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推荐《哥哥借走了我的房子》,是小编非常喜欢的一篇小说推荐,代表人物分别是璐璐无,作者“璐璐”精心编著的一部言情作品,作品无广告版简介:两年前,我哥结婚,爸妈二话不说强行借用了我的房子,信誓旦旦的保证一两个月之后就会还给我。可两年了,我还租着小房子住,我打电话和我哥要房子,我话都没说完,他就中气十足的冲我吼道:“你的房子你的房子,老是拿这件事情说,你不是爸妈生出来的?咋这么不把你哥当哥?到时候你哥没嫂子,你补给我?”搬不了是吧?那就别搬了。我反手就把房子卖给了一个地痞流氓。因为流氓只会怕比自己更流氓的流氓!......
璐璐无是小说推荐《哥哥借走了我的房子》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璐璐”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她顿了顿又语重心长的说:“你哥是担心你有个急事才把钥匙给了你,但这说到底还是我们家,我和你哥哥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方便的。”她说的是‘我们家’。我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我嫂子并不知情这套房子其实是我的这件事情。原来她一直以为房子是我哥的...
哥哥借走了我的房子 在线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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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谁知我哥听到我是来要回房子的,这一回他的态度直接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他毫不客气的在电话里和我说:“你的房子你的房子,老是拿这件事情说,你不是爸妈生出来的?”
“实话告诉你,我最近搬不了!”
说完这句话,他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都黑了下去。
我是我爸妈生出来的,所以我自己辛辛苦苦用血汗钱买来的房子就要变成一家人共有的共同财产?
我哥这副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的房子!
我的房子我让谁住就让谁住,他一毛钱房租不掏白白住了我房子两年,我现在还不能让他搬走了?
于是,当天晚上我就风风火火直接登门去了我的房子。
胸口里烧着的怒火,让我再也不想给他们留一点所谓的脸面。
站在门口,我连门都没敲,一口气径直拧开门锁开门。
客厅的灯亮着,我嫂子听到开门的动静后,下意识的朝着门口喊道:“老公你回来了?”
“今天晚上吃豆角炒肉,饭都在锅里,就等着...”
她的话在她起身看到站在门口的我时,戛然而止。
她脸上有些尴尬,在看到我手里的钥匙后,顿时心知肚明。
从震惊到愠怒,这样的情绪转换在她脸上只不过用了短短几秒。
她有些不高兴的说道:“文璐来了啊,你怎么来这也不和你哥还有我打声招呼,你哥虽然把钥匙给了你,但是你也不能这么一声不吭的...”
我有些好笑的问:“什么时候我来我还得通知你们了?”
她挡在玄关处,没有要让我进去的意思。
她顿了顿又语重心长的说:“你哥是担心你有个急事才把钥匙给了你,但这说到底还是我们家,我和你哥哥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方便的。”
她说的是‘我们家’。
我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我嫂子并不知情这套房子其实是我的这件事情。
原来她一直以为房子是我哥的。
而我从前也只当借用我房子是我哥和嫂子共同的想法和决定。
可现在这件事情显然就没那么简单了。
我哥这难道不是明目张胆的骗婚吗?
我嫂子突然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并不知情的‘受害者’角色,这样大的冲击让我震惊到很久都说不出来话。
同为女性,我更能设身处地地体会到被人骗婚是什么感受。
我张了张嘴,始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又想说点什么,一出声才发现已经哑了喉咙,最后我说道:“没什么事,我就是想来找我哥。”
“不好意思了,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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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也没仔细想自己找的借口和理由是多么的蹩脚又牵强。
出了小区,我原本是想回租的房子那里,可身体不受控制一般,径直回了我爸妈家。
碰巧我哥也在。
他们三个看到我面色不善地冲进来,面面相觑。
可还没等他们开口,我就指着我哥的鼻子大声质问:“李文杰你真牛,我没想到你打我的算盘也就罢了,你还把算盘打到我嫂子身上去了!”
因为前一天我打电话要房子的事情,我哥还在耿耿于怀,眼下面对我的质问,也是毫不客气的回击:“我打你什么算盘了?”
“借你房子住住而已,你别蹬鼻子上脸,爸妈还在这呢,要是被你气出个好歹我看你能负得起责任吗!”
