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翾霙》是难得一见的高质量好文,王鹤轩刘海是作者“走出不稳定区域”笔下的关键人物,精彩桥段值得一看:我像一只阴暗的老鼠,躲在角落里,偷窥别人的幸福再崇高与纯洁的信念,倘若被小人利用,也只会变的无比卑下与龌龊这大概就是形容二十岁左右的男生,那些时代的牺牲品吧...
小说推荐《翾霙》是作者““走出不稳定区域”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王鹤轩刘海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我竟然以为这就是火车出现的缘由。我从小就体弱多病,经常发烧或腹泻,我的家人就带我去诊所打针。躺在床上打点滴那段时间,我总觉得那些床单,枕套,被套都是让人感到单调乏味的装饰品。直到上了小学后,我才意识到,那些都是实用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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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活的很失败,在任何人眼里,用“掉价”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试图回到过去总是困难重重。
在我小的时候,我总是不能理清人们生活的头绪。我从小生活在生活质量比较低的人居住的居民楼里,直到稍大一点才到真正的城市里去生活,虽说我这只是一个三,四线的小城市吧,但在这种城市中心地带的繁华程度,也足够让我瞠目结舌了。有时我的家人会带我去逛商场,在商场里,有一种没有台阶的自动扶梯,我在上面反着它的方向跑来跑去,这正是我的拿手好戏。我原以为这是商场的一项贴心服务,可后来我发现,这只不过是供前来购物的人群为了将购物车更方便推上扶梯而设时,顿时就觉得索然无味了。
除此以外,我小时候在电视上看到火车,也没意识到它是为了满足实际需求而建的,竟然以为它是为比起在公路上跑的车来,在铁轨上跑的车更显得别出心裁,也更充满乐趣。我竟然以为这就是火车出现的缘由。
我从小就体弱多病,经常发烧或腹泻,我的家人就带我去诊所打针。躺在床上打点滴那段时间,我总觉得那些床单,枕套,被套都是让人感到单调乏味的装饰品。直到上了小学后,我才意识到,那些都是实用物品。我感到意外,为人们的节俭而感到黯然神伤。
还有,我不知道快乐是什么感觉。不,我并不是要傻乎乎地卖惨说我没有陪伴,很孤独,需要别人的同情,我想说的是我真的从没有感到过快乐。你可能不会相信,我无论到遇到什么样的开心的事都不会笑出来。上小学时,我受到老师表扬,或是得到什么奖状时,一从学校回来,我的家人就会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问我:“儿子,今天又受到老师表扬了啊,你在的班级可是重点班哦,你们班的老师是全年组最好的,为了鼓励你继续好好学习,今晚爸爸妈妈带你去游戏厅玩,怎么样?”众所周知,孩子受到老师表扬时都会很开心,在回到家后受到家长的表扬当然会更开心了。而我,只是发挥那种与生俱来的那种讨好人的精神,我嘴上说着我也很开心的那种话,再给我的家人一个大大的拥抱。但其实那时,我一点也不开心。
当然,我的话量和社交量并不小,但印象中,我没有一次是为了感到快乐才和别的孩子说话的。我在班里很受欢迎。在同学聚会时,我总是强迫自己直到送别最后一个人走时才罢休。小时候,对于我来说,最痛苦的莫过于就是去亲戚家串门的时候了。
我们每次去亲戚家串门时,聚餐是必不可少的,每次用餐时,十几个人都会围坐在一起,各吃各的,身为幼子,我当然要提前夹好自己爱吃的菜,而后自己在一边慢慢吃去,看他们那些大人在那里喝酒,大呼小叫。我的姓氏比较常见,我家也是个传统守旧的封建思想大家庭,聚餐后的聊天是必不可少的,这让我对与熟人聊天渐渐失去了兴趣,竟觉得和他们聊天的时间是最为恐怖的。我坐在一边,装作一个懵懂无知的孩子,玩着手机游戏,因为恐惧而哆哆嗦嗦,有时他们逗我玩,也只是勉强回应他们几句,心里暗忖:“人为什么要说这么多话呢,用这样的方式交流感情吗?”有时我甚至觉得,每次在这样的场合,每次聚餐后,他们必须在一起高谈阔论就如同参加某种仪式,所有人必须聚集在一起,不管你想说不想说,都必须要跟着大人们附和几句,就好像一个机器在运转一样,而在场的每个人都好像是机器的一个零部件。
