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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舒舒服服待了一个月,爸爸妈妈非常开心我能回家,说我瘦了,变着法给我做各种肉菜,明明已经控制不吃太多,结果上称一称重了好几斤,果然易胖体质加嘴馋要不得。
一边哭唧唧地减肥,一边投递了几份求职简历,毕竟不能一直啃老,不过陆续面试了几家,都不理想。
想来是刚毕业的我有些太天真,给自己未来的工作列了十几条需要满足的条件,凡是面试时有一条不满足,我都直接谢绝。
时间一晃,又一个月过去了,我还没找到称心如意的工作。
不过几天前接到了表姐的信息,让我月底一定要空出来,给她当伴娘,反正我工作也没找到,就直接一口答应。
不过,我挺纳闷,据我所知表姐有个谈了8年的男朋友,我还看过他照片,挺帅的,有点陈伟霆的痞帅感觉,所以这两人是修成正果了?
结果一看表姐发来的结婚照,这谁?新郎居然是个陌生脸,诶?
我顿时想起之前听妈妈和姑姑唠家常,脑补了一出老实人接盘桥段:相恋8年的男友,因为男方母亲的阻挠,导致两人分手,情场失意,爱情败给现实,让表姐赌气般找个爱她的人嫁了,就像许嵩的《医生》:我是你无奈的选择,你只想跟一个好人。
这个素未谋面的姐夫,看相貌确实平平无奇,不过跟古天乐可一点边不沾,尤其眼睛非常小,和李荣浩有的一拼,笑起来就跟用线缝上了一样,微肿单眼皮,鼻梁好像还挺高,薄唇,不过皮肤蛮白的,脸上一颗痣都没有,干净地像一张白纸。
反正也不是帅哥,一眼看过去没什么欣赏的**。
结婚的前一天,表姐把酒店定位发给我,让我提前过去住,这样第二天就不用奔波了。
我们这边姑娘结婚很多都不从自己家走,一来是装饰家里麻烦,二来也是为了体面,所以新郎都是直接来酒店接人去婚礼现场。
表姐订的酒店是我们这边档次最高的一家,不仅装修富丽堂皇,设施科技感十足,服务也是一顶一的好。
为了相互照应,表姐订了一个双人套房,我住外间。
我们这边结婚习惯是两个伴郎两个伴娘,表姐的好友大多都结婚生子了,所以这才找了我,另一个伴娘是她高中的闺蜜,又高又壮,典型女汉子,我站她旁边显得异常娇小,有种倭瓜和香蕉比邻而居的感觉。
这位伴娘姐姐是母胎SOLO,快30岁了,据说对结婚已经不抱执念了,随缘。
受限伴娘姐姐的身高和体重,可供我选择的伴娘服款式就非常有限,最后选定了紫粉色的大摆大露背礼服。
礼服上身的那刻,我看着落地镜里的人轻轻皱起眉头,这衣服裙摆太长太大,看着身上这件在脚下堆出一大片纱海的衣服,我深深叹了口气,已经能够预想到婚礼当天,我铁定要无时无刻不提着裙子走,一个不小心估计就是个倒栽葱。
中午姐姐请客,吃的韩式料理,还蛮好吃的。
下午去婚礼现场熟悉流程,这会儿姐姐还没买车,所以就路边拦了辆出租过去。
出租车停在酒店大堂门前,一下车,我就见到了姐夫,他身边有好几个人,但是因为他优越出挑的身高,在其中特别显眼。
诶?不知道是不是看照片让我对姐夫的印象太下头,导致看到真人,居然觉得还不错,有点暖帅又有点成熟,还是越看越顺眼的那种,他个子估计接近一米九了,我穿着六厘米的高跟鞋站他附近依旧矮了他一大截。
不过他和表姐站在一起落差感就没有那么大,表姐净身高173厘米,加上4厘米的高跟鞋,身高接近180了。
我暗搓搓羡慕着,我要是长的高一点就好了,这样就能再胖几斤,不用苦巴巴减肥了。。
“姐夫好。”我乖巧的打招呼,露出对镜联系过无数次的乖巧笑容。
“你是叮叮吧。”他看着我,眼神一顿,视线聚焦片刻后离开,立刻便调侃地开玩笑道:“真人比照片好看多了,差点没认出来。”
我眉头一皱,表姐不会把我的丑照拿给他看了吧,不要啊,不想社死。
“角度问题啦,不过姐夫,你这样就不对了,看我表姐就该猜到我肯定不会丑到哪里去的。”我怪嗔道,不过脸上还是带着笑容,表示我没有介意。
“确实是我没远见了。”姐夫转头看向表姐,那神情温柔如许,细缝中的眼睛里更是盛满了浓情蜜意。
不过表姐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冷淡自持,她甚至看都没看姐夫几眼,反而在一边和伴娘姐姐说话。
诶?马上要结婚了,怎么两个人看起来这么生分?明明距离这么近,偏偏姐夫就像被表姐隔离开了一样,边缘化的很明显。
“姐姐耳朵上的这副耳坠很漂亮,是姐夫送的吗?”为了缓解这让人不自在的气氛,我积极把话题往姐夫身上带。
