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韩韵恒创作的《小说的普遍价值》小说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以布斯的《小说修辞学》为理论依据,以《红楼梦》为例,分析一下文学作品与三观问题的关系,试着帮助题主打开心结布斯直言小说的普遍价值:小说中使我们感兴趣的,因而可以通过操纵技巧获得的价值,可以大致分为三...
三十五回中,写宝玉见了金钏的妹妹玉钏,“又是伤心,又是惭愧”,曲意逢迎,用心笼络。
第四十三回,九月初二日,凤姐生日,又是海棠诗社的正经社日,宝玉只带了茗烟出门,遍体纯素,一语不发,到水仙庵祭奠,表达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决绝,这也是他对金钏儿之死最透彻的表态。
祭奠回来,宝玉和姐妹一处坐着。
林黛玉因看到《男祭》这一出上,便和宝钗说道:“这王十朋也不通的很,不管在那里祭一祭罢了,必定跑到江边子上来作什么!
俗语说,‘睹物思人’,天下的水总归一源,不拘那里的水舀一碗看着哭去,也就尽情了。”
此时,黛玉似有一双天眼,目睹了宝玉在水仙庵行祭奠之礼,所以出言讽刺——既是心诚,在哪儿不是一祭,何必跑到水仙庵呢?
黛玉关注的重点,仍是宝玉。
黛玉深知宝玉的为人和用心,也赞同他去祭奠金钏儿,这和黛玉后来与宝玉一起斟酌《芙蓉女儿诔》中的词句是一致的,并不代表她对金钏儿、晴雯之死漠不关心。
重复叙事的成功应用,让读者明显感觉到有一种声音,提示我们发生的事件,角色眼中的事件,让我们对角色有更清醒的认识,对事件有更深入的思考。
荣国府就是一个大世界,人物在各个层阶运转有序,共同推动着世事变迁。
每个人依据自己的视角看事,依据自己的逻辑行事。
唯有作家以上帝之眼看事,以悲悯之怀容事。
一个鲜活的生命,犹如一朵鲜花,尚未完全绽放,即已凋零化泥。
众人各自入戏,作家报以宽容。
把人当人看,尤其把女人当人看;把人当真人写,人物形象立体多面,这正是《红楼梦》在思想上和艺术上的伟大突破。
在外人眼中,宝玉本来就是一个主流正统之外的非典型存在,“无故寻愁觅恨,有时似傻如狂。”
据脂批透露,宝玉在“情榜”中的评语为“情不情”,很难被外人理解。
在他人眼中,宝玉是富贵闲人,无所事事,在女人堆里厮混,吃女人嘴上的胭脂,与丫鬟初试,与秦钟、琪官等多人有断袖之嫌,与黛玉的关系已经超出礼的藩篱。
更有一种否定,出于社会主体政治的考量,斥其不喜时尚之学,厌恶经济仕途,动辄骂人禄蠹,时常毁僧谤道,把宝钗等视为闺阁中的须眉浊物……在他人眼中,“纵然生得好皮囊,腹内原来草莽。”
然而,以宝玉之眼观事,以宝玉之言说事,却是另一番景象。
宝玉就该乖乖地读圣贤书,作八股文,金榜题名,光宗耀祖么?
他有没有其他的选择和可能?
宝玉的女儿观,宝玉的痴心呆念,宝玉的不情之情,就真的只是荒唐可笑、没有意义么?
艺术活动引人疑虑,因为它常常会影响既定意义上的安全及安逸。
小说从第一视野闯入第二视野,会将人引向对现存规范、现有秩序的怀疑、抵制甚至反叛,将读者引向现实世界的边缘。
“谩言红袖啼痕重,更有情痴抱恨长。”
从第一视野走向第二视野,可以看出《红楼梦》的主旨:简而言之,十年辛苦,字字是血,无非书写红袖啼痕,情痴抱恨。
细而言之,曹雪芹借助贾宝玉,体验和描写闺阁女子,“有生以来此身此心为诸女儿应酬不暇”,宝玉之事业、作为正是在闺阁体验中完成的。
忍见千红一哭,万艳同悲,终因情深意浓,难以割舍。
《红楼梦》的价值,正在于创立了新的价值:闺阁之中有真善美,女儿是可敬可爱的,情爱是可以超越皮肤烂淫的,情感是有价值、可以承载宇宙人生的。
“开辟鸿蒙,谁为情种?”
一部《红楼梦》,正是以大观园为道场,以众女儿为主角,以谈情为大旨,展示了情的世界,树起了新的价值观。
归结以下,我的观点就是:文学作品必然包括三观问题,必然包括对三观问题的认知和探索,不能笼统地、简单地以既有的三观标准和尺度(三观正)来衡量作品和作家,更不能以现有的三观为标准去敷衍编造文学作品,把文学创作视为道德说教的附属品或者政治宣传的小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