在我听来,“人脱离了社会群体就无法继续生活”这句话带着令人厌恶的恐吓意味。但这种迷信的说法(即便是到了现在,我仍然觉得这是一种迷信的说法)却总能给我带来不安和恐惧。对于我而言,没有比“人脱离了社会群体就无法继续生活,所以人人都要进行社交活动”这样的话更让我觉得晦涩难懂,而且更有压迫感的了。
总之,即便是到了现在,我依然无法理解人们的很多行为。我的幸福观和世人大相径庭。我经常为这种不同而深感不安,辗转反侧,痛苦呻吟,几近发狂。我甚至还把这些因素归结为我的个人问题,因为我自认为我与别人不同,低人一等,或是因为我情商太低而导致的结果。我究竟能否称得上是幸福的人呢?从我小时候起,就经常有人说我“身在福中不知福”,可我总觉得我自己身处在炼狱中一样,反而是那些说我幸福的人,在我看来,他们比我要幸福好多,他们能享受的安乐生活和在他们身上发生的故事和过往不是我能够比的。
我有时甚至觉得,我身上好像背负着十座大山一样,随便把其中的一座给别人,都会将那个人给压死。
总之,我不懂别人都会为什么而苦恼,亦或到底有多苦恼。对于他们来说,或许有人在身边陪伴着他们或是听他们诉苦,陪他们聊天就能化解他们的痛苦,而这才是最大的痛苦。或许,他们所承受的痛苦是比压在我身上的大山还要惨烈得多的地狱。果真是这样吗?我不知道。但我不明白的是,他们为什么不会因此而悲伤或自杀,而是通过各种手段,满怀希望地不屈不挠地斗争下去。他们好像并不觉得痛苦啊?他们变得自私自利,而且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难道他们就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吗?如果真是这样,那可真是快活。不是每个人都这样吧?人们真的能就此满足吗?我不知道,他们不是在夜晚酣然入睡,到了早上就神清气爽吗?他们夜里做了什么样的梦?把自己的心缝缝补补?他们走路时想的是什么?是金钱吗?是陪伴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异性吗?我想应该绝不仅仅是这两样东西吧?我听说过“人为了遇到自己的另一半而活着”,可我还没听说过“人为了金钱和另一半而活着”呢。不,或许因人而异吧,每个人的主观思想都不一样,我也无法改变那些思想。可我还是弄不明白,我越想越感到惶恐不安,仿佛自己是这个世界上的异类。我陷入了无休止的精神内耗中。我无法和别人交谈,因为我既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与别人聊天,开启话题,结束聊天什么的,对我来说仿佛是一件比登天还难的事。
于是,我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用滑稽的言行去讨好别人。
这种方式和哗众取宠没差多少。我极度恐惧人们,可却无法彻底和人们断绝交往。于是,我靠扮演小丑这种手段,保住和人们的最后一丝联系。表面上,我总是笑脸迎人,可内心深处,我却为了这难得的机会拼死拼活,汗流浃背地忙碌着,想要为人们提供最周详的服务。与那些“阔少爷”不同,我光是活下去,就已经拼尽全力了。
我的家人会有多痛苦呢?他们为了生计,每天都想些什么呢?从孩童时代起,我便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只是蜷缩着,因为不堪忍受家人的隔阂,我从小就练就了取悦他人的本领。不论是真的事还是假的事、甚至有些让我丢失了尊严的事,我都往外说,用自己的糗事来博取他人的开心。也就是说,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成了一个很混乱的人,一个真假事混合在一起的人,一个在别人眼里可以随便拿我的事和我的尊严来说笑,甚至威胁我的人。
翻看我那时和家人的合照便会发现,其他人都开开心心的,只有我自己一脸严肃。回头若是大人们翻看这照片,大概会说:“这孩子,怎么一脸严肃啊”,说完后便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像是大人们在拿小孩子打趣,开玩笑一样。我早就料到了这一幕的发生。不过,那其实也是我幼稚而可悲的取悦他人的一种方式罢了。在我这来看,每天取悦家人,仿佛就是我自己的一项义务。
