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言情类型《念浓》,现已上架,主角是夜穆离沫颜,作者“沫绾”大大创作的一部优秀著作,无错版精彩剧情描述:故事的开端是她在大海的另一侧遇见他 他蒙着白布,听着少女清脆又明朗的声音 不知道她长什么样,但他想她一定是个善良的姑娘 她认为他只是一个小瞎子罢了 那天,夕阳晕染了半边天,他和她坐在山上 “考虑做我女朋友么?”他很紧张:“我虽然瞎,但心不瞎” 他纠结许久,才说出这些话 瞬间觉得自己很贪婪,贪婪的想占有她 她是个很好很好的姑娘,却摊上他这么个瞎子 她脸红了半个度,心快从胸腔跳出来脑子一片空白,跟断了线似的 清纯少女x腹黑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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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砍风云录:绝佳的爽文幼苗,配上偶尔玩梗的搞笑文风,看起来十分愉悦。唯一缺陷就是字数还是太少了。好家伙,更新了上来就放大结局,看来是真的不想续上了吗。 武侠之神级捕快:可以让人看下去的武侠小说还有主角是真武痴 覆手:服了,能不能好好翻翻书再写律师文?别的什么国际组织,常识错误之类的我就不说了作者就不知道百度一下,前几章出现的国内律所,boss大都叫主任吗?还卢总……第1章 初识
第一章
一年一季的秋天,空气里依然弥漫着一些昨天下雨湿润的味道,夹杂着朦胧的雾气。
阳光正肆意的挥洒光辉。
房间角角落落被笼上一层刺眼的光,床上熟睡的少女也无一例外。
这个点,正常情况沫颜肯定起来了。
今天属于不正常情况,昨晚做化疗,恶心、呕吐,很难受,她扯着嗓子喊了许久。结束后,剧烈的疼痛感让她迟迟不能入睡。
每到化疗结束时,张明悦看似什么都没发生,但心会比她还难受。
.....
“颜颜,起床,吃饭了。”张明悦走进病房轻声提醒。
见沫颜迟迟没有答复,张明悦弯下腰把粥放在床头柜上,轻轻掐掐沫颜肉肉的脸。
“起床吃饭。”
沫颜似乎感受到脸上的轻微的拉扯感,她缓缓睁开眼睛。
双手揉揉,视线才变得清晰。
很快,她下床洗漱完,坐在桌边吃饭。
拿起勺子,捧着雪梨粥,“咕噜”的喝着,脸上时不时洋溢着享受的姿态。
张明悦见状脸上的肌肉松了松。
这病房并不高,正好够看的到外面的景物,沫颜轻目光飘向窗外。
张明悦担心她病发,常年在病房看守她,嘱咐她能不出去就不出去。
沫颜行动上很听话,但思想还是很想出去看看的。
日常她正常的消遣只有朝窗外张望。
好不容易阳光明媚,鲜花开的郁郁葱葱,蝴蝶在花海里伴舞。
长长的睫毛眨巴眨巴的,也不顾喝汤,朝那里望了许久,魂儿都勾没了 。
张明悦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她心头莫名有些心酸,问:“想出去吗?”
沫颜豪不犹豫的回应,说道:“想!”肯定想,太想了!
张明悦握着她的手,不慌不忙说:“喝完粥就可以。”
说罢沫颜收回目光,一口一口快速喝掉粥。
可能是因为喝的有些急,她嘴角粘上些碎渣。
沫颜用胳膊肘粗略擦擦,疑惑问:“妈妈,说到做到。”
“相信妈妈,不会的。”
“嗯。”
张明悦站起身拿起沫颜手中的空碗,回过身拧开水龙头,准备洗碗。
“洗完就去。”
沫颜听到,立马起身下床,换上白色纱裙,戴上一顶长长的黑色卷发。
涂上淡淡的口红,这才显得有些气色。
她平时几乎一年四季都待在病房里,很少出去。这少之又少的时间对于她来说是一种奢望。
不一会儿,哗哗响的水声终于停止,沫颜立刻站起身,愣了几秒,又坐下,挠挠后脑勺,表现出一点都不期待的样子。
“妈妈,可以走了吗?”
张明悦用毛巾擦擦湿润的手,然后朝她回眸一笑。
“当然可以。”
沫颜这才站起身,她把长裙转成筒状,笑着问:“妈妈今天的裙子好看嘛?”
“好看,颜颜穿什么都好看。”
风不禁吹起沫颜的发丝,在阳光的衬托下微微泛着金黄色的光芒,裙摆随风飘扬。
跑到一半,沫颜停下,松开张明悦的手,弯腰喘了几口粗气。
张明悦轻轻拍了几下她的后背,知道她停下来的意思。
“我们慢慢走。”
“嗯。”
花园里,这个季节,来这里的人并不多。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并没有为花停下脚步,只有沫颜静下心赏花。
“妈妈。”
“嗯?”
