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具实力派作家“冯蕴”又一新作《女俘》,受到广大书友的一致好评,该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是冯蕴冯敬廷,小说简介:城破那天,冯蕴被父亲当成战利品献给了敌军将领。人人都惋惜她即将为俘,堕入火坑。她却将出城的小驴车遮得严严实实,不敢让人看出心中窃喜……年幼时,她行事古怪,语出惊人,曾因说中一场全军覆没的战争,差点被宗族当鬼邪烧死。长成后,她姝色无双,许州八郡无出其右,却被夫家拒娶。生逢乱世,礼崩乐坏,一个女俘何去何从?“不求良人白头到老,但求此生横行霸道。”上辈子冯蕴总被别人渣,这辈子她要先下手为强......
《女俘》是难得一见的高质量好文,冯蕴冯敬廷是作者“冯蕴”笔下的关键人物,精彩桥段值得一看:裴獗回营不久,覃大金就出籴去了但兵荒马乱的世道,能逃的早就逃走了,庄稼变成荒草,粮仓饿死老鼠十室九空,找粮草比找钱财更为不易裴獗不肯让冯蕴做幕宾,那她就换个思路她让敖七带人上山,将山上的红芋连同芋杆和埋在地里的芋子芋头一并挖回来满山的芋子,一群人挖了好几天伙房不知如何食用,冯蕴就手把手地教芋杆煮熟焯水,腌制做菜,吃不完的切段晒干备用,脆口又美味芋子和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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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楼眼下是冯蕴跟前的大管事。
一个从前不得府君信重的跑腿小杂役,突然得到新主子的重用,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劲,走哪里都挺着胸脯,恨不得即刻为新主子立上一个大功。
因此,领了冯蕴的命令,他就带人大摇大摆地出府去了。
敖七派人跟踪,发现阿楼去的是花月涧的南楼,一时臊得俊脸通红。
没到安渡郡前,敖七就听人说过,花月涧是安渡郡最大的欢场。
“北楼练女伎,南楼蓄男风。”那时军中几个弟兄玩笑,说他敖七有花月涧南楼里小郎君的龙阳英姿,容色秀美,还被他打了一顿。
敖七得到消息,震惊片刻,便觉得冯十二娘很不正经,但忍不住偷看她两眼,耳根又禁不住地潮红发热,心下更是有种说不出的古怪和尴尬。
他刻意不去想夜里荒唐的梦……
一心告诉自己,要替舅舅看好她。
冯氏阿蕴只能是舅舅的人。
如此头脑风暴下来,敖七有点坐立不安。午食后,他刚到长门院上值,同住的侍卫叶闯过来了,一边剔着牙,一边老不正经地喊他。
“敖七,你昨晚便溺了?铺上弄的什么?”
敖七耳窝嗡的一声,面红耳赤,恨不得杀人灭口,“你在胡说什么?”
叶闯眯起笑眼,“那你是大夜里在铺上画行军舆图不成?”
“你……”敖七热血冲天,上前勒住他便往墙角拖,急得直喘气,“不要瞎咧咧!是我不耐热,出一夜的汗,回头我自会清洗。”
叶闯挤眉弄眼,拿手肘撞他,“小七长成了,想新妇了!”
“叶闯!”敖七急得整个世界都快坍塌了,身子绷得极紧,斑驳的光影落在那张红成猪肝色的俊脸上,满满的少年燥气,也满满紧张。
“兄饶了我吧。今日下值,我请兄吃酒。”
解释不成,他开始讨饶。
叶闯猛烈摇头,笑弯了眼睛,故意气他。
“酒是不吃的,小七如此性燥,我要是吃醉了,恐被你下手,贞节不保……”
“混账东西,看我如何来撕烂你的嘴……”
叶闯嘻嘻笑着闪躲,冲冯蕴的花窗大喊,“女郎,敖七他……”
敖七气得勒住他的腰,将人按在墙上,便死死捂住他的嘴巴,叶闯笑得疯狂扭动……
两个人你来我往,在墙边推来攘去闹成一团。
恰好这时,左仲从北雍军大营回来了,见状重重咳嗽一声。
敖七和叶闯对视一眼,赶紧松开彼此的胳膊,若无其事地迎上去,“将军可有令来?”
左仲瞥一眼两人的表情,“女郎何处?”
