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删减版本的小说推荐《你可以相信我》,成功收获了一大批的读者们关注,故事的原创作者叫做小言,非常的具有实力,主角小言淑娜。简要概述:徐牧喜欢年的人订婚了。徐牧以为他得不到江婷,跟我得不到他是一样的。一样的公平。......
最具潜力佳作《你可以相信我》,赶紧阅读不要错过好文!主人公的名字为小言淑娜,也是实力作者“小言”精心编写完成的,故事无删减版本简述:语气里满是惊慌,竟隐隐带了哭腔。「......没事,别担心。」我想起身,浑身却软绵绵的。小言被吓得六神无主,大力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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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于知道回电话了啊!我都快饿死了!」
刚打通,那头的小言就大声吼回来。
「小言……对不起啊……今天有点事……」
「有点事你就不知道给我回个电话吗?你知道今天我多无聊吗??你也不是什么好人,把我甩在家里就不管了,亏得我还以为你和淑娜不一样呢!」
那头的小言似乎怒吼得说不下去了。
我才小心翼翼又满怀歉意地开口:「小言……哭了吗……」
「放屁!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哭了!」
我急忙把手机又拿开了点,心里的歉意却越来越大。
我知道,小言是怕了。
现在都快零点了,就他一个小孩子在家里……
将近凌晨,我到了家。
哒哒哒的脚步声就从卧室一路传来。
小言跑的很急,却硬生生在离我还有几步的时候停了下来。
明明眉宇间全是掩饰不了的安心和激动,却非要装出个不屑和审问的模样。
「哼……你还知道回来!」
我揉揉他的脑袋,撑着身子去厨房给他做点吃的。
小言全程跟在我身后,紧紧的贴着我。
我把饭粥盛好端上桌的时候觉得眼前都开始迷糊了。
呼出的气体也是滚烫的不行。
结果转身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方阿姨!」
这下把小言吓到了,扔下筷子就跑过来。
语气里满是惊慌,竟隐隐带了哭腔。
「......没事,别担心。」
我想起身,浑身却软绵绵的。
小言被吓得六神无主,大力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方旎?方旎开门!」
小言几乎是一下子跳起来跑到门边。
一把门打开,就看到门外的徐牧。
徐牧看起来有些狼狈,气喘吁吁的。
他一把打横抱起我就往外走。
「你阿姨生了严重的病,马上要去医院,你把灯关了,和我一起去。」
整个过程算是一阵混乱。
送到医院天都快亮了。
直到输了盐水后,我才终于瞧见徐牧疲惫的坐在床边。
徐牧仿佛憔悴了不少,眼睛里布满血丝,下颚连青色的胡渣都冒了出来。
他见我直愣愣的看着他,担忧的上前摸我的额头:「退烧了吧?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本能地抽回身体,却刚一个动身,就被徐牧紧紧箍住。
「......你真是吓死我了......」
他的语气轻柔心疼。
我心里一阵恍惚。
这般温柔的关怀,未免太让人受宠若惊。
兴许是习惯了那个飞扬跋扈和霸道俊美的徐牧,这样的脆弱的徐牧,让我止不住的心疼。
我顺著他的话,低低安慰:「好了好了,别担心......」
我本来想问,你真的为我担心吗?
