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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想获得力量吗

“柳元曦.........”

当第二颗牙被拔下来后，我只能无力地吐出这三个字，伴随着满嘴冒泡的血液，我的声音消逝在空气中。

我想朝她看去，但朦胧的视线却被那壮汉满嘴的淫笑所遮挡，剧痛使我整个人昏沉得难以思考。

我只感觉世界已经天旋地转，下一秒我便昏了过去。

昏迷的时间里，我感觉时间流逝的很慢，即便意识已经不太清醒，但身体上的剧痛却从没缓解半分。

我似乎身处在一片茫然无边的黑暗中，耳边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嗡嗡响动，好像有人在叫我的名字，然而却被嘈杂所掩盖。

然而在一刹那，整个世界安静了下来，我看见了一个红头发的女人，她穿着暴露地服装，整个人靓丽但却格外轻佻。

她用一种极为戏谑的笑容看着我，她跟我说了好多话，但是我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她具体说了些什么。

只大概记得，她不停地嘲笑着我的狼狈，开我的玩笑，甚至说了很多黄段子。

唯独她最后几句话，我记得丝毫不差，清晰得倒背如流。

“想活下去么，想摆脱弱小的原罪么。”

“祭给我更多的血吧。”

我突然惊醒过来，猛地坐起。

却发现自己身上蒙着白布，我将其掀开，下意识地朝四周看去，想寻找柳元曦的踪迹，却发现周遭只是冰冷的石砖和一个光亮微弱得仿佛吹弹可破的白炽灯。

好冷.......

这是我第一个想法。

我所在的屋子十分简陋破旧，给人的感觉像是一个仓库。

但在我周围同样有几匹白布盖着的东西，他们横躺着，饶是我的思绪再混乱也能猜出来白布底下的东西是什么。

这里是个停尸间！

我猛地站起来，径直向屋内的一个木门跑去。

我一刻也不想再呆在这种地方，另外我十分着急地想找到柳元曦，为她的处境而担忧。

因而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一把推开了那木门。

然而刚一推开门，迎面就撞上了两个身着黑衣的壮汉，木门打开时的吱呀声立刻吸引了他们的视线。

有那么一瞬间他们显示出了令人出乎意料的慌乱，仿佛是见到了什么恐怖的景象。

但下一秒走在前面的一个壮汉立刻回过神来说道：“这小子他妈没死啊。”

这一事情只发生在一瞬之间，我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在他们冲过来前，我一把关上了木门。

但这连权宜之计都算不上，只能拖慢一点点我的死亡时间而已。

我立刻插上门梢，却自知这只能给我拖几秒的时间，所以立刻四望，想要找到一个什么可以握在手里的武器。

即便给我一把长刀，瘦小的我也不可能伤到两个壮汉分毫，但人在紧要关头总想要拿点什么武器来做心理安慰，至少聊胜于无。

可时间实在紧迫，小屋的门受到了一股重击，一瞬间门梢都变了形，我只能顺手拿起一个离自己最近的塑胶管子。

下一秒，壮汉一脚便将木门踹倒在地，两个人二话不说就朝我走来。

千钧一发之际，我向一个停尸床的下面钻去，只能寄希望于这两个壮汉是汤姆猫那种白痴，可以让我一路绕过他们，然后逃出这个房间。

不过事与愿违，其中一个壮汉一把就将我拽住，我作势就举起塑胶管子朝他头部抡去。

壮汉连躲都不躲，塑胶管子结结实实地砸到他的脑门，我的手都被震得发麻，可他居然毫无反应，仿佛只是被一根飘落的头发丝砸中一样轻描淡写。

随即他一拳打到我的面门上，一瞬间我便双眼发白，视线模糊得只有一片血红，我大概是流了鼻血，感觉门牙都掉了一颗。

这个时候大脑也已经停止了运转，只觉又要昏死过去。

然而此刻我却突然听到一个女人在我的耳边狂笑不止，带着戏谑，像是一个舞台上的小丑一边扮傻又一边骄傲着。

“想活下去么，想摆脱弱小的原罪么？”

“把血给我吧！”

那女人的嬉笑嘲弄的声音又一次映入脑海。

混沌的大脑仿佛遭到锥刺似的刺痛，我又陡然清醒了过来。

“嗯？这小子这么抗揍么。”

接着，又是一拳重锤到了我的小腹，在胃里翻江倒海的同时，我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大口血。

我没时间去想为什么这种剧作中的桥段会出现在我身上，因为腹部是人最柔弱的地方之一，一旦被击打连气都喘不上来，只会沉溺在上刑似的肉体疼痛中而无法自拔。

“很痛吧。”耳边不停地重复着那女人的笑声，“把血给我，抬头看我就在你头顶。”

抬头........抬头有什么呢。

眼睛只能看见一片血红的颜色，仅仅能隐约捕捉到面前壮汉的身影。

这声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呢，救救我吧！

“我在你的左上角哦。”仿佛是能听见我的心里话似的，那声音回答道。

模糊的余光匆匆定格在左上角，那是一张停放尸体的床铺，白布盖在上面并呈现出一个人形。

“这小子该死了吧。”一个壮汉说着，把手指贴到我的鼻子下面。

他之所以这么想，大概是因为我的眼睛已经在肿痛下眯成了一条，呼吸微弱到连我自己都感觉不到，甚至连感知疼痛的能力都已经没有了。

有那么一刻，我总是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但我还是屏住了呼吸。

壮汉的手指大概也没有感知到我的气息，为了保险起见又打算触碰我的脉搏，但却被另一个人所打断。

“妈的，别浪费时间了，这小子刚刚明明已经没有心跳了，谁知道怎么又醒了，我把刀拿来，给他个痛快算了。”

“完了，死定了吧........“听到他的话我不由得如此想到，此刻我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可是我不甘心啊，真的不甘心。

“想要活下去么，想摆脱弱小么，那就掀开白布，向我献上你的鲜血吧。”

耳边又一次传来那女人的声音。

“想！我想！我要活下去！”我在心底疯狂地呐喊着，不知为何，这一瞬间我突然感觉自己重新有了一些力气。

我依然假装昏死，集中精神用余光去观察那个拿刀的壮汉，在他磨刀霍霍就要接近我时，我身前的壮汉也不自觉地朝他看去。

就是现在！

趁此机会，我几乎是借来三生三世的魄力与果敢，猛地扑到停尸床的底下，并顺手将盖着尸体的白布一同拽到了床底。

离我最近的壮汉反应过来，立刻向我抓来，嘴里骂道；“这小子他妈的生命力也太顽强了吧！”

虽然他已经反应过来要重新抓住我，但面对我这样一个将死的孩子，他根本没有半点紧迫感，因此动作还不够凌厉。

大概是因为他没有像我一样赌上生命般争这一分一秒，认为已经稳操胜券就不必使出全力。

也就是这一秒，让我立刻爬了起来。

停尸床上果然躺着一个红头发的尸体，只是她双眼睁得很大，嘴上还带着那副戏谑的笑容，极为诡异。

在她的身上，我看着有数根红色的绳子将她捆得很结实，几张写满血字的白布分别贴在她的四肢。

当然，这只是我在一瞬间匆匆一瞥所观察到的。

也不知为什么我有种很强烈的预感，只要把血贴在她的脸上就可以解决这一切。

生死关头，只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我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因而根本顾不上这种行为的荒唐，在那壮汉即将抓住我的一刻，我一把一手的血贴在了那红头发女人的脸上。

下一秒，原本忽明忽暗的白炽灯彻底灭了，整个屋子漆黑如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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