冯蕴正望着窗户出神,听到禀报,放下茶盏请他们进来。
只看一眼,她便蹙了眉头,“敖侍卫病了?”
敖七双颊燥红,慌不迭地拿袖子拭一下额头,左右四顾,“这天好热。”
叶闯憋着笑,差点憋得岔气。
冯蕴发现他二人有古怪,也不多问,只看左仲。
“有劳左侍卫跑一趟,可是将军有消息?”
左仲从袖口掏出一张折叠的黄纸递上。
大晋军中公文普遍使用这种纸,冯蕴前世看过无数次,但从没有一张是裴獗写给她的,顿时生出感慨和新鲜,她耐心观察片刻,才徐徐展开。
“来信知悉。”
简单四个字,一看就出自武将之手。
不是说裴獗写得不好。相反,他笔力遒劲,铁画银钩,很有一种透出纸背的力量,但隔着纸张,仿佛也能感觉到为人的肃杀和冷漠。
冯蕴抬头问左仲,“将军可有别的吩咐?”
敖七也眼巴巴地凑过来,“是呀,将军可有交代,我何时回营?”
南齐号称要集结五十万兵马大反攻,大晋即将面临一场恶仗,敖七兴奋得血液都快沸腾出来。他想上战场,不想成日守着一个女郎磨磨叽叽。
左仲顿了下,垂眸道:“将军说,立秋后再来看女郎。”
冯蕴笑了笑。
立秋后,表示裴獗把她的信看进去了。
来见她做什么?左仲没有说,可又什么都说清楚了。
裴獗将她送到安渡来,住在原先的宅子里,又把她的仆人还给她,是为了得到一个谋士吗?当然不。
裴将军馋的是她的身子。
沉睡的野兽在心底咆哮一声,冯蕴的脸颊便隐隐发烫。
不是羞,也不是怒,而是失落。
想她苦心出谋划策,提供这样重要的敌情,裴獗就看不见吗?女子的出路当真只有侍寝一途吗?
冯蕴沉默片刻,让佩儿来磨墨,将以前闲来无事亲手做的梅花木牍从抽屉里拿出一块,挽袖提笔。
“我为贵军筹来粮草,换将军以谋士相待,何如?”
左仲带着木牍离开,敖七三步并两步地小跑出去,跟他拉扯比划了好久,好像很是着急的样子,也不知说些什么,不时回头看冯蕴所在的窗牖。
好半晌又垂头丧气地回来,站在檐下望天,像个盼归的怨妇。
冯蕴推窗,探头问他,“敖侍卫去告我的状了吗?”
敖七双手抱着腰刀,斜眼睨她,颇有些不屑,“女郎敢做,便不该怕人说。”
冯蕴忍俊不禁,“我做什么了?”
敖七脸红:“我说不出口,女郎好自为之。”
唔?冯蕴看他气嘟嘟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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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仲不是空着手回来的,他还带来了两车粮食。除了粟米,还有上次冯蕴带人挖回来的红竽,全都堆在大门的耳房里。
几个杂役在喜气洋洋地搬粮食,冯蕴看得怔忡。
原来收到别人送的粮,会如此快乐。
那她如果筹到大批的军粮给裴獗,他有什么不肯应的?
天擦黑的时候,跟阿楼出门的常大才一瘸一拐地回来了。
等屏退左右,常大才脸色灰白地禀告冯蕴。
“女郎,楼管事回不来了。”
冯蕴问:“对方有什么要求?”
常大才见主子面色如常,好似早有预料,很是吃惊。
他弯腰行礼,“仆与楼管事去到花月涧,按女郎交代求见主家以物换粮,不料那花月涧主家蛮不讲理,二话不说便将仆等捆绑,不给吃喝拉撒,好一番拷打,说要女郎亲自去领人,不然……”
他仍在恐惧中,摸了摸冰冷的脑门,说得结结巴巴。
“就把楼管事做成肉羹,送、送回府上。”
这是天大的事情、要命的事情,常大才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想到楼管事被制成肉羹的惨状,想到花月涧那个神秘而凶狠的主家,双腿发软。
但他的新主子好像并不惧怕,慢条斯理把半盏凉茶喝完,这才准备出门。
“此事要守口如瓶。”
叮嘱完,冯蕴又指向屋中的刻漏。
“半个时辰后,让敖侍卫知晓我的行踪。”
常大才似懂非懂,“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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