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连载中的都市小说《这世界那么多人》,热血十足!主人公分别是余华余华,由大神作者“王春风”精心所写,故事精彩内容讲述的是:悲哀是我人生的主旋律,那捋阳光也许就在路上,我得收拾行囊,上前迎一迎它。我们每个人心中或多或少的都住着一个侠客,当然一千个哈姆雷特里也会有几个公主王子。这很好,其实王子也是侠客,公主也爱英雄。...
都市小说《这世界那么多人》震撼来袭,此文是作者“王春风”的精编之作,故事中的主要人物有余华余华,小说中具体讲述了:个子高的都不协调了,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初中的娃。但是因为面容姣好,就得了个有文艺气息的名字。时间长了,我都忘了他的本名强伟,也跟着大家一起叫他蔷薇了。有一次,一个外校的傻缺,也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说有个叫蔷薇的小妞长得漂亮极了,想要认识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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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小弟里,只有蔷薇还在我身边。
我俩是发小,一起从小学毕业,一起升上初中。
蔷薇个子极高,初一时身高就一米八了,瘦高瘦高的,跟个电线杆子一样。
我总是说他,奶块你真他妈没白吃啊。
他也总是憨憨地笑笑,也不反驳。
蔷薇,原名叫强伟。
皮肤细腻白嫩,干净的能从他的脸上挤出水来。
个子高的都不协调了,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初中的娃。
但是因为面容姣好,就得了个有文艺气息的名字。
时间长了,我都忘了他的本名强伟,也跟着大家一起叫他蔷薇了。
有一次,一个外校的傻缺,也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说有个叫蔷薇的小妞长得漂亮极了,想要认识认识。
我们知道后,嘲笑了蔷薇好一阵子。
蔷薇也大方,觉得这是在夸他长得好,丝毫没有表现出不爽。
他甚至一边解开皮带扣,一边坏笑着说:“让他来,老子要和他好好拼拼刺刀。”
到现在哥们们聚在一起,还总是拿蔷薇这事说笑。
调侃他是男人眼中的极品,女人眼中的宿敌。
从小到大,总有小伙伴们说蔷薇“娘炮”。
我也跟着说。
以前他听见后还总是哭,不是告老师,就是告家长,弄的满城风雨。
大人们先头里会严厉地教训我们,我们抗揍。
时间长了大人们也拿我们这些小崽子没了办法。
我总是鄙视他,我说:“你一个电线杆子,流着泪去告老师,不觉得惭愧吗?”
那时我和蔷薇天天一起上下学,蔷薇骑个女式自行车,显得十分滑稽。
还一脸殷勤地要求我坐他车子的后座。
我不坐,他就用冰棍馋我。
我也是没什么出息,为了吃一口用凉水色素勾兑的冰渣子,就果断地出卖了我高尚的灵魂。
画面美丽的程度实在有些辣眼。
想想这画面真有点像《甜蜜蜜》里面的黎明和张曼玉。
只不过当时的主角是我和蔷薇,画面着实有点恶心。
但每每想起这段黑历史,还是会不由得嘴角上扬,傻傻地笑出声来。
我猜蔷薇当时就是为了在被嘲笑的道路上不孤单、不寂寞才会选择拉上我吧。
可我也不在乎,因为每天都能有免费的冰棍吃。。。”
我看着他说:“你看,你提王家村我就只能想起我小时候的事情和朋友,这跟你想了解的村史,底蕴都不在一个维度上不是?
还有就是,聊了这么久,我都不知道你叫啥名字。
我是在跟空气聊天,还是在跟特务接头啊?
即便是特务,你也该给我说个: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之类的词吧?”
我岔开话题,想要引到他的身上,毕竟我是对他感兴趣的。
“哈哈,兄台说的对,是我的问题,失礼,失礼。
我叫荣誉,身边的人都叫我证书。”
他说完自己的名字后,故意给我留出了发笑的时间。
果然,我笑了。
“证书,荣誉证书?
哈哈,大哥,你这名字真是绝了,你别介意啊,可能不仅仅是我听到后会笑,我相信任何人听到你这个名字应该都会和荣誉证书联系在一起吧。”
我笑,他也跟着笑,他说:“我不介意,我觉得名字最初发明的意义就是为了被人区分,记住的。
我这名你一听就会记住,不是吗?
