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玄幻《市井英雄传》,现已上架,主角是林建强田尔,作者“天涯棋客”大大创作的一部优秀著作,无错版精彩剧情描述:江湖险,人心更险!为了一部书——百变心经,上至达官显贵,下至流氓地痞黑道混混,社会上三教九流形形色色的人展开了一场旷日持久的争斗。第一主人公林建强为了践行师傅临终的那句遗言,被动地踏入了江湖,都市的江湖绝不比其他地方的江湖平静,甚至更加波诡云谲危机四伏,令人防不胜防。...
《市井英雄传》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天涯棋客”的创作能力,可以将林建强田尔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市井英雄传》内容介绍:记得那天晚上他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已经能下地走路的如烟在电脑前上网,后来他看着电视就睡着了,,,,。之后的记忆便是一段空白,直到现在醒来,躺在看守所号子里的板铺上。“难道是她出卖了我?,,,不可能!,,,。”林建强喃喃自语道,“我来这里多久了?”“一天一夜了!”满脸横肉的犯人仍在好奇地看着他,“前天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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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此时林建强躺在新田市看守所一间号子的板铺上,也不知昏迷了多久,醒来之后就发现有个五十来岁的光头男人在吟诵这首南唐后主李煜的“乌夜啼”。那光头男人背对着他,正在忘情地吟诵着诗词,声调抑扬顿挫,声音充满了磁性,极尽哀婉悲凉,很富有感染力,想必是吟诵此词之人面对着眼前的铁窗,回想起前尘往事不禁心生感慨了吧。
他又扫视了一下房间,发现还有很多的光头男子,地上铺上或站或坐,把个狭小的房间塞得满满的。林建强想翻个身,活动一下身体,这才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禁锢了——手铐脚镣加身。
“蒋哥,他醒了!”这时一个年纪轻轻地光头趴到他身旁,好奇地盯着他喊道。
“我这是在哪里?”林建强努力回忆着之前的事,可大脑昏昏然地只觉得头疼欲裂,根本想不起来,“我怎么会在这里?”
“哈哈,,哥们,这是看守所啊,你真不知道!”这时一个满脸横肉身材粗壮年纪在三十上下的光头来至近前,“我说,哥们,你到底犯了啥事?那帮条子对你如此‘重视’;一进来,人还昏迷不醒的,就给你钉上脚镣了。”
“唉!我也糊涂着呢,,,。”林建强仍在努力回忆着,他的记忆只停留在,之前的那个夜晚。记得那天晚上他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已经能下地走路的如烟在电脑前上网,后来他看着电视就睡着了,,,,。之后的记忆便是一段空白,直到现在醒来,躺在看守所号子里的板铺上。
“难道是她出卖了我?,,,不可能!,,,。”林建强喃喃自语道,“我来这里多久了?”
“一天一夜了!”满脸横肉的犯人仍在好奇地看着他,“前天凌晨天快亮的时候两个干部抬着你进来的。像你这样昏迷着被人抬着进号子的,我蒋平还是第一次见。”
“蒋平,你是路东502厂的蒋平?”林建强惊奇地看着蒋平肌肉凸起的脸,问道:“那牟巨力你该认识吧!”
“当然认识了!那是我们这个。”蒋平说着伸出大拇指挑了挑,“怎么你也认得牟老板?”
“呵呵,嗯!”林建强点了点头,并没有把牟巨力已死的事说出来。
“牟老板,够义气!我进来这么久,吃穿用度,疏通关系,都是他在外面打点的。”说起牟巨力来,蒋平一脸的佩服之色;林建强心想,倘若他现在要是知道了牟巨力的死讯,还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呢。林建强发现只要蒋平一说话,号子里其他的犯人就都规规矩矩地在一旁默不作声,显然蒋平应该是这个号子里的老大。
他以前好像听牟巨力提起过此人,新田市有对“黑白双煞”,眼前这位一脸横肉面皮白净的蒋平就是白煞,据说此人心狠手辣,曾经手握一把杀猪刀连伤十二个仇家而闻名晋南黑道;路西区还有一位身材瘦长面色黝黑的黑煞崔四与他齐名。二人因做事狠辣,极讲江湖义气而闻名于晋南黑道,不要说一般的市井小混混,即便是新田市那几位在黑道混迹多年根基颇为雄厚的大哥级人物见了他们也客气有佳礼让三分。
“是啊,牟老板那人的确很讲义气!道上的兄弟提起他都很佩服。”林建强此时深陷牢笼,头一次进这种单位,心里多少也有些害怕,眼下见提起牟巨力来,蒋平很买账,便顺水推舟地跟着赞了几声,其实他跟牟巨力虽然认识已久,可并未接受过牟巨力的任何好处,反倒是因为前些天跟他的一次合作而酿成大祸林建强挪动了下身子,斜靠在被褥上,打量着这间小小的囚室,囚室很小,只有不到九平米大小。却容纳了十几个犯人;板铺上,地下或坐或站地挤满了人。铁门后有个大个的马桶,正向号子里散发着难闻的尿骚气。林建强心想,这也是人类居住的地方?
