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情感《七八十年代,我父亲用麻袋装钱》,讲述主角父亲我的爱恨纠葛,作者“千里马凡夫俗子老周”倾心编著中,本站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我父亲以前是生产大队赤脚医生,喜欢结交女性朋友。 1979年分田到户了,父亲辞去了赤脚医生工作,并且转租掉自家的责任田,他就开始专职经商了,而且做的是长途贩运大生意,挣钱无数。 无疑,那时候的农村人,都只知道老老实实耕田种地。而我父亲脱颖而出,成为了当地叱咤风云的商界奇才。 然而,由于历史的局限性,那时候,很多政策都还来不及放开,就导致了我父亲在经商中不知不觉地违规了,从此,就发生了一系列感人肺腑、惊心动魄的故事…… 那时候我刚读初中,父亲的变故,导致我从一个学霸,很快就成了学渣,性格也变得抑郁自闭、自暴自弃。 虽然后来我奇迹般地考上了高中,但还是一事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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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周家,因为早年茂公老爷当团总,常年自掏腰包做善事,卖了很多良田,家庭没落了,但在炉下村庄里,依然是大户人家,毕竟还留下了自家吃饭的良田。
汝坤先生还在外面做一些生意,有时候还给别人写一些东西,也挣了不少钱。
写什么东西能够挣钱呢?
比如给人写官司诉状、买卖契约,等等。
可以说,家庭成员的温饱是不成问题的。
这样一来,从不忍饥受冻的长禾尚,生活是无忧无虑的。
他读私塾也不怎么听先生的话,不认真读书、写字。
私塾先生偶尔也会去家访,向子开老夫人反映,她那宝贝孙子的厌学情况。
可是,老夫人表面上很严厉,却根本舍不得打骂孙子。
而小家伙长禾尚呢,每天把他关在那里读书,他感觉就像坐牢一样。
他一直怀念,和弟弟每天一起去山里放鹅的日子,那才是无比的开心快乐。
他上学以后,就是弟弟一个人放鹅了。
不过,也卖掉了好几只鹅,只留下了十来只。
然而,很遗憾的是,这个1946年,周家多灾多难,很不顺利。
起初是匪首周麻子来家里要人,想拉汝坤先生上山入伙做军师,多亏子开老夫人临危不乱,沉着应对,劝退了周麻子,极力保住了儿子。
两个月后的一天,国民党军队来镇上抓壮丁,汝坤先生就不幸被抓了去。
还是子开老夫人,这个虽然没有读过书,大字不识几个的老太太,却通情达理、能说会道,她说出来的话,总是头头是道,不得不让人折服。
她儿子被抓了壮丁的当天傍晚,一家人吃饭都不香。
长禾尚,贵禾尚,还有玉桃,三个孩子,也都知道爹爹被抓走了,都埋头吃饭,大气不出。
吃过晚饭,老夫人关上中堂门。
她叫上老伴周自焕先生,以及儿媳妇凤娇,来堂屋里议事。
又有了几个月身孕的凤娇,点了一盏桐油灯,摆在八仙桌上。
微微的凉风,从堂屋正面的两扇雕花大窗户吹了进来。
小小桐油灯,灯火摇曳,灯光暗淡。
子开老夫人和自焕先生,坐在雕花椅子上。
凤娇坐在八仙桌边的高凳子上,泪眼婆娑,一言不发。
自焕先生神情沮丧,轻声叹气。
子开老夫人打破了沉默,她说:
“都不要叹息流泪,这样做于事无补,没有用。”
自焕先生仍旧愁眉苦脸,他说:
“那你说怎么办。我也老了,不中用了,只会种地。儿子是家中的顶梁柱,就靠他赚钱养家,现在他被抓走了,我们以后的生活还有着落吗?”
“不是我说你,你有哪一点能够比得上逝去的老爹?你年轻的时候,不也只会种地吗?要我说,你的私塾是白读了。”
自焕先生不吱声了。
老夫人看着老伴,继续说道:
“你也才五十多岁,还没到六十就口口声声说老了,你有那么老吗?老爹在世的时候,我怎么从没听他说自己老呢?”
