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版奇幻玄幻小说《太乙天寰录》,此文也受到了多方面的关注,可见网络热度颇高!主角有小白宁若海,由作者“月涌清江”精心编写完成,简介如下:月亮清冷地挂在天上,周围的星星都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天地间仿佛再没有其他亮光的地方,只除了一间屋子朝霞园的楼中,一间房里还亮着灯宁羽白头上系了一条青绦,着一领青罗袍,看起来就如一名书生似的,在灯下翻着一本古书他边上放着一把瑶琴,偶尔就会拨上一拨那古书上满是些古怪地符号,像字又不是字,端端正正写满着一页页在空白的地方倒是密密麻麻地写着蝇头小楷的批注宁羽白又心烦意......
第五章 演神曲灵琴夺魄 破妖尸天火焚魔 在线试读
沈开玉和粱雅儿两人眼睁睁看着那怪物脑袋怒吼一声,忽地一下飞了过来,不由得齐齐心中叫苦,暗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们不知,这其实原来也是一具僵尸,只不过年代太久已经修炼成妖而已。
此尸在石座上已经饱受煎熬,一具身体经过两日来座下太阴真火烧炼,只剩下了一个头。
几百年前,他本是个负冤而死的人,不意被抛在这百丈洞底,正得了个百脉汇集,阙阴之地,又吸得日月精华,因此炼成尸妖,至今已是五百三十有二年。
它成尸后便寻个机会报了大仇,然后便深藏洞中,绝少出现于外,一味修炼自己妖体,几百年来已经修成血瞳尸妖,成为一代尸王。
若再过上二三十年,给它炼成阴魔之体,那时更是法力无穷,必成一方大害。
却想不到近日竟给血煞岛人访得,被那黄袍道人拣了三个月隐之夜,洞内用一百二十一盏镇尸灯布下月影尸劫阵,要将它炼成尸煞,成为一件厉害无比的法宝,可想不到两方正在苦苦相抗,却又被沈开玉、粱雅儿二人所撞,黄袍道这才隐去半阵,放那尸王飞头出来,务要灭了两人的口。
灯火一灭,飞头顿时没了束缚,三日来身子都没了一大半,它能不怒?
一眼扫到沈梁二人立在门口,只当就是敌人,满头赤发狂摇,将头一扭飞了过去。
尸妖飞头来势如电,竟似完全看不到前面坐着的那个黄袍道人一样,横过十几丈的距离直冲门口二人飞来。
沈梁二人大惊,想不到那头来势竟然如此之快,不过此时此刻已经来不及细想,两人四手纷纷捏诀作势,锵的一声,一溜蓝光已经自粱雅儿背后鞘内电射而出,曳着七点细芒,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劈面向那妖头迎去,只听锵的一声,空中迸现出一溜耀眼的火花,那飞头一个旋转,竟然中了这剑。
粱雅儿心中一喜,可还没等她有何动作,那妖头已经呼的一声转了过来,七把短剑绕旋于头周,一把淡蓝长剑却咬在了它的口中。
那妖头獠牙七支八翘的,竟然丝毫不惧仙剑锋刃,只在口内死命地咬着,咯吱声不绝于耳。
粱雅儿大惊,招不回飞剑,将素手一摇,七把短剑首尾相衔围成一条光带,照那妖头直卷而去。
那妖头目中凶光一现,方要动作,却觉脑后锐气突起,叮的一声已被刺中,头被刺的一晃,口中一松,噗地一声把那蓝剑吐了出去,眼前一条光带已经紧紧缠来,妖头气得发狂,张开血口一声尖啸,一道青气自口内喷涌而出。
沈开玉暗中挪剑至妖头脑后,一记至阳诀击中它后脑,正在暗喜,却不想那妖头只是喷了剑出来,却是什么事也没有!
当日在剑盟围捕宁羽白时,紫修所发至阳诀可透三丈厚土,可想那是何种力量。
沈开玉虽说道行浅薄了些,可那尸头结实中了一记却一点损伤也没有,皮也恁地厚了些。
沈开玉自是吃惊,当下又换剑位,一剑向那尸头耳中击去,连同粱雅儿那七剑连击,就要打中,却见蓦地青气纵横,八剑已经齐齐刺进了一团青雾之中。
剑一触到那青气,便好似人失足掉进了沼泽、大意卷入了流沙一般,竟再也挪动不了分毫,只随着那青气缓缓旋转起来。
那尸妖大头隐于雾团之内,已经看不清脸面,却听一声充满恨意的、阴冷得让人胆寒的声音传出:“无知小辈,不知天高地厚,竟敢毁吾法身!
今日不拿你二人肉身作抵,算我五百年白修!”