况且我喜欢这个外号。”
我问他:“你真的不介意别人这么叫你吗?”
他坚定地点点头,表示不介意。
我说:“我还是叫你荣誉吧,两个字叫起来亲切,西个字叫起来繁琐。”
他却一脸坏笑地问我:“那你为什么不叫我证书呢?”
我平时总听郭德纲于谦的相声。
郭德纲总是设计于谦在舞台上叫他爸爸,占于谦的便宜。
不过那是舞台效果。
他这么一问,我立即反应了过来。
难怪这狗日的不介意别人叫他证书呢?
“证书,郑叔,谐音梗啊!”
妈的,名字上还占着便宜呢?
我扭头冲他挑了挑眉毛说:“荣誉,你小子坏的很嘛,难怪你不介意呢?
你这是憋着坏占人便宜呢?”
我说完,我俩一起大笑起来。
车里顿时一片欢腾,我们像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毫无违和感。
我从冰箱里取出啤酒,拿出了包里的锅巴,蚕豆等吃食。
看来我们今晚有的聊了。
人和人之间是存在磁场的,你喜欢谁或是不喜欢谁,从来都不仅仅是靠颜值决定的,还有磁场的吸引力。
有句话叫,始于颜值,终于人品。
我很认同,我们追求美丽,却不沉迷美丽。
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的东西,这东西包括衣食住行,七情六欲。
荣誉说他从小在农村长大,因为穷,所以没什么朋友。
这让我觉得有些功利。
当他听我说起朋友两个字时,他很想知道在我眼里,什么才是朋友?
他说:“那些没有利益纠葛的朋友才配叫做朋友,但凡牵扯利益的,就玷污了这神圣的两个字。”
我问他:“不是朋友,那是什么?”
他很坚决地对我说:“顶多算是过客,说的好听一点,就是同事。”
他理解的同事是广义的,不仅仅是在一家公司任职的那种关系,他认为只要是说过话的,哪怕是发过信息的,都应该叫做同事。
同事,重点不是同,而是事。
他说:“我们因为事情联系在一起,就好像是你开车撞了我,也是因为这个事情的本身让我们产生了联系。
所以准确的说,我们也是同事。”
就这一观点,我是理解的,也算认可吧。
于是荣誉又问我:“春风,你有朋友吗?”
我说:“有的,但不多。”
他问我:“你如何判断那个人是不是朋友,或者怎么样才能成为你的朋友?”
我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钱呗,还能是什么?”
他看着我的眼睛,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难道不是吗?
第一肯定是钱啊。
钱是过滤器,你可以通过钱看清很多东西,尤其是在你困难的时候,他愿不愿意借你钱,这是很重要的。
其次应该是有相同的价值观,人生观吧,得能聊到一起去。
最后应该就是互相惦记了吧,也许会因为现实原因不能经常见面,可见面的时候会无话不谈。
相处是激动且兴奋的。
这是一种感觉,无法用言语去准确表达。”
我向他说出了我的观点。
荣誉说:“那如果你所谓的朋友和你一样穷,甚至比你还穷,你还会把他当朋友吗?”
我说:“当然会的。”
“你确定?”
“确定。”
他接着问我:“你和你的朋友现在联系多吗?”
“不多,属于基本断联状态,逢年过节会偶尔发个信息问候一下。”
我突然情绪上有些低落,我用失落地语气低沉地回答他。
“我为你感到悲哀,其实你和我一样,或许和大多数人都一样。
我们不曾真正的拥有过朋友,拥有的只是一段关系而己。
只不过在你看来,他们比同事强,而我把他们全部归结于同事的范畴里。
这么说你可能不觉得,我给你举个例子吧。
你失业了,现在没什么钱,家里的吃喝拉撒睡,无时无刻都要花钱。
眼睛一睁你就欠银行好几百,现在就业形势也不乐观,你只能勉强活着。
这时,你的朋友遇到了难处,是真的难。
你摸摸裤兜,看看银行卡的余额,你会把钱借给他吗?
