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旅浮谈》,以顾茗瞻作为故事中的男主角,是网络作家“顾茗瞻”倾力打造的一本军事历史,目前正在火热更新中,小说内容概括:风流子弟曾少年,多少老死江湖前,老我重来山石烂,我性空山 弘化二十三年,这个风云激荡的盛世 他从遥远的漠北,背着一把剑,来到了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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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身带着俩亩地:随身流的鼻祖,清淡,挺有趣的故事,不知咋的就太监了.......╮(╯▽╰)╭ 雷*******统:叔侄耽美.....甜文带毒,金手指多,汤姆苏心....抛开感情戏还是一篇爽文... 红楼之星火燎原:好书!因为是我写的!第9章 王欲兴兵伐国
此次抵御贼寇的北征大军,是以常驻边关的静塞军为基础,再加上临近各州,番上宿卫的府军所组成的。
其涉及的地域之广,揽括了全国各地近半之兵,除了府卫军队,甚至,还有少数北衙禁军。
此地只是大军的其中一处营盘,但却是北军诸将的指挥核心。
因为“武安君”苏策在此!
北军汇聚了大景诸多名将,而苏策,乃是名副其实的第一人。
苏策一生征伐无数,无论是北境威压蛮夷诸部,还是匡扶国家一统,大小战事,都已是坊间皆知,闻名天下。
而这诸多传奇般的事迹中,最为人津津乐道的,还是弘化初年,九子夺嫡的御极之战。
弘化初年,新君即位,因先帝薨于南巡途中的病榻,国家权力的交接出现了巨大的隐患。
虽然当时留于京城监国的四皇子李熙,已有被立为储君的趋势,但因为李熙并非长子,太子位尚未定下。
先帝因急症薨于南巡途中,天位空悬,九子夺嫡的大幕也悄然拉开。
在李熙于京都宣布即位,迎回先帝灵柩的同时,身为长子的二李易皇子也于灵前,宣布尊于先帝遗诏即位登基。
身为二皇子亲族的豫州刺史张洵,立即起兵响应。
豫州位于九州腹地,物华天宝,人口众多,素有“天中”之称。张洵举豫州之兵,汇同汝南张氏全族青壮,一时引兵八万,作乱南方。
叛军以拨乱反正之名,直逼京师,一路裹挟沿途各地的官员府军,到达河东境内时,竟然已达二十万之众。
一时间,九州震动。
南巡的队伍中,汇集了诸多大景名将,可遭逢巨变后,除却愿意投身二皇子的将领,其他大多都被控制了起来。
勤王之师远在边关与各地,迟迟未到。各地府军,不明真相,一盘散沙。
以致于京师重地,尚可凭借北衙禁军与之一战的关键时刻,竟然苦于领兵之人,不知该由何人担当。
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大景本是群敌环伺,御极之争,极有可能动摇国本。
危急时刻,年方二十六岁的苏策,登台拜将。
清河苏氏,百年世家文治武功的威名,在此一战被推向巅峰。
在河东即将失陷之时,苏策率领的大军来到了战场。
旌旗蔽空,甲光如潮,如林的枪戟汇成钢铁的洪流。
以大景开国以来,历经百战的元从禁军为基础,苏策向军中前辈们展现了,什么才是景军征伐天下,以临四方的不败战阵。
龙武军起槊,百骑营冲阵,黑色的铁流激荡,狂怒如海,洗涤了战场上其他的颜色。
凭借着武帝征伐天下的王者之师——百骑营,苏策率军冲阵,直奔敌军主帅张洵而去。
百骑营乃是元从禁军中抽调的精锐骁勇之士组建,最初不过百人,后来经过历代帝王扩建,已愈万骑。
但从始至终,依旧奉为“百骑”之称,因为这是武帝当年麾下最为骁勇的部众。
黑色铁骑,在苏策的率领下,如臂使指,所向披靡。
迎着枪戟如林的敌军,苏策一阵凿穿敌寇中军,马蹄声停下来的时候,苏策马槊上,已经挑下了叛军的主帅张洵的尸首。
以身为矢,阵前讨将!