两人不知这怪物竟然也能说话,心中顿时一寒,沈开玉心中暗暗叫苦,忙默念法咒,手中白光一闪,飞剑已闪了回来,在口中一边道:“且慢说话,贵体并非我二人所毁,而是你后面那人做的,干我们何事?
你要报仇,先找他去!”
“放屁!”
一声大吼震得他耳中嗡的一声,“你当我眼睛瞎了么!”
妖头大叫道。
沈开玉想不明白为什么那黄袍道人明明就坐在前面,那怪物却看不见。
他不知那一百二十一盏定尸灯乃是血煞岛独传炼尸之宝,用以布下这月影尸劫阵,任你再强的僵尸,也只有被制的份。
黄袍道人不想那尸头瞧见,尸头是无论如何也看不见他,只是一心一意要杀掉前面二人。
沈开玉听了这话,心知这怪物是盯死他们二人了,还想有所言语,却见那团青雾剧颤,裹着一颗头突地又飞了过来。
他忙再催动仙剑,却猛然发现平素轻灵的飞剑现在竟然变得重若万斤,再怎么用力催动也只是吃力地浮在空中挪动那么几寸,更别说电射进击了,把眼一扫,才发现本来素白的剑身上竟然染上了大片的青迹,光芒也淡了下去。
他这里心急,那边尸头却不等人,一晃已经挪到两人眼前,青气蓦地散去,大嘴一张,带着一股腥风就朝着沈开玉咬了过来。
蓝光乍现。
粱雅儿闭目宁心,双手剑诀合一,八方玲珑诀心法急转,双目一睁,咤的一声,仙剑上暴起三尺剧芒,尽头处已经成了白炽色,迎着那尸头呼地斩了下去。
尸头一见,认得是仙家本命元炁借剑生光,不敢大意,摇头一晃忙闪过。
转头见那剑又横着逼来,心中一怒,把嘴一合,噗地一声鼻中一股黑烟喷出,眨眼间穿过飞剑,也把两人罩在其中。
当的一声,飞剑神光顿逝,跌落尘埃,剑身已经罩上了一层淡淡地灰色。
再看两人,面色忽地变黑,身子一软,齐齐往后仰去,扑通扑通两声,躺在了地上。
那尸头一见,再不迟疑,獠牙一呲,向着地上粱雅儿一口便咬了过去。
两人虽然倒地,心智却还没丧失,只是一时被那黑烟裹住,吸入了不少,登时浑身酸软躺在了地上,情知是中了毒,眼见那头咬来却是半点办法也没有。
“轰隆!”
还未等那头飞出一尺,一声震天神雷横空炸响,正劈在它的眉心之上,嗷的一声,它立刻化作个滚地葫芦一般,在空中一连几个滚儿翻过,崩了开去。
偌大的石穴里碎石粉尘直往下掉,灯也不知灭了几盏。
雷声虽然一响而湮,余音却仍在石洞中滚滚轰鸣,黄袍道人第一个怒瞪双目,往上瞧去,只见前方壁顶处有一条长石突出,石上端端正正坐了一人,在隐隐雷声中岿然不动。
他膝上自横了一尾三尺瑶琴,琴弦犹自在轻轻颤动着。
袍袖一拂,那人眼中精芒一闪,啪地对上了道人的目光,冷哼一声,单手持琴,旋身而起在石上纵下,有如一片落叶般轻轻落在了地上。
沈梁二人被那黑烟喷中,一阵头晕目眩,手脚无力而委顿倒地,情知是中了毒,自以为这下是在劫难逃,见那飞头咬来都把眼睛一闭,就在等死。
却不想平地一声雷震,把两人眼睛又给震开了,睁眼不见了那尸头,正在惊异,上方一人飞鸟般下落,倏地已经站在了两人身前三步之处,他一手抱琴,轻轻转过了头来看了一眼粱雅儿的面容,眉头一皱,头已转了回去。
“宁羽白?”
一道电光划过沈开玉脑际,一个名字冒了出来,他一下子愣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粱雅儿也在地上见着那面孔,一时觉得眼熟,却一下子想不起来,费力一瞥一旁的沈开玉,看着他那惊讶地面容才恍然大悟,那不就是当年她曾救过得跳江小子,后来剑盟六派通缉的宁羽白么?
宁羽白转过头去,一丝歉意爬上眉梢。
粱雅儿面色灰黑,花容蒙尘,显是中了尸毒,他不禁有些后悔没有早些出手,才让她着了这道,手中琴一横,向着那尸头喝道:“蠢物,连成了别人手中利器也不知道,也亏你曾修炼那许多年!”
