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奇幻玄幻为叙事背景的小说《伏祟行》是很多网友在关注的一部言情佳作,“鬼头谣”大大创作,苏扶昭柳芽儿两位主人公之间的故事让人看后流连忘返,梗概:浊域降世,邪祟祸生。蒸汽巨兵行走荒墟,不净者被放逐至城邦之外。百家争鸣的背后,是超凡道途至今的摩擦与碰撞,其间迸发的火星,将成为点燃九州乱世的业火。苏扶昭自黑土村中而来,负一柄朱红撑花,提一盏青铜莲灯,欲在这浑浑浊流之中,还世道个太平长明。...
完整版奇幻玄幻《伏祟行》,此文也受到了多方面的关注,可见网络热度颇高!主角有苏扶昭柳芽儿,由作者“鬼头谣”精心编写完成,简介如下:”“但是,它在占据了王家婶子的身体之后,却可以叫上同伙,一道闯进王猎户的家里,这其中便有些猫腻了。”“戏猖有了皮囊,虽可以似‘乱’级邪祟那般无惧白昼,但并不意味着它们可以硬抗辟邪符文,说到底,戏猖仅仅只是‘怪’级邪祟。”“除此之外,当我赶到他们家里时,我还发现了这个。”苏铎取出昨夜那根还未烧尽的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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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猎户一家死了。
黑土村的村长得知这一消息时,遍体血污的苏扶昭正坐在他家的客厅里喝茶,两具被焚烧近乎碳化的尸体被随意地弃置在地上。
“你说,戏猖闯入了他们的家里?”
村长身长接近两米,虎背熊腰,蜗在太师椅上像一头打盹的熊,他虽年逾花甲,然看上去却仿佛是个壮年,一对锐利的眸子掠过王家夫妇的尸体,眼神里不为人知地闪过一抹垂涎与惋惜。
这是,上好的肉啊……实在是,暴殄天物。
苏扶昭放下仅漂浮着几片茶叶的茶盏:“没错,而且王猎户家的辟邪符文,似乎不太对劲。”
“王家婶子轻生上吊于长夜,被戏猖钻了空子,这本没什么问题。”
“但是,它在占据了王家婶子的身体之后,却可以叫上同伙,一道闯进王猎户的家里,这其中便有些猫腻了。”
“戏猖有了皮囊,虽可以似‘乱’级邪祟那般无惧白昼,但并不意味着它们可以硬抗辟邪符文,说到底,戏猖仅仅只是‘怪’级邪祟。”
“除此之外,当我赶到他们家里时,我还发现了这个。”
苏铎取出昨夜那根还未烧尽的白色蜡烛,“祟油烛,可以屏蔽感知,隔绝外界,巡狩队的好东西,如何会出现在戏猖手里?”
昨夜,若不是这根祟油烛干扰了他的祟术定位,以及他因忌惮辟邪符文而产生的些许犹豫,或许王猎户便不会死于非命。
不过,王猎户他自己真的想活吗?
苏扶昭不动声色地晃了晃脑袋,甩去纷乱的思绪,继续道:“我怀疑,我们中出了个叛徒。”
听闻此言,村长原本严肃的神情忽然一下子变得古怪起来,像是悲戚,又像是讥笑:“苏小子,你是什么时候产生,黑土村,没有叛徒的错觉的?”
“十年前浊域降诞,持续了整整一年,将整片离原都化作了邪祟肆虐的荒墟,在此期间,我们黑土村的人或死或逃,大多都暴毙在了绵绵离原之上。”
“十年前,村子里总共有一百三十多户人家,现在你知道有多少吗?
两百多户啊!”
“这多出来的人口,你觉得有多少是活人?
这几年除了柳大壮那畜生和他婆娘生了个柳芽儿,哪还有新生儿降生?”
“家家户户外头刻画的辟邪符文,又有几个是正儿八经的真货?”
“小子,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觉醒了祟术,便成了什么人物?
此次若不是附身王家婆娘的戏猖是个蠢货,在夜里敲响了你家的门,你或许到死都不会发现村里的异常。”
“即使现在,我告诉你村子里隐藏着不知道多少头戏猖,你又能做些什么?”
“贸然出手打草惊蛇,逼得他们鱼死网破,那又置旁人的性命于何地?”