我爸黑着脸默不作声,我妈上来拽着我的袖子劝我:“好端端的,你这是和你哥又吵什么呀,又是房子的事情,这都说了多少遍了,借用一下,又不是不还给你了...”
我指着我哥,对着我妈说:“不只是我房子的事情,你们知不知道我哥一直和嫂子说,我那房子是他的!”
“他这是在骗婚!你们知不知道!”
我这话一出,屋子里顿时陷入了一阵微妙的安静中。
我拧着眉毛还在思考这奇怪的安静是从何而来的时候,我妈就抓着我的袖子说:“你小点声!”
“怎么就骗婚了,说得那么难听,现在没有房子以后又不是没有,何况都是一家人,你的房子不也是你哥的房子?”
我哥斩钉截铁的总结道:“妈说的没错,你过分了,李文璐。”
一瞬间,我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这件事情我爸妈原来是知情的,而被蒙在鼓里的,从头到尾只有我和我嫂子。
我爸和我哥就算了,让我最难以置信也最不理解的居然是,同为女性的我妈也偏帮着我爸和我哥,一起骗婚。
我被他们这通联合起来对付我的歪理,直接被气得笑了,我说:“这么说你们就是都知道的了,是吧?”
我一把甩开我妈的手,自顾自的拽开门,嘴上说道:“过分的是你们才对吧?”
“我真是没想到,我居然着了你们的道,和你们一起同流合污,我现在就告诉我嫂子去,我看你们要怎么收场!”
我说着说着,一只脚刚踏出门,可后脚就被我哥拦住了。
我哥变了脸色,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态度也没了之前的蛮横,转而换上了一副哀求的语气。
他白着脸,连忙说道:“文璐文璐,这事你现在不能告诉你嫂子,她已经怀孕了!”
这个消息又是让我当头一棒。
我搬出去住的这两年,我爸妈还有我哥从来都没有和我说过什么家里的事情。
他们好像不知道从什么开始,已经彻底把我从这个家里隔绝了出去。
要不是为了我房子的事情,我想他们或许连我过得是好是坏都无动于衷吧。
我哥眼睛一闭,狠下心说道:“你嫂子已经怀孕三个月了,我也是前几个礼拜才知道。”
“房子的事情哥哥对不住你,这个节骨眼上你千万不能把这个事情告诉你嫂子,不然那可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啊!”
我这辈子都没听过如此荒谬又离奇的话。
我的房子现在又和我哥孩子的性命挂上了钩。
我沉默的与我哥对视着,从他那双漆黑一片的瞳孔中,倒映出了我的脸。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自己,脸上不再是委屈与不甘心,取而代之的则是宛如一潭死水般的平静。
我什么也没说,推开我哥,不顾他们在后面紧追不舍的脚步,转头上车头也没回的离开了家。
9
我没有立刻和嫂子说穿这件事。
我一直在等一个时机,让我哥从此‘扬名立万’,以及能彻底扯掉他们身上那张遮羞布的时机。
这个时机很快就来了,不过是一次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亲戚聚会。
因为讨厌那些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和假惺惺的笑,所以我之前从不参与这种场合。
我爸妈知道我要去的时候,面面相觑,用那种狐疑和带着探究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
我淡定自若,不动声色的说:“我太久不露面也不太好,姑姑让我给她女儿找工作的事情,我也想当面谈。”
我爸妈一听,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妈又在那边开始语重心长地劝我,劝我姑姑年纪大了不容易,她女儿工作的事情我一定要多帮帮忙。
谁的事情也要我帮忙,在这种事情上他们又在口口声声强调着我也是家里的一份子了。
饭桌上,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装模作样的假笑着,句句话都离不了所谓的‘一大家子和睦’这样的话。
嫂子坐在我哥身边,小口小口的吃着碗里的菜,时不时还得抬头应和两声。
看起来圆满又和平不过是假象,那些龌龊的、不可告人的心思则被藏在心里最阴暗的角落。
这是我在很久之后才想明白的事情。
说到底,在金钱和利益面前,我们这一家子是没有亲情的。
人性难懂,可又很简单,说到底都离不了钱。
只有共同的利益,才能让他们面对我这个‘敌人’时同仇敌忾。
我端起杯子,用杯底在桌上猛地磕了几下,刚刚还吵吵嚷嚷着的众人,立马安静了下来,目光齐刷刷地朝着我汇聚。
我清了清嗓子,对着我那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嫂子说道:“嫂子,我哥是骗你的。”
兴许是坐在我身旁的我妈察觉到了我话里的不对劲,立刻要拦我。
可我却先一步当着众人的面把包里的房产证掏了出来,扔在了桌子上。
