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小说《从绝望中拯救我》,讲述主角纪默李谦源的爱恨纠葛,作者“苑丞博”倾心编著中,本站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未来世界全球人口激增,为最大化解决温饱,新的城市规划应运而生,人类集中在固定一片区域苟延残喘地纵向发展,以保证有足够的耕地面积,而阶级固化也渐渐在高楼和难以采光的地面街道之间滋生盛夏的大雨拉开一宗谋杀案序幕,BG公司员工林茜被人扼死于中心公园里,警官纪默在苦苦追寻真相途中渐渐认清人性的虚伪与残酷,而就在种种线索指向其继子李谦源时,惊人的发现又将之前的推理全部打破,可真相反而更加令人意料不到.........
第1章 (4) 在线试读
死者身份在中午得以确定。
纪默此前就已经整理好现场勘察结果,请示过局长后他一一通知相关警员,并在会前不忘给各位都买了午餐。
会议室一直使用圆桌,中间放着全息投影摄像头,一是方便所有人观看案件信息,也是可以让大家没有职级顾忌,可以畅所欲言地进行推理。纪默打开投影仪,死者信息瞬间以3D形式展现出来。
“死者名叫林茜,年龄29岁,已婚(丈夫:李健),目前居住在檀榭区E分区4号街区10区0502号,死者是BG公司财务部审计员,中午12点前离开单位,当日下班前再没回单位,生前未佩戴视觉记录仪,所以没有有价值的影像。”
纪默用手蹭了一下图像,林茜穆阳像和基础信息开始在桌上旋转,那精致的五官瞬间引起众人注意。“从外观来看,林茜死于机械性窒息,凶手在行凶后拿走了她的随身物品。”
“看着像一起普通的抢劫,死者生前轨迹还原出了没有?”局长问。
“林茜衣服上的确发现搏斗过的痕迹,但是目前来看死者指甲内并无凶手身体组织残留,且后脑有磕碰伤,具体还需要法医进行进一步解剖验证,”纪默顿了顿又接着说:“死者生前轨迹已经在派人进行核实,很快就会有结果,但中心公园内没有摄像头,无法确定凶手样貌。”
“联系死者家属,确定一下能不能解剖,暂时按照抢劫杀人案来侦破。”局长显然不想被这简单的案子牵扯精力,他欠欠身,仿佛已经坐了很久。“根据警方安插的眼线逐个排查,应该会有线索。”
“可是死者好像在等待什么人,而且——”
“那是你们接下来要调查的事,我只要结果。”局长不耐烦地打断了纪默的话。
草草结束的侦查部署会让纪默感到沮丧,会议室里不久之后只剩他和丛文二人。
“看来局长显然有更重要的事。”丛文笑了笑。
“无非是些应酬和公关,他真应该调去外交部门。”
“听说今天他约了BG公司高层,好像是要就视觉记录仪达成进一步合作。”
“如果那样依赖科技,还要我们做什么。”纪默掏出一支烟,点上火后,慢慢把自己隐藏在烟雾后。
“科技难道不该以人为本?”
“或许自己真应该辞职去做别的工作,比如私家侦探?这样就可以把自己的职业敏感性发挥得淋漓尽致。”纪默开玩笑地说,可脸上却浮现出苦涩的笑意。
“你有没有同我一样的疑惑,就是林茜到底在等什么人。”对于纪默的话丛文不置可否,随即向他抛出这个问题。
“我认为应该先去她家了解一下情况。”
“不过这样一个女人住在E分区着实令人出乎意料。”丛文说。
“但工作还是很光鲜的。”
“是啊,或许也是攒钱在做搬往香槟区的打算。”
纪默笑了笑,感觉丛文言之有理。周围的人似乎都有这样一种执念,便是舍弃地上坚实而广阔的路面和被绿荫环绕的那份宁静,反而去追求建在二、三百米之上的半透明化住宅,他认为这种去原始化未免过于极端。
二人抵达檀榭4号街区时,时间刚过三点。阴天让高楼不再反射出明媚的光,整个街区像是提前进入傍晚。4号街区是年份相对较久的老街区,自从新的城市格局形成后,除去香槟区便再没有独立的楼盘,檀榭区以城市主干道作为划分,将之前的小区按照区域划分开。纪默看到斑驳的建筑墙面上还残留着被覆盖多次的涂鸦,街角的垃圾桶周边也散落着各式各样的垃圾。
真是一个被上帝遗弃的角落啊,他心想。
“0502就是这里了。”确认过门牌号,他用眼神向丛文示意。
“视觉记录仪打开了吧?”