这样的问题,却在脱口而出的那一刻努力忍住了。
这样自恋又邀宠的话,我还是说不出口。
「阿姨……」
当稚嫩且略带困意的童声响起时,我瞬间一惊,立马从徐牧怀里抬起头。
我有些心疼小言就趴在床边睡了一晚上,想把他抱上床。
徐牧伸手拦住了。
「能在这医院找到一个单人病房就不错了,方旎,你还是和小言到我家去吧。」
我皱眉,没想到徐牧会这麽说。
他耸耸肩:「你这个病要休息很久,我又不能每天无时无刻都陪在你身边,小言你也不能照顾,到我家是最好的选择。」
现在我确实照顾不了小言。
我有点动心,可是……
「小言,你愿意去徐叔叔家住吗?」
「你家不会比方阿姨家还小吧?」
「......」
这死小子。
徐牧笑出声,偷偷在小言耳边说着什么。
下一秒小言亮着双眼,抱着我的手臂。
他不用说话,我就知道答案了。
我看看徐牧,轻轻点了点头。
时隔十年,我又要到徐牧家里去。
十年前是经常来给他送作业本和零食。
这一次,却是截然不同的心境。
徐牧家很大,大到小言一进门就甩掉鞋子跑不见了。
我看着他手上的拖鞋,微微一怔。
这么久了,这这双鞋都还在。
良久,徐牧才轻轻开口:「换上吧。」
对他家的熟悉程度,我自己就能轻车熟路的拐到客厅。
徐牧跟在身后,声音轻柔:「没想到,方旎对我家还这么熟。」
我脸色一红,狠狠剜了徐牧一眼。
他笑着吻上我的侧脸。
江婷订婚后,他对我上手的次数越来越多。
我用手一把推开他的头,然后颇不自然地弯腰收拾徐牧买回来的东西。
徐牧给小言买了很多东西。
路上我跟小言说要去上学,他二话不说全包揽了。
上至选学校,下至学习用品。
小言转了一圈回来,小脸红通通的,声音也兴奋得不得了。
「你家好漂亮啊,我喜欢。」
徐牧闻言微微一笑,他把小言抱起来放到自己腿上。
「你也该叫我个正式的名称吧,不能老是你啊他啊或者喂什么的吧……」
小言屈服在这所房子的巨大诱惑下,才叫了徐牧一声江叔叔。
不过,徐牧却还是皱紧眉头:「为什么始终觉得有些奇怪?」
我看着两人谈判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
「那干脆叫你爸爸好了,你们这样还蛮像的。」
「才不要!」
「开什么玩笑。」
两人同时拒绝,这下我还真有点愣住,这两人连生气都如出一辙。
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徐牧始终是要有孩子的。
他让小言叫爸爸确实不合适。
也许多年以后,徐牧和他的亲生儿子,就会上演眼前这一幕看起来水火不容,实际上却洋溢著满满亲情的场景。
我抿抿嘴,不再多想。
小言带着属于自己的文具冲回了房间。
我也松了口气。
自己也太矫情了,居然会因为孩子冒出一股子酸意。
等小言走了很久,徐牧才缓缓的挪到我边上。
下一秒。
我就被一股轻柔却不容反抗的力量拉进了一个温暖厚实的怀抱。
徐牧语气是微微的试探:
「方旎,我也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你,我不确定自己到底,会不会爱上你。或者说是,到底有没有爱上你,我们试试好吗?」
「没有。」
我回答的迅速,并且绝对。
徐牧怔了好一会。
就像同学会那次,徐牧亲口说的他对方婷不甘心。
如今方婷订婚,他被迫放弃了十年的爱意。
只是刚好转头瞧见了我。
一个跟在他屁股后面爱了他十年的女人。
也许是亏欠。
也许是习惯。
