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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在线试读
水里冰凉冰凉的，水体浑浊不堪。
“您放心吧，淹不死你。”
孙明以身示范，教他一个最简单的速成狗刨式。
你只要轻松地泡在水里就行，尽量放自然一点，您这样式的跟我亲密，把我扼杀掉就不好玩了。
“嗯，把头部露出来，双手往前伐。别怕，我保你沉不下去。”
很快，孙明提着他的皮带，轻轻松松往山边游过去。
小老头的肌体绷得紧紧的，表面上却装得很镇定。
水面雨点如豆，灌进他的嘴里，他哪敢作声。
换气的时候，孙明在他的腰间触碰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轻轻一摸，以他的入伍经验，得知这是一把手枪！
孙明的心里吃了一惊。
真是人不可貌相。这小老头在生死关头，沉得住气，也不鸣枪示警，算得上是一个有定力、有操守的好同志。
孙明内心想着，啥也没说，看破不指破，装作不知道。
差不多两分钟，两个人就顺利的到达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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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头的脚刚一触地，抓住一根树枝，就麻利地爬到山上，很快就躺平了，放松下来。
“谢谢你，小同志！休息一会，节省体力。”他确实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才能报答这个搭救自己的救世主。
孙明憨憨一笑，把头枕在石头上，身体依然泡在水里，任凭雨水冲刷着疲惫。
“谢什么谢，举手之劳。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患难见真情啊。你今天搭救了我和小女两条命，真是缘分呐，回头我一定会好好谢你的。”小老头一脸诚挚地看着他，心里满满的是敬佩。
孙明轻轻笑了，大咧咧地说道：“谢就不必啦。照您这样一说，搞得好像我是为了报答才出手救你似的。”
忽然，一股水流冲过来，把他的身子冲得一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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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
孙明看看水中央，快速反应过来。
他不是逃到山上，而是反身朝水里扑去。
“你躲到雨伞下边，我救你女儿……”他的话还没说完，嘴里已经咽了半口水，赶紧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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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变得湍急起来，身边冒出了一串小漩涡，雨点砸在里面，连水花儿都没有。
孙明心里一悸，双臂用力伐水，头也不回地拼命朝姑娘那边游过去。
“啊！”
此时，那个漂亮姑娘吓得尖叫。
洪水的流速加快，在脚底下卷起浪花，她感到车身在缓缓移动，急得用力的跺脚。
处于这样的危险境地，是人都无法淡定。
“深呼吸，别怕！”
孙明朝她喊了一声，加快了伐水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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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姑娘不见了！
孙明如飞鱼一般冲过来，发现她赖以求生的车顶也没影儿了，只看到几个无声的漩涡。
孙明吓得瞪大了眼珠子。
她应该是猝不及防，随着车身的翻滚，跟着滑进水里了。
孙明不容多想，急忙来了一个深潜，用双手在水里划拉着摸索。
可是，他一无所获，手里除了水分子啥也没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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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晖晖，晖晖！”
小老头在山边看到活生生的女儿突然在自己面前消失不见了，他只有撕心裂肺地呼喊。
这是多大的苦痛啊！突如其来的悲戚，使他的嗓子都变音了。
终于，孙明在再次露头的时候，看到了水花搅动，接着露出一只在水里胡乱扑腾的白皙的手。
孙明纵身飞跃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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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感到头部发麻。
就在入水的时候，他的脑袋撞到沉底的车身上，碰得他有点头晕脑胀。
好在，命悬一线之时，他抓到了那只手，接着用力一拽，两个人下意识地拱出了水面。
“呼——”
姑娘的头一露出水面，就迫不及待地的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
只有曾经有过窒息经历的人，在无助到绝望的时候，才能够体验到这种释放每个细胞的快意。
她甩甩长发，尽情地呼吸了两口，总算稍微调息过来。
刚刚要不是这个人在要命的时刻，提醒不会游泳的自己做深呼吸，估计这会儿她的小命已经入尘了。
姑娘直到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把他箍得太紧了，差点憋死了怀里的这根救命稻草。
“你受伤啦，严不严重？”
姑娘松开手肘，看到他的发际流出了一丝丝殷红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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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碍事。”
孙明断断续续的勉强说出几个字，再想挣扎，发现她的双腿像灵蛇一般缠着他的腰身，哪里动弹得了。
“咕噜”，他被压得又坠入水中，呛了一口水。
姑娘一惊，连忙放开他，自己的身子却像落叶一样下沉，得亏他及时出手拉了一把，才重新死死地攀住了他。
再一看自己，由于出水的冲力太大，衣服已经最大限度地滑到臂弯，春光尽泄。
距离这么近，她的胸膛能够感受到他有力的呼吸。
于是，脸上不争气的一红，渲染着姑娘的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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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明哪有心情看旖旎风光，腾出一只手，扯了扯她的领口。
殊不知，水流太急，已经把他们俩冲出去好几米远。
孙明看着水势，料想着一定是上游的大坝溃开了一个大窟窿。
如果不立即离开这片水域，势必把二个人都交待在这儿。
“放松，放松。”
他滑溜地车转身，把姑娘的手搭到自己的背上，这样一来，自己就可以完全腾出双臂划水，效率高多了。
姑娘扶着他，有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她像玩老鹰叼小鸡的游戏一样，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完完全全托付给了这个会呼吸的小筏子。
“很好。”
孙明松开她细细的腰肢，再试着游了几下，两个人的配合还算默契。
接着，他的腿和臂同时发力，奋力朝山边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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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水流太急，汹涌翻滚的过程中，洪水完美抵消了他的作用力，二人依然在往下漂。
孙明屏住呼吸，努力往上游，可是效果不大。
疲乏在四肢弥漫开来，孙明缓了缓，探出头大口喘气。
茫然四顾，水面上除了几个泡发了的稻草卷，连根浮木都没有。
洪水湍急，强大的水势裹挟着他们俩往下游冲去。
孙明心里发紧，如果拖得太久，这一场滔滔洪水，将是两个人无法渡过去的劫难。
自己还好说，他不想放弃身后的姑娘，她的爸爸还在岸上焦急地盼着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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