“这个花是什么?”沫颜蹲下,双手捧着脸,像一个可爱的洋娃娃。
张明悦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仔细端详一会儿。
她是个有文化的人,之前当过大学教授,读过许多类型的书。知识层面很丰富,现实中的问题几乎无所不知。
张明悦微眯着眼:“那些花叫做雪滴花。”
她也蹲下,仔细凝视着花,解释道:“雪滴花代表着生生不息的希望。”一脸认真:“象征着勇往直前的力量,人们称之为雪滴花。”
沫颜嘴角上扬露出绚丽的笑容:“真好看。”
从古至今,人人都向往生生不息的生命,可自己又有多长时间呢?或许自己的生命会在不知不觉中定格于某个时间呢。
沫颜用力掩饰自己有些低落的心情,手搭在张明悦的肩膀上,母女俩欣赏着美好的一切。一副岁月静好的感觉。
经过阳光的折射,花朵们似乎对母女俩的赞美骄傲,开始跃跃欲试的泛着细不可查的光。
“这里的花忽闪忽闪的好美。”
张明悦轻“嗯”了声。
目光转移到她的脸上,微微一笑:“这里不是还有更美的花吗?”
她也情不自禁的笑起来,两个酒窝微微凹下去,显得越发可爱。
空气被阳光哄得干燥,她也变得干燥。
沫颜松开搭在张明悦肩上的手。
“妈妈我有点口渴了,可以帮我买瓶水么?”
张明悦站起身环视四周,目光锁定前面的小商铺说:“好,你别乱跑,乖,就在这里。”
“嗯。”
她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被蓝天吞没。
她拿起手机拍几张照片。
好一会儿,沫颜腿蹲累了,便站起身,做了一个舒展的动作。
她瞧着不远处的大海。
似乎海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位男孩,男孩眼睛上缠着白色的绷带。
明明什么也看不到,却好像什么都能看到的样子。
沫颜轻声笑,有意思。
可离这么远,根本满足不了她的好奇心,张明悦说的“不许走远”不停在耳边回荡。
可是她一旦有了某种决定就不想轻易放弃。
腿脚不受控制,提起裙摆,一路小跑过去。
沫颜又期待又激动。
她的余光瞥到长椅旁边的轮椅,八成是他的东西了。
沫颜松下衣摆,坐下学着他。
看着大海如有所思的样子,然后侧过身用手掌在他盖着白布的眼睛上下摆动。
“别试了。”
“我看不到。”男孩突然开口,声音沉稳而有磁性的低音炮,把沫颜吓一跳,立马收下手掌。
“......”
她脸微微发红,莫名的尴尬感显得很不自在。
沫颜不知道说什么,尴尬一旦产生,往往会很难改变。
他不说话沫颜还以为里罢了个雕塑呢。
她嘲笑道:“不过,你这雕塑确实有些逼真和精致。”
呃,她敲敲自己的脑门,“啧”一声,真是的,这怎么就说出来了呢?!
这下好了,不但更尴尬了,气氛也越来越冷清。
她试图挽回气氛:“我能知道你的名字么?”
他从小到大都不爱说话,冷冰冰的吐出三个字“夜穆离”
“夜穆离”人如其名,比名字还冷漠。
他平时除了和母亲交谈的多之外,就没什么人了。他们看到这个晦气的人,避而远之还来不及呢。
说实话,夜穆离能跟她说话,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她有点不明白夜穆离在犹豫什么,礼尚往来的说出自己的名字。
“我叫沫颜,颜色的颜,五颜六色的颜。”
沫颜轻声重复一遍:“夜穆离。”
夜穆离的侧脸轮廓分明,鼻梁高挺,眼睛缠着纱布,却看起来温顺如玉。
沫颜莫名觉得这纱布好烦,有种想看看他眼睛的期待感,油然而生。
夜穆离缠着纱布的眼对上她的视线:“我脸上有东西?你看我5分钟了”
他们四目相对,这距离很近,沫颜的心跳突然加速,耳根有些发烫。
沫颜愣了几秒,转过头对向大海:“咳咳,没有。”
...
他们单薄的身影一起面朝大海。
一望无际的大海,空气有着潮湿泥土的味道,无处不透着大自然的馈赠。
俩人迟迟不说话,空气宁静了良久后,沫颜缓缓开口。
“夜穆离,你多大了啊?”
他冷冰冰的说:“18”
才18就失明了,还没高考吧,真遗憾......