但对我绝对不是爱。
徐牧的效率很快,第二天小言就可以去学校了。
贵族学校。
我把学费给徐牧,他也不要。
他说:
「你身体现在也没好,工作也没了,你就在家好好歇着吧。」
那天以后,我和徐牧就进入了一种很……
用小言的话来说,就是一种新婚夫妇的诡异生活模式。
小言说这话的时候,我正好从厨房里端出一盘水煮肉片。
他就斜著眼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瞟了瞟正翻杂志的徐牧,一脸深沉:
「方阿姨,你还真是个贤妻……」
我正准备坐下来,听到这话差点没一个踉跄摔到地上去。
徐牧放下杂志,吃了块肉片,连连点头:
「没错,果然是贤妻。」
两人一唱一和。
我索性不再理那两个人,埋头扒饭。
总之,这样的生活模式,让我真的有一种。
类似新婚夫妇的感觉……
虽然我是有单独的房间的,可是那基本上就是摆设。
徐牧就没哪天晚上是不过来的。
我当然不会拒绝,如果还要拒绝的话,未免也太矫情。
我喜欢他,两人都心知肚明。
徐牧从背后环住我的那种感觉,我会尽情地想象——
徐牧爱的,其实从来都是我一个人。
我说我要找工作的时候,徐牧还在把玩我的头发。
小言的妈妈果真没有打钱来。
像是遗忘了她还有个孩子。
小言的学费总不能一直让徐牧来承担。
虽然这些钱对徐牧来说实在不算什么。
我不是在意钱,我只是为这样一个事实而伤感:
小言的的确确是被他的妈妈抛弃了。
「为了个陌生人的孩子,值得吗?」
徐牧不再玩我的头发,转而搂住我:「他可不会教你妈妈哦。」
我淡淡一笑:
「人总得做点什么,只要是自己觉得值得。」
好一会儿。
徐牧贴着我的耳朵,以一种近乎迷幻的诱惑,低声开口:
「方旎,你真的值得我喜欢你。」
我好不容易软下来的身子,蓦然僵住。
这是一个情意绵绵的姿态和表白。
等了十年的表白。
我眨眨眼睛,温润的液体就顺著脸簌簌滚下。
「方旎,我说的是真的。」
徐牧用自己的侧脸蹭着我的侧脸。
「现在是喜欢……然后,会越来越喜欢。」
他从背后拥着我的姿势,我看不到他的脸。
他的声音很低。
却温柔到不行。
我调整好呼吸,转过身。
「徐牧,我不要你的怜悯和同情。」
徐牧微微皱眉,他开口解释:「不是的。」
我们静静贴了好一会,他才放开我。
「越跟你接触,我越明白自己的内心,你可以相信我。」
末了好像还怕我不信似的,又加了句:「我是喜欢你的。」
这个时候,除了相信,我不知道还能做点什么。
坚持了十年。
不就是为了听到这句话吗。
「这可是你说的,你要记得。」
我说完紧张的看着他。
他沉默的看了我好一会。
忽的揉上我的脑袋,宠溺带着温柔。
「我会永远记得。」
我到底还是没有同意徐牧的想法——
通过走后门做他的助理。
只找了一份和以前的职位差不多性质的普通工作。
徐牧劝说了很久,但我也有小小的自尊。
也许有一天,我们的感情是可以划上等号的。
可是,我们两个人本身之间的差距,永远不会有相等的一天。
到了下班的时间,办公室的人几乎是一散而空。
我急匆匆地小跑到学校大门,眼巴巴地望著教学楼。
身边的大人一个个都接到了自己的孩子,我有些急了。
正着急的时候,一个老师打扮的人正好出来。
我看过班主任的照片,便急忙问道:
「你好,我是小言的……呃,我是来接小言的,请问你知道他到哪里去了吗?」
班主任“啊”了一声:「陈言?他被他妈妈接走了啊。」
「……妈妈?」
我觉得有些茫然。
淑娜来接走了小言?