我爸妈一下子就变了脸色,我哥更甚,连像擦了锅底灰那般黑。
我嫂子一头雾水,看着那本房产证一脸茫然。
我径直翻开房产证,指着上面户主那一栏给她看,我说:“景湾的那套房子,是我的。”
“你和我哥住了两年的婚房,是我的。”
“所以,我去我的房子,不需要提前通知你们。”
在这一瞬间,我终于毫不留情的当众扯掉了我哥脸上的那块遮羞布。
我就是要用最尖锐、最刻薄的话来让我嫂子痛。
只有真正痛到了极点,她才能清楚醒悟过来,一直睡在身边的丈夫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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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面锣对面鼓的和所有人谈判,我说:“说好了只借一两个月,我现在借了你们两年,这两年来我一毛钱房租都没收过你们的,甚至有时候还要我倒贴水电费。”
“趁着现在我还能和你们好声好气的商量,别等到我找人把你们的东西从我家扔出去,你们才后悔,觉得我不给你们脸面!”
我哥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他的脸因为愤怒变得狰狞又扭曲,他指着我的鼻子刚想发作,可是却被身旁嫂子的一声大哭而打断。
嫂子半天都没缓过来神,等我再看她时,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泪流满面,她指着我哥大声质问:“原来你和你爸妈一直都在骗我!”
“你口口声声说房子是你爸妈贴钱给你买的,我当时还奇怪你本来没房子,什么时候转眼多出来一套!”
她的眼眶一片通红,声泪俱下地嘶吼道:“李文杰!我们离婚!”
原本欢声笑语的包间立刻乱成了一锅粥。
嫂子带着哭声的质问,我哥手忙脚乱地解释,我爸阴沉着脸,我妈也跟着被气哭。
剩下的亲戚们面对这突然的变故,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安慰。
我妈瘫在椅背上,拍着大腿指着我撕心裂肺地哭嚎:“好好的一个家...好好的一个家,都是被你毁了!都被你毁了,你知不知道啊!”
“造孽啊...”
我什么也没说,默默把房产证装回了包里,然后推开门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我爸妈和我哥总说我不懂事,可实际上我才是这个家里最懂事的那一个。
当一碗水端不平的时候,只有牺牲家里那个最懂事的,才能风平浪静。
可一旦那个最懂事的人,不愿意再因为懂事而牺牲退让时,就会被扣上一个破坏家庭和睦的帽子。
我知道,那个烂掉的、生了霉斑的苹果,从今往后,再也不会被我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了。
11
我把我在家里大闹一通的事情,打电话告诉了建建。
建建的第一反应是问我有没有受伤。
我想了很久,大概就是因为我受过的伤已经足够多了,多到那密密麻麻的疼痛已经让我不得不认清现实了。
屡屡栽跟头,直到把脑袋磕得头破血流,就再也不会摔倒,同样也就再也不会受伤了。
夏天的夜晚并不算安静,楼下的小狗们活蹦乱跳,穿着人字拖的行人在树荫下散步乘凉。
昼长夜短的夏天,给了人们一种时间其实很长很长的错觉。
其实不一定非要夏天,人只要停下来,就会发现时间一直都很长很长。
心中绷紧许久的弦突然就在这一刻松垮了下来,我举着手机,笑着对建建说:“没有,我很好,很开心。”
只过了一晚上,我爸妈和我哥就迅速商量出来了对策。
他们的解决办法是,只要把我的这套房子变成我哥的,那么我哥的脸面,我家的脸面就都能找回来了。
我爸在聚餐之后的第二天中午,就给我打来了电话,叫我回家。
我刚踏进家门,就看见我爸妈一脸凝重的坐在沙发上。
我没说话,他们也不说话。
我们三个人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我爸先忍不住开了腔,他把桌子上的银行卡推到我面前。
他说:“这是我和你妈这些年省吃俭用攒下的棺材本,一共三万。”
我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他深深的抽了一口烟,青灰色的烟雾缭绕,随着他一开一合的嘴巴弥漫扩散。
然后用一种丝毫不容置喙的口吻说道:“我们和你哥商量好了,打算你买房子时候的原价把房子买下来。”
“但是你嫂子刚怀孕,以后孩子的开销也少不了,现在家里钱不多,只能拿出来三万,剩下的先欠着。”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怀疑我耳朵出现了幻听。
先不说我那套房子因为这两年周围新建的商圈,市值不知道已经翻了多少倍。
他们原价买我的房子,我就已经够亏了,何况他们现在还只拿得出来三万块,就想买我两室一厅的平层?