“呜——”尸头一声悲啸,它方才猝不及防下被那声“春雷”震得眼前金星四冒,这下又见一个少年出现,还口出狂言,也顾不得耳中犹自嗡嗡作响,大嘴一张,啪地一道青气电射而出,向着那少年飞驰而去。
宁羽白冷哼一声,左手一捻,手中琴几个旋转背在背后,右脚往前一跺,只听轰地一声,面前三尺之地猛地突起,一根个车轮般粗细的大石柱拔地而起,正挡在了他的面前。
青光不偏不倚,正砸在那石柱中心,兹啦啦一阵白烟过后,那石柱上竟给生生蚀出一个大洞来!
宁羽白眉头一皱,不待那尸头再有所动作,背后琴转于前,琴境生发之际双手变换,一调已经拨出。
“叮叮咚咚”一连串奇怪的琴声好似锥子般刷地刺进了到了尸头耳中,它本待再喷出一击,蓦地觉得舌根一僵,双目麻痹,额前好似有一根透明丝线绑住了他头顶泥丸宫中的妖灵,琴声一个尾音收带,那线刷地往外拽了出去。
尸头大骇!
向来只有它吸人精魂,哪有人夺他妖魄的?
眼耳鼻口中腾地青气大冒,妖息狂转,大吼一声,硬是又把已出体一半的妖魄又给拉了回来。
眼中血光一现,总算回过了神来,却见那前方石柱早已不见,那少年盘膝坐于地上,双手拨挑,一阵滔滔声海也已铺天盖地地压了过来。
宁羽白一声“破魔七音”中的“夺魄”发出,后发制人反占了先机,当下再不迟疑,起手已将新悟不久的“镇魂曲”弹了起来。
这些日子以来,宁羽白无时无刻不在钻研着那“灵霄七弦谱”,两个多月中,也已粗通武破境中四曲,却又有三曲谙熟于胸,这“镇魂曲”便是其中之一。
灵霄谱上曰,此曲“威及玄冥、压服九幽,超度恶鬼罗刹、睥睨魑魅魍魉”,为鬼道大忌之曲,此次碰到这尸,虽非阴鬼,却也是死尸所化,当下先用“夺魄”定住它的心神,“镇魂曲”业已全力展开。
偌大石穴之内,顷刻间已经到处充斥了那叮咚的琴响。
尸妖之头上下摇晃,在琴声中颠簸不已,阵阵琴声入耳袭来,却好似有八百只天神巨手抵着它的头、压着它的额、拽着它的耳,生生要把它挤入地下一般。
它只觉得头骨被挤得咯吱作响,一点心神就要破脑而飞,任他如何催动妖气,硬是在空中挪动不出三尺之外。
场中一人一头正在斗法,却急坏了后面坐着的黄袍道人。
自打那一声雷鸣过后,他的心便一直悬了起来,这曲一响,眼看着尸妖竟给逼得无法还手,他更是心内大惊。
虽说这尸妖的四肢躯干已给他炼化,变为尸之精气装在腰间葫芦内,法力大减,可这尸妖修炼五百多年才成血瞳,已如尸中王侯一般,便剩下一头也不是普通修道中人能够抵敌的。
若不是仗了身周百盏定尸灯,道人自己是碰也不敢碰这血瞳尸妖。
不想这少年仅凭一曲清琴就克制住那尸头,他能不心焦?
他这一身法力尽皆用在维持月影尸劫阵的太阴真火上,一旦撤出,必被那尸妖发现;可若坐看下去,待那人制服尸妖,自己岂不是白白辛苦了?
这血瞳尸妖百年难得一见,他可舍不得放手而去,当下心中一发狠,枯枝似的双手一探,自腰间掏出一个通体黝黑的云纹葫芦来。
宁羽白一路跟随沈开玉两人,入了此洞,见那炼尸情景,心中已自猜到三分上面尸乱得原因。
知道必是此处尸王遭劫,那些小僵尸才聚集洞顶前来护驾的,可却被都那辟尸阵阻在外面进入不得。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前方不远的那个血煞岛黄袍道人,故此他虽鼓起琴境,将那镇魂曲发挥到极致来压住那尸头,心中却从未放松过对那道人的警惕,那道人方自一动,他已看在眼中。
只见那道人眼里寒光一闪,啪地拔下葫芦塞子,口中念念有词,将那葫芦一指,对准了正在挣扎中的飞头。
“呼”的一阵风声响起,一条淡绿气脉自那葫芦嘴中咻地穿出,隔空有如一座飞桥般,啪地连在了那尸头后脑之上。
“吼!”
那尸头一声厉吼冲喉而出!
琴声顿时为之一淡,脉气源源不断汇至尸头脑内,它双目霍地血光大盛,两道红光直罩前方,红发乱飘,头颅也渐渐不再震颤,慢慢向上浮了起来。
眼中红光闪烁,阴冷地罩定了宁羽白。
霍地,宁羽白双手一收,琴曲戛然而止。
嗯?
