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玉玲栊,新书正在积极地更新中,作者为稀豆粉米线,主要人物有卫姝李淳,本文精彩内容主要讲述了:暴君李淳一生的温柔都给了卫姝,却惨遭背叛,带着恨凄凉死去,重活一世,他再次遇到那冷心冷意的发妻,又会作何选择?注:男女主都有缺点,主要是女主视角清冷厌世女×黑化暴君...
第1章 诅咒 在线试读
楔子
后世的人评论起废帝李淳,不外乎是些风流成性,肆虐残暴之类的谴责,最后落得个众叛亲离的凄凉下场,也丝毫不值得人同情。
可有一点也是被人常常说道的,便是废帝长得实在出尘,光华无双,如谪仙下凡,若只看这无人可比的外貌,谁又能想到这便是他劣迹斑斑的一生里,唯一的光亮之处。
第一章
地牢总不像是人间的存在,上层的一切欢娱和它联想到一起,只显得突兀和虚假,或许再多延伸一分,便是真正的地狱。
女人脸色苍白,明艳的五官和周遭的一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身上的血渍触目惊心,无力瘫软的身体像是具死尸。
她断断续续地说着:“陛下,臣妾……错了,恳求……求陛下饶过……臣妾吧。”嘴角不时冒出一些血沫子,手上似乎也受了酷刑,每爬一步,都会流下血痕,仔细看会发现,这手指已经不满十根了。
而李淳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内心没有一丝触动,甚至有些腻烦,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让他感觉难以忍受。他看了一眼女人,那奄奄一息的模样,再多的折磨也没意思了,她连叫喊也不会了,甚至可能连痛苦也感受不到了,他只想把人扔在此,任由其自生自灭。
女人似乎看出了那高高在上之人眼里的腻烦,有一滴泪水滑落,她那一厢情愿的痴心碎了一地,眼前的男人半边脸隐在黑暗里,像美丽而残忍的雕塑,她突然狂笑起来,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声音十分尖锐刺耳,“昏君!暴君!你不得好死!”
李淳微微皱了皱眉头,看着女人笑得面目狰狞的样子,和平日里低眉顺眼的样子大相径庭,他越发坚定了女人是个表里不一的毒妇。
他转身离去的时候,女人的声音还在身后回荡,“你是皇帝又怎样?你看看这世间,还有几人是真心待你的?你看看呀!”说着,还发出几声怪异的嗤笑。
李淳气急了,他转过身去,想叫人继续折磨女人的时候,却发现女人瘫在地上,似乎已经没气了。
他伸出脚恶狠狠地踩住女人的头,那枯草般的头发凹陷了下去,女人却突然抬起头来,眼珠布满血丝,大得仿佛要将眼眶撑破了,鲜血不停从口中吐出,嘴里喊着,“暴君!记住我今天这个样子,这就是你以后的结局……”哪怕说不出话的时候,还怒目圆睁地看着眼前的人。
李淳被吓到了,他不自觉后退了几步,想喊身边的人,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发不出声来,踩过的地面正在塌陷,屋顶也在倒塌,整个空间在极度地扭曲,他坠入了另一个世界。
一个狭窄阴暗的小屋,墙上贴满了符纸,鲜血一般的朱砂绕成他看不懂的符咒,小桌上放着些线香、海灯,还有许多不知名的器具,供奉着一尊奇形怪状的邪神,一旁还站着一个娃娃,娃娃红扑扑的脸,身上扎满了针,笑得十分诡异,背后贴着一张白纸。
他瞪大了眼睛,白纸上明晃晃地写着他的生辰八字,他顿时反应过来,那娃娃穿的黄布是龙袍!他伸手想将白纸撕掉,但碰到娃娃的瞬间,娃娃的头掉了,从桌上滚落了下来,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正趴在书案上,额头上全是汗水,眼前的奏折无非是些穷酸腐儒写来劝诫的废话,来来回回就是些冥顽不化的空理。他并非不知道,近年来他北征羌国,收服南越,虽功绩不凡,却也穷兵黩武,又兴修各种防御工程,漕运、水利,民间朝堂都一直颇有怨言。
对于这些目光短浅,只顾着眼前利益,又容易被人利用的百姓,他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因为他内心一直被一种永恒而抽象的东西所鼓舞,而这个东西,别人是看不到的。
小魏子在一旁战战兢兢地替自己扇着凉。李淳正值气头上,不由分说地踢了小魏子一脚,“蠢奴才,给朕滚开!”
小魏子受了窝心的一脚,疼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闻言,并不敢耽搁,磕了头,就麻溜地往外跑。
“站住,皇后在哪?”
那低沉的声音让小魏子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只能停住了步伐,颤颤巍巍地走到李淳面前,“禀陛下,皇后娘娘还在书房呢。”
炉子燃烧的熏烟,带着若有若无的苏合香。
李淳一路走进书房的时候,只见一女子坐在书案旁,执白子,和对面的侍女下着棋,女子姿态慵懒倦怠,锁骨处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像是一幅活的美人图,身后拥着一众侍女,女子穿着淡雅的广袖蓝色长衫,袖口绣着朵朵莲花,下身着一雪白的留仙裙,走动时,裙上的褶皱会如水波般散开,纤细的腰称得上盈盈一握四字,整个人除了清冷出尘的气质,还带着些弱柳扶风的袅娜,绝色的容颜让天地为之失色,可这张脸上,却总是忧愁的,没有一丝笑容。他对上了她的眼,像一汪幽深的潭水,底下有散不去的忧伤,把他吸了进去。
侍女朝雨见状,连忙从塌上起身,行了礼便退到一边。
李淳淡淡开口道:“都下去吧。”
众侍女皆行礼退下,轻纱微微摇曳着过去,这里,便只剩下二人了。
卫姝一改刚才自然的神态,变得端庄严肃起来,却并不向眼前的人行礼,她怨恨男人将她限制在此,面对他,她只是一个冰冷的行尸走肉。因为身后的位置靠窗,窗外玉兰花开得正盛,越发衬出女子美得虚幻。
“陛下来这干嘛?”卫姝一手拿着白子,转过脸继续去看棋局,语气不咸不淡。
“这里是朕的宫殿,难道朕还来不得?”李淳微微笑着,也坐在塌上,看了眼残局,很自然地拿起棋盒里的黑子落了字。
也不知为何,只要一看到眼前的人,他的一切不安都会化作云烟,看到不到人时,他就总担心对方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