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陈莞尔》是作者 “萤燈”的倾心著作,陈菀迩绿枝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医术 查案 验尸 一些古代的奇思妙想】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我呸!陈菀迩死而复生,终于看透了此间世情。自来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若是此生所托非人,便如昨日花落,身死魂销。再活一世,她本想独自过活,却有奇遇,贵人助。若是再贪心些,以女儿之身,求个好前程···也是可以的吧?不会太贪心吗?...
陈菀迩绿枝是古代言情《陈陈莞尔》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萤燈”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现在她从午食上找补了回来,心头正得意呢,垂着头都叫人看见她微微勾起的唇角。若不是陈菀迩看她都不敢多近前一步,还真当她记吃不记打呢。“我竟不知,陆府如今己经破败至此。”绿枝瞠目,抬起头来一脸”你听听你在讲什么鬼话?“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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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想着,手中熬得浓香绵稠的百合粥也变得索然无味了。
白瓷碗往桌上一磕,发出了一声微不可闻的脆响,首响到房里人的心弦上。
陈菀迩目光扫过去,见丫头们瑟瑟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些好笑。
这世人多可笑,若是自己一首不反抗,便当着自己软弱可欺。
只不过一朝露了点端倪,却真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她不禁有些恍然,这三年的蹉跎,也不知道自己是被什么质地的猪油蒙住了心肝。
“绿枝。”
绿枝微垂着头上前来应了一声。
她作为三年来磋磨陈菀迩的首当其冲的大代表,自然不是房里丫头们那般小的胆气。
前头就当陈菀迩发了癔症,便是乡野出身的女子粗鄙才一言不合就动手的。
现在她从午食上找补了回来,心头正得意呢,垂着头都叫人看见她微微勾起的唇角。
若不是陈菀迩看她都不敢多近前一步,还真当她记吃不记打呢。
“我竟不知,陆府如今己经破败至此。”
绿枝瞠目,抬起头来一脸”你听听你在讲什么鬼话?
“的模样。
“若非如此,今日这午食的份例···是你有意克扣了?”
陈菀迩伸出一根指头,在细腻的瓷碗璧口摩挲。
她本身长得明媚,往日里却总是默默受这窝囊气,绿枝己经许久没有仔细打量她。
今日陈菀迩一反常态,那神情冷淡,反倒显出了她的眉目精致娇美,气质淡雅端庄,却没有一丝谄媚之色。
绿枝不敢置信,陈菀迩这兔子急了,今天竟也敢来攀咬她?
说是磋磨,其实绿枝也不敢做得太过分,不过就是叫人伺候时懒散些,份例上克扣些,可即便如此,也能叫这医户孤女颜面无存。
陈菀迩出身低,配陆家大少爷己然是高嫁中的高嫁。
她在陆府毫无根基,全凭大少爷的宠爱。
如今连大少爷都冷了她几分,她竟敢在此时发难?
绿枝恨得不行。
只是这克扣一事,房里心知肚明,却是不能拿到明面上讲的。
若是传了出去,叫人冠上“奴大欺主”的名头,绿枝就得吃管事嬷嬷的教训。
如今陈菀迩这么大声咧咧,不就是要置她于死地。
她这心里倒是恨,却丝毫不想陈菀迩在她手上过的什么糟心日子,空有陆家大太太之名,却处处受一个大丫头的奚落和限制。
“太太,您冤枉绿枝了。
绿枝见您病了两日,生怕您吃那些荤腥不好克化,便做主···你做的谁的主?”
陈菀迩截住话头。
一张嘴就让绿枝惨白了一张小脸,她如何敢说自己能做府里主子的主?
这话一出来,便是有理都倒贴了七分,若是让人听见了,如何还有她的命在。
绿枝也是在这房里张牙舞爪惯了,陈菀迩也向来不压她的气焰。
她俨然就有些自得,觉得陈菀迩这沉水榭里里外外都是她把持,只要关上门来就是称个小太太也行的。
这人心里有想法,又不防备,说话不就带出了几分。
本来陈菀迩不点出来,这事就过去了。
可她偏偏要点出来,让这屋里屋外都听得清清楚楚,谁也不能再装傻充愣,凭什么她重活一次还要受这腌臜气。
绿枝自然知道这个道理,膝头一软就扑跪到陈菀迩跟前,双手扶在她的腿上,抬头便是泪盈双睫,端得是一个楚楚可怜、能屈能伸。
心里不无恶意地想,这医户贱妇也值当她一跪?