古书上缥缈的记载,在危如累卵的战场上重现,这是何等的辉煌。
河东一战,彻底破灭了二皇子李易的野望,弘化二年,叛军尽数伏首,而苏策,也由此开启了他的传奇之路,直至拜封‘武安君’。
念及于此,哪怕陆子远一直对自家父亲推崇备至,但念及武安君的威名,也不由得把父亲,再往后捎捎。
陆子远一行人过了营门,往中军行去,一路行来,发现营中人数骤减,就连营帐都少了许多。
不少民夫正在搬运粮草军械,装车捆扎,还有一些军士,正在拆卸工事,或是陆陆续续往校场赶去。
陆子远见状心下一阵疑惑,行至内营区,先去交了这些时日外出巡防的军情,然后往大帐赶去。
远远的,就发现一位身着深褐色盔甲的军士等在外面,那人陆子远认得,是父亲亲兵营里的人。
军士见到陆子远,连忙迎了上来,替陆子远拉住马缰。
陆子远翻身下马,还没来得及说话,忽然见到不远处的营帐中,快步行来了一名军士,在苏靖真面前行礼说话。
苏靖真听完之后,眉头微皱,一阵沉吟才回过神来。
他转身向陆子远微微颔首,然后便同那军士一起快步离去。
陆子远执手道别,回身向那亲兵问道:
“这些时日我不在营中,可是有事发生?”
军士笑道:“少将军,前两日朝中来了使者犒军,带来了不少赏赐,弟兄们得了不少银钱,足足有二十贯呢!”
陆子远点点头:“陛下仁厚,那是自然的,我见营中如此这般阵仗,可是要班师了。”
军士道:“倒也不是,前两日为使者们接风洗尘之后,第二日大军便分兵了,说是要扫荡敌寇的残军。”
陆子远闻言皱起了眉头。
残军?!
呼延邪所部虽然大败,但其元气未伤,麾下能战之士,恐怕依旧不下十万之众。
这等敌人,岂可称之为残军!
如今大景适逢天灾,正是民生荒芜之时,出征之时,大军自京师行来,一路尽是干枯的田园与南迁的难民。
曾经商贩沿行的官道与村镇,如今是何等的残破。
两湘之地还在征粮,江陵等地也在征粮,但收效甚微。供应大军的粮草,甚至动用了京畿腹地的北口仓。
可见如今,情况已经严重到了什么地步。
贼寇犯境,理当保境安民,但河原一战,已然大胜,为何还要打下去?
“分兵之计,是苏帅的意思?”陆子远沉声问道,他大概明白,苏靖真离去时,为何神情有些沉凝了。
亲兵神色一顿,低声道:“是大帐议事时......将军提出来的。”
亲兵口中的将军,自然是陆子远的父亲,这让陆子远闻言一愣,转而问道:
“父亲......岂会这般行事?”