三万块,现在买个卫生间都费劲!
大概是这番说辞和这副理直气壮的嘴脸实在荒唐可笑,我非但没感觉到生气,甚至直接笑出了声。
我笑着问他:“你们没吃过猪肉,也应该见过猪跑吧?”
我爸脸色铁青的看着我,我妈刚要开口劝我,我就先一步打断了她想插嘴的想法。
我继续说道:“你们没买过房子,也应该见过别人买房子吧?你们知不知道我的房子至少值你们开出的价钱的一百倍,还不止。”
“三万块,在景湾连买一个厕所都不够。”
12
我爸‘啪’的一声一巴掌拍上了茶几,茶几上的小茶壶震了两震,水晃晃荡荡顺着杯沿溢出。
他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道:“你兔崽子,你反了你?谁给你喂了熊心豹子胆,让你敢这么开口和你老子说话的!”
我妈的脸色也没好到那里去,一改之前假装和事佬实则和稀泥的态度,幽幽的开口说:“这是我和你爸这辈子攒下的钱。”
“只是先欠着,以后又不是不给了。”
“你对你爸妈还有你亲哥哥都这样计较,那我们就真不知道还有什么话可说的了。”
我没说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端起桌上的茶杯,小口小口抿着。
滚烫的茶水落入胃里,被他们尖锐的话所刺痛的心,稍稍得以缓解。
我妈又说:“你的房子已经给你哥住了两年了,再搬走一下子也没个合适的地方,你就算要结婚,那谁不也有房子,你们先住到他的房子里不行吗?”
“一家人闹到今天的地步,都是你的责任,昨天在饭桌上你那样子揭你哥哥的短,我们也不和你计较了。”
“只要把房子的事情解决了,我们都还认你这个女儿,你哥哥也认你这个妹妹。”
我爸弓着背,我妈说话的时候他就一直用那种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生吞活剥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我。
就像那天在我房子门口,撞见我哥和嫂子时,我哥看我的眼神。
无声的警告与威胁。
我爸等我妈说完之后,就立马跟上,对着我怒骂:“你不把房子卖给你哥,你嫂子就要和他离婚,你难道就这么想看着我们全家四分五裂,你是不是才满意?”
“你嫂子怀着孕,还要白白受你的气,你这个做姑姑的,就愿意看着你亲侄子刚出生就连个家也没有。”
“就愿意看着你嫂子挺着大肚子在外面生孩子,坐月子,无家可归连个去处都没有!”
他们总是喜欢把话往最夸张、最极端的地方去说。
或许在他们心里,比起女儿,我更像是一个应急的血包,平常不需要时就在那里放着落灰,直到血不够了,才会想起来我。
恍惚之间,我突然想起了从前那些被忽视、被轻贱的时光,他们用道德来绑架我,我也习惯用道德捆绑自己。
我自己盖住了自己的眼睛,不停的告诉自己,他们是爱我的。
而现在,我终于可以承认,他们或许从不爱我。
我盯着他们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们的三万块是一辈子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钱,那我的钱呢?”