很快到了中午,铁门一开。原来是吃午饭的时间到了,号子里的犯人们蜂拥着拿起饭盆,挤向门口。等犯人们打回饭菜,林建强一看,心里直翻腾,这哪是人吃的饭啊:两个发霉的窝头,外带半碗南瓜汤,就是号子里的午餐了!
林建强看着其他犯人给他端至眼前的午餐,摇了摇头,又躺下了。
“老林,过来一起吃!”这时盘腿坐在铺上的蒋平叫他。
林建强坐起身来,朝他看去,心里觉得诧异:只见蒋平的伙食跟其他犯人的完全不同,豆豉鱼罐头,火腿肠,方便面,烧饼,白馒头在他身前摆了一片,颇为丰盛。
“呵呵,老林,今后你就跟我一起吃吧。我吃什么你就吃什么!”蒋平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林建强豪爽地一笑,“这里面的饭,哪她妈是人吃的!来,老林,咱们吃这个。”
“实在是不好意思啊,蒋平。”林建强觉得跟他初次相识,就要欠他的人情,略微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可此时腹中已感饥饿,只好拿起一个馒头嚼了起来。其他的犯人见了,在一旁啃着粗糙难咽的窝窝头,向他投来了既羡慕又嫉妒目光。
“把水拿出来!小钉子。”蒋平吃了几口饭,冲一旁的一个少年犯人吩咐道。
林建强觉得有些奇怪,明明眼前就有一快餐杯开水,怎么他还要拿水呢?正在纳闷之时,很快那个叫小钉子的少年犯,变戏法似地从铺下拿出一个装满透明液体的大饮料瓶。上得铺来,拧开瓶盖,倒出两半碗水来。
立时就有一股醉人的酒香扑鼻而来,蒋平端起碗来,“来,老林,喝水!”
“兄弟,这是,,,?”林建强疑惑地看着蒋平,心想,原来这里面管喝酒叫喝水啊。
“呵呵,没事!尽管喝!”蒋平喝了一口酒,冲小钉子说,“今天我心情不错,给他们每人发根香烟。”
“谢谢,蒋哥!”
“谢谢,蒋哥!”
