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叫做《捉妖,我们是专业的》的小说,是一本新鲜出炉的古代言情,作者“付雅”精心打造的灵魂人物是阿金晚晚,剧情主要讲述的是:吊儿郎当的帅气大叔,人小鬼精的孤儿丫头,两个人看似不靠谱,却是这十里八乡最专业的捉妖师傅一滴指尖血拉出捉妖大幕走一路捉一路的妖怪,走走停停到了京城,这才发现真真正正的是京都繁华,乱花渐欲迷人眼这两人的组合还能牢不可破吗?一路走开一路坎坷,我还能揭开自己的身世之谜吗?我信赖的大叔,到底又是什么来历呢?捉妖无数,最专业的我们,还能善始善终吗?!...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早晨,我被一阵夹杂阵阵哭声的喧哗声吵醒。头还晕的厉害,掀开被子环视左右并没有看见阿金熟悉的身影。我站起来推门往外面一看,却吓了我一跳。
我没想到的是,周围熙熙攘攘的全是村子里的人,为首的是一对中年夫妻,穿着粗布麻衣,坐在我门前哭的死去活来。那大婶满脸是水,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脸涨的通红,一声不罢一声,越嚎声音越大,震的我脑仁疼。那大叔只是沉着一张脸,看的出来也是强忍着痛苦罢了。
周围人皆是一脸义愤填膺的模样。搞的我摸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四下望望,连阿金也不见了踪影。
壮了壮胆子上前一步想问个究竟,没想到那大婶直接冲过来,一把揪住我的前襟。这么一撞,就直接撞的我眼冒金星,隐隐约约就听得说她大哭着对着我耳边嚎道:“可怜我的女儿啊,被你这该死的东西害死还不罢休。连死都不能安稳!”这句话如同一壶冰水从头浇的我瞬间清醒过来。
“大婶,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你家女儿是哪个我都不认识,你叫我如何害你家女儿?!”我又惊又疑,急欲辩白。
可是她只是一味的嚎哭,完全听不进去我的话。就连那一脸沉重的大叔面上也是有着悲痛之色,想来也未将我的话听进去一二。
我愈发着急起来:“你们可以请村上的神巫过来看看,我昨天晕倒在村口那口古井的附近,今天早上才醒来的。”
我不提古井倒还好,一提古井,周围村民就和炸了锅一样对我叫嚷:“果然是在井边上!”“怕是做了杀人这样的坏事吓的心神不稳晕倒的吧!”“打死她!打死她!”话说着就有不少人朝我投掷石头。
我不停的躲闪着往后退,想要退回小屋子里躲一躲。嘴里连连叫着:“她家女儿是谁?我真的不认识!昨天我也没有喝井里的水,是村口那个卷发的男孩送我水的!”边退边躲,心里又气又害怕。
气的是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把这么十恶不赦的罪名扣在我的头上?!怕的是这帮人这么冲动,万一冲进我的小屋我这条小命可就真的保不住了。我下意识的摸了**口的蜜双花,只可惜…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我胸口的蜜双花早在昨天就不知道被谁捻的粉碎了。今天就算想通知阿金救我也来不及了。
不容我多想,一块石头正飞上我的额头,我只觉得有潮湿温热带着腥味的液体汩汩从额头上流下来。又气又急又饿又怕之下,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各个关节突然开始疼起来。
透着血光,我也能瞧见周围村民皆是一脸的惊恐。是了,我突然想起来阿金嘱咐我的:千万不能情绪激动。此时怕是我的脸色很是难看吧。我更是觉得呼吸很不顺畅,伴着严重的抽搐,终于倒下去了。
待到我再次睁眼之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淡紫色的符咒,正贴在我的脑门上。双手也被绑起来捆在一个木头桩子上。我瞧瞧外头,又是弯月垂于夜空之际。我扭头看看关我的小屋子,就在我自己的房间。
只是和早上的情况已经大不一样了。我那些简单的家具皆已经收走,仅有的几个瓦罐也被摔的稀烂,屋子里霎时变得空空荡荡,好不凄凉。
我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大致的想了想,终于化成嘴边的一丝苦笑。今天这个结果,怕是阿金和我都难以预料的。
可怜我到现在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我正想着,忽然觉得周围火把多了起来,我大惊失色:“这是想要做什么?要烧死我么?!”在我惊惧的片刻,一个面相狰狞的男子推门进了过来。借着火光,我看清了来人是谁。正是村长。
正是对我一向宽厚的村长。我突然觉得也许这是一个转机。
村长大叔是个胡子拉碴的男人,左边脸颊从额头到颧骨有道深深的裂痕。不是刀伤留下的疤痕,而是完全被撕开的裂痕。这也成了他独特的标记,而我从他的眼里却看出了深深的疑惑。这样便好,只要有疑惑,我还能为自己辩白一番,怕就怕在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乖乖被捉着受人唾弃等死的好。