“高中我就开始兼职家教,毕业一个暑假我都没闲着,我去摇奶茶扫厕所,卖美瞳卖烟。”
“大学我没有和家里要过一分钱,我要了你们也不会给我,我拿奖学金助学金甚至还要分给家里一半。”
“我上班之后挣的每一份工资,都拿出来一半补贴家里,补贴哥哥,你们说我挣的多,就应该这样,可是每天我加班加到凌晨回来,家里连一口我的饭都不会给我留。”
如果不是最终身体本能的理智占了上风,我隐瞒了我的工资,隐瞒了我银行卡的余额,这样才抠抠搜搜用从牙缝中挤出来的钱买了套房子。
说到这里,眼眶里突然有温热的液体涌了出来。
我不伤心,我也不难过。
我只是遗憾,遗憾我的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爱我。
遗憾我们之间明明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无间的四个人,可却遥远得像是隔了千山万水,连陌生人都不如。
我又说道:“你们的钱是辛苦卖命挣来的血汗钱,我的钱就不是了吗?”
“房子的事情,我绝对不可能给你们。”
“我欠你们的,早就还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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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之后不管他们再怎么打电话给我,我都没有回过家。
事情闹到今天这样的地步,我们彼此已经没有了再见面的必要了。
我给我嫂子打了一通电话,电话接起来的时候,她语气中没有了之前一贯的和善,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不耐烦。
她说道:“怎么了?”
电话刚接通一秒钟,她就已经想迫不及待的结束。
大概是和我没什么好说的。
我开门见山的说:“我最近就要搬回去住了,你和我哥尽快搬走吧。”
我顿了顿又说:“你和我哥租房子的事情我可以帮忙,钱不够的话,我也可以先借给你们。”
“有什么困难,我能帮上的一定会帮,但是抱歉,只有房子,我绝对不会让步。”
她也算是一个被骗婚的‘受害者’。
但是她的痛苦本就和我无关,所以我也不可能为了她再在自己的利益上退让。
出于人道主义关怀,考虑她还怀着孕,租房子搬家这点小忙,我还是很愿意帮的。
我嫂子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很久,然后猛地传出她扯着嗓子尖锐的叫骂声。
那些刻薄又不堪入耳的话,连珠带炮的从她嘴里蹦出,她现在的这副样子,让我完全不能把之前所见到的她联系起来。
她中气十足的骂道:“要是没有你哥,你能有今天?要不是给你出头,你哥至于现在连高中都没毕业吗?”
“现在计较的这么清楚,你哥就是心善,要我说,你真的活该被那群混混欺负死!现在说是你的房子,我可以告诉你,你这辈子挣来的钱,都应该有你哥的一半!”
她的这番话让我猝不及防。
她突然又换上了一副戏谑嘲笑的语气,对着我说道:“你的房子就怎么了?不让我们住,我们不还是住了两年?”
“实话告诉你,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房子是你的,趁着现在还有三万块钱,你识相点就收下,然后爱滚哪去滚哪去。”
“别惹得姑奶奶我不高兴了,一毛钱都没有!”
电话啪的一声被挂断。
我缓了很久才回过神来。
原来根本就没有所谓的‘骗婚’,她从一开始就知道房子是我的。
我嫂子和我爸妈还有我哥,他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在利益面前没有绝对的亲情,可是也正是因为利益,这才让他们几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在面对我这个共同的敌人时,产生了无比强烈的亲情感。
我嫂子早在一开始就知道了房子其实是我的,并不是我哥的,她联合我爸妈一起,上演了这部发自肺腑的苦情大戏。
不停的用‘离婚’、‘怀孕’这样的理由来试图道德绑架我,逼迫我再一次让出房子。
没想到只是我们家这几口人组成的屋檐下,居然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搭起了这样大的戏台,唱了这样一出好戏。
被人背刺的感觉并不好受。
回想起之前我因为她而在心里产生的那点动容,现在看来都十分令人恶心又反胃。
既然这样,那大家都别想好过了。
我想了想,给建建打了一通电话,我说道:“建建,不用找搬家公司的人了。”
“把我的那套房子低价挂到中介,帮我找一个合适的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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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建的办事效率很快,没过几天就给我物色到了一个非常合适的买家。
