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大妮是现代言情小说《不识明珠不识君》中出场的关键人物,“款款”是该书原创作者,环环相扣的剧情主要讲述的是:天色慢慢阴暗,南花园里一片晕黄,芍药花田随风起伏程雨前逼着崔悯与她定下赌约,要全力以赴地翻查案子见崔悯答应了,才觉得全身虚脱快撑不住了,她也使出了全部心劲这时候她镇定了下情绪,收敛了脸上厉色,恢复了一个娇柔温柔的小美人感激地笑着向崔悯告辞了还对旁边露面的姜千户和柳千户也嫣然一笑告别了她容貌绝艳,神情温婉,脸上还带着几分激动后的红晕和虚弱一阵风吹起了满院零落的花瓣,衬托得她......
第九章 父女团圆 在线试读
年青儒生见东厂和锦衣卫等人走了,才快步走到车旁。隔着车窗柔声安慰道:“范小姐莫怕,请赶快进府。
家师已等得望眼欲穿了。”
他立刻命人驾车驶进大门,才与管事们施礼退下。
一群衣着肃穆的妇人们接住了明前三人。
领着她们穿过重重院落来到后房内室,先沐浴更衣,再去拜见范大学士范勉。
明前身边围满了莺莺燕燕的女人。
她微带惶恐地转头看,见李氏雨前两母女更加惊慌地看着她。
明前按捺住心中忐忑,安抚得对她们笑笑。
李氏才放下了心领着女儿跟她们去更衣了。
内室一片混乱,人们搬衣箱抬水桶的准备服侍明前更衣。
明前心事纷乱,对一切视而不见,心里只忐忑不安地想着,父亲范勉是个怎么样的人?
他会认出她吗?
如果出了岔子他不认识她了怎么办…… 沐浴更衣完毕。
几名妇人帮明前装扮好,引到了室角的黑檀香底座的长圆铜镜前。
镜子里,一个陌生的小女孩正惶惶不安地看着明前。
穿着一袭绣月桂花的月白短衣,藕红色长裙,外套着桃浅色云雀绕柳枝图案的短褙子,乌油油的头发只梳了两个粗辫子。
不戴首饰不涂脂粉,很是清爽利索。
一张鹅蛋脸,面色白皙,长眉如剑,樱唇透红,乌黑的眼睛像黑曜石般的璀璨闪光。
长睫毛微微眨动着,透出内心的些许不安。
这是个像出水芙蓉般的清秀恬静的小女孩。
只是眼神里带着一缕不安。
*** 范府的后花园宽阔广大,里面处处是奇花异石很是繁盛美丽。
园子深处有一座雕梁画柱的两层小楼。
名为“咏莲阁”。
与花园里的假山幽池相呼应,带着一股江南水乡的韵味。
几名仆妇领着明前等人走进了咏莲阁。
小楼大厅很安静,室角筑金兽香炉点着线香,中间摆放着一套黑檀木桌椅。
大堂正后方是一扇硕大的黄山木漆屏风。
大厅两排桌椅中,右侧坐着两名穿官服的中年男子,左侧坐着两名中年男女。
一名相貌清癯的中年男子从右侧椅中站起,目光炯炯地看向来人。
他面目清俊,身形修长,一缕黑短髯,穿着暗蓝色的竹纹长袍,腰系嵌八宝的玉带,戴着黑纱便帽,是个穿着家常服饰的中年男人。
这人年龄已近五旬,但相貌堂堂气质儒雅,是一个很气派的男人。
他旁边的黑椅上坐着一位衣饰华丽花团锦簇的中年夫人。
夫人约摸有三十余岁,面若桃花,乌发如黛,容貌非常美貌明艳。
再加上周身整套的红宝石首饰,朱红色半臂孺衣同色刺绣长裙,更衬着人华贵富丽。
明前心一紧,不敢多看了。
在仆妇的提示下忙拜倒在地:“见过父亲。”
这一声父亲,叫得声音不稳,颇为惶惑。
连明前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
这个人真是她的父亲吗?
她是他的亲生女儿吗?
儒雅气派的中年男人楞楞地站在大堂中,注目打量着她,半响没出声。
仿佛惊呆了。
脸色阴睛不定。
他还未说话,他身旁的华贵夫人已经站起,急步走过来。
伸手拉着明前的双手,俯下身,睁大眼睛地上下打量她。
目光如电,满脸紧张,死死地瞪着明前的脸看。
也半天没说话。
这一看,只看得明前身软头晕,恍恍惚惚的,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更慌乱了。
室内的气氛很紧张压抑。
华贵夫人足足看了她半响,忽然伸臂抱住她,泪如雨下,哭着道:“是瑛儿,是范瑛!
是姐姐的女儿瑛儿。
我虽然没有见过她,但是我知道这就是我姐姐的亲生女儿!
我认得出,她跟姐姐长得不太像,却像我娘!