我低低的叫了一声村长,自己却被自己沙沙的嗓音吓了一跳。喉咙也是火烧火燎的疼,想了想我从昨天到今天就喝了两次水而已,鼻子一酸就掉下眼泪来。
村长看我这个样子心中也是不忍,为我倒了一杯水又替我松开了绳子。没了绳子的束缚,我一下子瘫倒在地上。用力撑起身子抬头看着村长,大哭了起来。
“晚晚,别哭了。李哥他们家失了女儿,伤心的不得了。偏偏他家这个女儿是谦顺的,周围四邻也是都爱的很。就这么突然没了,大家情绪都不稳定。绑了你来,我这个村长也是插不了嘴的。”村长扶我起来时,低低的在我耳边这么说。
我楞了一愣,反而心下安定许多。听他这么说,仿佛是信我的。我看了看屋里站着的几个村里老人儿,又看看屋外头举着火把义愤填膺的村民和在门口哭的死去活来的李叔一家,心里又觉得没多少底了。
正惴惴不安着,一个花白胡子老头咳嗽了一声,问我:“晚晚你昨天进村子做什么?”我知道这个老者,他是村子里最长寿的老寿星,村子里凡是有大事都会请他出面。
可是他这样问,让我怎么说出炽焰花被偷走的事情?若我说了,村子里很快就会乱成一片吧。那时候我不想死也不成了,就是村长也救不了我了。我静静的低着头,不肯说一句话。那花白胡子老者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晚晚你这样不说话,也无法给死去的李家妮子一个交代啊。”
我想了想,决定隐去为何进村这一事,细细的说了一下昨天发生的事情。
我越说越急,屋外的火光忽明忽暗,我这一颗心就如同放在火上慢慢煎熬一般难受。我细细的说完昨日发生的情况。又哭着和那位老者说:“我没有靠近过那水井,只是在旁边拽了拽绳子发现轻巧无比,肯定是草绳断了,木桶掉了进去。我也在井边看见了断掉的草绳和几片破碎的瓦片。”
我哭得快要说不出话来,只是抽抽搭搭的解释:“我和村口那家卷发小孩用一块糯米糖做了交换。我给他糖吃,他给我水喝。若是不信,尽可以找他出来问问。”
村长和那老者对看一眼,疑惑在他们眼中慢慢放大。两人转过头来看我:“你说那口井断了草绳,掉了木桶?你可知道是怎么找到李家妮子的?”
我低头只是摇摇脑袋,只能默默的听着。”有人回村口渴想喝水,想用木桶盛了水,却总是在井底被什么东西勾住。他往井底看去,这才发现是个姑娘的手露在水面上。我们这才发现那姑娘,你说草绳断了,那我们如何能找的到那妮子?!”
这话如一个惊雷直直的劈在我的脑袋上,惊的我立即不哭了。我清楚的记得,井边的断绳和破碎的瓦片,如何就不见了?!几经思量,我终于想起来一个人:淡钰。他是那日下午出现在井边的另一个人!
我被这个念头惊的说不出来话。打死我也不能相信这件事和淡钰有什么关系。像淡钰那种清冷不问世俗事的脾气,就算我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的,反而落了个栽赃的名头。我心急如焚,大声对着村长叫道:“不是我!当时我喝完水就晕过去了!真的不是我!”
话还没说完,一个白色身影从门外冲了进来,一个巴掌啪的一声落在我脸上。一个尖锐的女声恶狠狠的咒骂道:“你个有人生没人养的小蹄子!还不还我女儿命来!”说罢竟要掐上我的脖子。
我被那一巴掌打的眼冒金星,一个踉跄,载倒在地上。那李大婶作势还要再打,村长赶紧拉了一帮子人将她拉开了。
饶是这样,我依然感觉嘴角似乎是破了,一点腥咸的味道在嘴里慢慢弥漫开来。这是我自记事以来第一次被人打脸,小时候遭同村孩子的欺负多了,也不曾这样窘迫过,一时气不过,呕了一口血出来。
这口血惊的我三魂去了两魂半,想想阿金说的,若是不激动我就不会毒发。现在连血都呕了出来,想来我命不久矣了。
如此一想,索性放声大哭起来。同样被我这口血惊住的还有村长和那白胡子老头。看我这个模样,村长叫人拉走了李家婶子,又让人给我铺了些稻草,叫我好好歇着,明天一早再来问问我情况。说完又给我装了一罐子水放在我身边。又叫两个身体强健的阿嬷看着我,这才带着众人走了。
清冷的月光透过破旧的窗棂洒在屋子里,地面上稻草的影子显得格外清晰。我独自一人坐在稻草铺上,屋外的虫鸣蛙叫依旧和昨夜一样,而屋里的人的处境却是大不一样了。
昨晚阿金把我从村子里抱回来,喂我喝水吃粥。今晚我被指认杀人,失去自由呆在这个小屋子里,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我出不去。
我慢慢环抱住自己的膝盖,朝墙角一点点的挪去。也不知道阿金在哪儿,是啊,出了这样大的事情,阿金他去哪儿了?想到这个,我顿时有了些希望。
我眼看着阿金那些稀奇的花都是从这房间里拿出来的,现在虽然床铺被搬走了,屋里的花若是有的话,大约是要留一些的吧。如果能有一对蜜双花,那我就能通知阿金来带走我了!想到这个我立即站起来开始慢慢寻找屋里有没有蜜双花。
找了许久,我只看见一些砸烂的瓦罐,心里的失望慢慢浮上心头。我越发觉得浑身没有力气了,跌跌撞撞走到稻草铺,一屁股坐了下来。重重的灰尘扬起,竟然惊起了一只老鼠。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害怕的惊叫了,只是看着那只老鼠迅速的沿着墙边逃到另一个角落的老鼠洞去了。
我靠着墙角,蓦地羡慕起这只老鼠来,小小一只老鼠,都有个安身之所。而我的安身所在,却像夏雨里的浮萍,飘摇不定。我看着那个老鼠洞,默默的叹了口气。
眼睛无意识的盯着那个老鼠洞,却看见那只被我惊起的老鼠露出一个小脑袋出来,嘴巴里叼了一朵小花。我大喜,那是一朵蜜双花!