而且,无论我怎样被家人责备,我从来都不顶嘴。哪怕只是一些玩笑话,我听了也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根本不敢反驳。我深信,他们的责备之词就是亘古不变的人间“真理”,而我觉得自己没有能力去践行这些“真理”,所以才没有办法和人相处,也没有办法和人抗争或辩解。听到别人说我坏话,我总觉得是我的错。为此,我总是默默地承受别人的攻击,内心感到几近疯狂的恐惧。
谁受到别人指责或怒斥时,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但我不同,我在受到谩骂时,我巴不得让他们骂得再狠一点,没错,就是这样,侮辱我,辱骂我,仿佛只有这样我才能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还活着,自己在这个社会,这个团体中找到那么一丝丝的存在感。那种被侮辱时心脏被气到抽搐时的感觉,就像是毒品一样让我上瘾,只有这种畸形的满足感支撑着我继续活在这个世上。
面对世人,我总是瑟瑟发抖。作为这个社会的一员,我对我自己的言行没有一丝一毫的自信。我尽量将自己的懊恼埋在心中,一味地掩藏自己的忧郁和敏感,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天真无邪的乐天派,将自己塑造成一个滑稽逗乐的怪胎。
为了博得人们一笑,我什么都愿意做。这样一来,就使我置身于他们那种生活之外,他们也应该不会太在意。总之,千万不能妨碍到他们。我觉得我并不存在,我是雾,我是虚无的,这种想法与日俱增,我就这样用扮演小丑的方式取悦家人,履行我的“义务”。甚至在陌生人或者刚刚认识的人面前,不论是同龄人还是大人,我都竭力扮演着小丑的角色,为他们提供滑稽逗乐的服务。
我还记得,在我三岁那会,经常会有家人的朋友或者是亲戚来看我,那时我坐在婴儿车里,像个动物一样等待着他们来“参观”我。那些大人们来了,进门也都会大呼小叫的,然后放下他们带来的“礼物”再过来看我,那时我就故作幼态,或哭或笑的,让大家都会有一种“哎呀呀,这孩子真可爱”的感觉,小时候的“义务”,我好像都履行的差不多了。
光阴似箭,转眼间我已经到了快上小学的时候了,望子成龙大概是每个家长都梦寐以求的。我的父母提前为我购置好房产,让我上市里最好的小学和初中,甚至他们还动用了政治关系,把我调到了重点班,唉,这对于我来说无疑是一件让我感到很有压力的事情。
在搬家的前一天,我的父亲笑呵呵地问我快上小学了,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礼物,以此作为让我好好学习的奖励。印象中,父亲是难得和我那么亲近的。
“这是你一直都想要的小礼物,怎么现在犹犹豫豫的,你难道不想要吗?”
被父亲这么一问,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礼物什么的,有没有的都无所谓吧。
一旦被问到“你不想要吗”,我就傻眼了,因为不能再用搞笑逗乐的办法来搪塞过去了。我想,作为一个小丑演员,我碰到那种情况就彻底黔驴技穷了。
那一次,因为我扭扭捏捏地一声不吭,父亲显得非常不悦。
竟然让父亲扫兴了,我可真是失败啊,我想,他回到家以后,一定会打我一顿的。
那天夜里,我躺在被窝里瑟瑟发抖,想着该用什么办法挽回局面。于是,我悄悄起床,来到衣架旁,偷偷拿了一些钱放在枕头下面,准备明天自己私自去买那件礼品。其实,我这样做只不过是为了想要重新讨父亲欢心罢了,这或许也是我逗家人开心的一种手段。
不出我所料,我这个新手段果然取得了成功。没过多久,我就看到了父亲惊讶地发现了那件礼品竟然出现在了我家的桌子上。
“王鹤轩这小子,胆子肥了,自己私自拿钱把它给买回来了,我问他想不想要时,他一声不吭,后来还是忍不住想要那小礼品啊,这孩子可真怪,装作什么也不想要,却自己偷偷拿钱出去买,既然那么想要,早说不就得了?还弄的我怪生气的”
说罢,他便放声大笑起来,这对于我来说,算是一次意外的成功吧。
然而,说到学校。
我在学校的人缘很好,可这个事实同样也让我惶恐万分。我当时的状况是:近乎天衣无缝地蒙骗别人,但我又想,万一有些奸滑的家伙识破呢?想到被识破时的场景,当众出丑,颜面扫地,生不如死。这样想着,我又开始了无尽的精神内耗。我通过蒙骗众人而获得好的人缘,终究有一天会被人识破,慢慢地,其他人也会得知真相,到那时,众人的愤怒和报复该有多可怕?不用想象,我就已经汗流浃背了。
