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章节寒门秀才:推恩令出,国运翻腾邱景胜苏沐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全章节寒门秀才:推恩令出,国运翻腾(苏沐邱景胜)小说免费阅读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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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秀才:推恩令出,国运翻腾 免费试读
人群中。
有几名衣着华丽的贵公子,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只听他们轻声地念道:
“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谈笑有鸿儒,往来无……。”
“白丁!”
“鸿儒?白丁?白丁……,对就是白丁。”
“我想到了……。”
“苏沐这厮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瞧不起,天下百姓!”
“不愿意与其来往也就罢了,还敢写文讽刺,真是狗胆包天啊……!”
几人诵念文章的时候,还时不时地朝着文心书斋的方向指指点点。
他们从一开始来到此地,就一直在默默地念诵着,《陋室铭》这篇文章。
想从中找点破绽出来,好给苏沐泼脏水。
终于,其中一人,找到了文中的关键。
这些人全都是昨夜在崔家宴会上出现过的人。
只是几人才学一般,又是出自旁系血脉,在世家的圈子里、聚会中,一直都是处在边缘位置。
几人正发愁呢,没有机会表现。
恰好就在昨日,崔家少爷崔正卿在家中书房疯狂打砸的消息。
被这几人中的一个,去找崔府婢女打扑克时,探听到了。
几人一合计。
决定恶心苏沐,给苏沐下套。
“这不就是一个在崔家面前表现的好机会吗?”
几人如此想着:“如果今日能够给苏沐泼一点脏水,打压一下苏沐,想必几人都会得到崔家的重视,甚至还能够扬名立万。”
于是,今天文心书斋开业的消息一传出,听说还伴随着苏沐的新作现世,几人马上就屁颠颠地跑来了。
确定了可以在“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这一句话上做文章之后。
几人开始,商讨起说辞来。
越是商讨,几人就愈发的觉得,这句“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不对劲。
这句话有问题,有很大的问题,有天大的问题。
因此几人商量的越来越投入。
偶然联想到某些典故时。
他们甚至都产生了一种,自己能够当上英雄的错觉。
渐渐地他们觉得,对付苏沐,已经不单单只是为了,去讨好某些人那么简单了。
而他们现在所做的,也不再是为了给苏沐泼脏水而故意去找茬。
他们现在要做的是一件大事。
一件事关天下的大事。
这件事做成了,自己等人就是整个天下的大英雄。
他们要“为民除害”。
心境的升华,让几人的神态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刚开始几人才来到此处时都是一副偷鸡摸狗的样子,畏畏缩缩的,生怕被人说三道四。
而现在的他们趾高气昂,满身正气。
在大乾王朝建立的早期,为了彰显身份,人们的穿衣是有讲究的,根据官衔的等级不同。
“黄袍为皇室专用。”
“其中亲王,及三品以上官员,色用紫,四品、五品,色用朱。”
“六品、七品,服用绿,八品、九品,服用青。”
“无功名在身的百姓,庶人、部曲以及仆役穿着白。”
因此,在通常情况下,白丁指的也就是平民和身份低微的人。
只不过最近千年,此项规定已经渐渐废止。
除了皇室依然使用黄袍之外,其他服色已经没有了特别严格的规定了。
仅在一些特别重要的场合,才会稍作要求。
几人暗自商议,频频点头。
其中一个名叫柳子臣的儒生站了出来开口说道:
“等会便由在下去揭开,苏沐那丑恶的嘴脸。”
“好!”
“祝柳兄,旗开得胜!”
“……。”
柳子臣嘴角微微斜翘,点了点头,露出一副智珠在握的表情。
此时的龙掌柜,则站在客栈高处,脸皮直抽搐。
楼下的人群中,有一小半,都是在骂他无耻、玷污文章,不为人子……。
龙掌柜心说:
“苏先生提议的方法倒是挺好的,就是有点费名声。”
“要不是小老儿我历经世事,早已淡泊名利,无所谓别人的流言蜚语,换个人做这种事情,恐怕得被骂到羞愧自尽。”
龙掌柜的心声,若是能被楼下的人听到了。
这些人估计能用口水把他给淹死:
“你这也叫淡泊名利?”
“宣传一个书斋还要亲自露脸拉客。”
“而且,你如意楼本来就是整个南城最贵的客栈,现在还涨了三倍。”
“你怎么不去抢?不对,这比抢还过分。”
人群中,一身富家翁打扮的州牧邱景胜,也在暗骂龙掌柜这老货不是个东西。
他暗道:“是该给朝廷上书,说一说这平抑物价一事了,否则这帮商人真是太不像话了,价格说涨就涨……。”
在大乾王朝,原本只有粮食、盐、布、铁和畜类,以及百姓常用必需品的价格,才会受到严格管控。
在邱景胜看见龙掌柜那副嘴脸后,他觉得现在应该加一些了。
当然他这肯定不是眼红。
他堂堂一州之牧,怎么可能会去眼红一个商人呢。
本来,邱景胜政务繁忙,是没有时间来这里凑热闹的。
他一个武人,对诗词歌赋,虽然也偶有欣赏,但却不像那帮酸儒,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
奈何,这次搞出来的动静,也很大。
看这架势,围观的人群,已经不比贡院那天的少了。
一个不好,就容易闹出踩踏事件来,也容易引起连锁反应。
大乾并没有律法规定,百姓不得聚集。
况且,这些老百姓也只是来看看热闹而已,自己又不是酷吏,动不动就来镇压那一套。
所以也只能派人来盯着了。
万一闹出事情来了,他好及时出手干预。
邱景胜也很欣赏苏沐,毕竟这可是他治下出的人杰。
所以他干脆就在乔装打扮后,亲自过来了。
至于苏沐跟那些文人的立意冲突,关他一个武夫什么事。
“老子欣赏,就是欣赏,你们这帮腐儒想怎么着吧!”
邱景胜低骂一声:“苏沐这个混账玩意,人不在,也能搞出那么大的动静来。”
“估计又要出兵了,我这州牧就是专门用来给你小子擦屁股的吗?”
“不过,有了前日在贡院门口的经验,这次处理起来应该会顺手很多。”
邱景胜有些无语。
自己上任雍州州牧十多年来,之前,就从没调动过州城卫队来维持秩序。
而这苏沐一入世,三天调动了两次。
两次都跟苏沐脱不开干系……。
这正主都不在,也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真是一个天生的“惹事精”啊!不过我喜欢!”
“铛、铛、铛……。”
这时,一名客栈伙计提着铜锣,连敲数下。
大喊道: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
果然,这招还是有效的。
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咳……。”
见楼下众人都安静了,龙掌柜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
“还请大家不要喧哗,不要喧哗。”
“今日我陋室客栈的文心书斋,正式开始营业了。”
“其经营的范围只有一个,那就是“文人感悟”。”
“感悟苏沐,苏先生留下的“才气”、“心境”、“气魄”,以及“文运”。”
“苏先生所写的《陋室铭》一文,刚一成文便有,一字千金异象。”
“凡桌无法承受其文华之力,轰然破碎,原稿漂浮半空一日之久,方才落地。”
听到龙掌柜说的这话,楼下之人又开始,小声地议论了起来。
一些见识浅薄之人,讥讽道:
“真能吹,也不想想谁会信,一张破纸,能自主飘起来吗?”