“,,,,,,,。”
号子里立时就想起了一片感谢之声,犯人们高兴的像过年一样,一个个喜笑颜开,很多人手里捏着烟卷放到鼻子上用力地嗅着,看那股子兴奋劲儿,就像断顿儿很久的大烟鬼突然之间捡到一个大烟泡一样。
“一个抽完一个再抽啊!”蒋平脸色忽地一边,厉声冲着那些烦人吩咐道。
林建强心想,蒋平这样交代,估计是怕小小的号子里十几个人同时冒烟,烟雾腾腾的,引起预警注意吧。
吃完午饭,是十分钟的放茅时间。林建强拖着笨重的脚镣同其他犯人出了铁门到院子一端的厕所大便。后来几天,林建强才知道,看守所的规矩是,每天中午放一次茅,其余时间犯人们大小便就只能在号子里的马桶上解决。
从厕所回来之后便是午休时间,林建强这时才发现,原来有资格再在板铺上睡觉得只有五个人:蒋平和他,还有另外三个看上去有些头脸的犯人。等众人都躺下之后,这间不到九平米的号子立时就显得满满登登起来;如果再有人走进来的话,根本找不到落脚之处。紧靠着铁门的后面是一个大号的马桶,不到放茅时间,如果有犯人要方便就只能使用它了,小便还好说;一旦哪个犯人拉稀跑肚要解大手,那可就麻烦了——当然蒋平除外。因为号子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无论你是干什么进来,也无论你来号子多久了,只要你使用马桶大便一次,就必须接受成惩罚:倒马桶一个星期。而平时倒马桶的职责都是由新来的犯人或是很窝囊的犯人来承担的。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号子里的犯人是不会轻易使用马桶大便的。即便如此,马桶里散发出的阵阵尿骚气还是时时袭扰着他们,不过人的嗅觉适应能力还是很强的,时间久了,人们也就久闻不觉其臭了。
下午大约两点钟的时候,正躺在板铺上想着心事的林建强就听见外面院子里响起了一阵皮鞋的咔哒声,紧接着号门一开,狱警送进一个新犯人来。
“都起来!别睡了!”狱警站在门外喊道。
号子里的犯人见来了新人,赶紧起身收拾地上的被褥。林建强坐起身打量着那个站在门口新来的犯人,只见这是一个年纪在二十上下,身材瘦削的小伙子,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对细小的眼睛正在观察着号子里的一切,从他的眼神里丝毫看不出半点惊慌之色,给人的感觉就是,他来到这地方就好像到了酒店客房。
“飞起来!”狱警刚走,小钉子就冲这个新来的犯人吼道。
“,,,,,,。”那个新来的犯人没有吭声,也没飞起来,扫了小钉子一眼,依旧站在原地没动,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他的话。其实所谓的飞起来就是一种在号子里历代相传的犯人折磨犯人的法子:被折磨的人弯下腰上身与地面平行,头顶着墙,两只胳膊用力向后伸展开来,做振翅欲飞状,没有施虐者的命令,就得一直这样飞着,一般人坚持不了五分钟就会腰酸背痛,两臂发麻,是一种比较文明的折磨人的法子;全国很多地方的看守所应该都有这套家法。
“他妈的!老子叫你飞起来!”小钉子怒喝一声,冲到他面前抬起脚来就踹,“你他妈的耳朵塞驴毛了!”
没想到那个新来的犯人,竟然闪身一躲,避过了小钉子踢来的一脚,反而顺势给了他一拳,把小钉子打了个趔趄。
“上!还反了他了!”蒋平一看这架势,脸色一沉,冲其他的犯人使了个眼色,“给我狠狠的收拾!”
立即就有四五个犯人冲了上去,对着那个新来的犯人拳脚相加,一顿暴揍;一开始那个新来的犯人还能勉强招架,可毕竟饿虎害怕群狼,很快他便被其他的犯人打倒在地,被揍得嗷嗷直叫,嘴里直喊,“大哥,饶了我吧,不敢了!我飞起,,,。”
“好了,停!”蒋平见他已经屈服,摆了下手,问道:“姓名?哪的人?干什么进来的?”林建强看他那问话的架势俨然就是警察在审讯犯人,心里就觉得好笑。
“杨立华,贵州人,入室盗窃被抓进来的,,,。”显然这个刚才还不含糊的贵州人,经过犯人们的一番调教,此时已经变得服服帖帖没有了先前的锐气了。
“这是什么地方?你是什么人?”蒋平吸了一口小钉子为他点燃的香烟,吐出一口浓浓的烟气之后,意味深长地教训着杨立华,“来了这里,‘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再敢乍刺儿,恐怕就没这么便宜了。从今天开始倒马桶的事儿就归你了,听见没有?”