“嗯。”表姐看着我,似乎有些惊讶我突然引出的话题,不过语气还是不咸不淡。
“姐夫眼光真好呀,耳坠特别衬姐姐。”
我立刻称赞一句。
“嗯。”表姐还是没什么感情的应和道。
又冷场,姐姐看来真的不太喜欢姐夫啊,毕竟之前和前男友一起的时候,她可不是这副跟你不熟的样子。
姐夫脸上的表情是微笑的,但眼神却透着落寞和孤独。
让我突然想起一句话,“笑只是一个表情,它并不代表开心。”
我顿时有点同情他,就像同情那些明明是男主配置却没有和女主在一起的男二号,等一下,姐夫也不算男二号了,如果按照最后是否抱得美人归作为标准,他也算是赢家,就是赢的仓促了些,没有那么完满罢了。
我抬头看着姐夫,微微抿着嘴巴,心说:姐夫,未来任重道远,加油吧!
姐夫的两个伴郎也在现场,就站在他附近。
两位伴郎都是医生,一个是牙医,看起大概三十左右,浓眉大眼,算是妈妈辈喜欢的那种长相,成熟稳重大叔型。
另一个也是医生,和姐夫在一个医院,看起来年轻些,个子较姐夫矮了一个头,偏内向的样子,礼貌但是不自来熟。
因为没记住他们叫什么名字,姑且称呼为阿加西和伴郎医生吧,我礼貌地跟二位打个招呼,两人都回我个浅浅的笑容,温和而知礼的模样。
流程走了一遍就没什么事了,我和表姐还有伴娘姐姐就回了酒店,因为酒店还要布置装饰,所以表姐的另一个闺蜜过来帮忙,我们四个人很快就装饰好了房间。
晚上我躺在外面的床上睡觉,睡得模模糊糊好像听到姐姐们的谈话,有个姐姐似乎在问表姐什么时候去领证。我不知道是什么证,似乎也不关我的事,于是我彻底睡过去了。
婚礼当天凌晨4点。
虽然很困,我还是靠着强大的意志力滚下床,洗漱。
伴娘是时常站在新娘旁边,摄像头会经常拍到,加上我本人不是非常上镜,所以只能在妆发上稍微下点功夫,妆容需要立体浓颜,但是又不能太明艳抢了新娘的风头,在这种制衡中,力求自己能完美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留好脸侧的碎发刘海修饰偏鹅蛋的脸型,耳侧偏上部分的头发编成两个鱼骨辫绕到脑后打个结,用浅紫色玫瑰花发夹别住,头顶抽松,看起来会随性些,不会死板,及腰的长发烫点卷,垂在身后刚好一会遮住礼服露背的部分。
妆容这块儿,我习惯先定唇妆,豆沙色涂满全唇,上唇部分模糊一些,嘴唇内侧叠涂同系列的嫣红色,提气色又不抢镜,再搭配哑光烟雾粉色眼妆和烟紫色腮红,为了强调眼睛的存在感,特地用了浓密卷翘款的防水睫毛膏,整体妆容和紫粉色的礼服整体和谐度非常高,同时还能营造出温柔绰约的氛围感。
这次妆容重点是修容部分,徒手修鼻梁,修眉骨,修脸型,用的是哑光的高光和修容粉,这样拍照不容易反光,避免好似出油的情况,整体完妆后特地用了哑光定妆喷雾全脸定妆。
指甲涂好裸紫的透明指甲油,换上礼服,我站在落地的大镜子前左右打量,嗯,完美,还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出片率很高。
唯一可惜的是我特地买的鱼嘴闪钻高跟鞋被完全挡住了。
快5点半的时候,另一个伴娘姐姐过来了。
和我同款的礼服在她的身上就是刚刚好,还能露出漂亮的高跟鞋,伴娘姐姐虽说高高壮壮,但是脸蛋是乖乖女的感觉,看着她,我莫名联想到十万个冷笑话中的肌肉哪吒。
差不多接近8点,表姐这边的亲人过来了,姑姑姑父,舅舅舅妈,姨母姨夫,还有几个小辈的。
当然我爸妈也过来了,表姐还在化妆,我就提着裙子小心翼翼去给他们开门,一开门,众人目光齐聚我身上,然后就是一句接一句的赞美,什么叮叮已经是大姑娘了,越长越漂亮之类的,这些我从小听到大的话。
一进屋,姑姑和我妈妈就把准备好的水果,糖果,香烟和饺子都提前摆放好,我看着馅多皮薄的饺子,咽了咽口水。
我妈看到我两眼放光瞅着饺子,知道我饿了,就赶紧招呼我爸给我一纸袋,打开里面是温温的豆浆和油饼。
因为口红已经涂好了,吃油乎乎的饼会花妆,我就只能喝了豆浆。
大概接近九点。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我打开门内的监视器,看到姐夫,和他的伴郎。
姐夫一身白色西装燕尾服,打着粉色绸缎领带,干净利落的发型,额前刘海很薄不遮眼,透着少年感,很好修饰姐夫的小眼睛,他的脸上笑容像极了向日葵,灿烂又温暖,真是应了那句幸福像花儿一样。
两位伴郎都是一身黑色的西装,领口打着可爱的红色蝴蝶结。
我打开门,姐夫看到我,眼里闪过一丝惊艳,随后笑容放大了几分,透着几分调侃。
“叮叮,你确定就这么直接让我们进去吗?”