“能的话,现场飘一个给我看看啊?”
“切,还说什么“漂浮半空一日之久,方才落地”。”
听到这话,旁边立马就有人开始反驳道:
“不懂,你就别瞎哔哔,这种事情随便一个二境以上的儒生,就能分辨真伪。”
“如果有假,还用得着你在这里胡吹大气?”
“无知也就罢了,还敢拿无知出来显摆,就让人有些匪夷所思了。”
“我看,苏三绝文章中,所说的白丁,就是你这种不学无术之人吧?”
“兄嘚,记住多读书,有好处的!”
“你懂,就你懂,天下只有你最懂!哼,懒得与你一般见识!”闻言,讥讽之人胡搅蛮缠一句。
面红耳赤地钻到旁边人群中,继续看起热闹来。
“安静,安静。”龙掌柜抬手压了压,继续说道:
“现在,大家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但要一个个地来。”
“一个时辰内,能回答的问题,老夫都会一一回答。”
龙掌柜说完,楼下众人陷入了片刻的沉寂。
一个个的,刚刚骂龙掌柜,骂得那么凶。
这一刻,居然没有人站出来提问了。
见状,龙掌柜刚想说,“既然大家都没有问题,就先散了吧,等酉时拍卖开始再来捧场。”
这时,一道人影昂首阔步地走到了显眼的位置。
他彬彬有礼地向着龙掌柜拱了拱手,开口说道:
“既然大家都不愿意先开口,那么柳某便来做这第一人,如何?”
“鄙人名叫柳子臣,也是一名儒生。”
“已在此处围观多时,有几个问题,在心中憋闷许久,着实不吐不快。”
“公子请说!”龙掌柜一脸笑意。
柳子臣露出一副正义凛然的表情,缓缓开口说道:“敢问龙老先生。”
“这其一,现在天下所有的读书人都在传,苏沐他,数典忘祖、不尊圣贤,自立新意,欲开创新学。
我代表天下的读书人,问一句,你为何还要为他扬名?”
“为何还要为他造势?”
更是以他的名义敛财?”
“其二,他苏沐自命清高、孤僻,不愿与我等来往,昨夜还故意拒绝参加崔府酒宴。”
“更以那句“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来嘲讽我等学识浅薄,不如他们寒门,不愿与我等来往。”虽然这句话有些强词夺理的意思,但柳子臣觉得这也是抨击的一个点,至少可以抨击他苏沐,目中无人。
“否则,他怎么去参加了寒门的聚会,却不愿意参加我等门阀世家所举办的酒宴?”
听到柳子臣说起这事,周围不少人都露出了一脸吃瓜相:“还有这事?”
最关键的是,世家一般是很看不起寒门的。
甚至在一些公共场合,世家的子弟都称呼寒门子弟为“泥腿子”。
“邀请酒宴啊。”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攀附机会。
苏沐他还拒绝了。
“果然是够清高的!”
“这苏三绝,他是打算把世家往死里得罪吗?”
“我听说,越是聪明的人,在为人处世的方面,就越欠缺。”
“要是我的话,去敷衍一下也好啊,怎么能明着去得罪呢?”
“有没有可能,是苏大才有其他事,没法去赴宴呢?”
“有这种可能,他都消失一整天了,估计是去办事去了。”
“切,一个寒门能有什么大事,会比去崔氏这种大世家赴宴,还要重要?”
“我看他就是清高!”
“也对哦……。”
“……。”
众人对苏沐的了解也不深,于是出现了各种猜测。
柳子臣听到众人的议论,心中暗爽:“成了,今天就是我柳子臣扬名雍州、大乾、乃至整个天下之日。”
“苏沐,能用你的名气,来助我柳子臣一飞冲天,也是你苏沐的荣幸。”
“苏沐你将是我成名路上最大的垫脚石。”
“扳倒你苏沐这个败类,我柳子臣将成为雍州,乃至整个天下的英雄。”
柳子臣内心狂喜,一想到自己成为了人们心目中的英雄,一位位美女投怀送抱的样子,他就不禁涌起一股尿意。
但柳子臣的表情却越发地严肃了起来。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其三,文中“白丁”一词,更是直指,我大乾、乃至天下百姓。”
“《恭乾-车服志》中有云,凡无功名在身百姓,庶人、部曲以及仆役,皆穿着白,通称为白丁。”
“这天下百姓亿万万,就是亿万万白丁。”
“他苏沐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瞧不起这天下百姓?”
“我在这里,问一句。”
“我等的生活所需从哪来?”
“我等的吃穿用度从哪来?”
“我等写文用的笔墨纸砚从哪来?”
“我等的衣食住行,哪一样能离开这天下的百姓?,哪一样能离得开这些白丁?”
柳子臣越说越起劲,声音越发高亢起来。
他看着周遭众人脸色逐渐开始变化。
得意至极。
他继续慷慨激昂地说道:
“苏沐这个败类,他有这样的想法,还敢把它写出来。”
“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此人,枉读圣贤书,枉为读书人,甚至说他苏沐不配为人,都不过分!”
“他就是我等雍州人的污点、雍州人的耻辱!”
“来日,在其他州府同窗的面前,提起苏沐此人,我都会觉得抬不起头来!”
“我看他现在是不可能再出来了,估计已经是躲在某处自尽了!”
“要是我也有这种,瞧不起天下百姓的想法。”
“那么我自己都会觉得我自己恶心!”
“不配活在这世上!”
骂爽了,柳子臣语气一转,痛心疾首地说道:
“所以,鄙人强烈要求,《陋室铭》一文就地焚毁,绝不能容此等垃圾,存于这世间,来玷污这个世界。”
“此文一日不焚,我等文人与百姓之间的鸿沟,便会存在一日。”
“此文也会成为,我等读书人与百姓永远的一道隔阂。”
“也不知是不是这老天瞎了眼,就这种倒行逆施、忘恩负义的文章也能被认可?”
柳子臣喷得那叫一个爽快啊。
整个人都快飘起来了。
这一刻,他体会到了什么叫众星拱月、什么叫万众瞩目。
这一瞬,就是他人生中,最高光的时刻。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柳子臣的身上。
没有人注意到天色已经开始阴沉。
如果天道能说话,肯定会说:“你个瘪犊子,你们文人内斗,最好别扯到老子头上来,否则老子灭了你。”
“……。”
待柳子臣说完,支持苏沐的众人,包括龙掌柜、邱景胜、姜进,以及绝大部分在场的老百姓都愣住了。
脸色巨变。
“这个?”
“还能这么解释的吗?”
众人的心中一沉,这件事情如果苏沐不能解释清楚。
那么可以肯定,苏沐完了。
彻彻底底地完了。
就像柳子臣说的一样,那是数典忘祖,忘恩负义的名声啊。
面对天下亿万万百姓,即便你是圣人,只要敢公开表示自己瞧不起这天下百姓。
你也得身败名裂。
这一刻,不少苏沐的倾慕者,都在心中呐喊。
“苏沐啊,苏先生你到底在哪?”
“赶快回来呀!”
