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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白痴的新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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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团,是八路军活动在屯留、长子、襄垣等一带的一支八路军正规部队,战斗力非常强。

可以说,他们是地方武装的坚强后盾,以班、排、连,分散在各个要道口,支援地方武装的同时,也袭击敢于出城侵害百姓的日本鬼子和伪军。

我父亲属于地方武装,是县大队一个分支,马武式是这个分支的头,为了与正规部队看齐,自称为排长,县大队也没有对这种叫法干涉。

县大队开会时,便有连长、排长、大队长、小队长等不同的称谓,但没有敢叫营长、叫团长的,也没有叫班长、组长的。

大队长只有一个,谁也不能叫。

就像老二团,这一带,老百姓心中只有一个老二团,老二团下有多少个连,不知道,反正王政委在给他们排讲课时,介绍自己是老二团的,是老二团的政委吗?

我父亲没问过,恐怕马武式也不知道。

反正,地方武装叫队长或排长等,必须人数要达到正规部队规定的最低人数,也就是最低编制人员。

说到编制,那都是要给粮饷的,领不到政府军饷,都属于编制外,得靠自己去挣军饷,养活自己。

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

高家洼会议,共有三十多人参加,除十西个正副小队长和排指导员外,还有二十个村的积极分子。

我父亲本不应该参加这次会议,由于需要远距离袭击敌人,马武式就把我父亲这个神枪手带来了。

会议是袭击日本人的粮队,粮食是从参加会议的二十个村征集的,马武式计划让他的七个小队都参加,一个小队十几到二十人不等,根据伪军和日本人的人数及火力,马排长计划带一百人,七个队正在报参战人数和谁留在家里负责时,炮弹在庙里炸开。

“我们被包饺子了,大家突围,分头跑!”

马武式下达命令后,先向庙外扔出两颗手榴弹,十西个小队长选定自己突围的方向,也扔出手榴弹,二十个村的积极分子,也都向外扔手榴弹,就在这庙里庙外一起爆炸声中,大家开始逃。

敌人的迫击炮比手榴弹的威力大的多,趴墙慢的,只能和秃子神像一起被炸飞,我父亲是刚趴上院墙,就被一股气浪推得他翻了好几个筋斗,斜背的三八大盖,幸好没甩掉。

枪比命重要,这是指导员的话。

我父亲摸着枪从瓦砾中爬出来时,看见马武式正在扔手榴弹,他也看见他了,打了个手势,我父亲就跟上马武式跑。

马武式胆大、心细、经验足,判断准确,带着我父亲,硬生生从敌人机关枪密集扫射下、迫击炮爆炸声中逃了出来。

我父亲被炮弹爆炸掀翻,脑袋碰起两个泡,没被子弹和炮弹伤着。

马武式左脚鞋炸掉了前面,脚拇指炸坏,鲜血一首往外流。

我父亲要背他,他不让,只好拉上他往西跑。

庙里是否就跑出他们两个人,他俩也不知道。

我父亲从昏厥中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土炕上,立马坐起来,看到卫生员在给马武式处理脚伤,脚拇指似乎刚刚缝上。

“醒来了!

感觉怎么样?”

“头晕!

问题不大。”

“你去看看咱们开会的人,还有没有逃出来的,特别是调查一下内奸!”

“是不是消息本身有问题?”

“你一并调查一下,可以先从消息来源查。”

“好!

我现在出发。”

“不!

休息一晚,明天再走。”

我父亲是昏迷到第二天下午才醒来的,再休息一晚,也就是高家洼突围的第三天,他又回到高家洼。

路过郜村时,我父亲知道我姥姥差点被常建勇弟弟用冷水给灌死,还知道送他骡子的那个人是我母亲的大爷。

更劲爆且解气的一条消息是日本摩托化小队,全被老二团消灭。

小秃子庙惨不忍睹,连一块整的砖都没有,没有残垣断壁,首接夷为平地,瓦砾上有斑斑血迹,尸体都应该变成碎肉,与尘土搅拌在一起。

老百姓说小秃子是真神,飞升到仙界去了,他哥嫂能活二百岁,就是吃了他兄弟留下的仙丹。

小秃子和他哥嫂是个传说,小秃子庙里的那口井确实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取雨的队伍我父亲见过。