跟我娘的秀气模样很像。
可是,可是,怎么生得这般瘦弱憔悴……这孩子吃了多少苦头……”她搂着她哭得说不下去了。
一句话仿佛打破了室内的僵硬气氛。
中年男子范勉也长长出了口气,旁边两名穿官服的男子和管事们也都露出了放心神态。
没弄错,这真的是范勉的女儿。
这时候,内室的几个年长妇人也围拢过来,仔细打量着明前的长像身形。
看后连连点头。
都说这实像王家太夫人的模样,也有人说像王大小姐小时未长开时的样子;有人说这是随父,这清秀的五官娴静的气质,更像范老爷年少时的风流体格。
一时间众说纷纭。
明前心头也霍然一松,心里的一块大石也落了地。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害怕担心。
可能是因为审案时谁是范瑛太不确定了,也可能最近发生了很多意外,令她的心一直紧绷着。
她怕自己像只无根浮萍,已经没有了李氏的家,如果范家认不出她是亲女儿,她就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此时她终于放下了心头的担忧,一股酸楚就泛上心头。
看那华服夫人哭得悲伤,眼里也泛出泪光,鼓起勇气劝说:“夫人莫伤心了,我已生得很高壮了。”
这一说那夫人更是心痛,紧紧拥住她大哭了。
仆妇们上前劝解。
明前才知道,这位夫人是她亡母王玉贞夫人的亲妹妹王玉洁,嫁到京城忠顺候爵府的少候爵夫人王氏。
也就是范勉的妻妹,人们劝了半天,她才止住悲声。
站在大堂中间的范勉紧绷的脸也放松了,看着明前也目透温暖。
命令坐在旁边的两名官员讲述事情经历。
两名官员是刑部派来的,专程来转述破案过程和送证物。
内阁大学士之女的案子不可能在刑部衙门当堂审问,便专程上府讲述过程。
他们忙把事情经过诉说一遍。
王夫人坐在椅上,一手搂着明前,一手翻看那些证物。
一件小男童的衣服和金项圈。
又惹来了一阵抽泣。
旁边从江南老家来的年老婆子也纷纷上前指认。
从范家老家来的周婆婆一看到小衣服,就顿足捶胸地大哭了。
她是范家老人,当年在老家照顾王夫人生产,亲眼看到王夫人亲手缝制小衣。
范勉子嗣艰难,王夫人人到中年后才为丈夫生了一个女孩。
她一直又高兴又遗憾,便喜欢做些小男孩的衣饰打扮独生女儿。
还笑着跟周婆婆打趣,说我这一个女儿,将来一定不比那些男孩儿差。
这件绣满牵牛花花纹的绿绸小衣服,确实是王夫人当年亲手所做。
金项圈也是范家族长亲自定制送给小范瑛的。
两名刑部官员相看一眼,也放下心。
东厂和锦衣卫虽然名声极坏,但办起案子却是又狠又准。
单刀直入,一击击中!
如今铁证如山,失主已认。
物证人证都很严密。
看来这范勉失子一案确实让他们漂漂亮亮得破获了!
真是老天给东厂和锦衣卫衙门长脸啊。
范勉手抚着小衣服,想到亡妻,肃穆的面容也微微动容。
他专心政事,一直在江浙一带做官。
女儿太小,不能带在身边。
对四岁多丢失的女儿,其实很陌生,一点也不记得她的音容相貌了。
此刻听了妻妹的话,又看到证物,更无怀疑。
再看看身形修长瘦削苍白的小女孩,越看越像自己,眼光越发温柔,内心也很激动。
他手抚短须,声音微颤地问:“女儿,你一向可好?”
“女儿一向都好。”
明前腼腆地答。
她紧挨着王夫人落座,恢复了平素的谨慎小心模样。
“即然回来了,就好好地呆在家里吧。”
范勉见她拘谨,忙安慰她说。
这孩子长得不起眼,没有亡妻王玉贞夫人的那“汝南第一美人”的美貌,性子却很拘谨谦卑。
跟她粗粗地说过两句话,很温柔,很和蔼可亲,很小心谨慎,他颇感欣慰。
如果丢失的女儿一见了他的面,就抱住他嚎啕大哭。
估计他和妻妹就真真要心痛死了。
他神色一端,沉声道:“放心吧。
从此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祸事了。
父亲会让你一生平平安安的!”
明前眼露仰幕之色,感激地说:“那自然是的,多谢父亲。”
“以前的事,还记得吗?”
范勉稳稳心,巴巴得望着女儿。
“不记得了。”
明前黯然摇头。
“可曾吃了什么苦头?”
范勉的心还是微微一痛。
“不曾吃过什么苦头。
女儿吃得饱,穿得暖,过得很好。”
明前眼露感激,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王夫人紧咬嘴唇,眼圈又红了。
这孩子懂事得令人心痛。
“可曾念过书?”
“念过。
还跟着村头的私塾老夫子念过千字文,会算数,会记帐。”
明前有些高兴地答。
这是她和雨前唯一比村子里其他女孩们要强的事了。
程李氏愿意花钱送她们姐妹去书塾识字。
范勉却脸色大变,霍然大怒了!
他重重得拍了下桌子,拍翻了桌上的杯盏落下了地。
人们都骇了一跳。
王夫人忙说:“别吓住孩子了。”
范勉腾然大怒:“这贼子!