“苏先生你赶紧现身吧,来治治这混账玩意啊。”
很多人都盲目地相信,只要苏沐回来就能轻松化解此事。
他们对苏沐这位万古大才,有信心。
他们坚信,苏三绝,如此才思敏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想不到这些。
苏沐肯定是早就想好了解决的办法。
只是被什么事情给耽搁了,不能赶来。
更多的人,则是被柳子臣的这一通歪理,说得迷迷糊糊的。
虽然他们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但却说不上来。
而且柳子臣讲得也有理有据,确实是很有道理的样子。
一时间竟然没人能反驳。
因为他们根本想不到要怎么反驳。
柳子臣说的是事实。
白丁确实是表示普通百姓,这几乎是所有人的共识。
很多人的立场,开始动摇了。
“我们这些人所追捧的苏沐,真的是这样一个,看不起天下百姓的人吗?”有些人不禁在心底发出疑问。
甚至个别人已经开始为柳子臣助威:“柳公子说的好像没错吧?”
“我们不能被偶然的天地异象,蒙蔽了双眼。”
“苏沐可能就是这么一个人。”
“我又不了解苏沐,你了解吗,你了解吗?”有人指着周围的人问道。
“我们都不了解。”
“再说了就算了解,也可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那些跟柳子臣一起来的儒生,更是大声起哄:
“柳兄说得极是!”
“对极,对极。”
“苏沐就是这样一个败类。”
“像苏沐这种败类,就该被圣庙除名,终生不得踏入儒道。”
“什么叫做不得踏入儒道,此人就该被凌迟,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一个寒门的泥腿子,也配谈古论今吗?”
“圣人的名字,圣人的典故,也是他苏沐能有资格,在文章中使用的?”
“……。”
凡事看不惯苏沐的人。
此时都是一脸的春风得意。
笑得跟吃了蜜一样甜。
此时柳子臣更是爽飞了。
简直比,能在花楼免费玩耍——都要爽。
“今日,我柳子臣之名将响彻天下,嗯,我该给自己取一个字号了,就叫万古好了。”
“从今往后,请叫我柳万古!”
见状,邱景胜也是满心烦闷地轻声说道:
“苏沐啊,苏沐啊,你小子再不回来,你的名声,就被此人给败光了。”
“让他这样败坏下去,你可能就永无翻身之日了。”
众口铄金,人言可畏。
当所有人都认定了,你是这个意思,的时候。
那么即便你不是,它也会变成是!
这就是世道!
这就是人性!
其实邱景胜是很想插手反驳的。
但他有点心虚。
毕竟他只是一个武夫,文人的弯弯绕绕他不懂,论嘴皮子功夫,十个邱景胜也比不过这些,整天都在研究怎么怼人的儒生。
在众目睽睽之下,以官位压人吧。
不但会把自己搭进去,导致前程尽毁,还有很大的可能,会适得其反。
官与民,本身就存在天然的对立属性。
毕竟这一刻,对方是站在大义上的。
老实说,如果不是此地有那么多的百姓看着,但凡人少一点,柳子臣都可能会被邱景胜给活劈了。
他一个封疆大吏,被惹到了,也不会有什么好脾气的。
“老子,上任雍州十几年,好不容易出了一个绝世天才,终于让我看到了一丝晋升的契机。”
“就算官位不变,能被调去一个富庶一点的地方,做州牧也行啊。 ”
“你特么,却要给我毁了!”
就在邱景胜有些举棋不定,在考虑,是不是要找人来,把柳子臣这狗东西给暗杀了时。
一声暴喝,在人群中响起。
“够了!”
“一群恬不知耻的斯文败类,别以为,没人知道你们是谁?”
“别以为,没人知道你们的目的。”
“要说苏三绝的罪状是吧?”
“好!”
“现在我们就来一条一条地来说。”
“首先,你说天下所有的读书人都在传,苏三绝他,数典忘祖、不尊圣贤,自立新意,欲开创新学?”
“那么敢问一句,我算不算读书人?”
“忘了介绍自己了,在下谢鹏,号如一,儒道第二境。”
此言一出,周围就有人开始议论了起来。
“是他,他是如一公子,前年州试第六,是我们雍州成绩最好的一个。”
“现在已经是举人功名了。”
“没想到他也突破到第二境了。”
“如果今年没有苏三绝的横空出世,那么他就是我们雍州,近十年来的第一才子。”
“他也是寒门出身,难怪会帮苏沐。”
“嘘,别吵了,我们先听听看他怎么说。”
这时就听柳子臣轻蔑地说道:“你当然算读书人,可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我就没有在传苏三绝的谣言。”
“就这,你也好意思说,天下所有的读书人,都在传。”
听到谢如一说起这话,人群中也传出了,几道熙熙攘攘的应和声。
“对,我也没有!”
“我也没有!”
“你不能代表我!”
“……。”
谢如一微微一笑,指了指人群说道:“你看,这就是你说的天下所有读书人?”
柳子臣狠狠地瞪了一眼,发出声音的方向,说道:
“谢如一,你不要强词夺理,即便我等代表不了你们几个泥腿子。”
“但是我的这个观点,却也是绝大部分读书人的观点。”
此话一出,人群中的应和声不断,明显比刚刚的人多不少。
“对,我就是这么认为的!”
“我觉得也是。”
“苏沐他就是数典忘祖,不尊往圣。”
“苏沐此人倒行逆施,什么事情他做不出来。”
“……。”
谢如一淡淡地说道:“好,这点我算你成立,”
“成立就是成立,什么叫算我成立?”柳子臣得理不饶人。
“好我承认,它成立。”
谢如一摆了摆手说道:
“你先别得意,我的话还没说完。”
“柳子臣我问你,你说苏沐他数典忘祖不尊圣贤,自立新意,欲开创新学是吧?”
“对!”
“请问柳大才子,证据呢?”
“证据呢?”
“说话、做事总得讲点依据吧!”
“你倒是拿点证据出来啊,拿出点证据给我看看啊!”
闻言,柳子臣脸色一变,强行解释道:“谢如一,你不要胡搅蛮缠,苏沐的试卷被天地封锁,又被陛下下了禁令,你让我怎么拿给你看?”
“这天底下,除了苏沐他本人,也就只有陛下能给你。”
“你要看,你不会去把苏沐找出来吗?自己慢慢问他。”
听到柳子臣的强行辩解,围观的百姓是嘘声一片:“说得煞有其事,我还以为真能拿出证据来,原来是在胡诌啊。”
谢如一冷笑道:“我这就叫胡搅蛮缠了?”
“你问问这周围的百姓,到底是谁在胡搅蛮缠?”
柳子臣面色一滞,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只听,谢如一接着说道“先别去想着怎么辩解,我不想听!”
“你只要告诉我,你是不是,拿不出证据来?”
“到底是与不是?”
“是又如何?”。
“这天下的读书人,大半都这么说 ,它能不是这么一回事吗?”这次柳子臣学乖了,不敢再提所有了。
听到这话,谢如一都乐了,他说道:“那我问你,如果天下大部分人,都说你天天在吃屎。”
“那你柳大才子,是不是真的天天在吃屎!”
