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枪逆命》,是作者大大“覆海擎川”近日来异常火爆的一部高分佳作,故事里的主要描写对象是李承秦叶栀依。小说精彩内容概述:纵马横枪,踏河山,唯叹江湖远斗胆逆命,问青天,但惜岁月欢洛平历七年,将军府惨案,举世皆惊一场“平反”,却是一代王朝的陨落...
祁连城,醉语阁。
“听说了吗,将军府被屠空了!说是犯了私藏禁军的罪名。”贼眉鼠眼的矮小汉子掩着嘴,向着一旁喝茶的同伴说道。
喝茶的人手一抖,茶水洒出些许:“麻六子,你可别胡说。当真有这么回事?”
“没看到璃武军都走了吗?大抵是真的了。哎,俺是不信李将军会犯事儿的。若是没了李将军,这老皇帝不晓得还要割多少土地拱手相让呢。还妄想长生不老?我呸。”麻六子气得直瞪眼,熟稔地啐了口痰。
“嘘——慎言慎言。”同伴一把捂住麻六子的嘴,紧张地观察着周围客人的动向。
麻六子挣开同伴的手,一撇嘴:“老叶啊,这还不让说了?”
“爷,我叫你爷好吧?这是醉语阁,天底下最大的情报组织。你不担心惹来杀身之祸啊?祸从口出,沉默是金。”老叶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行行行,”麻六子不耐烦地摆摆手,撒气似的闷了口酒。
老叶正要松口气,余光却瞥到麻六子身后靠近的人影,一下子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
“千万不要是向着咱来的啊。”老叶故作镇定的抓着茶杯。
“你,说什么?”清澈的男声响起,语气却极尽低沉。
“完犊子了。麻六子,自求多福吧。”老叶当即眼一闭,右手举杯,左手掩面,扭过头去佯装喝茶。
“嗯?”麻六子嘴里含着满满一口酒,疑惑的转过头。
站在麻六子身后的,是名面若冠玉的年轻公子——色泽亮丽的发冠;一身黑底金纹的锦衣;眉如锋,目若星,鼻挺唇薄,面容清秀又不失锐气。只是那沉郁的神色,无形中竟有一股威压,直压得人喘不过气。
“咕噜,咚!”麻六子瞠目结舌的哽下酒水,额头瞬间冷汗淋漓。
“公子是……指哪一段话?”麻六子小心翼翼地询问,一脸讪笑。
不少看热闹的目光已经聚集过来。
“李将军。”公子哥生怕多说一个字,回答简略。
“噢噢噢,我说,“麻六子心虚地摸摸后脑勺,求助的目光投向老叶,却只看到一个茶杯底,登时脸一黑,“这个,李将军被朝廷派兵镇压,现在将军府被慕容家占据了,改叫慕容府。大致呢,额,就这么回事儿。”
公子哥面沉似水,情难自禁,挥掌一拍桌。
“砰!”
实心的红木桌化为齑粉,其上的茶壶坠在地上,滚烫的热茶留下一滩水渍。
周围传来一片或茶杯或酒杯落地的清脆声响,以及细微的吞咽唾沫声。
麻六子举着酒杯,手不住的抖,牙齿打颤,双目震骇;老叶仍保持着潇洒的姿势,不过抖如筛糠。
“呼——”公子哥阖眸,深呼吸,终是恢复平静。
“抱歉,这是赔礼。多谢相告。”公子哥将一枚碎银轻轻放入麻六子手中,快步离去。
“他、他、他,一掌,拍没了?”麻六子如在梦中,呢喃着望向老叶。
老叶低骂句:“娘的,爷们裤头**。”
果不其然,老叶的裤腰处有一团深色的污渍。
“啊?”麻六子人一抽,愣了愣,旋即没心没肺地大笑,“哈哈哈!老叶,就这点胆量,你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看看你自己吧……”老叶捂面,面如死灰的走向楼上的客房。
“哈哈,嗯?”麻六子后知后觉,感到腹底一阵温热,一低头,正有一块水斑。
麻六子笑容凝固,面红耳赤的跟着老叶走上客房。
片刻后,寂静的阁楼中重新焕发生机。
阵阵哄笑几近掀翻屋顶。
“妙哉妙哉,今日是开眼了。”
“那公子哥是真的狠人啊。上次我见到人杰榜第七十三名‘响雷棍’郑平山,比这气势可谓是云泥之别。”
“可不是,俺差点以为这人是化形的妖皇!”