我江南范家是数百年的书香门第,出过七个进士两个榜眼。
祖上还出过天子之师,出过少祖帝的文和皇后。
是天子之母!
这个混帐贼子拐了我的女儿去,竟然不让她读书念私塾,把她养成了一个乡野村妇!
真是欺人太甚!
真是恨杀我也,真该千刀万剐。”
人群后一直倾听的李氏和雨前听到了,吓得瘫软在地。
“这是谁?”
范勉怒喝道。
刑部官员也吓得抖衣站起:“这就是劫匪程大贵的妻女,是范小姐坚持要带回京城的。”
范勉脸现怒容,一摆手就要怒喝。
管事忙迎上前,低声把事情的来拢去脉说了一遍。
明前也吓得魂飞魄散差点没晕倒。
她眼里涌满了泪,没想到自己随口说出的最得意的事,却是父亲最不满意的事。
她一进门,就没见过范勉变脸发怒,这时候看到了真是官威赫赫威严迫人。
她这时候才觉得这个人确实是个朝廷上的手操大权的丞相。
一话出,有升天富贵。
一语落,有灭门之威。
明前吓得一下子跪倒了,哭着说:“都是女儿的错。
父亲别生气了。
李氏是女儿做保留下的。
李氏她,她不知道女儿是拐来的。
这五年间对女儿很好,像亲生闺女般的照顾我。
那拐骗坏人犯的罪也是瞒着她的。
她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李氏收养女儿我恐怕早就没命了。”
她的眼泪扑簌簌得落下,又惊又怕地哭道:“如果父亲不喜欢,就把她撵出去吧。
让她们走得远远的,自寻生路。
但是,但是……” 她的话一停,不知道自己下面的话会不会触怒范勉。
她从未跟这个亲生父亲相处过,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性情的人。
但是,她还是心一横把话说出来了:“但是不能交给锦衣卫和刑部!
求父亲网开一面,饶了李氏一命吧。
我现在已经没事了,还回到了父亲身边。
父女团圆,就别再杀李氏了。
求父亲开恩。”
范勉脸上布满怒气,呼哧呼哧地喘息着,依旧怒不可遏。
李氏母女吓得瘫软在地连头都不敢磕了。
周围的王夫人、官员、管事和仆妇们也都不敢多说。
室内气氛很紧张。
忽然,范勉一仰头“哈哈哈”地放声大笑了。
这一笑又把众人笑楞了。
范勉满脸喜色,仰天大笑。
畅快地笑着说:“好,好!
没想到我范勉的女儿还有些仁心志气!
我听说你是跟东厂锦衣卫闹翻也要保下她的。
好!
做得好。
不愧是我范勉的女儿。
哼,东厂那杆子奸宦小人,以为救下我女儿,卖了天大的人情给我,我就跟他们同流合污了?
不,绝不!
我范勉得回个女儿,就为他伍怀德请功。
但是我该弹劾还要弹劾,该骂他们还要骂他们。
我可不怕这群为虎作怅的小人。”
范勉精神振奋,意气丰发,一挥大手:“放心吧,这妇人绝不会交给东厂锦衣卫的。
你即然保下她,就由你处置吧。”
李氏和雨前死里逃生喜极而泣。
旁边众人也松了口气。
范勉望着女儿,心生自豪,越看越喜爱:“罢了,不懂得读书习字怕什么,只要胸中有正气,有烈骨钢肠即可。
本朝太祖的马皇后也出身平民,不识几个大字,照样仁义娴德,为天下女子楷模。
我的女儿也是清高自爱不畏强权,日后定当为女中豪杰。”
明前又惊又喜。
没想到父亲饶了李氏母女。
她也放下了心,还觉得有些汗颜。
什么东厂锦衣卫和奸宦同流合污?
她完全不懂。
她只懂得那时候形势千钧一发,她不跟锦衣卫闹翻抢人,李氏母女就没命了。
这么看来她父亲范勉与东厂是政敌啊。
自己碰巧得取悦了从没见过面的父亲。
嗯只要不激怒父亲就好了,这可是她的亲生父亲啊。
还是一个敢拒东厂锦衣卫于家门外的男子。
明前不由得对他生出一种敬意,这世上也有不怕那些虎狼般的东厂锦衣卫的人。
范勉大笑着道:“好。
我范勉今天得回女儿,是老天赐下的福气,可喜可贺。
全府重赏。
女儿,以后就安心地住在府里吧。
嗯,女儿可有小名?
爹爹送你个字号吧。”
明前的一切担忧害怕都通通落了地,欣喜地道:“多谢父亲,女儿有个小名,叫明前。
是村里嗜茶的私塾老夫子起的。”
“这个名字好。”
范勉眼光放亮地笑了:“茶为君子,明前茶更是早春之前最好的茶。
此时的茶价值千金!
而且‘知人之前,明人之前,更是君子所为’。
即然已有佳名,我就不改了。
你就叫范瑛,字明前吧。”
“多谢父亲。”
范明前满心欢喜,真心实意地向父亲拜下。
范勉高兴地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