“哈哈哈。”此话一出,周围笑成了一片。
听到众人的笑声柳子臣脸色铁青:“谢如一,你满口污言秽语,简直有辱斯文,不配称作读书人。”
“呵,我这就叫有辱斯文呢?”
“那柳大才子满嘴喷粪的时候,叫什么?”
“我何时,跟你谢如一一样,说过粗鄙之语?”
“对,你柳大才子是没有说过粗鄙之语。”
“我承认,柳大才子说的那些话,不算粗鄙,那应该叫下贱,你个颠倒黑白,是非不分的狗东西!”
“谢如一,你……!”
谢如一冷笑道:“我什么我?我说得有错吗?”
“那么,我们现在再来说说赴宴的事情吧。”
“你不是说,苏沐是因为看不起你们,故意不去参加崔家的宴会是吗?”
“对。”
”可据我所知,苏三绝是临时有急事,才不能赶去赴宴的。”
“并且他在临行前,还专门留书,告知尔等,这可谓是礼数有加。”
“何来目中无人一说?”
“告诉我,你是怎么看出来,他是故意不去的。”
“告诉我,你到底是用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我看你,平时怕不是在用,腚眼子看东西吧。”
柳子臣狡辩道:“你们寒门的一群泥腿子,能有什么要事?”
“有什么事,能比去世家赴宴,还更重要的?”
“叫你们去,是看得起你们,一群不知好歹的东西。”柳子臣此时已经慌了神。
直接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平时叫一两句泥腿子,寒门学子早就习以为常,就当犬吠,都已经无所谓了。
但那句“有什么事,能比去世家赴宴,还更重要的?” 就不妥了。
如果在背地里说说,倒也无事。
关键是,现在在场有多少人,都听到了。
此话一出,周围的寒门学子几乎全部变了脸色:“我等寒门在你眼中,就如此轻贱吗?”
“这个蠢货!”一些世家子弟也是眉头微皱。
“哈、哈、哈……。”谢如一狂笑两声说道:“我等寒门之人,就不能有急事了?”
“我等寒门之人,所有的事情,都比不上你们世家的一顿饭重要?”
“这是谁特么规定的,到底是谁规定的?”
“圣人吗?”
“你这么多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而且这件事,好像与你也没有直接关系吧?”
“不是你在宴请苏三绝的吧?”
“那么你把这事情拿到这里来说,寓意何为?”
“哦——,我明白了,你是想给人当狗。”谢如一故意拖长,哦字的尾音,缓缓的说道:
“你一个只会趋炎附势的废物,总想着给人当狗。”
“我若没看错的话,你自己也应该是世家之人吧,只是被边缘化了一点而已。”
“你就迫不及待地想去给自己人当狗?”
“我想问问你,当狗的感觉怎么样?”
谢如一刚说完。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手指微微一动。
“汪。”
客栈旁边的一个院子中传来一声犬吠。
紧接着,一名满脸虬髯的大汉,打趣说道:“俺能听懂犬吠,那狗子在说:“莫挨老子”。”
顿时人群中,传出了一阵阵的哈哈大笑。
柳子臣臊得满脸通红。
“找这种上不得台面的理由,来给苏先生泼脏水,”
“想打压苏三绝,你们也找点别的理由啊!”
“口口声声说,苏三绝不愿去崔府赴宴,是瞧不起你们。”
“可他这篇文,好像是在去寒门学子聚会之前,所作的吧。”
“对,老夫可以作证。”这时,龙掌柜插了一句嘴。
“你说苏三绝,他含沙射影地骂你们?”
“那是不是就等于,你承认了,你们世家子弟,连给我们寒门学子提鞋都不配?”
“对呀,是不是?”
“到底是不是?”听到这话寒门学子,开始起哄。
一时间,柳子臣哑口无言。
这话叫他怎么回,怎么说都不对。
如果说“往来无白丁”那句话是在骂他们世家,那么就像谢如一说的一样,这不等于承认了世家不如寒门。
在柳子臣的心里,世家可是要比寒门高贵一万倍的。
可如果说不是在骂他们世家,那么自己之前的观点就无法成立。
那么就等于变相地承认了,自己是在构陷苏沐。
谢如一接着问道:“我问你?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很看得起,这天下的白丁,瞧得上这世间的百姓?”
说着,谢如一还指了指,刚刚在打压苏沐那会,起哄最凶的几人:
“还有你们,同样的话,我也问你们?”
闻言,几人一脸怒色:“谢如一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们几个不知道吗?书白读了吗?”
“就字面上的意思。”
其中一人回道:“我等怎么会瞧不起天下的百姓?”
谢如一说道:“那好,来,来,来,你们说说看。”
“你们是怎样瞧得起,这天下百姓的。”
听到这话,几人心里还真有些发虚。
老实说,他们其实是瞧不起,这天下百姓的。
只是不敢说真话而已。
“一群愚昧的泥腿子,如果不是人多势众,谁会看他们一眼啊。”
当然这话,几人也是只敢在心里想想。
沉默了片刻。
“他们不会是在说假话吧?”
“什么叫做不会是在?肯定是在说假话啊……。”就在周围有人群开始小声议论起来的时候。
终于,几人中,有一个人开口了:
“百姓乃我等的衣食父母,我等怎会瞧不起百姓呢。”
谢如一追问:“那你们是怎么瞧得起的?”
“当然是去田间地头为他们写诗作赋,歌功颂德。”
“怎么歌功颂德的,你们说来听听。”
怎么歌功颂德,鬼知道啊,他们又没真去过,于是柳子臣直接说道:
“谢如一,你不要太过分,我们凭什么要告诉你?”
“现在讨论的是苏沐,是他瞧不起天下万民。”
“又不是在说我们几人的闲事。”
谢如一不屑的道:“好,既然你们死鸭子嘴硬!”
“那么我就说给大伙听听!”
“雍州的百姓们,你们听好了。”
“好嘞!”很多百姓立马应和。
“还请如一公子示下。”
谢如一指了指柳子臣说道:“此篇文中,“白丁”的意思,其实就说的是他们这一群,不学无术的废物。”
“这几人却硬是要往,你们这些百姓的头上扯!”
“写文,讲究的是对仗工整。”
“经常会用到一些,修饰手法。”
“这里的白丁明明是在跟鸿儒对仗,”
“也可以这么说,在这里,白丁和鸿儒,都只是一种比喻。”
“白丁比喻的就是,这一群不学无术的废物。”
“鸿儒指的就是,一些有思想有抱负的人。”
“这里的鸿儒,可以是你们这些老百姓,可以是我这样的学子,也可以是贩夫走卒。”
“记住,只要你有上进心,有理想,肯为之努力,都可以被称为鸿儒。”
听到这,众人连声喝彩。
“如一公子说的好!”
“说的妙。”
“甚是。”
“……。”
谢如一接着以调侃的语气说道:“他苏三绝,现在只是一个,第二境的儒生,连第四境的问心学士,都很难见到。”
“哪里会有大儒,去跟他谈笑……。”
“你们说是不是。”
闻言众人莞尔。
谢如一继续解释道:
“这就像,我们在诗中经常能看到,万尺、千丈之类的词,但诗人所见到的实景,真的有那么宽广,那么高大吗?”