为什么没有跟我说一声。
不久前我还痛恨淑娜,竟然不要自己的孩子。
可是现在,淑娜回来了,去却更觉怅然若失。
回去的时候,已经快七点,天基本上已经全黑了。
徐牧的助理打了电话回来,说徐牧今晚有事不回来吃饭。
我心里有隐隐的不安。但也说不清是为什么。
一大一小都不在家。
心里的空落更深了。
手机捏在手心里翻了好几个角度,我还是没做出决定。
不论是打给徐牧还是小言,我好像都没有资格。
我不是小言的妈妈,更不是徐牧的什么。
我走到阳台上,寒风飕飕地灌进袖口和衣领,冷的清醒了些。
这么多年,我给徐牧打过的电话屈指可数。
算下来第一次是我被堵在小巷子里殴打,他没有接,也没有回电话。
其实那个时候我并没有真的奢望徐牧能来救我。
因为我知道即使徐牧真的能来,也已经迟了。
我只是突然想听听他的声音。
我就有勇气去面对身上的所有痛。
他出国,半句也没有和我说。
他回国,怒斥我是个阴暗的人。
我说服自己快入睡,也许第二天一醒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只要一醒来,一切的误会都解开了。
可是我错了。
就像十年前在小巷子里最后昏厥过去的那一次一样。
醒来依然还是静谧的巷道和漆黑的深夜。
而这一次,我醒来面对的,依然是毫无音讯的徐牧和小言。
我在客厅坐了很久。
门突然开了。
先进来的,是小言。
跟在他身后进来的,是徐牧。
我想问你们两个怎么在一起。
却在看到徐牧身后的那个人时,猛地僵硬了。
淑娜依然是和初见时一样的彬彬有礼却冷淡疏离。
徐牧则是面无表情。
而小言,脸色难看的很,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隔了一会,他终于忍不住,唰地冲过来抱住了我的腰。
我轻轻拍着小言的后背,心里的不安仍在渐渐扩大。
徐牧张张嘴,轻微颤抖:「……小言……是我的儿子。」
他垂着头,不敢看我。
「方阿姨......」
小言只是死死的抱着我。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挤出了不太好看的笑容。
只觉得自己像是做梦似的。
我不知道淑娜是什么时候又走了。
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带回了房间。
等反应过来时。
徐牧已经紧紧的搂着我压在床上。
他的呼吸很热,也很急促。
「方旎……你看着我。」
他抬起脸,亲吻我的侧脸,动作很轻。
「我,我不知道……当时我不确定……」
「老头子那时候说小言是我的儿子,我不相信......他就偷偷做了鉴定。」
徐牧说:
淑娜是他七年前在酒吧的一夜情。
事后谁也没在意,第二天就散了。
直到徐牧拒绝跟尚雯结婚,徐家老爷子才发现徐牧一直跟个不入流的女人住在一起,还带着孩子。
这么一查。
小言的关系就查出来了。
而淑娜并不是来带走小言的,只是来办理手续,小言会带回本家,不再有淑娜这个妈妈。
我曾经以为是我的坚持得到了回应。
却不曾想,这只是命运开的一个黑色玩笑。
我带着徐牧一夜情对象的孩子住进了徐牧家。
这算什么。
本以为,我带着小言住进来已经很不合适了。
可笑的是,我才是那个最没关系的外人。
死一般的沉默。
徐牧沙哑著声音说:
「一开始我并不知道小言就是……」
我冷声打断他:
「没关系,你不用解释,我并没有要求你对我说什么……」
「况且,我也没有资格。」
徐牧再怎么解释,都掩饰不住。
他曾经的的确确是把我当作接触小言的工具。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善人。
不过我想不通,徐牧究竟是怎样才能做到,在得知小言就是他的亲生儿子之后。
还能在表面上和我相处的如此不动声色,甚至其乐融融。
而我,还被感动的一塌糊涂。
直到最后被老爷子查出来,瞒不住了,才不得不戳破谎言。
那天之后,我们三人的相处十分尴尬。
小言不会天天的叫他爸爸。
徐牧对着小言也叫不出一声儿子。
而我,始终是外人。
我离开的这天,外面下着雨,徐牧想送我。
我摇头拒绝了,蹲下身摸摸小言的脑袋。
「小言要乖,阿姨有机会来看你好吗?」
小言的眼睛这几天就一直保持在通红的状态,此时也是红着眼问:
「方阿姨......你为什么要走?」
我愣了。
其实我也不清楚,我为什么要走。
更不清楚的是,我为什么留下。
照顾小言?
可是他的亲生父亲就在这里。
徐牧的爱人?
