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每天都在觊觎后位》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江江”的创作能力,可以将江江夙淮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臣妾每天都在觊觎后位》内容介绍:”“可是,”夙淮揭开茶盖,氤氲热气缭绕而上,“江江心里的气也不能忍着。”“陛下的意思是?”“过几日挑个伶俐的小黄门知会宋瑜一声,叫他不必瞒着,但说无妨。”梁茂面上闪过一丝忧虑,“依着宋嫔娘娘的性子,她若知道了真相,定是要同丞相夫人大闹一场的,奴才怕到时……”“怕什么,”夙淮端起面前的茶盏浅浅抿了一口...
第54章 江江终究只是朕的江江 在线试读
从拂光殿出来,夙淮没回承恩殿,而是去了金銮殿。
他坐在汉白玉台阶之上的高位里,视线怔怔的望着高位之下空无一人的某处,那里是朝会之时宋旌文站立的地方。
梁茂沏了一杯热茶呈递御前,一边躬身整理桌角堆的似小山般的奏折,一边低声试探般地问,“陛下真的要帮娘娘追查凶手吗?”
“还用追查吗?”尊者收回视线。
“皇后娘娘的母亲有丞相保着,又有将军府护着,而今陛下羽翼未丰,奴才觉着,”梁茂抬头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眼君王的脸色,方才继续道,“奴才觉着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
“可是,”夙淮揭开茶盖,氤氲热气缭绕而上,“江江心里的气也不能忍着。”
“陛下的意思是?”
“过几日挑个伶俐的小黄门知会宋瑜一声,叫他不必瞒着,但说无妨。”
梁茂面上闪过一丝忧虑,“依着宋嫔娘娘的性子,她若知道了真相,定是要同丞相夫人大闹一场的,奴才怕到时……”
“怕什么,”夙淮端起面前的茶盏浅浅抿了一口,“区区一个周晏琬,朕还替她兜得住。”
梁茂犹豫了一会,大着胆子低声道出自个儿的担忧,“奴才怕丞相与翎琊将军揪着此事难为陛下。”
“他们为难朕的事多了,倒也不差这一件。”夙淮将茶盏放置在桌案上,眼风扫过桌角躬身立着的宫人。
他不喜欢江江皱眉,也不喜欢梁茂满面愁容的样子,所以耐着性子多解释了一句,“宋旌文和周翎琊各有所图,两位想要的,大不了……朕给了就是。”
听见尊者的话,年仅十九的少年宫人豁然抬头,目光触及桌案后不动声色的少年尊者,眼底深处倏忽氲开一层潮湿雾气。
陛下十七岁登基,而今二十有二,期间五年,他是如何在丞相府与将军府的夹缝里君临天下,如何从虎狼嘴里一点一点谋取本就不多的皇权,如何由一个清风明月的白衣少年郎变成了一个剑戟森森的执政者,旁的人不知,可作为帝王大监的梁茂全看在眼里。
正因为全看在眼里,所以他不明白那些掏空心思用尽手段也要握在掌心里的权利,因何仅仅为了让那个姑娘出一口气,就能轻而易举的舍了。
夙淮取过桌角一本已被摆放齐整的奏折摊在眼前,低头看了几个字后,复又将头抬起。
“梁茂。”他唤了一声侍者的名字。
“奴才在。”
“江江三岁的时候,”少年轻轻开口,那张总一副平静淡然的脸上逐渐生出丝丝柔软的异样,“曾有一段时间特别想要一个父亲,朕便问她,只做阿九与乳娘的江江难道不够吗,她听后奶声奶气的同朕说,自个儿不仅要做阿九和乳娘的江江,还想做阿爹的江江。”
说到这里,他顿了少顷,尔后抬眼看向金銮殿外一只打檐下快速飞过的春燕,漆黑的眼眸忽而深邃,“她如今拥有了三岁时候日思夜想的阿爹,却也同没有没什么差别,到头来……”
“江江终究只是朕的江江。”
暮色苍茫,星夜四垂。
江江带着给阿宁的礼物跳上了那辆用羊脂玉雕刻了朵白芍花的马车,轿檐上挂着的琉璃宫灯亮起橙黄色的温暖火焰,顶上镶嵌的白芍花在烛火与月色的交相辉映中永开不败。
盛安城很大,盛安城的夜晚也很寂寥。
凉风穿过帷幕缝隙吹进轿里,江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这一细微到几乎不易察觉的举动落进窗旁坐着的少年眼里,他不经意的挪了挪身子,用后背挡住从缝隙里吹入的风。
“一会见了阿宁,你要送什么给她?”夙淮盯着江江手掌心里用白丝帕包裹着的东西,眼皮微微上挑,“莫不是要送她你殿里的糕点?”