“很显然是没有的,所以就会用到一些修辞。”
“这比喻,也是修辞的一种。”
“因此,苏三绝这篇文章里的“白丁”一词,其实就是在比喻,用白丁比喻了这么一群不学无术的废物。”说话间,谢如一又指了一下无地自容的几人。
换来了一阵哄笑,和几道要吃人的目光。
“比喻,你们懂吗?”
“懂。”众人回答。
“苏三绝想要表达的意思就是,他更希望,交到有思想有抱负的人,做朋友。”
“而不想跟这样一群不学无术的废物,有接触。”
“哦,原来是这样!”听了谢如一的解释。
很多百姓恍然。
“我就说嘛,人家苏大才,那么大一个才子,怎么如此没品,会瞧不起我们这些百姓。”
“对嘛。”
“就是!”
“苏大才,是我们整个雍州的骄傲,真没想到,会有这样一群畜生来抹黑他。”
“……。”
很多百姓开始相互议论了起来。
谢如一冲着柳子臣等人,高声说道:
“天下的百姓或许会被你们愚弄。”
“但你们真当天下的读书人,都是瞎的吗?”
“还敢说苏三绝,他瞧不起天下的百姓?”
“你们这样做,就叫瞧得起天下的百姓呢?”
“把天下的百姓当傻子一样糊弄,也叫瞧得起天下的百姓?”
“一群标榜着正义的,卑鄙小人!”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说,你们是下贱了吧。”
“跟你们站在一起,我都觉得是一种耻辱。”
百姓由小声议论,开始变成了大声叫好。
“好!”
“说的好!”
“如一公子大义。”
“今天如果不是如一公子在,我们就被这群卑鄙小人给糊弄了。”
“被糊弄了,事小,被他们给利用了,才事大。”
“我们雍州,好不容易才出了一个,能够一日写出三篇绝世文章的万古奇才。”
“却差点就被这群卑鄙小人,给迫害了。”
“不只是雍州,哪怕是大乾,乃至整个天下,苏三绝这样的奇才,几千年也未必会出一个。”
“这就是整个天下,整个世界的瑰宝。”
“这几个混账东西,不想着好好保护。”
“还要往他身上泼脏水。”
“滚出雍州。”
“你们不配为雍州人!”
“打死他们。”
“对,打死他们。”
“……。”
面对暴怒的百姓,几人脸色大变。
刚刚飘得有多高,现在就会摔得有多惨。
几人强自争辩道:
“谢如一,你放屁,明明就是你在颠倒黑白,《恭乾-车服志》记载的清清楚楚
我等说的也有理有据。”
“白丁说的就是这些百姓。”
“这群愚民!”
“行,你们还要挣扎是吧。”谢如一一脸鄙夷地说道:
“我给你们机会。”
“来,这几位“大儒”,我们来做个题怎么样?”
谢如一把大儒两个字的发音,咬得极重,透出了一股浓浓的鄙视之意。
因为,只有儒道第五境立言、第六境传道(开化)的人,才配称为大儒。
如若再细分的话,第五境的一般叫大儒或者是立言大儒。
第六境的一般是叫天地大儒,或者叫传道大儒。
一个第一境的儒生,在这种时候被叫大儒,可谓是讽刺意味十足。
“什么题?”几人一脸警惕地问道。
几人想着,还能开口辩解,就还有翻盘的机会。
谢如一用脚在地上画了一个“道”字,问道
“说说看,“道”这个字,代表什么意思,有几种?”
沉默。
几人都已经是第一境的儒生了,当然知道,“道”这个字至少能衍生出四种意思来。
可他们一旦答复了,他们之前的说辞,也就没法站住脚了。
见几人沉默,谢如一质问道:“你们说呀,快说啊!”
“如果说不出来,我给你们换一个字也行啊。”
“那“固”字它有几种意思呢?”
如果“固”字你们也说不出来,我还能找出几十个字来供你们选。
“一群只知道含血喷人的废物。”
“学问不好好做,学了个一知半解,就敢出来大放厥词。”
“用如此拙劣的言辞,来抹黑一篇绝世文章,你们不觉得自己很弱智吗?”
“白痴们啊 ,那可是天道都认可了的,你们觉得自己比天道还要厉害吗?”
“还敢大言不惭地说,老天瞎了眼……。”
“就是。”人群中的墙头草开始起哄了。
这些人,你要他们坚定不移地站在哪一方,那是不可能的。
雪中送炭的事情他们做不来,但是见风使舵、落井下石那一套,他们可是玩得贼溜啊。
“我就没见过如此下贱的读书人,真是一群不学无术之徒。”有人在一旁讥讽。
“崔氏祖上出过五位半圣,他苏先生又不是脑子坏了,要用此文来嘲讽你等。”
“苏大才明明只是为了显得对仗工整的一个词,表示跟他来往的都是博学多识的人,没有不学无术之徒。”
“照你们这些人的歪理来说,那我们这些寒门子弟,岂不是,更不配跟苏三绝交往了?”
“可为何,他做出《陋室铭》一文后,立马就前去跟我等聚会。”
“好好的一篇绝世文章,硬是被你们歪曲成这样,你们难道没有半点愧疚之心吗?”
“……。”
听着众人的口诛笔伐声,谢如一低叹一声。
刚刚他就听出了好几个声音,半刻钟前还是在嘲讽苏沐无德的。
“滚吧!”
“赶紧滚。”
“别在这碍我们的眼。”
“如一公子说的对,果然是满嘴喷粪的一群人,我都闻到臭味了。”
“有人不是说,自己如果看不起万民的话,就会羞愧到自尽吗?希望你们能说到做到!”
“不行,不能让他们就这样走了,这种祸害就该打死。”
“对,就算不打死,也得把腿打折了,省得跑出去祸害别人。”
“……”
很多百姓跃跃欲试,就想动手,如果不是人群中隐藏的几个高手,同时在用气机压制。
这几人,今天很难活着离开这里。
尽管如此,一行六人的脸,全部被人给抽肿了。
身上也满是淤青。
邱景胜暗自下令,只要是不打死打残,随便这些百姓怎么搞。
邱景胜终于爽了一把,“老子憋了半天的气,总算吐了出来。”
六人离开城南的时候,已经连乞丐都不如了。
全身衣物只剩下了,遮住关键部位的那一小片。
满身是瘀紫,脸肿得跟猪头一样。
六人都成了这个样子。
北边吹来的凉风,冻得几人瑟瑟发抖,凄凉无比。
……。
今天如果是崔正卿、卢建元、李君浩这些人在这里,肯定不会想着给苏沐的这篇文章挑刺。
这就是学问的差距,有些人只学了个皮毛,就觉得自己全知全能。
谢如一是有些唏嘘的。
“今天苏三绝真被这几人扣上了这个屎盆子,即便将来洗掉了,身上也会留下一股臭味。”
但离去的这几人不同,尽管他们做了那么恶心的事情。
可是他们世家的身份摆在那,即便只是世家的边缘人物,但那也是世家的人。
仅这一点,几乎就没人愿意,在明面上去动手对付他们。
“因为,会拔出萝卜带出泥,会很麻烦!”