“唔,在这里。”
纪默突然想起来自己也有这么个东西,赶忙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来架在鼻梁上。自从警局利用受害者的视觉记录仪成功破获几起案件后,BG公司便无偿为每名警员们都配发了一副。外形和眼镜一模一样,重量也不大,警局规定平时执法办案都要随身携带,以备关键时刻收集证据。
像是被安插了眼线,他打心底不愿接受这样的东西。而最让他感到荒唐的是,视觉记录仪已经被各大公司批量购入,用来监视员工工作情况,这让员工在上班时完全没有了个人**。
“希望这东西不会成为局长监督我们的工具。”启动视觉记录仪后他忍不住抱怨一句。
轻轻扣响门后,开门的是一位不修边幅的胖男人。他那布满油脂的头发毫无生机地趴在头顶,浑圆的肚子将背心撑得十分饱满。
若不是之前掌握了林茜的基本信息,纪默怎么也不愿把那位美丽的女人和这个略显猥琐的中年男人联系在一起。
“您好,我们是檀香市警局的,想和您了解一些关于林茜的情况。”丛文先开口说。
“嚯,您请进。”
“对于您妻子的离去我们也深感遗憾和悲伤。”尽量避免使用生硬的词汇,丛文的话语显得小心翼翼。
“人都已经死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拜托您尽快找到凶手,还我们一个真相。”
显然还沉浸在思念亡妻的悲痛里,李健说话有气无力,但是思维还算理智。
“所以我们要和您了解并核实一些情况,虽然这个过程很痛苦,但还是希望您能够配合,警局会争取尽快将凶手抓获,给您和亡妻一个交代”
“嗯,您问就好。”
李健的回答很平静,丛文感觉时机成熟,便示意纪默接替他询问,自己则开始打量屋内的设置。
“据您了解,林茜平时都有什么朋友和仇人?”纪默问。
“她没什么朋友,在这一片也很少和人接触,毕竟一直都在新城区工作,除去工作上的同事我想应该没有太深的交际圈,”李健苦笑了一下,“我们一家人都平平淡淡过日子,哪里会有什么仇人。”
“您平时对她的工作了解吗?”
“自从她从档案室调到财务部后就不是很清楚了,她比较忙,每次回来都很晚,匆匆洗漱后就睡了,我也尊重她,从不打探她的工作。”
“据了解,遇害当天中午她就离开了公司。”
“应该直接就去中心公园了吧,她休息时也比较喜欢去那个公园转。”
“您平时都陪着她一起去吗?”
李健怔了一下,显然没有料到纪默会这么问。“嚯……一般都是她自己,我在檀榭区生活了半辈子,对于那里没有太深的执念,反而是她常去散散心,毕竟她工作压力大,让她独自去排解一下反而比较好。”
“听您的意思她不是一直住在这里?”
“她之前在禾田区,和姐姐姐夫一起生活,三年前跟随我嫁到了这里。”
“唔,是这么回事,那也算和您进城了。”怪不得会嫁给你,原来是这个原因啊。纪默心想。
“如果不是她工作的原因,我反而还想和她一起回禾田区住,毕竟那里是她的故乡。”
“根据初步判断,您妻子是遭遇到了抢劫,您是否记得她当天上班都拿了什么东西?”
“我想应该只有一个手提包,平时她都把自己的物品放在里面。”
“唔,那您什么时候和她联系不上的?”