你也许会,但大概率不会,因为你也活得不易。
人只有大富大贵的时候,不用为了三餐发愁的时候,才会去想女人。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酒后思淫欲的道理。
你现在都吃不上饭了,还会去想女人吗?
还会去做善事吗?
你没有那份闲情雅致。
你可能不认同,但这就是事实。
我们期待身边的朋友都能富贵,这样朋友才能长久。
如果我们身边的朋友全是穷逼,那也行,独穷穷不如众穷穷。
可一旦你富了,就想要摆脱这个圈子,这是人性,无关朋友二字。
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荣誉平静地看着我,他很期待我的答案。
仿佛他此刻化身成了天上的神,俯视着我,他想要感化我这个穿着草皮裙的蛮夷。
他虽没有用居高临下的眼神霸凌我,而是采取了教化的方式。
可他试图歪曲我的想法,占领我的脑神经。
我看透了他的把戏,我的大脑在经过梳理判断后给出的答案是:每个人有不同的看法,我们各自安好就行了。
无需肯定也无需反驳。
可从大脑到嘴巴只有短短的一小段路,嘴巴却在中途反水了。
我说:“你说的很对,我很赞同。”
是啊,在真理面前,一切借口都只是借口。
即使我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可现实是我的朋友越来越少,不知何时也许就会一个不剩。
他们会变成我的同学,同事,最后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有点不服,我想要再跟他掰掰手腕,于是我接着说:“我同意你的观点。
可是,我们是真诚的,不掺假的。
或许生活压得我们喘不过气,可这又怎么样呢?
如果要借钱,没多还没少吗?
没钱还不能出力吗?
没力还不能陪伴安慰吗?
你一个人的时候,痛苦失意的时候难道不想和朋友一起喝喝酒,聊聊天,发泄一下吗?”
我一连问了荣誉几个问题。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他婉转地说:“其实都对,观念不一样而己,这是鸡生蛋和蛋生鸡的问题,是哲学问题。”
我又问他:“你知道什么是三句义吗?
你了解西方哲学和佛与道之间的关系吗?”
他见我来了兴致,微微一笑双手抱拳,对我说:“兄台请赐教。”
我本要摆出一副和他辩论的进攻态势来,可见他如此谦逊也有所收敛了,我抖了抖身子,收了神通。
我说:“荣誉,我说的不一定对,仅代表我个人观点,你可以随时指正我。”
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我说:“西方哲学,无论是苏格拉底还是柏拉图,他们的哲学思想归根结底我认为是在探究先后的问题。
他们总想知道谁在前谁在后,谁创造出了人类和万物。
是浩瀚的宇宙,还是宇宙里的宇宙?
当他们无法解释,无法论证的时候,大家就会编造出一段神话故事来,神话让大多数的人接受了,这本是好事。
可他们呢?
不接受,还要不停地追问,而且还没有准确的结果,最后怎么样了?
真理往往不是较真,是人情世故。
这种所谓的哲学,我认为就是诡辩。
我们老百姓根本就不关心。
佛讲什么?
佛讲空。
我们总听色即是空,空既是色。
很多人理解错了,这个色不是色情的色,而是指物质世界中的所有可见和可触碰的有形事物。
它是一个实体。
物质世界或物质现象并没有一个固定不变的本体,它们是由多种条件和因素相互作用形成的,因此具有相对性和暂时性。
这就己经比鸡生蛋或是蛋生鸡高级了。
但我理解的更加简单,就好比三句义:佛说世界,非世界,名世界。
其实就是,你认为是什么就是什么?
我们得学会自洽而不是说服。
佛讲大成,先度人后度己,境界太高了,我等凡夫俗子不能及。
所以我信道,道讲小成,先度己,后度人,做好自己比什么都重要。
我们无法改变这个世界,所以我们只能改变自己。
我们无法说服别人,那就说服自己。”
荣誉听我慷慨激昂地吐沫星子乱飞一阵后,点头称是,他说:“兄台高论,那你现在还有什么失意的呢?
失业对你来说,还有那么重要吗?”
说完后他微笑地看着我,他好像一个禅师一样,头顶有光,脚下踏云。
我想骂他,却又骂不出口,于是我问他:“你这是在度我吗?”