为了这些小角色不值得。
更何况这种角色,世家里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这几人只需要熬过,一个来月的时间。
今天在场的绝大部分人,估计就会把他们给忘了,彻彻底底地忘了,就像没出现过一样。
好人一旦被泼脏水,大部分都会身败名裂,甚至郁郁而终。
而这些恶心的家伙,最多再过半年,肯定能回归正常生活。
那时他们照旧会跟以往一样,过着纸醉金迷、声色犬马的日子。
只要他们稍微低调点,其中大多数,都能安安稳稳地走完这一辈子。
关于这一点,谢如一觉得上天是不公的。
……。
就在众人听完了,谢如一的解释之后。
一道道无形的气息开始渐渐汇聚。
然后形成七彩光华,一路向西。
朝着苏沐所在的位置飞了过去。
这一刻很多人,彻底的认可了苏沐。
有人甚至都产生了一丝愧疚。
毕竟相对于雍州来说,苏沐就像是一个很有出息的孩子。
而这些雍州百姓则像是一个家长。
这个孩子明明都做得很好了,可听到有人诬蔑这个孩子时,他们这些家长,不但不维护,反而还帮着诬蔑。
然后就不分青红皂白地,开始疏远这个孩子。
这让一些还有底线的人,感到了愧疚。
也进一步说明了,那些讲歪理的人,蛊惑人心的手段是真的厉害。
今天,如果没有谢如一站出来?
那后果将不堪设想,苏沐的名声可能就真的臭了。
一个才崛起不到三天的新星,可能就这样陨落在了幽幽众口之下。
……。
在这段小插曲过后。
龙掌柜、邱景胜、姜进等一众看好苏沐的人,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苏先生,吉人自有天相,没成想,谢如一这个二楞子站了出来。”邱景胜感慨。
今天敢站出来的人,绝对会被世家之人当成眼中钉。
你以为,世家的人就看不出,六人是在颠倒黑白吗?
这些依靠文人传承了几千年的庞然大物,会不知道文中用词的一些讲究?
可他们为啥不阻止。
成功了,他们能摁死一颗不受控的棋子,消弭一场将来可能到来的危机。
在世家的眼里,苏沐不去赴宴的那一刻起,其实就已经走到了世家的对立面上了。
寒门在世家之人的眼里,就是下等人,下等人连人权都没有,既然我们抬举你,请你赴宴,你还敢有事推托不去?
这就是不可饶恕的。
“再加上,如果苏沐真的是立了新意,那么苏沐将来,就有可能跟他们产生道统之争。”
花这点小代价,来尝试一下,踢一个绊脚石,不管有没有踢开,他们都不亏。
至于说,愚弄百姓,他们不是已经干了几千年了?
失败了,也没损失。
反正只是在对,他们世家中,几个不学无术的败类的废物利用。
这种人,他们要多少有多少。
这种人世家为什么不严加管教?
原因也很简单。
管不过来,也懒得去管。
参天大树都还有枯枝呢,更何况盘根错节的门阀世家。
有这类人的存在,也影响不了世家的声誉,还能用来干脏活,泼脏水。
事后轻飘飘地来一句,“家教不严,以后会严加管教。”什么事,不都过去了。
就算万一引起了民愤,直接正法了就是,还能为家族博得一个,家风正、家法严的好名声。
……,
这时,龙掌柜的脸上彻底地恢复了之前的笑容。
他高声说道:“大家安静,安静一下,我有话说。”
闻言众人纷纷的安静了下来,毕竟人家是这里的主人。
众人也想看看龙掌柜要说些什么。
只听龙掌柜开口,不徐不疾的说道:
“我现在来回答一下,那几个混账玩意的问题。”
“首先是,苏先生与那些文人的纠葛。”
“在这里我想说的是,与我无关,我只是一个平头老百姓,文人的事情我管不了。”
“但是,我还想说,我是雍州人,苏先生他是我们雍州的天骄。”
“他是雍州地界上,最近百年里,唯一一个,做出了,引动国运之力文章的人。”
“他是引出龙破九霄异象的人。”
“他是一日写出三篇绝世文章的人。”
“这就够了,我为有他出世,而感到自豪!”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为他扬名,为他造势,的理由。””
龙掌柜语调激昂,说话掷地有声。
引来了满堂喝彩。
“说的好!”
“说得对,我们雍州人,就应该以他为荣。”
“黑心老龙。你说得很好!”
“如果连我们雍州人,都不支持苏大才,那么谁还会支持他?”
“……。”
龙掌柜再次压了压手说道:“至于借苏先生之名敛财。”
“这是,苏沐,苏先生同意的!”
“呸,我们不信。”
“你个无耻老贼。”
“老东西,你不要脸!”
“苏大才肯定是被你逼迫着同意的。”
“……。”
龙掌柜一说完,画风瞬间反转……。
听得龙掌柜,脸皮一阵抖动。
也不管其他人在不在听自己说话,龙掌柜接着说道:“至于后面的问题,如一公子已经解释过了我就不再多说了。”
“现在,我以陋室客栈的店主名义,宣布,如一公子为我陋室客栈贵宾,今后在我陋室客栈的所有消费打八折。”
“另外,赠送如一公子天字号客房一年免费居住权。”
“文心书斋入场券一张。”
楼下正在与人闲谈的谢如一,闻言一惊。
也不推辞,连忙拱手说道:“谢过龙掌柜!”
主要是谢如一也很想观摩一下,陋室铭的原稿,只是自己囊中羞涩,这次来也就过来瞧个热闹。
这白捡的,不要他就是傻子。
而且敢在这种场合出头,去顶世家的人,不是一个性情中人,就是一个憨货,肯定是直爽的就对了。
得到厚赠,就连彻底走向世家对立面的那种郁闷感,也少了大半,谢如一轻笑道:“还挺值!”
然而众人的反应又是另一副景象。
有人惊呼道:“哇,铁公鸡拔毛了!”
“龙掌柜好样的。”
“从钱眼里跳出来了?”
“黑心龙总算知道怎么做个人啦。”
“……。”
接下来的问题就正常了许多。
龙掌柜干脆等众人的嘈杂声,渐渐地小了之后才开口,他说道:
“现在继续,诸位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能回答的尽量全部回答。”
紧接着便听有人问道:“龙掌柜,为什么只拍二十四个名额,不多一些也不少一些呢?”