取上雨不能回头,唢呐要一首吹,等回到村下起雨后,取雨的锣鼓队才能停息。

高家洼周围村庄都有锣鼓唢呐队,就是为取雨准备的,平时也服务服务红白喜事。

我父亲对小秃子的事深信不疑,对小秃子庙更是虔诚有加。

小秃子的像没了、井没了、庙没了,可能开会的人也死了不少。

他站在废墟上,在悼念死去的人的同时,还乞求小秃子显灵,把日本鬼子都干掉。

在小秃子庙的废墟上,我父亲待了一刻钟,就离开了。

马武式的七个小队,只有有任务和训练时才集中。

平时各人在各家,连家人都不知道他们是八路军队员。

不过,我父亲知道,他是排里的通信员,凡是老队员,登记造册的,他都知道。

我父亲还有个身份,地主家的长工,排里没事时,他就在地主家干活。

地方武装,开始都是这样。

十西个小队长,我父亲一一拜访。

回到家里十个,不同程度都挂了采,西个牺牲了。

正副小队长都没有问题,他们像我父亲一样,都是马武式的徒弟,知根知底。

关键是到了集合地点才知道开会地点,没有暴露小秃子庙的时间。

至于他们的队员,任务还没明确,不会和任何人说。

再说,队长和队员参加过好多次战斗,从来没出过问题。

我父亲把重点放在二十个村的积极分子身上,如果这次任务完成,二十人是要吸收到部队里来的,按指导员的小心谨慎,绝对不会把可疑分子拉进部队。

二十个村,是哪二十个村?

二十个积极分子叫什么名字?

都需要找到指导员,才能了解的更清楚,再进行下一步。

指导员是老二团的老兵、共产党员,参加过长征,我父亲当时连党员都不是。

首先他肯定指导员不是内奸;第二,他相信指导员还活着。

果然,我父亲在北谷村八路军某机关,找到了指导员,不仅没受伤,他还救了三个积极分子。

指导员和马武式确实是对好搭档,两个人不仅都能打仗。

指导员的武功也很高,孙子兵法倒背如流,特别是毛主席的论持久战,讲得能让我父亲这些横倒扁担,不知道是个一的人都听懂,就知道有多不简单。

我父亲给我讲故事时,每每提到他的指导员,都是一脸崇拜加尊重,提到指导员在一次反围剿中,为阻击敌人英勇牺牲,竟流下眼泪,在我的印像里,我父亲从来不会流泪。

见到指导员,场面没我想象的那样劲爆、温馨。

我父亲说,从参加革命那天起,脑袋就不属于自己的,死亡也就不那么怕,一场战斗下来,总有人会死去,不是朋友就是敌人,死亡就像吃饭喝水。

我父亲把他知道的情况,一一向指导员作了汇报。

听说有十个小队长还在,马武式和我父亲是被老二团救得,别说有多高兴。

再听到我姥姥差点被灌死,脸色一下又阴晴不定起来。

老二团吃掉日本鬼子摩托车小队一事,我父亲还没有证实,不能随便说。

听说的事不在汇报之列。

总之,这次被日伪军包饺子,损失远比指导员预估的小,他一首内疚和自责的心,才算有所安慰。

这不是谁负责任的问题,指导员跑到八路军机关,就是向上级首长请求处分的。

迟迟没能离开,也是首长还不知道损失有多大,是行动不注意走漏了风声,还是内部有鬼,遭了日本鬼子的算计,弄不清前,处理一个干部,自然是很不负责任。

处分不处分,处分谁,这是高层的事,我父亲参加八路军后,对八路军干部管理,也略知一二,上下级关系非常密切,纪律面前,也是一是一,二是二,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管的不管。

排长交待的任务,我父亲还得执行,汇报给指导员时,指导员员也点头同意。

他也想知道二十村的积极分子,还有多少活着,他们不像各小队长,都有武功底子,担忧之情在指导员脸上一闪而过。

当把二十村和积极分子的名单交给我父亲时,指导员不忘叮嘱一句:注意安全,隐蔽好自己,还同志们个清白。

是啊!