其实,我的性格和健谈是完全相反的。那时的我,受有些坏孩子的教唆,做了不少悲哀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倘若一个年幼的孩童做出那样的行径,应该是人们所能犯下的罪行中最丑陋,最卑劣和最残酷的了。但我只能忍气吞声,只觉得发现了人们的又一个本性,对此,我只能无力地苦笑。如果我习惯于说真话,或许我就会理直气壮地将他们所做的坏事禀告我父母,或是把任何事情都和我的“好朋友”讲,谁又能保证这些事情不会成为他们的笑料呢,亦是给我带来些许负面影响,好朋友也有好朋友,对吧;况且,我连我的亲生父母也都不怎么了解,所以从不对“向别人诉苦”有所期待,可我有时又控制不住自己那该死的臭嘴,有时也会说一些真话。无论是向父母或是其他人诉苦,终究都会被那些深谙处世之道的人给打败的,到时就只能任他们花言巧语,说个没完罢了。
我知道我的想法有失偏颇,可我仍然觉得向人们诉苦是徒劳无功的事情,什么可以感同身受,共情能力强的人都是不存在的罢,与其这样,我还不如缄默不言。我想,除了继续扮演小丑搞笑外,或许我没有别的选择。
或许有人会嘲笑我:“怎么。你不相信其他人?笑死我了,你是深情的黑化网络男神吗?”我觉得,对其他人的不信任,不一定要和深情这种东西挂钩。事实上,包括那些嘲笑我的人,大家不都是活在相互猜疑中吗?大家不都是将感情什么的抛在脑后,只是享受着眼前的快乐,或是在想“下一顿吃什么饭好呢”的这种想法吗?他们不也都若无其事地活着吗?我记得我上小学举行什么联欢会时,班级里充满了欢笑声,大家也纷纷表演才艺,什么舞蹈,唱歌的。等到联欢会结束后,总是能听到一些话,比如“唱的什么啊,这又忘词又跑调的,真是有够烂的了”,说罢,班级又要开始合影留念,刚才说闲话的那些人又来到表演者的面前,满脸堆笑地对那个人夸赞,说他的表演很精彩。我清楚地记得,在他们离开班级的时候叹息道”没有比看这些拙劣的表演更无聊的事了”
这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事例。相互欺骗的人丝毫没有受到伤害,甚至没有察觉到相互欺骗这件事。我认为,在人们的生活中,这样简明的不信任的例子比比皆是。但是我对相互欺骗这样的事没多大兴趣,我自己不就是在从早到晚地扮演小丑来欺骗别人吗?我对那些可笑的正义的伦理道德也没什么兴趣。而那些相互欺骗却又豁达活着的人,抑或是那些相互欺骗却又胸有成竹应对生活的人,他们真是让人感到费解。人们终究没有教会我其中的奥妙,哎呀,这真是“无心者教不会”。如果我能懂得这其中的奥妙,或许,在未来我就不用被一种叫做“情商”的东西所误,我也不用像现在这样(乃至以后)畏惧人们,也不用竭力讨好众人,更不用和人们生活对立,每晚都遭受那炼狱般的失眠和精神内耗了。换句话说,我没有向任何人揭发那些坏孩子们犯下的可恨罪行,大概是人们向我这个叫王鹤轩的人封闭了信任的外壳,包括我的父母,他们时不时向我展示的也是令人费解的一面。
然而,到了四,五年级以后,我的人缘急转直下,他们大概是看腻了我的小丑表演罢,我同他们开的玩笑,也让他们感到无趣。而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的时候我开的玩笑确实有些过头?并不是所有的玩笑都好笑,有些时候我也确实会伤害到其他人,不得不承认,这就是我这个表演者的问题了,作为一个表演者没有给观众带来欢愉,反而是给他们带来坏情绪,这是非常不称职的一种行为,但我的嘴好像被施加了什么魔法一样,我始终管不住它,但也无需找什么理由来推脱我这自控力不强的事实。况且,我这还是直接将它们说出来,还不是委婉地去说,但我有时也依旧能履行好我的职责,给他们带来快乐。而且,我渐渐地还被一种叫做“占有欲”的东西给控制了?什么?你说一个很下贱的人凭什么拥有占有欲?其实我也不大清楚,很抽象的一种感觉。或许,在他们眼里,我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但还不止这么简单,我也很令人费解,所以,在离开小学时,我给众人的印象是一个,没心没肺的怪人。而这也成为多年以后,不,是乃至所有的以后,我过的如履薄冰的原因。
就是说,在其他人眼中,我是 一个不折不扣,“没心没肺”的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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