“我没有和她联系,本以为她要加班,我早早就睡了。
“早晨您发现她彻夜未归并没觉得反常?”纪默眉头微皱。
“她偶尔会有在公司过夜的习惯,尤其是到结算期时,忙到很晚索性就在单位住一晚,因为往返十分麻烦。”
“这么回事……”
“真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样一个结果。”说着李健有些激动,忍不住掩面而泣。
李健突如其来的情绪崩溃让纪默措手不及,他坐到李健身旁,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尽量安慰着。
心知从他这儿是得不到太多的线索,他便使眼色示意丛文,可丛文没有说话,依旧环顾着客厅。
墙角渗出的水渍已经发霉,这让本就破旧的壁纸微微发黄,外表还算整洁的立柜也是相对较老的款式,透过橱窗可以看到里面沉积了一些层灰尘,立柜旁就是两扇紧闭的门。
“那间屋子应该是您的卧室吧。” 丛文指着其中一扇门说。
李健的头未抬起,只是轻轻地点着,仿佛依旧沉浸在悲痛里。
“可以进去看看吗?”
“嗯。”
丛文来到卧室,紧接着纪默和李健也走了进来。卧室布置得相当简单,除去一张双人床和两个床头柜,就只有立柜静静竖在房间角落。柜子的门微微张开,仿佛希望主人下一秒就打开它。
可惜的是它再等不到主人。
丛文心里感叹着打开立柜门。立柜左侧从上到下按照款式叠放着各类女士卫衣,右侧挂着各式各样的长短款外衣,丛文翻了翻,表情开始有些疑惑。
“您妻子平时收入应该不菲吧,毕竟在BG工作。”
“是的,每月工资大约有20000元吧。”
“看来您平时不怎么过问妻子的收入。”
“我们平时都互相尊重彼此个人生活,她挣的钱基本上都是自己在主持开销。”
“唔,那您收入应该也还可以吧。”丛文喃喃道。
“还不及她的四分之一,之前自己在新重工区炼钢厂工作,退休金着实少得可怜。”李健苦笑着说。
丛文没有接话,脸上的表情开始有些耐人寻味。
“我看您和妻子没有照结婚照?”他指了指床头问。
“嚯,我是二婚迎娶的她,后来我们考虑了一下,还是不拍比较妥当,毕竟也是在一起生活,她也没有那么多要求。”
“是考虑到您孩子的感受吧。”丛文指了指墙,隔壁就是另外一间屋子。
“嗯,他母亲病逝后我一直都小心翼翼,想让他慢慢走出阴影,可是终究还需要有一个人同我一起料理一家人的生活。”
“可以去他屋子里看看吗?”
“可以……但估计要五点他才下课回来。”李健点点头,说话声音略显疲惫,“这孩子自从母亲病逝后性格一直比较孤僻,平时说话也少,他把自己所在屋子里,上学前也经常锁上自己的卧室。”
“唔,没关系,锁了就算了,丛文搓了搓手,做出要离开的动作,“以后可能还会偶尔过来麻烦您,到时候也可以和他聊聊。”
“只要能尽快抓到凶手,我愿意积极配合。”
“孩子和您妻子关系应该不错吧?”丛文冷不丁冒出一句,然后开始观察李健的表情。
“嗯,我们一家人关系都很好,虽然园美后来才到这个家,但很快也融入了生活。”
又简单说了些安慰的话,二人和李健告别,在临行前丛文又向李健发问。
“对了,您孩子叫什么名字?”
“李谦源。”
“按您的年纪来看,他应该在上高中?”
“是,在宏光中学读高二。”
“唔,真是个优秀的孩子。”丛文的赞许是发自内心。
“从他还小时我便对他疏于管教,不过他自己自制力倒还不错。”提到孩子,李健刚才那种悲伤也在慢慢被驱散。
“出于案情需要,我们想和您申请让法医解剖您妻子的尸体,不知您能否接受?”
听到丛文这样说,黯然的神情又在李健脸上聚集,沉思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嗯,只要对案情有帮助。”
“那么谢谢您。”对于李健的答复丛文报以礼貌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