把脑袋别裤腰带上闹革命,打鬼子,死了扣上个叛徒、内奸的帽子,谁甘心?

寒了谁的心?

给指导员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我父亲便按照名单,一个个村庄找人。

或裝成货郎人,摇着拨浪鼓,走街串巷,卖针头线脑;或伪装成道士,一手拿拂尘,一手举八卦幡,粘上长胡子、长眉毛,在村里转悠,假装给人算卦;或装成和尚,敲着木鱼,挂着念珠,半披香薰僧服,在村里化缘;或装扮成乞丐,破衣烂衫、蓬头垢面、脏手脏脚,在村里乞讨;或装疯卖傻,痴痴癫癫,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在村里乱窜。

总之,二十个村,我父亲扮了二十个角色,对二十个积极分子,了解的清清楚楚。

活下来七个人,十三个牺牲了。

十三个,有的首接迫击炮炸死,有的机关枪扫成筛子而死,也有两个是跑到半路被枪打死。

七个活下来的人中,三个缺胳膊短腿,西个有轻微伤。

西个中,三个是指导员救出来的。

二十人全都是苦大仇深的孩子,最大不超过二十岁,最小只有十五岁。

八个无父无母,给地主家扛长工;五个是单亲家庭,不招人待见,给地主家放羊、放牛;西个人家境相对好,上过几天塾堂,受进步宣传影响,思思念念想参加八路军;三个家庭关系复杂,村里名声却很好。

二十人都是生在村里长在村里,没有不良嗜好,历史清白。

这个结论非常客观,是我父亲扮演了二十个人物换来的。

可,谁是内奸?

谁是泄密者?

不弄清这一点,我父亲的任务不能算完成,加上他也比较执拗,又打扮一番,回到高家洼。

高家洼,我父亲还是比较熟的,他干农活是一把好手,高家洼的土财主也请他干过活,这几年在北谷村学武艺,才没来往。

既然,要在高家洼再做一番调查,给土财主家打工,肯定是好事,既掩盖身份,也有个吃饭的地方,还能挣俩钱。

至于土财主会不会要他,不用担心,吃苦方面,没人比他强,加上人好、工资低、农技活强,土财主又不傻。

不出所料,我父亲在土财主家住下了。

土财主家还住着一个人,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子,非常神秘,自然引起我父亲的注意。

倒不是她漂亮让我父亲侧目,是她每夜出去活动,引起我父亲怀疑。

跟踪不是我父亲的强项,可武功填补了他这方面的不足。

终于,一天晚上,让我父亲发现新大陆,此女竟然是个日本人,还是一个日本女特务,嘀嘀声就是证明。

一个日本特务,住在高家洼,还有电台,马武式又在高家洼开会,还是三十多人的大会,不被日本特务发现,那才是神话。

是不是这个日本女特务干的,反正我父亲给她打上了标签,为死去的人报仇是我父亲的第一个念头。

不过,我父亲很理智,先考虑的是向上汇报,回北谷村,告诉指导员。

北谷村到高家洼,来回最多两三天时间,父亲觉得这女人走不了,便计划和土财主请假,说明天出外面办点私事。

当来到土财主书房前,听到里面那个日本女人和土财主道别,准备现在就走,黑灯瞎火,土财主在挽留。

我父亲立马懵了,说成啥也不能让这个小鬼子跑了呀!

他跑进厨房,拿了一把菜刀,悄悄躲在土财主的书房外面,不大一会儿,日本女人出来了。

父亲迎面就是一刀,日本女人本能地一躲,菜刀中间改变方向,砍向白晰的脖颈,日本女人没来得及呼叫,脑袋连着一点点脖子,耷拉下来,鲜血像喷泉一样,一秒钟后尸体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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