因为我那套房子本来就是香饽饽,这样从没见过的低价,自然是有很多人想捡这个漏。
建建把买家的联系方式发给了我,我们约好周末在附近的咖啡厅见面。
我本来想单独赴约,可建建死活都要跟来,他一本正经,说是为了我的人身安全。
原本我想着,不就是一个简单的买房子和卖房子的事情,怎么可能会上升到人身安全。
可当那个买家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建建说的倒也不无道理。
建建伸手打招呼,示意那位大哥过来。
大哥看起来一米九几快把门框顶穿的大高个,又配着满脸横肉,虎背熊腰,看起来就不是一副好惹的样子。
平常看起来高高壮壮的建建,此时此刻在大哥的衬托下,仿佛都变成了小鸡崽。
我想,要不是建建在,大哥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我大概就要掏出手机来报警了。
大哥一屁股坐下,举起桌上水杯一饮而尽,他言简意赅:“大家都是爽快人,我就直说了,我这最高二百八十个,这房子是买给我家老爷子养老的,我不住。”
二百八十万,比市场价低了至少五六十万,大哥这一刀直接砍在了大动脉上。
我摸索着杯沿说:“我这边最低二百九十万,大家都清楚这套房子的市值,未来这套房子只会涨不会跌,稳赚不赔的买卖。”
“我这么低的价格也是有我的原因,房子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所以二百九十万,不多了。”
建建顺势用手机翻出现在的房价,摆在了大哥面前。
大哥拧着眉毛盯着手机看了好半天,之后才抓了抓锃光瓦亮的头顶,咬咬牙狠心道:“二百八十五。”
我笑着说:“成交。”
房子没什么问题,有问题的就是房子里面的人。
我和大哥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坦白的实话实说,有两个流氓霸占了我的房子。
这样大热门的房子,现在基本上没人出售,就算有,价格也比我这高了不少。
在绝对的利益面前,即使有点小麻烦那也不算麻烦了,大哥没有理由拒绝。
接下来的事情都顺理成章,交钱,过户,没过几天那套房子的主人就从我变成了大哥。
收房那天我在公司,是大哥他父亲拿着房产证,带着一群人风风火火杀去了景湾。
和流氓永远都不能讲道理,流氓是听不懂道理的,既然选择走上了流氓的这条路,他们早就把什么道德、什么良知全都抛在了后脑勺。
流氓只会怕比自己更流氓的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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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和我嫂子哪见过这样的阵仗,当即就吓破了胆,以为我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这伙人凶神恶煞是来讨债的。
大爷当着我哥和我嫂子的面,摊开房产证,指着户主那一栏,说的清清楚楚:“我不管你们这房子之前是你妹的还是你的,也不管你们住了什么人。”
“现在房产证上写着谁的名,那就是谁的房子!”
我哥吓得脸都白了,都没敢仔细看那房产证,只扫了一眼就当起了缩头乌龟,一言不发的站在我嫂子身后。
我哥这滩烂泥不管怎么扶都是扶不上墙的。
我嫂子心里也直犯嘀咕,咬着牙硬着头皮发挥自己的‘流氓本色’。
她挺了挺自己快四个月,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肚子,毫不客气的说:“这房子是我老公妹妹的,但是她说了不算,她卖房子的事情我们可不知道。”
“房子只不过挂在她的名下,我们可是一直在这住着,真正说了算、能做得了主的是我老公。”
“我现在可以孕妇,你们要是让我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这可是活生生一条人命...”
可惜我嫂子这番道德绑架又上升到性命攸关的演讲还没发表完,就被大爷不耐烦的打断了。
大爷歪着嘴,叼着烟,听到我嫂子的话后,当机立断抽出嘴里的烟,往地上啐了一口,说道:“我管你是孕妇还是什么老弱病残,你们谁做主和我有什么关系,现在房子写着谁的名就是谁的。”
“你还有个三长两短,我今年快七十了,你要是惹得我不高兴,我往地上一趟,你兜里要是没个万数块钱,你看这事能摆平吗?”
大爷的耐心耗尽,轻飘飘的冲身后的人招了招手,嘴里说道:“都扔出去。”
那群人得了指令,立刻开始有所动作,不管不顾就要往房子里挤。
我嫂子边拦边冲着一旁无动于衷的我哥喊:“你愣着干嘛啊!打电话给你爸妈还有你妹啊!”