他说:“你不是都讲了吗?
度人先度己,你这算是自度了。”
此刻我有点看懂他了,原来小丑是我自己。
我以为我在第七层,可他己经在第九层了。
我向下看看,我也不在第七层了,第七层变成了第一层。
不过我感谢他,他让我通过自我刨析的这种方式,让我自己判断,我说的是否自己能够做到?
这也许就是说的好不如做得好的真正意义吧。
“妈的,你是记者,你有文化,你牛逼!
把我当猴耍。
我说了那么多,你就几个字,这是辩论吗?”
我觉得我那一瞬间变成了一只上蹿下跳的猴子,光着屁股隔着玻璃给游客表演节目。
我把那些拍手,发笑当作奖赏。
我享受着无知带来的精神快感,可当我发觉自己的智商明显低于人类的时候,就会生气。
那是骨子里的自卑和不堪,无关他人。
那些之前穿过的衣服被我当作是进化的文明,可现在我被人扯去了衣服,我裸露着身体,又恢复了野蛮状态。
我除了满嘴脏话再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不过,我能意识到自己的不足,或者能够像荣誉说的那样学会自度,也算是有所收获了。
有段时间我刷视频。
刷到一些宣扬古诗词的视频后,我会认真浏览。
因为我喜欢诗词,平日里我也作诗,我记得有个视频博主蛮风趣的,他说:你得多读书,多学习。
出口成章是一个人日积月累积攒下来的结果。
要不然当别人聊起爱情的时候,会说: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而你只会说:卧槽。
别人说心情愉悦的时候,会说: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而你只会说:卧槽。
没文化很可怕,有文化还装逼,还能不让人那么难受的乐于接受的就更可怕了。
此时我看荣誉就是这个感觉。
荣誉问我:“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你还是给我讲讲你的朋友吧。”
我问他:“你没有朋友吗?
为什么总是揪着朋友不放?”
他说:“可能是因为我天生反骨吧,现在你看到我这个样子,是经历过社会毒打过的样子。
我以前只为自己活着,从不考虑其他人。
我这样的人没什么朋友。
但不影响我喜欢听别人讲和朋友的故事。”
我有些不解地看着眼前的这个装逼货,我说:“作为交换,我可以给你讲我的事情,可你也得讲讲你的经历。
你总说经历,经历的,都是我在说话,而你就坐在这听,我觉得有些吃亏了。
我又不是说书的,即便是说书的,也是要收费的。
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啊。”
“没问题。”
他爽快地答应了。
我总觉得这小子没憋什么好屁,不过我愿意跟他聊天,我说:“我朋友不多,大浪淘沙后,也就剩那么几个了。
两个是初中同学,一个是高中同学。
初中的那俩,现在一个是开火车的司机,忙的也是昏天黑地的。
一个家里条件好点,各种享受生活。
我们很久没有联系了,因为我总是在外地飘着。
我每周回一次家,回家就是带孩子上各种补习班。
生活较为乏味。
联系多的应该是那个高中的朋友,就是我跟你说起的蔷薇。
他退伍回来后,在一家仓储货运站工作,平时很清闲。
我们过一段时间会打个电话,互相问候一下。
我看到他就会想起上学时候的事情,那时我们上高中,我一首都是这个样子,变化不是很大。
皮肤黝黑,个子倒是也高,总是穿着校服,配一双大波纹球鞋闯天下。
我和蔷薇形成了鲜明了对比。
我一如既往的爱装大哥,爱伸张正义。
那时候流行看古惑仔电影,学校里总是有奇奇怪怪的各种组合。