“是,大哥!”被打得晕头转向的杨立华连声答应着。
“老曲,你负责检查他背诵监规,三天时间必须背会!”蒋平对那个上午坐在铺沿上吟诵李煜诗词的犯人吩咐道。
“兄弟,背什么监规啊?”林建强不解地看着蒋平问道。
“就是这个!”蒋平指着他身后墙上的那张监规,“看守所监规,总共十三条。老林,你也背吧。没办法,进了这里的人都得会背,狱警会不定期的检查。如果谁不会背,那可是要吃苦头的。”
“哦,”林建强仔细看着监规里的内容,大脑有些混沌起来:看守所是人民民主专政机关,为了保证看守所的安全,保障监管工作有秩序的进行,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邢事诉讼法的有关规定特制定本监规,在押人员要严格遵守。
一,必须服从管理教育,不准阻碍抗拒阻碍管教人员和武装民警依法执行职务。
二,必须保持看守所秩序良好,不准喧哗吵闹,不准打架斗殴,不准在监内搞娱乐活动。
三,必须老实交代问题,不准隐瞒犯罪事实,不准互相串通案情。不准互相策划对抗审讯审判。
,,,,,,,,,,,,。
林建强看着监规里的文字,心里粗略估算了一下,也就一百多字吧,若在平时背诵这区区百十字的文章,顶多也就用个把小时;可眼前墙上的这些监规,在他看来怎么就觉得那么别扭,那么难以入目,不要说背下来记到脑海里,就是读一遍,也觉得有种阶下囚的感觉,心里感到郁闷。这明明就是让自己看不起自己的文字吗。还要被人强迫着去朗读去背诵。
看着蹲在地上的杨立华在老曲的监督之下,小声地背着墙上的监规,林建强心想,背诵这该死的监规,虽然很郁闷,可人家蒋平对自己不错,总不能因为自己到时候不会背诵监规,给他惹麻烦吧,毕竟蒋平是这个号子的号长。心里想着,便看着墙上的监规默背起来。
到了第二天,林建强已经背会了那令他郁闷的狗屁监规,吃罢午饭,是放茅时间,犯人们刚刚从厕所回来,就听院子里响起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像是来了不少人。
过了一会,狱警打开号门,进来两个穿检察院服装的警察。“起立!”蒋平赶紧喊道。
“现在开始检查监规!”狱警的声音显得有些苍白,扫视了一眼号子里的犯人,“背诵时声音要洪亮,吐字要清晰。”
“是!”犯人们异口同声地大声喊道。
那两个检察院的干部,随机抽查了几个犯人,都背诵的还算凑和;接着就抽查到了那个昨天刚来的杨立华,杨立华结结巴巴地只背下了一半,剩下的就被不出来了。那两个检查干部倒没说什么,就见那个狱警脸色阴沉的像水似地,很是难看,直拿眼瞪着蒋平看。两个检察院的干部抽查完杨立华之后,正要离开却看见站在后排带着手铐脚镣的林建强,觉得有些奇怪,就问那个狱警,“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狱警见问,赶紧上前将头凑近他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叫什么名字?犯什么事进来的?”其中一个检察院干部把林建强叫到前面问道。
“林建强,我没犯法,我是被人陷害的!”林建强觉得此时一吐冤情是个机会,赶紧申辩道:“希望政府擦亮眼睛,还我清白!”
“好了!政府是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那个检察院干部见林建强上来就大吐苦水,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背一遍监规。你会背吗?”
“,,,,看守所是人民民主专政机关,为了保证看守所的安全,保障监管工作有秩序的进行,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林建强无奈,为了不给蒋平惹麻烦,只好背了一遍那该死的监规。
抽查监规结束之后没过多大一会儿,那个狱警就把蒋平叫了出去。又过了好大一会儿,蒋平才回来,回来之后的蒋平面色阴沉,脸上的横肉紧绷着,有些吓人。
“你他妈的真不给老子长脸!”蒋平冲着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像做错了事的孩子般的杨立华就是一阵咆哮,“你说吧,老子该怎么修理你!你他妈的不会被监规,害得老子跟着受连累,让狱警骂,,,。”
“大哥,不是说三天背会吗?”杨立华小声的辩解道。
“三天你妈了个B!”蒋平气得大骂,“老林也是昨天才来的,他怎么就会背?你他妈比别人少长个耳朵啊!小钉子,家法伺候!”
“飞起!”小钉子一声厉吼,吓得杨立华浑身一哆嗦,乖乖地头顶着墙飞了起来。
“他妈的,你还敢狡辩!”小钉子说着上前在他的后腰上就狠狠地来了一肘子,“怎么?背不出监规你还有理了?”杨立华被他一肘子打的腰一软“哎呦”一声闷哼就叭在地上了。
“起来,飞起来!还他妈的给我装!”小钉子看来也是个狠角色,见他倒在地上,抬脚就踢。把个杨立华踢得连声惨叫。
“蒋平,我看就饶了他吧。”林建强这时有些看不过去,对蒋平说道:“再给他一天的时间,如果再不会背,再收拾他也不迟。你说呢,蒋兄弟!”