被人看穿,江江脸蹭的一下红了,她快速将手里的东西背至身后,底气不足的道,“你别小看了苏嫲做的糕点,我送这个一点儿也不寒碜。”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大抵她自己也是不相信的,话音落下后又自我说服似的补充了句,“对,绝不寒碜。”
送人礼物最教江江头疼,尤其是送那些个什么也不缺的人礼物,对太后是如此,对阿宁也是如此。
夙淮一点儿也不惊讶,仿佛早就料到了,他俯身向前,两个人的身体快要靠近的一瞬间,江江猛的意识到什么,她赶忙抬起手臂,将背后白丝帕包裹着的东西递远些。
穿着一身墨绿色衣袍的少年停了停,忍俊不禁,“戏本子上说,男人亲近女人的时候,女人脑袋里大多都是一片空白的,你怎么就还惦记着我拿你吃食?”
说话的同时,他刻意又将身子往前倾了几寸,两个人先前尚还有四分之一臂的距离,而在他故意为之的前倾下,他们的距离仅有一拳,或者比一拳还要少上几分。
突然凑近的脸和对方眼底深处无限放大的温柔,以及鼻尖猝不及防缠绕上来的禅悦香让江江忽的愣住,她轻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怔怔地想,白芷的香气儿是什么时候从他身上褪去的?
而就在这怔忪的须臾,夙淮长长的眼睫毛擦着江江的侧脸滑过,他顺着她手臂递出去的方向探身,稳稳将那包白丝帕裹着的东西握进手掌心里。
直到对方拿着自个儿的东西重新坐回到位置上,江江才猛的反应过来,她将牙齿咬的咯咯直响。
他果真惦记着她的吃食。
白丝帕里包着的是苏嫲做给小鱼的莲蓉酥,那是小鱼留给长姐的,不过江江没舍得吃,她拿了一条崭新的帕子裹起来打算带给阿宁,但现在……
夙淮展开帕角,抽出最下面的一块放进嘴里,酥酥糯糯的糕点漫过舌尖,芳香四溢。
就在夙淮伸手准备拿第二块的时候,江江捏着帕角一把将莲蓉酥夺了回来,她一边将动乱的糕块儿重新理齐整,一边小声的抱怨,“吃一块就得了,怎得没完没了起来。”
在这不大的车厢里,她近乎低喃的音量无比清晰的落进夙淮的耳朵里,电光火石的一霎那,夙淮突然从现在的江江身上找到了丝丝同从前一样的地方。
从前的江江和现在的江江都一样的……护食。
这不算优点的相似之处让他生出几分莫名的小小欢喜,低头从袖里取锈红色木匣的时候,嘴角亦噙着收不住的笑意。
“喏,这个给你。”夙淮将木匣递到江江跟前儿。
“这是?”江江犹疑着接过打开,一支云脚珍珠卷须簪赫然映入眼帘。
“前儿南蛮送了许多大家的丹青,我原想从中挑一副,后来想想,阿宁可比太后要了解你的多,过于高雅的物件一眼就能被看穿是旁人代选的,至于锦绣罗帕,”夙淮盯了盯江江笨拙的手指,一口否定,“那就更要不得了,思来想去,唯有女儿家髻上的翠翘金雀玉搔头最适合由你送与阿宁。”
原来,他又替她备好了庆贺好友生辰的礼物。
只是……
江江抬头看着相隔不远的少年,不解的问,“为什么是翠翘金雀玉搔头?”
“因为美丽贵重,”夙淮凑近,眼睛笑的微微眯起,“还俗气,这才像我的江江会送出手的礼物。”
美丽贵重和俗气放在一块儿,便算不得什么好话了,江江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将云脚珍珠卷须簪收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