可是从头到尾我们都没有一次真正的说出那句:
「我们在一起吧。」
之前他说:
「我是喜欢你的。」
「你可以相信我。」
我相信他了。
到最后我迎来的是他一边说喜欢我,一边试探的接近。
我不想再想这些,这会让我觉得自己实在太可怜了。
最后再摸了小言的脑袋,我准备出门离开。
徐牧突然喊住我:
「方旎。」
我愣了,停下脚步。
这些天来,我们很少说话。
这样一叫,恍然竟有一种,什么事都未曾发生错觉一般。
徐牧的语气竟有些恳求:
「当时说的话都是真的,我喜欢你,你可以相信我。」
我没再说话,撑着伞走进夜色。
身后徐牧依然不甘心。
「你还会回来吗?」
「......不会。」
我说的很轻。
不知道徐牧有没有听见。
或许我不想让徐牧听见,这算是给自己留的后路吧。
我随便坐上了一趟大巴,找了个靠窗的位置。
窗外飘飞的雨丝,思绪弥漫。
曾经因为徐牧,我疯狂地把自己困在孤岛,孤注一掷。
要么就老死在那,要么就找到一个可以孤老一生的人。
现在我又想通了。
我不想再呆在孤岛,等一个怎么都等不来的人。
夜里十点,大巴在一处古镇停车了。
好在是个旅游景点,倒是有很多落脚的地方。
不远处灯火通明的酒馆,莫名的有种引力。
我拖着行李走进去,也不算特别。
我没想到这个酒馆的酒可以这么好喝,而这酒的后劲和滋味,也渐渐在喉咙口腔里蔓延开来。
「老板,你家酒跟别家不一样。」
许是酒劲上头,我跟老板搭了话。
店里没什么人,老板悠闲的玩着游戏,说:
「其实酒的差别不大,关键是在这喝酒的人啊!」
「来小酒馆的人不都是借酒消愁吗?感情事业生活,所以喝的这酒啊,自然也就不一样了。」
人?
我恍惚了一阵。
我也只跟徐牧喝过酒。
每次都是他喝的醉醺醺,抓着我就哭:
「......为什么......江婷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哪里不够好......」
我不会安慰人,也不喜欢酒的苦涩。
只能干巴巴的安慰他:「你很好。」
在我心中,徐牧就是完美的。
江婷也很完美。
他们两人真的很般配。
只是江婷喜欢的向来都是清冷漠然的人。
她很清楚自己要什么。
所以从来没给过徐牧机会。
偏偏徐牧得不到的,越想得到。
苦苦十年,最后依然得不到。
想到这我扯了扯嘴角,笑了。
我又何尝不是呢。
喝完最后一口酒,我带着醉意走了。
老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喊住了我:
「诶,最近暴雨,这边山路不安全,你别往山边走。」
我笑着点了头。
随便就能遇上心善的人,真好。
只是,我好像还真得往山路走一走了。
好巧不巧的就订到了半山腰的民宿。
一切就像命中注定。
想得到的东西,都不是轻松就能得到的。
番外:徐牧
江婷和她未婚夫出车祸了。
徐牧收到消息连忙从家里赶来医院。
十几个小时的抢救,才从手术室退出来。
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江婷。
苍白的脸,大半都掩盖在氧气罩下。
他静静站在床边,有些恍惚。
曾经在他的生命里,有过那麽强烈鲜明的存在感的方婷,此时此刻,或许就要消失了。
徐牧忽然觉得有些想笑。
他曾经以为阻隔他和江婷的,是躺在隔壁病房的男人。
可是在死神的面前,不管是他们两个中的谁,都只能靠边站。
其实说到底,谁都不能真的得到谁。
但偏偏有很多人,为了如此无意义的命题,苦苦挣扎了很多年,有些甚至是一辈子。
徐牧看着江婷的脸,想的却是方旎。
他看着江婷,第一次觉得,或许自己,只是不甘心而已。
他知道方旎喜欢他,后来甚至是爱。
可是他只是这么放任。
他以为他和方旎的痛苦是同等的。
他得不到江婷,而方旎得不到他。
他觉得这样很公平。
然而现在想来,那怎么可能一样呢。
他还有很多的候选者,可是方旎,从头到尾,都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至少在徐牧的世界里,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能有一个人,为了一个几乎不可能得到的人,默默地坚持那么久。