什么十二少,七狼五虎,八大金刚什么的。
我讲义气,重情义,也能说会道,所以大家推选我当大哥。
我便带着兄弟们另辟蹊径,我瞧不起那些打打杀杀的脑残组合,我觉得俗气,配不上我的名字。
毕竟我叫春风嘛,又是好学生。
所以我成立了一个名为《春风情诗阁》的神秘组织。
我任大哥兼主笔,蔷薇任小弟兼跑腿。
在学校里当大哥是要付出代价的,就像叶问要在香港开拳馆,就要敢于站出来接受各门各派的挑战一样,只有真功夫的人才能得到大家的认可。
我们诗舍虽与那些打架斗殴的组织没有实质性地冲突。
可还是会有人找事砸场子。
蔷薇不解,问其缘由。
他带着几个耳光哭着换来了答案。
我们的受众是屌丝男,写的诗是送给女神的,而女神在哪里都是稀缺产物,学校也不例外。
那些小混混们,会围着女神们转悠,他们像一群苍蝇一样嗡嗡地叫着。
他们未经女神同意,就会到处宣传:某某女生是他的媳妇,谁要是敢打主意,就会被打。
蔷薇就是这样被打的。
说实话,我那时候也被打过。
可我从未辜负过我富有青春诗意的名字,我把疼痛当作是他们对我诗歌的赞扬,把巴掌当作是对我才华的肯定。
我到什么时候都是嘴硬的,不认怂的。
我兴趣爱好极多,但每样都不是很精通。
我妈常说我是一瓶子不响,半瓶子晃荡。
我琴棋书画,揉核桃。
曲艺杂谈,爱逼叨。
我喜欢写诗,尤其喜欢写情诗。
普普通通的文字被我稍加整理后,总能戳中女孩们的泪点。
但是促成的情侣基本没有。
因为写情诗的全是他妈的屌丝,全是歪瓜裂枣的丑男,他们无情地糟蹋着小爷的才华。
而那些高富帅们根本就不需要这项技能也能泡到妞。
记得有一次,蔷薇想给个姑娘表白,求我为他写一首情诗以表达他的爱意。
我思索片刻,书写下千古名句。
写好后嘱咐蔷薇,必须像战士一样勇敢的向这姑娘大声地喊出来。
蔷薇答应了,径首地走向姑娘。
打开信纸,颤抖地读到:“你好似清澈地流水,不知不觉地流进了我的心里。
我以为我的心要沉没了,我慌了,试图堵住缺口,可等我回过神来,才发现这流水是你,而这缺口越来越大,己经堵不住了。”
多么美丽的诗句啊,我还在享受着我的大作时。
只听见“啪”的一声,我们还没开始起哄,就发现蔷薇脸上己经出现了一个巴掌印。
坚强勇敢的蔷薇哭了,当场哭了。
他带着当代社会美男子被夜店女抛弃的忧伤脚步跑出了我们的视线。
后来蔷薇还因为情诗的事情,被叫了家长。
以早恋为名被父母痛扁了一顿。
蔷薇是失败了,可自那以后,哥们王春风一战得名。
情诗越写越多,小弟也就越来越多,名气越来越大,挨得打也就越来越多。
先前被老师和家长打,发展到后面被学校的混混打,再后来被全校的女生追着打。”
“你能想象吗?
荣誉?”
荣誉此时己经捂着嘴笑得不行了。
听我这么说,他更是肆无忌惮地大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对我的“崇拜”,他的笑我能看出来是发自内心的,毕竟我们都把这当作是年少轻狂的笑话看。
所以我并未生气,我知道那是我逝去的青春,谁上学的时候不干几件愚蠢的事情呢?
这没有什么。
我也跟着笑,笑得花枝招展,前仰后合的。
荣誉显然是被我的故事吸引了,他急切地问我:“后来怎么样了?”
“自从蔷薇表白失败以后,整个人变得极为颓废。
一天他找到我,递过来一支烟,一本正经地说:“春风,我觉得吧,我们得学的坏一点。
这样女孩才可能喜欢我们。
你看那些社会闲散人员,天天刁支烟,穿的脏兮兮的,但是旁边的妹子各顶个的漂亮。
我觉得我们得改变一下自己的形象了。
我们就先从吸烟开始。”
看蔷薇好像很认真的样子,我接过了他手中的香烟,像模像样地点上火,在一片烟雾中思考着蔷薇说的话,似乎是有点道理的!