“这么小哟,叫姐姐给你糖吃。”沫颜调侃道。
夜穆离微微张口,低沉的嗓音,说话毫不结巴:“阿姨。”
沫颜顿了顿:“见过这么年轻貌美的阿姨吗?”
他没说话。
“姐姐,不和小孩子计较,勉为其难给你。”她团团手,微微撅起嘴,看起来很可爱又清纯。
说完便把包包从肩上卸下,往里摸了摸,取出一个荔枝味的棒棒糖。
沫颜捏着下面的棍子,把包装拆开,递到他嘴里。
夜穆离心头涌上一股甜,他细细品味着这种甜,并没有特别甜,但却在他味蕾里开出火花。
他有些错愕,含着棒棒糖说:“谢......谢沫姐姐”
看着夜穆离的腮帮子被棒棒糖塞的鼓鼓的,沫颜越发觉得他很可爱又冷淡。
“不用谢,弟弟。”她带着有些幸灾乐祸的神态。
等等,沫颜思绪停下,突然想到自己忘了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她还得等妈妈呢。
张明悦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一度把她当做自己唯一掌上明珠,她父亲早在她未出生时确诊白血病因病离世,而她流着沫子琼的血,难免会沾染一些病根子。
她是个称职的好妈妈,陪她度过数不胜数的日日夜夜。考虑到她的感受,这些年并没有想过结婚。
这些年母女俩相依为命,她不敢想象妈妈看到她不在时,心急的样子。
一阵风吹来,凉嗖嗖的,牵动她黑茶色的发丝,伴随着风几缕头发飘扬在夜穆离的脸颊上,有一种淡淡的花粉香。
他脸上微微发痒但并不抗拒,甚至想多闻闻这种令人别出心裁的花香味。
她把斜挎包扣上,脱离刚刚从容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有些慌忙,准备起身离开。
沫颜毫不犹豫,语速比之前快一些:“夜穆离,再见。”她朝他摆摆手,迟疑一会,于是又默默收了回去。
或许是礼貌性的社交习惯,并没有习惯他与常人不同的眼睛。
比起失明,她自然觉得怜悯,可想想自己为数不多的日子也没必要同情他了,其实打心底里还有些许羡慕吧。
夜穆离莫名觉得有点可惜,像是耀眼的烟花,在漆黑的夜空中放射出阵阵光芒,然而这种美丽却又漫不经心的散落。
他追随着少女甜美的声音转头,低沉的嗓音说:“......再见。”
待她离开不久后,他的脸颊上弥漫着淡得近乎被潮湿的泥土味遮住的花粉香,手不自觉的抚摸上,对那种味道产生回味。
他觉得自己很可笑,对刚认识不久的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的人竟然眷恋成这样。
半响,夜穆离回过头,再度朝着大海。海浪随着微风,微微浮起波澜。
15岁那年,他家庭和睦,家境算得上小康。父母待他很宠溺,想要什么有什么。但几年后,夜伟杰渐渐变的夜不归宿,即使回来也是酒气熏天 。
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才会让他变得如此麻木?也许是新奇,他逃了一节晚自习,偷偷跟着他。
意外发现,夜伟杰跟一群小混混一起在一个叫梦禾的夜场赌博。
他输了很多钱,出于不甘,喝了许多酒。
得知真相的他,开始非常厌烦自己的父亲。每天想着法子躲他,夜伟杰毁了原来和睦的家庭。
某天夜伟杰开车送他上学,由于晚上酌酒过多,早上也神志不清 。那场车祸便发生了。
令人意外的是,夜伟杰在生命最后一刻,用手肘尽力护住他的头部。
随后救护车的警铃声音传来,现场围观的人很多 。
好在没有伤到要害,他意外存活下来,但眼角膜受到刺激而失明。
夜伟杰因车祸离世,享年43岁。他和母亲把他的骨灰撒在海中。那一刻,他把对父亲的厌恶化作愧疚。
这些年来,他的母亲一直在寻找眼角膜,可至今未果。
匹配到合适的眼角膜的几率很小,从前他想过放弃挣扎,选择听天任命,毕竟老天爷给的剧本,到死也得毕恭毕敬的演绎 。
他对着大海神情若有所思的回想,空气很清新夹杂着泥土的潮湿。
因为失明,他渐渐习惯,极力发挥除了眼睛以外的器官,长此已久,他的嗅觉,听觉,触觉都超乎寻常。
哪怕是一片叶子从他脸上划过他都能感受到,甚至可以清楚描述出叶子的种类。
黎明的夕阳渐渐落下,短暂且美好。
沫颜离开时,转瞬发现张明悦早在长椅子上坐了好半天,手里握着买的矿泉水。
她远远望去,长长舒了一口气,仿佛悬着的心,终于释放出来。
好在这和自己心里描想张明悦焦急的神态格格不入。
她背对着沫颜,身影显得有些孤独和寂寞。
沫颜走去,倒吸一口气。俯身仰望着张明悦愁眉不展的样子。
她从后面轻轻拍拍张明悦的肩:“对不起,妈妈您没生气吧?”