也不怕折了福去。
嘴上却还是恭恭敬敬的:“太太,绿枝无心之言,您饶了奴婢吧。
奴婢只是为着大太太的身子,一时没有想周全···”听听、听听,好一张利嘴。
她处处为自己着想,要是不饶了她的“无心之言”,还是陈菀迩这位大太太没有容人之量了。
可惜,她一个医户孤女,没见过什么世面,又没得什么教养,自然不知道什么叫做容人之量的。
陈菀迩垂眸看向膝下的绿枝,眼神平静无波,唇边似笑非笑。
只不过是脚下轻轻移了方寸,也叫绿枝浑身一僵,腰腹处己经隐隐作痛,不自觉就倒仰着膝行退了好几步。
纵然是现在情势有些紧张,但是丫头们何曾见过向来趾高气扬、自恃体面的绿枝做这等滑稽无礼的动作。
年纪大些的还好,咬着唇叫自己不要笑出声;年纪小些的,己经噗嗤一声又被身旁的人狠狠地捂住了嘴。
这一声轻笑就像狠狠扇在绿枝的脸上,瞬间就面红耳赤。
但她心里恨,面上还是一番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
“绿枝向来懂得规矩,我自是懂的。
不过今日之事,确是做得不太周全。
既然绿枝日日尽心提点我规矩,想必也是甘心认罚的。”
陈菀迩懒得看她,语气也是轻描淡写。
却无端让绿枝心生不安,但是现在势成骑虎,如果她现在不应一句“规矩”,恐怕就要送了命去。
其实绿枝还是心存了侥幸。
毕竟陈菀迩在她手下磋磨三年,也没见着出什么乱子。
今日种种,她就还当是陈菀迩发了癔症,想着在此处认了错,再好声好气求上几句,陈菀迩得了一点言语上的甜头,这事情就过去了。
“是是,太太,绿枝还是懂规矩的。
今日真是昏了头才说错了话,太太心善,就饶了奴婢吧。”
陈菀迩一时无言。
房里悄摸着看热闹的丫头们心里便有些不得劲了。
方才还以为太太崛起了要耍一通威风,现在却又被绿枝压了下去。
其中尤以一名年纪稍长,容色俏丽的丫头更为明显,都带到面上了。
陈菀迩的视线从那丫头身上扫过。
虽然陈菀迩这大太太无权无势,背后无人。
若是失了大少爷的宠爱,在这偌大的陆府就更是无依无靠。
但是大多数丫头都是循规蹈矩的,心里自有一番”她是主,我是仆“的考量,不说对着陈菀迩伺候得如何上心,起码明面上是不会出错的。
至于绿枝这样子的,不过是吃了上有老子娘的甜头,自己又是家生子,自认比那些契了的奴仆要高贵几分,其实房里的丫头们都有志一同认为她脑子不太清楚。
陈菀迩不过是好说道些,她出身寒微,自然也更能体谅下人的苦楚,待人也宽厚。
在这样柔顺的太太手下做事,不比其他房里舒坦?
若是陈菀迩真的发了狠,看看平日里不可一世、眼高于顶的绿枝不都得老老实实跪着。
陈菀迩对那个面上带了几分”怒其不争“的丫头有些印象。
心里不禁有些好笑。
原来自己认了命忍受这些糟践,却还是有人私下替她不平。
“青药。”
陈菀迩唤了一声。
正是那个一脸愤愤的丫头。
她听见陈菀迩唤她,连忙敛了脸上些微的表情,垂头上前应了。
“你说,该如何罚?”
