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威尔想去天堂看海出自都市小说小说《无尽的迷宫》,作者“想去天堂看海”大大的一部完结作品,纯净无弹窗版本非常适合追更,主要讲述的是:威尔参与了中情局的一个名为“魔盒“的项目,但是近期,项目的创始人突然莫名其妙死在纽约长岛的一间医院顶楼实验室,而威尔也觉得一种莫名的杀气开始逼近,随着威尔自己调查的深入,他发现自己已经进入了一个无比巨大的迷宫里…...
阿德莱德心不在焉地吃完了他的松鸡,乘着缆车回到了蒙马特高地,他的画摊就在高地圣心大教堂的后面,那边聚集有不少绘画爱好者和画家,圣心大教堂每天会有不少游客,那些人喜欢站在教堂前面的观景台上,从这里,向南看就可以将大半个巴黎收于眼底。
圣心教堂的建筑风格一直让阿德莱德感到疑惑,为什么会造成这样?教堂的罗马-拜占庭式风格堪称一绝,绝对是经典,但是阿德莱德不能够理解,他一直觉得一定是保罗·阿巴迪喝醉了,才想了这么一个方案……正因为此,尽管阿德莱德一直在这里,但他却只去过那里面一两次,最近的一次还是在三年以前,他勉强还能记得那里面的那口大钟和几尊雕塑。
阿德莱德沿着圣心教堂西边的一条石板路走过去,一路上有不少的游人,他们说着不同种类的语言,叽里呱啦的,当然也有说着蹩脚法语在和街边商贩讨价还价的人,那法语说得简直是不标不准,完全没有那种味道,令阿德莱德感觉很尴尬,他头也不回继续往上走。一直走回他的摊位。
他轻轻地晃了晃他自己的画架,轻轻地抚了抚亚麻布做成的画布,四边用夹子夹牢,然后靠在椅子后面的树干上。树叶因着风起,“哗啦哗啦”的响,还不时还会掉下几片来,遮阳的蓝颜色大伞被风吹得鼓起来,塑料布也像波浪一样起伏,阿德莱德用脚踩住画架,不让画架被风吹倒。
游人似乎渐渐多了起来……
两个姑娘从后面的石板路上走过来,在树干后面看着阿德莱德的画摊,她俩用西班牙语交流着,阿德莱德可以听懂她俩那快速又带一点加泰罗尼亚口音的西班牙语,于是转过头夸张地问那两个姑娘要不要为她们俩画像,两个姑娘明显被吓了一跳,她俩没有想到这里的人居然可以听懂她们说得如此之快的西班牙文。两个姑娘互相看了一眼,有些尴尬得笑了。阿德莱德也跟着笑,即使他的笑容看起来是如此的僵硬和机械。
“Es gratis senorita……”阿德莱德用颇为流利的西班牙语说着,转过身正对着两位西班牙姑娘,然后摊开手,摆出很是真诚的样子。
姑娘们还是有些犹豫。
“小姐,试试看吧,我不收钱。”阿德莱德把语言切换回了流利的法语。
其中的一位姑娘不再矜持而是点点头,然后慢慢走过去。
“我亲爱的小姐,坐那里就好了,对就这里。”阿德莱德的语气有些夸张,每当他有了什么绘画的灵感或者动力什么的时候,他就会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疯了。他松开那几个夹子,把那张亚麻布织成的画布拿下来,他今天不打算为面前这位美丽的西班牙女孩画油画。
“来张素描吧,小姐?”阿德莱德,满脸机械的笑容,但是又非常礼貌地问道。
那位姑娘有些羞涩,没有开口说话,但却还是微微点头。
阿德莱德对着对面的那位姑娘微笑了一下,然后就拿起刀削了削手里捏着的一只有些破破烂烂的铅笔,随即抬起头来端详着面前的女孩。
这位有着异域风情的南欧女孩子留着乌黑的长发,刘海还算是浓密,后面的长发有一点搭在肩膀上,阿德莱德皱了一下眉,额头上的皱纹瞬间变多,那手在面前比划了一下,后仰,拉远距离观察了一番。
“小姐,麻烦你把后面的头发放过来,对!放在肩膀前,对,完美!”阿德莱德双手一拍,从地上拿起他那顶和梵高同款的宽边草帽,戴在头上,对着面前的那位姑娘又是微微一笑,手就开始在画布上游走起来。
传说巴尔扎克写文章的速度极快,二十万字的《高老头》可以在几天内完成简直不可思议……而阿德莱德画素描的速度和巴尔扎克写文章的速度绝对有的一拼,一旁的另外一位女孩看呆了,惊讶万分,眼睛都没有眨几下。阿德莱德得意地展示着自己技艺。
阿德莱德一边描绘着女孩的容貌,一边想着,嘴角的微笑露出自豪和无奈。
“呐,小姐,不要这么紧张嘛,稍微笑笑。”阿德莱德说着,女孩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用手背挡了一下笑脸,然后把手放下去,继续保持着姿势,让阿德莱德继续画。
“对了,这就对了,微笑。”阿德莱德的语气很夸张,惹得姑娘们又笑了一阵。
就这样,在阳光一点点往西边过去的时候,阿德莱德完成了他的作品。午后的日光西斜,在蒙马特的高地上投影出很长的影子。在送走了那两位西班牙姑娘后,阿德莱德慵懒得靠在梧桐树上,回想着刚才作画时候的细节,他很喜欢回忆他作画时的事,因为那是唯一能够回忆的事,只有这样他才不至于疯掉。但即使是这样,过去的那些画面还是会时不时蹦出来,在阿德莱德得眼前乱晃,惹得他无法安然睡去,有时他也会连续几个晚上不睡,这个时候他就不断地抽烟,似乎那些烟火可以帮他把忧愁和烟草一并燃烧掉一样。
人果真逃不出命运的手掌心,是吗?阿德莱德问自己。
阿德莱德总是问自己这些富有哲理但是又有些不切实际的问题……他喜欢马可奥勒留的《沉思录》,他也读尼采的书,但是对命运这个概念却还是依旧的陌生。阿德莱德一直觉得世上的一切都有它存在的合理性,每一样事物都会有合理的解释,但是对于命运,这个捕风捉影一般的概念,似乎是那样捉摸不透,命运的合理性是什么,又该如何解释呢?如果无法解释,不合理,那它存在的合理性又是什么?阿德莱德停下来,他尽量不去想这些了,他现在不再经常看书了,就连画画都很少画,特别是当他知道卡明和埃文斯的死之后……
或许这一切真的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