想来,这群食客是有了饭后谈资。
“不可能,”李承秦拾掇好行李,直奔马厩,“我要立刻赶回去看看。”
“老大,这匹马可不得了啊。这体格,这线条。啧,说是绝世神驹我也信他三分啊。”
李承秦登时火冒三丈,满面煞气地踹开木门。
“谁!”三位赤膊大汉即刻拔出钢刀,惊慌的看向李承秦。
李承秦强压下怒火,沉声道:“四位,还要我送你们一程么?”
持刀三人大惊失色,不禁面面相觑。
“老大,这人晓得老四的住置?”其中一名额头带疤的汉子偏过头,压着声问道。
老大手一哆嗦,慢慢向栅栏挪动步子,下达最后通牒:“点子扎手,风紧扯呼。”
下一刻,三人果断的扭头就跑,灵活地翻过栅栏,向外跑去。
李承秦扶额轻叹,走向一匹高大的,安静的赤马。
突然,方才的“老大”又跑回来了。
李承秦凌利的眼神转瞬锁定住满头大汗的“老大”。
“好汉饶命!”小寇王猛,只是山上的毛贼,万万不敢招惹您啊。“王猛一扔刀,翻身爬上马厩顶。
李承秦愣神,轻笑,无奈的摇摇头,嘀咕道:“还挺重情义。”
不一会儿,王猛背着个呼呼大睡的胖子跳将下来,落地时还趔趄了一下。
“奶奶个腿的。老四,贪睡误事啊,”王猛一扇老四的头,“醒醒,还睡,睡不死你!”
老四睁开惺忪睡眼,疑惑的盯着王猛。
王猛背着老四,艰难地弯下腰拾起刀,小跑着离去,嘴上还嚷嚷:“多谢好汉不杀之恩!”
李承秦静静的将手放在赤马额头。
赤马瞪着一双乌黑的眸子,亲昵地贴上李承秦冰凉的手。
“小尘子,咱俩可能得亡命天涯喽。”李承秦咧嘴失笑,抱住赤马的脖颈,狠狠蹭了蹭。
赤马一声长鸣,踏着蹄,甩着尾,整装待发。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李承秦回忆起先前父亲的一系列不正常举动,终于是认清了事实。“不过,为什么呢?”李承秦惆怅的看向栅栏外的绿林,百思不得其解。
牵出赤马,李承秦将背上那柄被层层包裹的长枪取下,双手捧枪,平放于胸前。长枪约莫七尺,尽管裹得严严实实,仍透露出一股不凡的煞气。
李承秦轻抚缠裹的布条,清晰的察觉到刺骨的阴寒煞气如丝如缕地漫溢而出,不由心生凉意。
“是时候上路了。”李承秦背负长枪,勒住缰绳,轻叹。小尘子扬蹄长嘶,兴致勃勃。
李承秦一怔,剑眉微蹙,直勾勾地盯住身姿矫健的赤马。
小尘子见状,即刻噤声,像个犯了错的孩童,垂下头,偷偷窥视着李承秦的神情,忸怩地踏着蹄。
“瞧把你吓得……帮你想法子呢。”李承秦打量着小尘子那殷红的躯体,无奈地安抚着躁动的赤马。
突然,李承秦眸光一亮,计上心头。
祁连城城门,一名戴着斗笠的黑衣青年牵着一匹狂躁的黑马走出城门。
“安啦,安啦,小尘子。忍一忍,将就一下。晚点请你吃篁竹草。”李承秦压低声音,环住小尘子的颈部,一脸恳求的看着发脾气的小尘子。
小尘子蓦地安静,得意的瞥了眼陪笑的李承秦,扬起修长的脖颈,雄赳赳,气昂昂的呼出一阵白气。
李承秦抚额,咬牙切齿地低喝道:“好啊,小尘子,长本事了。”
周遭的行人不时投来好奇的目光。
两位守门士卒望着一人一马渐行渐远的身影,面色有些迟疑。
“总感觉这人有问题。”其中一位士卒呢喃自语,竟想跟上前去。
“不要多管闲事。咱哥俩几斤几两拎得清楚不。”刘谋一把扯住刘郴,厉声喝止。
刘郴挣了挣,没挣开。
刘谋死死抓住刘郴的胳膊,拽回身边。
“小崽子不要命啦!”刘谋一跺脚,骂道。
“喂,二位官爷,还请检查下。”肥头大耳的商人催促道。
刘郴沉默的退到一边,安安静静地对来住的行人例行检查。
刘谋松了口气,标枪似的杵在一旁,持戈戒备。
醉语阁,观景台。
“李渊靖,你倒是有个争气的儿子……”眸光流转的妩媚女子遥望城门,倾城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