我哥这才如醍醐灌顶一般恍然大悟,一个电话就打给了我。
我慢悠悠接起电话时,他带着哭腔的声音像是被强行从喉咙中拽出来的一般。
他又急又恼,小声斥责我:“你怎么把房子卖了都不通知我们一声?你凭什么把房子说卖就卖了,我可是你亲哥...”
他一开腔就仿佛在我这里重新找回了底气,窝里横的形象发挥的淋漓尽致,说着说着就开始对着我一顿劈头盖脸的骂,什么白眼狼,什么狼心狗肺这样的帽子一顶顶往我头上扣。
等他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时,我才开口说:“我买我自己的房子,关你屁事!”
我反手直接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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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妈得了消息,马不停蹄的赶来时,房子门口已经是一片狼藉。
什么衣服化妆品,还带着锅碗瓢盆一起打包丢在了楼道。
我哥蔫蔫的站在一旁,一声不吭,那群人搬东西时咒骂我哥没有眼力见,我哥甚至还主动上去搭了把手。
我嫂子一边哭一边拦,可刚挡在那几个壮汉面前,大爷就噌的一个箭步冲到了她面前。
大爷眼一斜,嘴一歪,哆哆嗦嗦用手捂着胸口作势就要往地上躺。
我嫂子被气了个半死,却是除了干瞪眼看着之外,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爸妈活了几十年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我爸壮着胆子拉着大爷赔笑:“大哥,您这是做什么。”
“我那死丫头卖房子的事情我们完全不知道,何况这房子一直都是我儿子住着,死丫头说了不算。”
“咱们和和气气好好谈谈,何必这样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我爸说着说着从兜里摸出烟盒,就要给大爷散烟,可大爷瞥了一眼那烟,半点兴趣也没有,满脸嫌弃。
大爷摆了摆手说:“看在你这声大哥的份上,大哥我就劝你一句。”
“你家丫头已经仁至义尽了,自己赚钱买来的房子让你儿子当婚房霸占了两年还不够,还想着霸占一辈子。”
“小姑娘性格还是软,要是换了我家那暴脾气的小子,但凡在他面前说出来这种话,管你是兄弟还是祖宗,直接给你们剁成饺子馅。”
我爸不敢甩脸子,点头哈腰的赔礼道歉。
见大爷无动于衷,不管我爸再说什么,大爷都不理不睬后,我爸把我哥和我嫂子还有我妈一起拉了过来。
全家人同心协力齐上阵,赔礼道歉又晓之情动之以理。
他们当然没理,能说出来的理也不过是歪理。
那样满脸堆笑又讨好的模样,此时此刻无比默契的在每个人脸上出现。
大爷没有道德,所以大爷根本不会被道德绑架。
我妈急的就差跪下磕头了,转头又给我打了十几个电话。
我当时正在开会,会议结束刚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就传来我妈汹涌澎湃的哭嚎声。
她哭得撕心裂肺,边骂边哭:“你怎么就这么绝呀?明明都是一家人,我真后悔生了你这么女儿...”