亲兵没有理会陆子远有些忧虑的神色,执手道:
“少将军,您就别折煞小人了,军略大事,小人岂能妄言。大军即将拔营,诸事繁杂,还待理断,将军正在营中相召,若有疑问,不如先回营再说。”
路子远闻言点了点头,打马往自家营盘驻地赶去。
陆子远心下正是犹疑之时,一路上眉头紧锁的思考着,临近父亲的军帐之时,忽然才察觉到些许不对。
帐外空无一人,不见一个值守,四下看去,连平日里巡逻的军士也没了踪影。
更远的地方,才稀疏的传来些人群的喧哗。
“将军,下官有事禀报。”陆子远来到帐前,执手喊道。
此乃军中,无论父子关系,所以陆子远对父亲以将军称之。可往日里那故意带着几分疏离的声音,再三行礼禀报,也没有回应。
回头看去,亲兵也不见了身影。
陆子远心头一沉,按住腰间的佩剑,逐级而上,踏进了大帐中。
帐内空无一人,但书案上烛火微微,还摊开着文书。
陆子远正要上前查看,刚迈出一步,忽然心生警兆,寒毛惕起,他瞬而抬头。
一道青衫人影当空落下,手中锐器破风绽鸣,自上而下的清光陡然显现,直奔脖颈而来。
顾不得仪态,陆子远飞身扑地,滚了出去,翻身而起的同时,抽出了长剑,反手负于身后。
“锵!~”
长剑交击的碰撞声炸开,带起一丛火星,陆子远被剑上的力道斩得几乎有些踉跄。
但这一记追击也被陆子远的一式反手负剑挡了下来,步踏罡斗,陆子远借力旋身迎了上去。
“何方贼子,竟敢擅闯军营!”他暴喝道,手中拉开架势试图抢得主动,也希望能引来营中军士。
可迎面紧随而来的凛冽剑光,逼得陆子远再次后退。
他甚至无暇去看清袭击者的面貌,眼里只余一只指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在握着一泓清光肆意泼洒。
一蓬又一蓬的火星在剑影交击中炸开,陆子远与袭击者两人高速的交换着位置,剑刃在狂乱地挥斩中,化作一道道虚影。
陆子远在腾移中余光四下寻找,心下暗暗焦急起来,父亲在哪里,为何大帐周围不见值守卫士?!
这细小的分心让他心神一松,本就勉力支撑的剑势露出了破绽。
一泓剑光如泼墨般,灵巧地透进了胸前,直逼胸腔,陆子远心中一惊。
拉开的剑势已成,难以收力,危急之下,陆子远陡然顶肩横肘,斜举长剑,撞了上去。
两把兵刃猛然相格,青衣人的长剑带起一蓬火花,自上而下,斩到了陆子远长剑的剑锷上,才堪堪停下。
锋利的刃口斩入剑锷,足有一寸之深,惊险地卡住了。
这是立于刀尖起舞般的应对,这一剑若是有丝毫的差错,陆子远只剩下枭首当场的结果。
对面传来一声轻咦,如此机勇的临敌之举,让袭击者也不由得微微有些惊讶。
剑刃铮鸣,陆子远猛然发力,想要借着兵刃上的力道交错分开。
可那人身形一晃,跟着闪到了陆子远近前,带着劈刀断刃的气势一剑落下,势如惊雷,可长剑即将斩落之时,却如落叶飘零,似无半点力道。
陆子远见状眉头微皱,忽然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变。
丝刀逆刃!
还未来得及抽剑回撤,只见那人手腕灵巧曼妙地翻转,剑刃如蛇般缠绕卷转上来,先是灵蛇吐信般击偏了陆子远握剑的重心,然后带着他的长剑在半空缠卷如轮。
钢刃交缠,火星四溅,青衣人手中长剑翻转不息,一步步地压着陆子远往后退去。
每一圈缠卷,陆子远手上受到的力道都会加重几分,空气中像是有着无形的丝线,缠绕着两把剑交汇的点。
每一圈缠卷,那些“丝线”都会勒紧几分,然后混同着其中的力量,压向陆子远。
陆子远脸色大变,他根本无法抽出手中的长剑,每一次撤手的力道,都被那青衣人提前压下,然后混同一体,再次压向自己。
他奋起全身力气抵抗,可依然还是止不住的后退,只觉浑身每一处关节,都在颤抖,剑刃还在缠转,累计的力道,已经让陆子远快要握不住手中的剑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陆子远心头一横,便要拧身上前,以伤换伤,立分生死。
可青衣人似是感觉到了什么,手中的长剑飒然展开,累积的剑势,如一面厚重高墙压下,将陆子远猛然推了出去。
陆子远再也承受不住,手中的长剑被剑势卷落,踉踉跄跄地后退着,绝望的看着那人提剑上前。
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隐约中耳边传来一阵细微的锋鸣,像是风声在呜咽。
可等待良久,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
陆子远的眼睑微微颤动,睁开了眼。
那人的剑尖停在了胸前,只余一寸,看到陆子远睁开眼疑惑地看了过来,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笑道:
“少将军,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