“物以稀为贵,本店也想给首批客人,一种单人尊享的体验。”
“至于为什么会是二十四这个数字,因为今天是首日营业,为了图个吉利,二十四这个数字就很好,吉利,寓意好”
“我们一年有二十四节气,选二十四,寓意着周而复始,圆满。”
“这世间有天、地、人三才,也有八卦。三才八卦,一才一阴阳,一才一八卦,三才合一,也是二十四。”
“还有其他问题吗?”龙掌柜一脸笑容。
这时,有人拿着一卷纸,走到了龙掌柜的身边,在其边上轻声的耳语了几句。
龙掌柜轻轻点头,笑容更盛了。
随后龙掌柜压了压手说道:“诸位,诸位,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人群中立马有人附和,也不知道是不是托。
“咳。”
龙掌柜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说道:
“为了冲淡之前的不快。”
“苏沐,苏先生的挚友,姜进,姜小友决定亲手执笔,挥毫献艺,为苏先生写真。”
龙掌柜一把抖开手中的画卷,接着说道:“诸位,且看这就是我们的苏沐,苏大才、苏三绝的写真像。”
“哇哦,好俊。”人群中几个女扮男装的女子,顿时挪不开眼睛了。
甚至有一个胖胖的,嘴角已经流出了口水。
“好俊,我要减肥!”这是此女此时,唯一的想法。
如果这名女子的家人知道,苏沐让此女产生了减肥的想法,绝对会把苏沐供起来。
“多少年了……。”
这世界对女子的束缚,虽然没有前世的华夏那么严苛。
但是,这种纷杂吵嚷的地方,女子还是很少会来的。
几人也是实在太喜欢苏沐的那首《蝶恋花》了。
所以就女扮男装前来,凑凑个热闹,再怎么说苏沐也是她们的偶像。
即便长得丑点,她们也能接受。
毕竟老天是公平的,长得帅的基本都没什么才华。
那些盖世大文豪,九成五以上的,都长得让人印象深刻。
可这一刻,不管男女,都感受到了老天的不公。
“苏沐,他怎么可以……。”
“不过我喜欢。”
“这逼着我在转变取向吗?不行,不行,不行,不能再看了”
“苏沐,我要给你生猴子。”
这话一出,旁边有人吐槽了一句说道:“你好像是个男的吧?”
“要你管!”
“不行,我一定要拿到一副。”
“龙掌柜,你快说,这画卷要怎么获得。”
“多少钱?我买。”
“就是,快说,快说,多少钱?”
一时间,楼下躁动了起来,比刚刚那一群败类在污蔑苏沐时,还要更胜三分。
人群中的邱景胜,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他暗骂:“这苏沐就是个祸害。”
“调兵,调兵。”他立马给州城卫下达了出兵的命令。
……。
其实话说回来。
当一个人修行到了一定的境界,容貌自然会变好。
苏沐前两天一连被才气灌了三次,身体的一些小瑕疵自然也就消弭了。
正所谓相由心生,其实人们只要把心修好了,自然也就眉清目秀了。
有些孕妇一天到晚,看帅哥也是同理。
凭良心说,这姜进的画工还真是不赖。
这幅画至少画出了苏沐九分的容貌,以及八分的神韵
龙掌柜看着手中的画像,也是极为满意,他心说:“果然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卖画像,你看,苏沐就没想到这一筹。”
看到下方人的反应,龙掌柜觉得姜进这是要发了。
这事情要被苏沐知道了,他肯定会指着两人的鼻子破口大骂:
“我虑你们大爷了,你们都能想到的我会想不到?”
“我之所以不提,还不是怕出名后被人认出来。”
在这个不能拍照,又没有录像设备的世界,出名了也很难被人认出来。
这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浪一点也没关系。
现在全毁了,被这两货给全毁了。
“我真的是谢谢你们哦,我谢谢你们全家!”
龙掌柜压了压手,想继续开口说话。
但发现,这次没用,楼下的人已经沸腾了,很多人根本就没在看他了,在那自顾自地讨论了起来。
这怎么行,老夫的话还未说完了。
他跑到内屋,拿出铜锣就使劲地敲了起来。
“铛、铛、铛……。”
直到这时,楼下的声音才逐渐变小。
将铜锣丢到一边,龙掌柜接着说道:“每位拿到文心书斋入场券的赠送画卷一张。”
“另外,姜小友还会额外拿出十幅画作,出来拍卖。”
楼下又开始响起了嘘声:“吁,就这么点,怎么够分。”
“对啊,怎么够分。”
“又是拍卖,龙老鬼心是真的黑。”
“估计能拍出天价吧。”
“……。”
龙掌柜说道:“我知道你们的想法,但是姜小友只有儒道第一境,就算作画的速度比普通人快,但要保证质量的话,他一天也只能拿出三十幅来。”
“以后天天都有,你们也不用太着急。”
此时楼下的某些人,眼珠转动,打起了其他的心思,毕竟绘画可是很多儒生的基本功。
或许是看出了这些人的心思,龙掌柜继续说道:
“我知道,在你们之中也有许多的丹青高手,可以临摹。”
“但是,试问在整个雍州城,谁又能比姜进小友更了解苏先生呢?”
“所以孰优孰劣,大家一目了然。”
“而且,我还可以承诺,一少部分从姜进小友手中购得画作之人,可以得到苏先生的亲笔签名。”
这句话一出,顿时又引起了一片质疑。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对呀,凭什么?”
“苏三绝,岂会被你一个奸商摆布?”
“……。”
龙掌柜再次把手压了压,说道:“不管你们信与不信,但我想告诉你们的是,既然我能得到《陋室铭》的原稿,难道还拿不出一个签名?”
说这句话的时候,龙掌柜想的是,苏沐也贪财,不就是写个破名字吗,大不了多分点钱给他就是。
至于别人仿画,这个是杜绝不了的。
龙掌柜只能用这个办法来提高正品的档次。
反正不管有多少人在卖苏沐的画像,文心书斋要卖得最贵。
龙掌柜此话一出,原本的质疑大多都变成了将信将疑,有些则是若有所思。
龙掌柜接着问道:“各位还有什么问题?”
这时有人问道:“苏三绝为什么会把陋室铭的原文给你?”
“他欠我房钱,拿来抵债的!”龙掌柜想都没想地说道。
有离文心书斋近的人,指着那破房间问道:“就这?当初住一晚能花几个钱,说吧,苏先生欠你多少钱?我出十倍。”
“你把《陋室铭》的原稿给我!”
“不卖,一千倍、一万倍老朽都不卖。”龙掌柜毫不脸红地说道:“老朽也是喜文之人,这就是老朽的命根子。”
“呸,是钱袋子还差不多。”
“老东西说这话你也不脸红。”
听到这话,楼下又是嘘声一片。
“苏先生大义啊,有如此大才,欠了些许碎银,只要他开尊口,我等愿意为他筹上千倍,万倍。”
“可他却宁可用千古文章抵债,也不求人赠与。”
“还不是,这没良心的老货心黑,被他捡了天大的便宜。”
“苏三绝这等人物,去我家我免费供他吃喝百年,都没有问题。”
“这条黑心龙,给苏大才住这种屋子不说,还死要钱。”
见到众人又有了准备喷自己的势头。
龙掌柜连忙说道:“如果没有我这间破屋子,他苏三绝,还能写出陋室铭这样的奇文来吗?”
“人家苏沐,苏先生都愿意给我,你们瞎起什么哄。”
其实,这里还是有些人知道,苏沐的家境贫寒。
苏沐老家的房子,比现在的文心书斋更烂更破。
还没等,对苏沐稍微有些了解的人出声反驳。
龙掌柜马上又问道:“还有什么问题没?”
虽然老货脸皮厚,但一直被人骂,也不是一种愉快的体验。
然后就听有人问道:“苏三绝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下一位。”
“苏先生,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我不是,我没有,你们别诬蔑我。”
“下一位”
“苏先生欠了你多少钱?”
