷早晚给你们算。”

张无尘也是被打出来血性，哪怕被揍得鼻青脸肿也没一句软话。

“嘴硬是吧，拳脚都给我下重点，好好给咱们张少爷松松骨”，李风见这小子被揍了那么多次都没服过软，而且刚刚乱战中脸上还挨了张无尘一拳，更激发了他的戾气，脸上凶相毕露，当街杀人他不敢，但今天不让这几个小子回家躺它个把月这事儿没完。

在围观人群外四辆马车慢慢驶了过来，车上插着一杆一人高的三角旗子，红边黑底上写了个王字。

马车两边二十人分两边骑着高头骏马随行，车队前方带队的是一匹红棕色的骏马，马上骑一女子，模样二十来岁。

柳眉凤目，樱唇皓齿，脸部棱角分明尤其是两颊好似刀削一般，乌黑的长发束了个高马尾，身穿圆领短袖襦，足蹬黑皮靴，手中握一把三尺窄刀，明眸顾盼间英气十足。

待车队行至人群却无人避让，领头的女子便好奇往场中看去，由于骑在马背上视野开阔，一眼便看到是有人当街斗殴，不由得眉头微蹙，待到仔细看见被打之人时眼中怒火涌现，双脚一蹬马鞍借力，凭空越起两丈直接越过围观的人群，对着抬脚想加大力度猛踹的李风腰间一个膝撞，猝不及防之下李风被这一下直接撞得横飞摔入人群。

其余五人还没意识过来继续对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三人施以拳脚，女子见此更是怒不可遏，上半身往左边向下微弯，右脚蓄力一个高鞭腿劈在另一人的脖颈处，直接将那人踢得趴在地上当场昏厥过去。

围观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有人问身边人“这姑娘什么来头，好俊的功夫。”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女子回道：“那是王家大小姐，咱们白雾城唯一的女子武师。”

“嘶～武师！这姑娘才多大？你莫不是在诓人吧”。

有人附和道：“就是，咱们白雾城人口二十万，武道达到武师的恐怕一手之数，这女娃年纪轻轻怎么可能。”

最先说话那人丢下句“王京王大小姐都不知道，孤陋寡闻”便不再说。

其余陈文松四人见有人胆敢插手便把矛头对准来人，“谁特么…”陈文松大喊一声，待看清女子面容后最后一个字又咽了回去，哪还敢动手。

张无尘三人看对方停了正纳闷呢，把护着头的手放下抬头一看，“京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张无尘笑道，虽然一只眼睛都眯成缝，鼻子还流着血，依然能够听出他语气里的激动。

来人正是白雾城王家的嫡长女王京，王家乃习武家族，白雾城振远镖局便是王家的。当代家主王文博膝下无子，王京对武学痴迷，自幼习武，今年十九已是一名武师，天赋异禀。王京与王家大小姐王若兰是闺中密友，张无尘从小就喜欢跟在这位很能打的姐姐后面，只要王京在，他就会觉得自己说话都可以用吼的。那些欺负自己的人见了自己都得绕着走。

见这小家伙还笑得出来，王京也放下了心，道：“刚进城，小三儿，你就这样欢迎姐姐的？怎么又被姓李的欺负了。”

“这…他们人多，还以大欺小”张无尘尴尬极了，不过还是骄傲的说到“不过京姐，我可没说一句求饶的话”。

“嗯，这才是我的弟弟，像个男人。”说罢斜眼站在旁边一动不动的陈文松四人。

“滚”。

四人如蒙大赦，连忙去人群中扶起李风，就溜了。不溜？留下来挨揍吗？，他和李风谁小时候没被王京揍过，问题是回家告状还不管用。

看着狼狈逃走的六人，王京回头看向三人道：“有意见吗？”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说什么。

“小三儿，男人自己的仇以后自己报，我只负责帮你解围。还有，告诉若兰我过两天再去找她。”说完后骑上马带着车队继续前行，人群纷纷避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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