“好吧,看在老林的面子上我今天饶了你!你给老子听好了,明天这个时候如果再背不会,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谢谢蒋哥,谢谢林哥!”杨立华跪在地上惨兮兮地连声道谢,那样子就好像犯了大错的罪臣如遇皇上大赦一般。
小钉子那通拳脚还真管用,第二天吃完早饭没多大一会儿,老曲就跟蒋平汇报说,杨立华会背监规了。蒋平把杨立华叫到跟前,呵呵一笑,“小子,你要是早点这么懂事,不就不用受那些皮肉之苦了。记住,这里不是你张扬个性的地方。”
日子就这样郁闷地过着,几天之后,有一天夜里,林建强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蒋平推了他两下,在他耳边小声说,“老林,醒醒!”林建强一睁眼,正想说话,蒋平赶紧手指放在自己的唇上,示意他别出声,递给他一样东西,压低声音说,“跟家里联系一下吧!”
林建强接过那个物件一看,心里一惊,原来是一部黑色小巧的手机。他感激的看了蒋平一眼,立时会意,赶紧*作手机按键,给老婆杜双萍发了两条短信,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杜双萍回复;心里大为失望,心想,可能是她关机了吧,说不定天亮之后就能收到呢。可眼下机会难得,等到天亮之后,就不能再和她联系了。不过他心情还是轻松了很多,不管怎么说,老婆杜双萍总算知道自己的下落了。
果然第二天上午,他老婆杜双萍就给他送来了一包换洗的衣服和被褥,还给他账上上了些钱。账上有了钱,林建强买了些生活必需品,还订了份小灶,改善一下伙食,毕竟总和蒋平在一起老是吃他的,林建强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
在看守所里的日子难熬,林建强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特别慢,在号子里除了蒋平之外,林建强最谈得来一个人就是老曲了,老曲名字叫曲镇江,进看守所之前是临水市的一位副市长,因贪污受贿包养*被他的政敌抓住把柄而锒铛入狱;在这里属于异地关押。老曲肚子里很有些墨水,对中国古代文学有着独特的研究和自己的看法。号子里的铁窗岁月难熬,没事的时候,老曲就给大家吟诵上一首唐诗或是宋词什么的,有时候也给大家讲讲古代历史上的一些逸闻趣事。号子里的凡人大多都是些鸡鸣狗盗之徒,见老曲谈吐不俗,又加他以前的高官身份,也就对他格外敬重,轻易没人去招惹他,找他的麻烦。
林建强对中国古典文学也比较喜好,因此他跟老曲就有很多共同的话题,时常在一块谈论些诗词歌赋古代逸闻趣事,用来打发铁窗里郁闷的时光。老曲谈的最多的就是南唐后主李煜,说他的词堪称的上一代词之大家,后来的词人很难于之比肩。可他做皇帝却不称职,玩物丧志,最后把个大好的南唐江山断送给了赵匡胤。
有时候老曲跟林建强谈论李煜到了兴起之时,就会情不自禁地吟诵起南唐后主李煜那首最有名的词《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来: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南唐后主李煜在这首词中不加掩饰地流露出了他对故国的追思之情,而老曲吟诵之时,也许是回忆起了当初身为高官时的颐指气使逍遥快乐吧,而今因为触犯国法沦为阶下囚,想着高墙之外那五彩缤纷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花花世界,再看看高墙之内这犹如人间地狱般阴风习习苦闷难当度日如年的郁闷日子;两厢比较起来,真是冰火两重天,其间差别判若云泥天上人间。
其实老曲的感受,相信每个进过看守所或是其他劳改单位的犯人都会有有过类似的感触,只不过别人没有老曲感受那么深刻罢了。
就这样林建强天天带着手铐脚镣在看守所里打发着百无聊赖的日子,半个多月就过去了,渐渐地和号子里的十几个犯人都已熟识。那个杨立华对林建强也很有好感,有事没事总喜欢找他聊天说话。
有一天晚上号子里的犯人闲着没事侃大山,因为大家都梦想着早日离开看守所这个鬼地方,,所以就谈到了一个话题:若果你明天就出去,你第一件事最想做什么?好多人都说,出去第一件事先是美美地吃他一顿再说;蒋平说:“我要是明天能出去,我就去歌厅桑拿找他三四个小姐好好干她们一夜,关他妈这么久了,连个女人的毛都见不到,快憋死了!”蒋平的想法得到了号子里大多说人的赞同,大家都恨不得立即飞出看守所的高墙,搂着性感风骚的女人,狠狠地干上三天三夜解解渴。
老曲说,“我要是明天出去啊,我就回家好好和家人过日子,再给个省长当也不做了。平平安安才是福!”老曲说着不由得长叹一声,“唉!要想再见到外面的阳光,还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呢?我看还是现实点吧,明天早晨能睡个懒觉就心满意足了!”