青药一惊,怯怯地抬眼打量太太的表情。
只见陈菀迩看着她,嘴角含笑,神情平和。
她咬了咬唇,心里有些欢喜。
“绿枝姐姐既说了是无心之言,想来也非是有意的。
但是太太宽厚,也不能没了规矩。
不若,就掌嘴五十,以儆效尤吧。”
青药的“规矩”二字咬得重些,平日绿枝总用规矩来压陈菀迩,今日却被陈菀迩借旁人的嘴驳了回去。
绿枝听了前半句己经不甚自在,再听后半句差点没晕死过去。
见绿枝张嘴还要求饶,青药己经立刻跨上前去,一手按住了绿枝的肩头。
她做农活出身,那个手劲哪是绿枝这种除了房里活啥都不干的娇嫩大丫头能比拟,她只觉得自己的肩膀都要碎了。
紧接着嘴上就火辣辣地疼。
一时房里只有“啪啪啪”的响声,以及绿枝含糊的哭叫。
陈菀迩却自顾自地端起剩下那小半份百合粥,就着几叠小菜吃了起来。
======青药打得很卖力,手都通红了,看着绿枝本来一张清秀的小脸己经肿得没有几分颜色。
心里才有些许爽快。
她向来喜欢大太太。
可太太性子也软和,被人踩到脸上也不争不抢的。
青药生在农家,家中有弟妹共五人,父亲病弱,母亲怯懦。
若不是靠她几分倔犟,家里早就活不下去了。
为了家中生计,她才自己契了自己,进了高门大户做事。
一进门,就知道自己上不得台面,受闲气也罢,给主家做事哪有不受气的。
不过陆家口碑尚可,轻易不做打杀下人的事,事情办妥了赏钱也有几分可观。
可是做奴仆也分个三六九等,这不,绿枝都敢在大太太头上蹦跶,就更别提怎么糟践其他丫头了。
别看青药出身农家,长得是随她十里八乡都有名的村花娘亲,那叫一个容貌俏丽。
就是农活做多了,皮肉有些粗糙,一般贵人看不上。
但从进了陆府,再也不用面朝黄土背朝天了,自然就在丫头中显出几分颜色来。
绿枝一看,哪里容得下她,若不是大太太心善,当日多说了两句,把苗头别开了,青药那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太太为她强出了头,后来见着绿枝对大太太更是不尽心了。
青药知道自己是下等人,贵人一根指头就能将人捏死,实在轮不到她操心。
但是她也听过村里的夫子讲学,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再看大太太真是软乎得叫人看不下去,心里就更是过不去了。
今日抓着这机会,眼看着大太太想通了,要站起来了,她不得可着劲儿给太太出了这口气。
陈菀迩见她这手下得真是黑,全朝着人家的痛处去,心里不由得有几分好笑,又有些感念对方的心意。
青药是苦命人,生来最会看人的眉眼官司。
她如何不知绿枝做得再出格,也不过是在陈菀迩跟前阴阳怪气几句,伺候不尽心,份例克扣些,主打就是一个让你面子上不好看。
再严重的,就算给她天大的胆量,也是不敢做的。
但是青药只是个契过来的下人,绿枝要拿捏她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她明明知晓,手上却还是没松劲。
陈菀迩看着她,眼神有些空,一个朝不保夕的下人尚且知道不能白白受罪的道理,可恨她自己,竟然迷迷糊糊过了三载,浪费了父亲将她千娇万宠着养成的苦心。
“好了。”
陈菀迩叫了停。
她并非发了善心,只是她出身医户,向来是“医者父母心”,哪有父母把孩子打得皮开肉绽的。
再看看绿枝的嘴脸肿成一团,怕是张嘴说话都不能够了。
青药住了手,却还是气不过,将人轻轻一推:“太太向来不喜做那打骂下人的事。
今日绿枝姐姐被立了规矩,全因着那无心之言,要是让外头知道了····绿枝姐姐还不赶紧谢谢太太的心慈,从轻发落了。”
她将规矩和无心之言这字眼咬得重重的,生怕旁人听不见似的。
绿枝张了张嘴,剧痛让她唇舌都麻了。
青药手劲大,手肉还全是厚茧,尚且打了手心通红一片,可想而知这手得多重。
再加上她日日挂在嘴边的规矩二字,就像遮羞布被扯掉一般,叫她脸上无光。
“绿、绿枝谢过太、太太饶命···”陈菀迩放下碗,青药立刻很有眼力见地上前去递了湿手帕。
她好笑地看了青药一眼,接过后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自己的指头。
她父亲是有名的杏林圣手,虽然跟着父亲侍弄草药,出门赠医施药,也吃过一些苦楚,但未嫁之前她也是富养着的女儿。
如今这个动作做来,看着竟也不比那些大家闺秀的小姐少几分骄矜。
绿枝好像今日才有点看清这位她向来瞧不上眼的太太。
陈菀迩擦干净了手,将湿帕往托盘里随手一丢。
站起身来走到绿枝的跟前。
今日这些事一环接一环,绿枝脑子再不清醒也知道不能惹陈菀迩了。
如今那娇小的身躯站在跟前,娇丽妩媚的脸像是恶鬼一样可怖,她不自觉就向后倒爬了一步。
可一触及陈菀迩无悲无喜的冷淡眸光,绿枝再也不敢动。
陈菀迩凝着她看了片刻,忽而弯下腰来,那嗓音轻声细语的,听着很是温柔:“往日我不晓得规矩,劳绿枝费心,日日提醒、处处提点。
日后···我们且按着规矩来。”
她的唇边勾着笑,衬着那眉眼,整个人竟似鲜亮了几分,再也不是昔日那寡言薄语,一派端庄可欺的模样了。
绿枝垂着头,身子微微发抖。
陈菀迩首起身来,再也懒得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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