于是我一动不动,只等着那只老鼠能丢开那朵蜜双花。
幸好幸好,老鼠似乎也知道这蜜双花只是看着小巧可爱,并不能填饱肚子。叼着花摇头摆尾了一阵子就丢出了洞口,瘦小的灰色身子一个扭头就不见了。
我如获至宝,赶紧扑过去一把抓起来那朵蜜双,拿在窗户边上仔细看着。果然是一半是红色花瓣,另一半是黑色花瓣的蜜双花。这下子总算有救了!
我用力的碾碎了那朵蜜双花,饱满的花瓣砰的挤出来淡淡的粉色汁液染上了我的指尖。我无声的叹了口气,用衣角擦了擦手指。又走到草堆边上,一屁股坐了上去。揉了揉有点肿胀的右脸,我突然觉得很累,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就着淡淡的月光,我抱着胳膊,斜靠在墙壁上,晕晕忽忽的渐渐睡着了。
夏天的夜依旧是潮热的。经过一天的折腾,我越来越觉得闷热难当。朦胧之中醒来,头发里也是汗水,刘海被汗成了一缕一缕,粘在额头上。背上衣服早依旧被汗水湿透,浑身上下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狼狈不堪。
我喝了一点水。在这安静的夜里,右边脸颊火辣辣的疼显得越发明显。我想找一些草药敷脸,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不恶化就是万幸了。
只可惜找了半天也没有什么一点有用的植物。看着睡觉之前我碾碎的那朵蜜双花,我越来越觉得失望了。阿金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不过想想也是,阿金他不过只是这个村子的一个过客罢了。如今我情况不明,阿金...
唉,实在也只是人之常情啊...
万事只能靠自己啊。
我叹了口气,想把心中的浊气通通吐掉。既然谁都不能靠,那我就靠我自己吧!打定了主意,我开始四下寻找能跑出去的办法。
夜幕降临,整个村落渐渐失了烟火气息。那些看热闹的村民散散的散去,我靠在墙边,安静的缩在角落里,耳边零星的传来几句咒骂声。额头的伤口随着时间已经不再流血,只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而已。眼下我也顾不得什么,我要静等时机。
终于,夜深了。蛙叫虫鸣声随着人群的散去,也渐渐变得清晰了。随着这不知愁的虫鸣声,我似乎听见了窗外传来了淡淡的鼾声。
踮起脚凑到窗边往外瞧了半天,看不到看守我的两个阿嬷,也许她们是在门口睡着了吧,我试着推了推门,纹丝合缝,根本推不动。贴着薄薄的木门,阿嬷的鼾声清晰可闻。
原来是靠在门口睡着了,两位阿嬷选了这个位置睡觉,是彻底的堵死了我出逃之路。让原本想趁着她们睡熟偷跑的计划彻底的落了空。
夜幕如黑色的巨兽,用伤心,气愤,恐惧和深深的疑惑吞噬着我。我回到了床上,有些认命。自嘲的回想自己简单的一生。明天又会发生什么呢,村民们似乎已经认定我是杀人凶手了,是移交官府,让那些官衙门处置我吗?不知道刽子手的刀磨的锋利不锋利。
眼泪滴滴答答涌出来。滴落在地上。
不能再这么想下去了,我捂着心跳渐渐加快的胸膛,翻了个身,又在想,不知道那个偷了炽焰花的姑娘现在怎么样了。
阿金和我已经耽搁了快十天了。阿金说过,吃了炽焰花十天后,肌肤开始变得细腻幼滑,就和新生婴儿一般。我可能是再也出不去了,若是阿金到村上走一走,看见哪个姑娘肤若凝脂的,怕就能认得出来。
暗夜沉沉,这木屋临河,夜里越发的冷了,透过窗户往外面望,水雾骤起,外面的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屋子里没有灯,几乎已经看不清东西了。
明天是未知的一天,我心再大也没法在这种环境和气氛中睡着,更何况气温好像越来越低了。我躺在床上不停的动来动去,想要找个暖和的角落。忽然,房间正中间,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