片刻后她稍稍冷静,抹了一把眼泪,换上了那种我从未见识过的慈爱语气,说道:“文璐,听妈的话,咱不卖这个房子了。”
“你一直要强又独立,也从来都没和爸爸妈妈说过你心里的委屈,你要是能早点开口,爸爸妈妈也能早点明白。”
“不卖房子了,我喊你哥搬出来,你住,晚上回家来,妈给你包你最爱吃的莲菜馅饺子。”
我家很少吃猪肉莲菜馅的饺子,记忆中只有过为数不多的几次。
快三十年,我妈包过的猪肉莲菜馅饺子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
我妈心里清楚我爱吃,可每次包饺子都只会包我哥爱吃的羊肉胡萝卜馅。
羊肉不比猪肉便宜,莲菜也不比胡萝卜贵。
即使是斤斤计较着权衡利弊之后,我妈也依旧是会选择包我哥爱吃的馅。
这碗水他们是端不平的。
细微之处的不公平,那个被忽视、被遗忘的孩子自己就会学着找补。
可随着那点不公平越来越大,被忽视、被遗忘的时间越来越久。
那个选择一步步退让的孩子,也迟早会在某个平平无奇的一天,掀翻桌子,撕开一直以来家庭和睦的假象。
我不说话,我妈以为我有所动容,立刻喊来我哥接电话,再给我添一把火。
我哥闷声说:“我不该抢了你的房子,可说到底我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讲什么是非对错的。”
“你别卖房子了,我和你嫂子搬出去住,算我求你了。”
听到这话我笑了,笑他们哪怕到了这个时候都不会和我讲一句真心话。
一直把我蒙在鼓里,一直用那点微不足道的好言好语来哄骗我。
最后,我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再说一遍,我卖的是我的房子,关你们屁事。”
“我的房子我自己做的了主,用不着你们咸吃萝卜淡操心,你还有功夫管我的事情,不如想想你老婆该去哪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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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和公司申请了调岗,公司把我安排去了总部,继续做我的总监。
我彻底离开了那座城市,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到我与我的家人们真正意义上隔了千山万水。
建建陪着我一起远走高飞,他支持我的决定,我留下的每一步脚印,也都有他的影子。
我拉黑了我家所有人的联系方式,我爸妈和我哥我嫂子,还有那些碎嘴子没事喜欢道德绑架我的姑姑婶婶。
我在新的城市买了新的房子,真正能够属于我的房子。
我还记得我临走之前,和他们说过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我死都不会回去。
他们回应我的话则是,我敢回去一次,就把我往死里打一次。
自那之后又过了很久很久,我哥用一个陌生的号码给我打过一次电话。
大概就是他被单位辞退了,他找不到工作。
他和我嫂子在我卖掉房子之后,曾经和大爷一家据理力争过,可是大爷和大哥不是吃素的,硬碰硬,反而碰了他们自己一鼻子灰。
大爷用了点不为人知的小手段,轻轻松松就搅黄了我哥的工作,让他卷铺盖从单位滚蛋还不够,顺便还欠了一屁股债。
他和我嫂子没有去处,只能搬回去和我爸妈挤在一个屋檐下。
我爸妈养老的老房子本就空间告急,再加上我嫂子生了个大胖小子,五个人把老房子占了个满满当当。
我嫂子不是好惹的,叉着腰大嗓门能不带脏字的骂得我妈在邻里邻居面前抬不起头,我爸同样也没被她放过。
我爸一把年纪还要因为养家糊口而去外面奔波,当保安也好,做保洁也罢,有我在才能挺起来的腰杆,也因为我的离开彻彻底底弯了下去。
之前那些所谓的亲戚们,哪还有半点先前巴结我家的样子,见了我爸妈恨不得绕着走,老死不相往来。
家里整天鸡飞狗跳,一地鸡毛。
一点柴米油盐之类的小事,都能吵得不可开交。
因利而聚,也必将因利而散。
当我这个能让他们同仇敌忾的敌人一旦消失,他们之间那点因为利益而产生的亲情,也就在这一瞬间彻底粉碎溃败。
他们总是说我不够懂事,可真正懂事的那个人原来只有我。
我哥在电话里痛哭流涕:“我现在身上总共只有二十块钱,要不是我现在走投无路,我也不会来打扰你。”
“我打官司欠了五十多万,还有小孩要养,还有爸妈要养,全家四张嘴都指着我吃饭。”
“妹,哥哥错了,看在你侄子的份上,看在爸妈还有我的份上...”
我淡淡的说:“你们说过,我敢回去一次,就把我往死里打一次。”
“我要走,你们也从没想让我留下过。”
我又无比轻松的说:“我们早就不是一家人啦,李文杰。”
“祝愿你们一家人和和美美,金玉满堂,家和万事兴。”
我挂掉了电话,顺便把这个号码一起拖进了黑名单。
建建听到动静从厨房中探出半个脑袋,他问我是谁打来的,我想了想说是诈骗电话。
他嘴里嘟嘟囔囔:“现在的诈骗电话可多,你拉了黑名单也不够,最好下一个国家反诈app...”
那个选择一步步退让的孩子,终于也在某个平平无奇的一天,掀翻了桌子,撕开了一直以来家庭和睦的假象。
她丢掉那个被强行塞入手里的烂苹果,一步步夺回本就属于自己的地盘。
从今往后,她可以不为了任何人、只为了自己而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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