“一百文!”曾经苏沐还真欠过他一百文,但那一千二百两,龙掌柜没说,他觉得那钱不算欠的,那是预分红,以苏沐现在的名气,文心书斋能赚一千二百两的十倍百倍。
“龙老鬼,你是真的心黑呀。”
刚有人开喷,龙掌柜立马说道:“下一位。”
接下来的时间,龙掌柜快速地回答着众人的提问。
每当有人准备骂他的时候,他就插科打诨。
时间差不多走完了一个时辰。
龙掌柜缓缓地说道:“时间也差不多了,老夫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了,大家能来捧场,老夫在这里谢过了。”
说罢龙掌柜深深地鞠了一躬。
最后龙掌柜说道:“另外,为了防止拥挤,老夫决定,今晚进楼观看或参与竞拍者,必须缴纳一两银子的入场费。”
“好了现在大家都散了吧。”说完龙掌柜就跑没影了,他可不想再听到外面的咒骂了。
“无耻老贼,我等与你势不两立。”
“不要脸。”
“黑心龙。”
“掉钱眼里了。”
“苏先生,苏三绝,你赶快出来治一治这老货吧。”
“苏先生快回来吧,让这老货这样搞下去,你的名声就全毁掉了。”
“苏先生真是遇人不淑啊!”
在一片鄙夷声中。
众人也恋恋不舍的离去了。
“总算结束了。”人群中的邱景胜也松了一口气。
人越来越多,再不结束他都要用强了。
城卫队已经在附近街区待命了。
随着文心书斋的提前开业。
今日苏沐的名声又拔升了一个高度。
有关于他的谣言,也更多了。
起初苏沐各种版本的谣言,还只是在读书人中流传。
但从这一刻起。
那些谣言也逐渐在百姓中传开了。
而且又出现了很多新的版本。
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
一个个还都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完全就像苏沐真的那样了一般。
“有说苏沐得道飞升,羽化成仙了的。”
“有说苏沐急流勇退,归隐山林了的。”
“有说苏沐是被某位富家千金看上,已经成为了深闺怨夫的。”
“也有说苏沐被女鬼迷惑了的。”
“还有说苏沐去当和尚了。”
“最过分的则是说,苏沐凭一张俊俏的脸,准备投身到象姑行业,正躲在暗处苦练技艺……。”
这也是让众人两极分化,最严重的一条谣言。”
对于这条谣言,有人信以为真,蠢蠢欲动,到处打听,也有人满腔怒火,听到此类谣言就上去打人。
为此,接下来的几天里,州府大牢因为打架斗殴抓了不少人,都快爆满了。
“……。”
……。
对于雍州的事情苏沐是一概不知。
此时的苏沐正冷汗直流,全身发颤。
苏沐醒过来了。
他的意识从图书馆里出来了。
但就在他出来前的一瞬间,感受到一股极致的恐惧。
“那里到底有什么?”
苏沐发誓如果再进入图书馆,他是打死也不会跳了。
因为苏沐在跳下去不久就看到了一团巨大的阴影。
就在苏沐刚想睁大眼睛看清时。
一股难以抑制的恐惧涌上了苏沐的心头。
那感觉就像是站在天敌的嘴边。
过了好半天,苏沐才回过神来。
他感觉整个人都空落落的。
甚至他还感觉到虚。
仔细感受了半天,苏沐总算发现——原来是自己的浩然正气没了。
“我还以为我怎么了,原来就这点事啊。”苏沐满不在乎。
他知道,浩然正气没了,是可以用才气来补充的。
因为浩然正气,本就儒道突破到第二境之后,由才气演变而来。
两者本就是同源。
“那么做什么能够涨才气呢?当然是念应景的诗词啊。”
至于其他的恢复方法,应该也是有的。
只不过,目前的苏沐还不会:“还是见识太少了。”
当然脑海中有那么多的诗词,苏沐就算知道其他的方法,也未必会去用。
有捷径都不去走,除非他傻。
反正,苏沐是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浩然正气不够用。
想到这,苏沐站起身来,直接开口吟诵道:
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声。
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
一缕细如发丝的才气,涌入苏沐的体内。
苏沐惊呆了。
“⁀⊙﹏☉⁀???”
“我艹,怎么会只有那么一点?”
“(◎_◎;)???”
“这诗挺应景的啊,为什么就那么一丝才气?”
苏沐不信邪,他又继续念道:
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
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
……。
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
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
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
过江千尺浪,入竹万竿斜。
又搜肠刮肚念了几首比较应景的诗。
每次,依旧只有一缕细如发丝的才气。进入体内。
苏沐都彻底懵了。
“难道这片天地的天道规则改了?”
此时,不远处的一片阴影里,一名大乾暗卫司的百户,不由得颤了一下。
他的头皮有些发麻,沉稳如他们,居然也有心境失守的时候。
“这就是绝世妖孽的本事吗?”
“一口气做了五首诗!还不带停的……。”
“这五首诗的意境,至少也有“达州”的水平,不,镇国,绝对有“镇国”的水准,甚至千古都有可能。”暗卫司百户在心中嘀咕,今天他算是长见识了。
“……。”
苏沐突然想到:“不对,应该不是天道出了问题,我才进去图书馆没多久,这天道规则,不可能比天气变化得还快吧?”
“我抄《陋室铭》和《蝶恋花》的时候,周围都有人。”
“一篇是在客栈。”
“另一首则是在宴会。”
“难道这才气也跟周围人数的多寡有关?”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那以后就有意思了。”
一个画面浮现在苏沐的脑海 :
“自己朝着附近的人群招招手,大声说道:“来来来,大家都过来看看,我给大家装个逼……。””
想到那个场面,苏沐就觉得牙疼。
苏沐得出一个结论,想要在这个世界混得风生水起。
这不要脸,是必修课呀!
“说不定,这脸皮厚,都能修炼成神通……。”
“不对劲。”苏沐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如果说,作诗一定要文采,再加上周围有人,才能产生才气的话?”
“那我刚刚产生了才气,岂不是证明我周围有人?”
突然间,冒出这个想法,吓了苏沐一跳。
苏沐强作镇定地喊道:“出来吧,我发现你了!”
“再躲下去就没意思了。”
“既然都被我发现了,就不能出来见一面吗?”
“……。”
就在苏沐以为自己想错了的时候。
“哈、哈、哈,好敏锐的洞察力,苏大才果然不愧为人中龙凤,不但才学举世无双,就连五感也强于常人数倍。”
“铁某自认还是有一些藏匿本事的,仅仅只是因为苏大才方才吟诗,心神失守了一瞬。”
“就被苏大才给发觉了。”
“佩服,佩服!”
“我艹,还真有。”苏沐都无语了。
不过这也让他发现了抄诗的一个妙用……。
“拿来查看有没有人偷窥,好像很好用啊,不过就是有点费诗。”
“好像,也不是……。”
“这方法,只是在这寥无人烟的地方才管用。”
“一旦进入人多的地方,就毫无意义了。”
苏沐冲着来人缓缓开口问道:“你是谁?”
“为什么要躲在暗地里窥视我?”
问这句话的同时,苏沐飞快地思索着。
自己最近有没有做什么出格,或者是容易引起别人怀疑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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