他问完后,我才意识到,按照昨天说好的流程是要堵门要红包的,顿时全身血液似乎都流向了头部,我尴尬个要命,正纠结该怎么办,姐夫突然塞给我一个红包,说:“好了,已经接了红包就不能继续拦了。”
我立刻放开门把手,让姐夫和伴郎进来。
接下来就是常规走流程了,表姐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笑容全程很配合,但是和姐夫的互动环节中,我总觉得有点就事办事的感觉,就像婚礼只是个工作一样。
还没等我琢磨更多,摄影师突然莫名其妙增加了一个环节,让伴郎伴娘互相拥抱,本来拥抱也没什么,但尴尬的是——
两个伴郎同时看向了我。
诶?
我表面很镇定,但是心里却尴尬得要命。
眼角余光看到聚在一起看热闹的亲戚,唉,要是可以拒绝就好了,不过要是我开口,一定会让更多人尴尬不适,可能还会给人留下矫情的印象。
我心一横,就直接走向伴郎医生,毕竟年龄相仿,我抵触心理少些。
阿加西看着我,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几分。
我象征性表示一下,环住伴郎医生的腰,他的腰还挺瘦削,两只手虚虚的也能环住,他也轻轻回应我,手轻轻放在我背上的头发上,下滑一点,短短几秒后我们分开。
阿加西和伴娘姐姐也拥抱完了,就开始进行下一个流程。
我不经意的看向姐夫时,他的脸上带了几分透着深意的笑,看他的视线似乎看的是伴郎医生,我暗暗咬唇,感觉有点怪怪的。
新娘出嫁的最后一步,是吃饺子。
上车饺子下车面,我对这个环节非常满意。
不过饺子的数量并不多,我被摄影师安排坐在姐夫旁边,伴郎医生坐在我的旁边,摄影画面里是一男一女,两边对称。
因为沙发没有很大,为了让伴郎医生坐下,我往姐夫身边挪了挪,直到一条大腿外侧和姐夫紧贴住,临近夏至,姐夫的西装裤是薄薄的一层,相比之下我的礼服裙就偏厚了些,温度传感什么的没有感觉到,但是布料摩挲的声音有。
我拿筷子时,和医生伴郎碰到了。
我抱歉地微笑,因为我吃饭习惯用左手,但是摄影师为了摄影画面考虑,让我换成了右手。
用右手吃饭我还没试过,筷子差点不会用了,费劲巴拉夹起一个饺子,对着摄像头微笑。
这一趴结束后,我把饺子送进嘴里,果然皮薄馅多,真好吃。
我又夹起一个,塞嘴里,一边腮帮子鼓起来。
“饿了?”姐夫似乎被我娇憨的行为带了几分兴味,开口问。
我轻轻点点头,姐夫就把盘子推到我面前。
“那都给你承包了吧。”
我惊喜地点头,为了不耽误时间,我把筷子换到左手,开始一口一个。
姐夫放下筷子,起身后在我头顶轻笑一声,“不急,你慢慢吃,我和你表姐先下去。”
我转头看着大家走了出去,伴郎医生没走,他拿着杯子去饮水机那里给我接了杯水,放在我右手边。
“慢慢吃吧,我等你。”说完,他就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掏出了手机。
“谢谢,不用等我,我吃完很快就过去。”吞掉口中的饺子,我看着他开口。
“没事,我看你这裙子有点太长,担心你摔倒,一起走更放心些。”
伴郎医生意外的,还挺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