“交到新朋友,忘了这个妈妈了?”
“哪有啊妈妈,别生气了嘛。”她从背后环住张明悦的脖子,朝她撒娇道。
声音酥**麻的,使人压在心底里的怒气怎么也发泄不出来。
“你交到新朋友了,妈妈开心还来不及呢。”张明悦顺着她的胳膊,摸摸她的手背。
“妈妈,我们回病房吧。”
张明悦抬头仰望着天空:“嗯,正好天色也不晚了。”
走之前,沫颜再次把视线落在夜穆离的背影上,他仍然对着大海若有所思,嘴里含着棒棒糖,脸颊被撑得鼓鼓的。
从这个角度看来,像一个有婴儿肥的小朋友,呆萌又沉稳。
少年身板挺得笔直,似乎在吮吸大海的潮气,安静的坐在那里,动作依旧一成不变,还是一样让人捉摸不透。
就像一个摄入灵魂的雕塑挺立在椅子边。
“看什么呢?”
张明悦打断了沫颜的头绪,她缓过神,发了几秒楞答:“......没什么”
她顺着沫颜刚刚的眼神移去,眉头舒展开,似乎明白了什么。
张明悦知道她性格从小就孤僻,干什么都是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学,一个人出去,头一次看到她交到新朋友,挺替她感到高兴的。
即使少年眼睛缠着纱布,也不妨碍他笔直的坐着,丝毫没有畏缩,看起来自信坚定。
夜穆离迟迟不动弹,也没有什么可看的了。她收回视线,细长的眼睛落到了张明悦脸上。
“妈妈。”
“嗯?”
“为什么会有人对大海情有独钟?”
“在我们那,一直有个说法。”
张明悦兴致勃勃的解释道:“人们常把骨灰撒进大海,骨灰也就随着水流四散,没有办法再找到具体的标记。”
“这也意味着选择海葬的这部分人,想要彻底带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痕迹。”
“嗯,原来如此。”沫颜边走路边点点头,似乎领悟到了什么。
离世的人在另一个平行世界,也许会感到欣慰吧。
他们走回病房,天空渲染出黄橙橙的光辉。
躺在病床上的沫颜,正无聊的看着电视。
“砰!”
恍然间,门外一阵噪响,这躁动很大,电视机的声音都遮不住。
她起初以为是淘气的小孩子摔破了杯子,可隐隐约约听到女人的哭腔。
她起身出去,站在病房门口,兴许是人多,他只能听到男人颤抖的嗓音。没有一点画面感。
“穆离,穆离别坐在地上,地下凉。”女人的声调发颤。
“妈,我能看见,我能......能看见。”低沉的男士嗓音,嘴唇颤抖的很严重。
女人哽咽了一下:“嗯,妈妈知道。”
这对母子在冷冰冰的板砖上,互相安抚。
夜穆离蜷缩在黑暗角落,母亲忍着泪花,紧紧握住他凉凉的手,试图捂热。
谁知他们早已成为人人瞩目的焦点。
“母子情深啊,缠着纱布的男孩还挺帅。”
“可怜天下父母心。”
“再怎么说这也是公共场合吧?在这里不合适吧?”
“.......”
外界议论声一片,瞬间打破了医院的宁静。
沫颜凑过人群,微微踮起脚尖,仔细看看。
这个男人是刚刚遇见的夜穆离,她瞬间猜到。
夜穆离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下半张脸明显苍白无力。
她在茫茫人海中,丝毫没有犹豫,大步靠近他们。
女子似乎还沉浸在儿子的悲伤中,没有注意到。
“夜穆离,还记得我的声音吗?”她蹲下,看着他浑身发抖。
她开口说话,他身旁的女子侧身看了几眼沫颜。
眼神里藏满了温柔和踏实。
“嗯,记......得。”他努力让自己的音色恢复正常。
“那地上凉,我扶你进房间吧。”
“我也在这个楼层住,很方便的。”
“嗯。”
随后目光落到走廊里琳琅满目的房间,又开口道:“在哪个房间呢?”
“右......第三个。”
她摸摸夜穆离的头,轻声说:“真乖。”
沫颜微微转过脸,看了看他身旁缄默不言的母亲。
女子松开手,泪花再也崩不住了,顺着眼角,流淌到脸颊,她捂住嘴巴。
泪水沾满一手,但还是克制住不出声。
她微微点点头,急匆匆的起身,踩着高跟鞋,飞快跑到洗手间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