“你什么都做不到。”
……今日天阴,铁色的天光透过浓云之间的缝隙,化作一道道光柱照在大地上。
自远端的离原之上,传来隐约的蒸汽喷薄与机械轰鸣。
那是浮猋卫的巨兵启动,这些高达数十丈的巨兵将会在日出与日落时分在离原上头漫无目的地巡逻,搜索实力超过‘乱’级的邪祟,并予以歼灭。
村长的话震得苏扶昭的脑子嗡嗡作响。
自打觉醒青铜莲灯,以及那能够遁梭虚空的祟术以来,他便一首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俯瞰黑土村的村民以及遭遇的邪祟。
他的屋子里有不少侠客话本,大多是在游商经过时,用荒墟里特有的植物和矿石换的,在话本里头,那些主角总喜欢隐藏实力,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
苏扶昭并未自大到认为自己是这种“主角”,也知晓自己没有那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豪气。
可他觉醒的能力,却为其带来了一种莫名的,能够将一切运筹帷幄于掌心的自信,昨夜他轻描淡写地以青铜莲灯的火焰焚烧了王家夫妇,在庆幸自己提前将危机扼杀于摇篮之中的同时,心中升腾而起的,亦有不少的自得。
今早提着两具尸体登临村长家门,做出那些推论之余,也未尝没有显扬自身实力与智谋,责怪村长不察之意。
可当真相被血淋淋地撕开在他眼前的那一刻,苏扶昭的自信与世界观,在一夕之间崩塌殆尽。
这么多年来,他就像一头被圈养的牲口一般,被邪祟环伺,而自己却一无所知。
若是此刻他挨家挨户地用祟术试探谁家辟邪符文徒有其表,不计较自身承受的代价以及那些邪祟们鱼死网破的反扑,倒也的确可以将黑土村隐藏的邪祟斩杀殆尽。
但是,他真的有这般壮士断腕的决心吗?
或者说,他真的有将那些真正村民的死亡,背负在自己身上的勇气吗?
若放任那些邪祟继续在村子里住下去,这些村民也只会是死在邪祟的手上,自己只需要付出一点怜悯,一点悲伤,随后在某个日出的早上,悄无声息地走了便是。
可要是贸然出手……苏扶昭于不知不觉中,己然行至村东头的老槐树下。
此地距离村民住宅颇远,杂草丛生。
一个身着破烂红裙的小姑娘正抓着树枝上垂下的白绫,在空中荡秋千。
见到苏扶昭,还咯咯笑着打招呼。
“哈哈哈哈,苏大哥,你看,我在天上飞哩!”
小姑娘唤作柳芽儿,是黑土村唯一一个稚童。
这段时间总不见她身影,原来是跑这耍来了。
除了村长之外,她同苏扶昭的关系最好。
苏扶昭看到柳芽儿抓着的白绫,眼里闪过一抹悲伤,他大约猜到,这棵槐树,便是王家婶子自杀的地方。
“柳芽儿,快下来,我接着你,可别跌了摔断腿!”
苏扶昭张开双手,板着脸故作严肃。
小丫头很听苏大哥的话,应了一声之后便欲跳下:“好吧,那苏大哥你可要接好我咯!”
话音未落,红色的小小身影便己像麻雀一般轻巧地落在了苏扶昭的怀中。
柳芽儿把脸埋在少年的胸口,身体还不老实地乱扑腾:“苏大哥好厉害,你把我接住嘞!”
苏扶昭没好气地拍了拍她的脑袋,温声道:“下回莫要再爬玩这个了,要是跌坏了哪里,你爹爹又要担心。”
柳芽儿抬起灰扑扑的小脸,扑闪的大眼睛与苏铎西目相对,噘嘴道:“这是昨天王家婶婶挂在这里的,说是要荡秋千玩,凭什么她可以,我便不行。”
童言无忌,有时天真而又残忍。
看着女童可爱的面庞,苏扶昭的喉头微微有些发哽,他无法告诉柳芽儿王家婶婶是在自杀,不单单是她,甚至他们一家都己经死了,某种意义上,还是自己亲自下的手。
见苏扶昭久久未曾开口,眉眼之间也带上了几分落寞,小丫头还以为自己惹了苏大哥生气,便伸出两只手拉住他的嘴角,强行咧了个笑脸。
“苏大哥不要难过,我下回不玩就是了。”
苏扶昭维持住笑意,轻轻放下柳芽儿,拍了拍对方的小脑袋,为其捋平头顶的一撮乱发,道:“好,苏大哥不难过,柳芽儿快些回家吧,柳叔寻不到你,可是要骂你了。”
柳芽儿原本鲜活的表情一听到‘回家’二字便低落了下来,她鼓起嘴巴,捂住脑袋,闷闷不乐地应了一句:“好吧,那苏大哥再见。”
随后便拖着沉重的步伐慢悠悠地往家里走。
不想回家,害怕……村里的人越来越怪了,就连爹爹也……柳芽儿独自走在村道上,微凉的晨风吹在她单薄的红裙上。
柳芽儿感到有些冷,正打算抱住肩膀时,一只温暖的大手,却忽然从后方牵住了她。
“这里离家里可不近吧,随我一道回去吧。”
柳芽儿抬头看着苏扶昭满含笑意的面庞,视线有些模糊。
“柳大壮,有问题……”苏扶昭的目光轻轻扫过女童不经意腕间露出的青紫伤痕,心中一片阴霾。
最起码,柳芽儿,他要护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