老夫人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我也不想说废话了。明天一早,我们老两口去县里要人,把儿子要回来。”
凤娇一听婆婆说要去县里把丈夫要回来,眼睛就亮了起来,眼里充满了希望。
但她还是不放心,半信半疑地问婆婆道:
“妈,真的能把汝坤要回来吗?”
“只能尽力了。都睡吧,明天要早。”
第二天,天刚麻麻亮,自焕先生和老夫人就吃过早点,带了点干粮,动身出发了。
二老从三家田村这边走山路,进入新建乡境内,再过下坪乡,就翻过了大山,到了卢阳镇,再走十多里小马路,就到了县里。
一共走了五十多里路,对于自焕先生这个男人来说,不算辛苦。
可是子开老夫人作为一个不干粗活的五十多岁女人,肯定是走累了。
但她脸上露出来的,是十分坚毅的神情,竟然看不出一丝疲惫。
二老通过询问,找到国民党县衙时,已经过了中午。
远远望去,只见县长的办公室门口,有个全副武装的小兵把守。
老夫人就让老伴在外面找个地方坐下来,等着她。
她一个人往县长办公室走去。
到了门口,就被小兵拦住了。
“你找谁?”
“我找县长,有重要事情禀报。”
“你是谁?有什么事啊。”
小兵还是不让进。
“让她进来吧!”
县长在里面发话了。
老夫人从容不迫地走进了县长办公室。
只见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县长老爷,也就五十多岁的样子,不算老。
他额头光亮,满面红光。
老夫人走上前,鞠躬作揖,毕恭毕敬地说:
“县长大人,小民打扰了,请你为民做主。”
“你有何事呢?”
“就在昨天,我儿子在铜湾镇大街上,就被您的人抓了壮丁。”
“哦,就是这事啊。这不是应该的吗?现在是党国的天下,我们作为党国的人们,理应为国效力。”
“我知道。可我男人是单传,我儿子也是单传,我两个孙子,一个孙女,最大的才八岁。现在我儿媳又有了几个月身孕。这上有老下有小的,还有一个孕妇,您说,叫我们怎么活?”
“哦哦。”
“再说了,现在日本鬼子也被打跑了。还要招这么多兵干嘛?”
“你错了。任何时候,都需要扩军备战。”
“我就说,要在以往打鬼子,招我儿子上前线,我二话不说。可现在没有鬼子了,以我们家的情况,我不同意我儿子离家当兵。”
县长大人不吱声了。
“再说了,我已故的老公公,做了多年的团总,他两袖清风、积德行善,自掏腰包做了很多好事,就为这,家里的田地都卖光了。”
……
老夫人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而且说的话句句在理。
县长大人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个穿着整洁、说话流利,又总是以理服人的老年巾帼。
他最后终于同意了老夫人的请求。
好在新兵未曾招满,还没有送去部队。
县长大人立即派人去把周汝坤提了出来,交给了老夫人。
县长还给老夫人颁发了一枚纪念章。
一家人谢过了县长大人,十分感激地离开了县衙门。
他们在小县城找了一家旅店,住了一宿,第二天就原路返回了。
真令人欣慰啊,这两大灾难,都被老夫人轻松化解了。
而让人痛心的是,老夫人从县里要人回来后,没过多久,周家又大祸临头了。
一天,正逢镇上赶集,汝坤先生就去了镇上。
他从一个算命先生的摊子前走过,那个算命先生竟然叫住了他。
算命先生说:“这位兄弟啊,你印堂发黑,很快就会大难临头了。”
汝坤一听,火就来了。
他是一个有学问的人,从来都不迷信。
他知道算命先生都是依靠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胡言乱语,诈骗钱财,因此他从来都不信这个邪。
他本来是不想理那个老算命先生的。
但那老家伙又叫了他两次,还说算不准分文不取。
汝坤先生无意中就停了下来。
这时候,算命先生竟然摇头晃脑地说:
“这位先生啊,我算了又算,不得不告诉你,你的时日不多了。”
“胡说!”
汝坤先生怒火中烧,他差点就打了那个老家伙一个嘴巴。
但他是个文化人,不想动粗,便忍住了。
他心情平静地走开了。
可是他哪里知道,算命先生虽然是胡言乱语,耸人听闻,但是却被那个老家伙,不幸言中了。
就在二十多天后,汝坤先生,竟然因为打摆子这样的小毛病,难以忍受,就寻了短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