尸头一愣,不知为何他要停下。
“你且回头看看。”
宁羽白微笑道。
事出奇怪,血瞳尸妖喉中暗暗咆哮着,不禁缓缓转过了头去。
这一回头可不要紧,只见身后石座之前,百盏铜灯之内,一个黄袍骨簪老道,稀眉吊目,手中正捧着一个葫芦,葫芦中一道脉气直通自己,却不正是自己五百年身躯所化之精气?
那老道仍然捧着葫芦,耳中听得那少年不怀好意的话,不知怎的心中竟是一凉。
见那尸妖回头,下意识地往身后一看,不禁暗暗叫苦,只见原本身后亮着的半百定尸灯,除了石座上那一盏主灯,竟然都在瞬息间悄无声息的,灭了 “啊——”血瞳尸妖一声咆哮,再也不管那弹琴少年和地上躺着的两人,整个头化作一道青光,冲着那道人狂扑而去!
道人整个后背都已经湿透了!
一旦被这尸妖扑中,下场之惨恐怕没人比他更清楚了。
他不敢再想,仓促间一挥手,将那石座之上还有点火光的主灯飞取而来,心诀咒法齐施,可不知为何,那火却丁点不见变化!
道人顾不及思考原因,眼见青光已到眼前,双手捧灯,一口咬破舌尖,扑地一口鲜血已经喷到了那豆点大的火苗之上。
“扑——”一道如龙烈焰自那小小灯台中腾空而起,眨眼已和迎面青光撞在了一起。
只见那青光刷地湮灭,又化作一颗尸头,蓬的一下子被烈焰冲得飞上半空,须发皆焦,才在口中喷出一股青气,堪堪抵住。
黄袍道人在下,再也顾不得前面三人如何,只好强自托着那盏灯台,放出太阴真火,与那青气相抵,再不敢挪动一寸。
洞前宁羽白眼看着这一幕发生,微微一笑,将琴收到背后,旋身站了起来。
口中道:“妖道,多行不义必自毙,现在你可知道了?”
黄袍老道哪有心情和他骂架?
只是紧绷着一张老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宁羽白仰头看了看那高空顶上,正与下方太阴真火相持不下的尸妖飞头,冷冷道:“这等妖孽若留在世上,还不知要害多少人。
今日不除,必为后患!”
言罢将头一低,双手各结法印,周身忽地旋风环绕,衣袂飘飞,体内一道炽热炎气腾出丹田,行走于手太阳小肠经中,两手忽地一抖,法印解开,两团赤红明火已经跃然掌上。
“咄!”
一声大喝,宁羽白双手一合,两团火焰合而为一,自掌中啪地散去,化作无数火星飞散洞内。
猛地,只见那场中一百多盏已经熄灭的铜灯之内,灯火突现,竟又都亮了起来,只不过灯色却和之前太阴真火的虚幻不同,竟成了明亮的真火!
可惜黄袍道人眼中看得,却是丝毫无力去管。
只听宁羽白又喝一声:“昊天炎上,灭!”
“轰!”
穴内一百二十盏铜灯之上,齐齐飞出一百二十道烈焰赤火,向着一个中心——那高高在上的血瞳尸妖,击了过去。
刷地一下,那道青气屏障瞬间便给烧了个干干净净,妖头再也躲闪不过,被那百道火龙齐齐轰中,哇呀惨叫声中,化作一个火团,蓬地撞在了壁顶岩石之上,只激得火花四处乱飞。
黄袍道人瞪着双眼,也不顾掌中那灯台灭去,只定定看着那一团大火,在空中左冲右撞。
“叮——”一声清脆剑鸣忽地响起,道人一个激灵,猛地醒转过来,却见少年起手处,一道五尺宽白练自手中飞起,遥过数十丈距离,有如白虹贯日,刷地一下穿过了那熊熊燃烧着的尸头,只发出“咔嚓”的一声轻响。
白练一转,回归宁羽白手上。
空中那头这才啪的一声分做两半,好似两片断了线的火风筝,再没了风的依托,直直地落了下来,摔在地上只不过激起了飞焰数点,打翻铜灯几盏。
一代五百岁尸妖,就此飞灰湮灭。
宁羽白望向黄袍道人,全然不顾他那愤恨的目光,哂然一笑。
“好,好,好”黄袍道人阴阴冷笑,“你有胆子结下我血煞岛这段梁子,日后千万不要后悔!
就算我血灵子报不了这个仇,我师尊冥渊老祖也绝不会放过你们!
走着瞧!”
说罢袍袖一卷,地上百盏定尸灯一阵风地卷进袖中,再一拍那石座,只见石穴后面轧轧地开启了一道石门,那黄袍道人血灵子嘿地一声,起身飞起,化作一阵黑烟,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