他引以为傲的对江婷的深情,其实只是年少时的不甘。
徐牧从病房出来静静站了很久。
这一段害人又害己的感情,他放下了。
他本能地掏出手机,想给方旎打个电话,但是刚把号码拨出去,却还是按了切断。
他要亲自到方旎的面前,告诉他。
徐牧刚走出大门,就有几个穿著白大褂的年轻医生走进来。
「太惨了……光是看现场照片都惨不忍睹啊!」
「这几天暴雨,大家都避开山路,偏偏还有人上赶着去送死。」
「如果她能活过来,那真是老天保佑。」
徐牧心情不错,便随口多问了一句:「昨晚泥石流有人受伤了?」
「对,脑袋被砸了很大一个洞,血糊糊的。」
几个人又添油加醋地说了几句。
徐牧却没心思再耗在这里,他听了个大概便点点头走了。
几个人继续边走边说:
「昨晚那个倒霉的人叫什么来着?」
「方什么......哎,别讨论别人的倒霉事了。」
徐牧猛地停下脚步回头。
几秒后追上医生。
「方什么?」
他此时面部有些狰狞,莫名的有种不详的感觉。
「......呃......方,方妮?好像是这么名字。」
方旎在外省的医院。
徐牧一边开车回家一边给方旎打电话。
但无论怎么打,那边只有一个回答: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徐牧猛的合上电话,扔到一边。猛踩油门赶回家。
他也想直接就去外省。
但是家里还有个小言。
他害怕只凭自己没办法把方旎劝回来,但是方旎是很喜欢小言的。
哪怕......
小言的身份不合适。
但是顾不了这么多了。
最近的一趟航班还有两个小时,时间足够回家带上小言。
他其实是喜欢小言的,但那更多的其实是因为方旎。
现在的他们,住在这栋冰冷的,没有了方旎的大房子里。
明明除了少了一个人之外,什么都没有改变。
但其实,他们都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小言以前会肆无忌惮的叫他徐叔叔。
现在就连叔叔都不会叫,更别说爸爸了。
徐牧猛踩刹车,停在家门口。
一边进门一边喊小言。
小言在房间探了个头出来,没有说话。
徐牧忽然对眼前的小孩子,第一次有了一种,类似疼爱孩子般的感情。
他伸出手在小言的脑袋上摸了摸。
让他开心的是,小言也没有闪躲。
「想不想方阿姨?」
小言猛地抬头,这个一直都倔强的跩小孩,此时此刻,眼眶里竟然有微微的湿意。
「我想方阿姨!」
「那我们走,去找方阿姨。」
徐牧抱住小言,这是他第一次用一种作为父亲的姿势,去抱住他自己的儿子。
徐牧已经从医生嘴里听到了全部的过程。
可是,当他亲眼看到方旎的时候,仍然是忍不住的心酸心痛。
现在,在床上毫无声息的躺着的,真的是他的方旎吗。
他伸手轻轻抚摸方旎的脸,心里一酸。
小言走到床的另一边,乖乖趴到方旎的身侧,睁着大大的眼睛。
「……你说过,你会好好对她的。」
良久,小言低低开口。
徐牧轻轻摸着方旎的头发,声音哽塞,似已不能再去回忆。
小言的声音从臂弯深处闷闷传来,带著隐忍的哭腔:「可是你没有做到。」
徐牧苦笑,像是一瞬间就被这句话死死箍住。
他弯腰亲吻了一下方旎的额头。
「没错,我没做到......我是个骗子,明明谁都不会上这种当的,除了方旎这个傻子。」
「这世界上像方旎这么笨这么傻的人,再不会有了。」
「这个世界上,再不会有和方旎一样的人了。」
「而我,只会爱这样的人。我只能爱这样的人。」
「方旎……你是不是不愿意再相信我了?」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艰难:「......这一次,你可以相信我。」
良久,他又补了两个字。
「真的。」
他的声音哽塞,再也说不下去。
空荡荡的病房,医生来敲门了。
徐牧弯腰揉了揉方旎的头发,亲了亲她的脸。
「乖,我去跟医生聊聊。希望回来的时候,你能睁开眼睛看我。」
他离开的时候,方旎僵硬许久的右手,微微动了动。
或许。
方旎还愿意再信徐牧一次。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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