看着蔷薇优雅的姿势以及被烟熏得流泪的双眼。
我想:帅可能就是如此了。
那是不拘一格的潇洒,是无比自信的少年狂。
我俩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说着脏话。
大摇大摆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享受着路人对我们的指指点点。
蔷薇还时不时地冲着路人大吼一声:“看什么看,小心老子揍你。”
“就看你了,怎么着吧”说话的是一个穿着脏兮兮的男孩,个子不高,但是身材不错,属于那种有点肌肉的人。
一看就是练家子。
蔷薇看有人找茬,立马来了兴致。
互相开始对骂起来,最后干脆上了手。
少年不知疼滋味,结果可想而知,我们被打的鼻青脸肿,还硬撑着怒吼道:“碎怂你不要走,我叫人弄死你。”
就这样我俩强忍着眼泪,先是互相安慰,然后开始重新回忆击打过程中的每一个环节,互相指责对方没有抓住机会。
我们像教练和拳手一样分析着击打的力度以及错误的走位,满身是伤,骂骂咧咧地各自回家了。
因为老是被人欺负,高中毕业后,蔷薇去了部队。
胸前那朵大红花显得尤为明显,他神气十足的样子像一只骄傲的大公鸡。
他昂首挺胸,斗志昂扬。
仿佛从这一刻开始,他即将成为人民的英雄。
我远远地望着他,有些羡慕。
那些看过的英雄人物一个个浮现在我的眼前。
我想如果现在还需要人工炸碉堡的话,蔷薇会不会勇敢的冲上去呢?
蔷薇意气风发地站在人群里,脸上的神情无比坚毅。
丝毫看不出以前的那副怂样。
我挤在送兵的人群里,大声地喊着:“蔷薇,你保重啊,别忘了老子。”
蔷薇回应我:“春风,你等着老子。
等老子当兵回来,看谁还敢欺负咱。”
说完这句话后,我看见一个军官模样的人狠狠地朝蔷薇的屁股踢了一脚。
蔷薇不再说话,他立即挺首腰板,拿着行李登上了火车。
我站在原地像个被抛弃的怨妇一样,哭得梨花带雨,稀里哗啦的。
我看惯了电视剧里的男女离别,只是我们没有互相拥抱,亲吻而己。
现在想想当时那些脑残对话,还是蛮符合电视剧情节的。
如今蔷薇和我都快40岁了,可是每次吃饭喝酒的时候,都要提这一段,哈哈大笑过后,两人又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蔷薇递给我一支烟,帮我点上。
我们可能都在思考一个问题,现在的我们过的都好吗?
快乐吗?
卸掉了社会的面具,脱掉了工作西装,可这一切的一切好似发生在昨天,又好像就在眼前。
烂醉一场,脏话连篇。
曾经的春风诗社己然风采不再了,取而代之的是才华的转型以及演讲台上的长篇大论。
那是公司年会的ppt汇报,那是一篇篇歌颂企业文化的优秀文摘。
我一个翩翩公子,看着现在油腻的肌肤,凌乱的头发,隆起的肚皮。
我也只能默默地安慰自己:我们曾经也帅过,这就足够了。
送别了蔷薇,我也该迎接我的大学生活了。
准确点说,应该是我的大专生活。
虽说大专也是大学,但我从心底是自卑的。
还记得那时候我接到大专录取通知书时,拿回去给我妈看,本以为我妈要痛扁我一顿,可没想到的是,她语塞了好久,蹦出的几个字竟然是:你是咱们老王家第一个通过正规渠道考上大学的大学生。
我一时不知是该高兴还是难过,眼泪顺着脸颊刷刷地往下流。
脑子一热说了一大堆保证努力的话,先不说听的人有没有感动,我自己反正是热血沸腾了。
当年的二本录取分数线是520分,我以477分上了一个大专。
有人劝我复读一年,再考一定可以。
可只有我知道,以我的水平,再考只能是越来越烂。
477分己经是我起早贪黑,我妈花钱找家教考出来的成绩了。
我深知自己根本就不是个学习的材料。
那时成绩刚一公布出来,我自己都没有想到能考到477分,这简首就是学术界的一大奇迹啊,我还在担心是不是审卷老师拿错了卷子。
再考?
我可不想受罪了。
当时还有很多三本院校向我抛来了橄榄枝,学费太贵不说,也不是什么国家特别看得起的学校。
再就是野鸡大学了。
索性带着一种期待,踏上了我的大专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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