杨立华想了想说,“我要是能出去,我还继续偷,非得偷他个腰缠万贯不可;那种没钱的日子我可是过够了!若果出去还是过那没钱的日子,我宁可不出去!”显然这个经常住看守所劳改单位的贵州小伙子,对看守所的日子已经麻木了,在他看来,若果没钱,里面外面一个样。
等大家都说的差不多了,这时杨立华问林建强,“林大哥,你出去最想干什么?”
林建强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笑了笑反问道:“我明天就能出去,你信不信?”
“不信!”杨立华咧嘴一笑,直摇头,“拉倒吧,林大哥,你还真想着明天就能出去啊!”
其他的犯人也跟着随声附和道:“是啊!进了这个门,再想出去,难啊!不是一般的难,简直就是比登天还难!老林,你明天要是能出去,我后天就能飞到月亮上去!”蒋平也不信地开他的玩笑。
“就是啊,你怎么出去?除非最高人民法院院长是你干儿子!哈哈哈,,,,”这时老曲也在一旁打着哈哈笑道:“要不你就是会穿墙越壁之术,就像那传说中的崂山道士,,,,哈哈,,,”老曲的话立即一起大家一阵哄堂大笑。
“你们就别*心我怎么出去了,我就问你们,如果我明天出去了,你们有什么事需要我替你们办的吗?”其实林建强说这些话也就是为了逗大家一笑,毕竟号子里的日子太单调了,现在大家在一起吹吹牛,解解闷,放松一下苦闷的心情而已。
谁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第二天中午放完风之后,院子里的那个狱警把林建强叫了出去。林建强一出号子门就觉得气氛不对,狱警身后还跟了两名武警战士,见林建强出来,不由分说就把林建强架着走到院子东边的院墙之下,让他两手抱着电线杆铐了起来。
“林建强,怎么回事?我听说你想越狱!”那个狱警背着手,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嘲笑,“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知道你是什么人吗?”
林建强心里咯噔一下,暗想,“是什么人这么缺德,到狱警那里胡说八道了?自己昨晚也就是图个开心,号子里的人在一起侃大山,说了几句无心之语罢了,怎么会这么快就传到狱警的耳朵里呢?”
“怎么?难道我冤枉你了?敢作敢当,你到底说过没有?”狱警瞪着眼恶狠狠地问道,手里这时拿了根电警棍就往林建强的身上招呼。
“我是说过!可那是在开玩笑!”林建强咬牙忍着从电警棍传来的阵阵的击痛。
“开玩笑!说得轻巧,这是你开玩笑的地方吗?”狱警继续让高压电警棍在林建强的身上“吱吱”地工作着。
狱警持续地用电警棍折磨了林建强大约十几分钟,最后,回过身来,扫视了一下其他号子里正趴在铁窗上观看的众犯人们一遍,声色俱厉地开口道:“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是干什么的?这是什么地方?希望你们都给我搞清楚了!”
说完,狱警拎着电警棍同那两个武警战士棍耀武扬威地走了。只剩下郁闷之极的林建强双手抱着电线杆站在院子里。当时正是午后一点来中,秋天的太阳仍然毒辣辣的,人站在太阳地里呆一小会还没什么,可时间一久,那可就吃不消了。即便像林建强这样拥有一身内功的铮铮铁汉,也被毒辣的太阳烤炙的热汗直流,口干舌燥,双眼犯晕。林建强抱着电线杆就那么硬扛着,直到下午四点来中,眼见太阳的余热渐渐消退,院子里有了一丝凉风,那个狱警才叫人把林建强放回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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