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萧湘湘段玲为主角的古代言情《莫言春度芳菲尽》,是由网文大神“南蛮刀客”所著的,文章内容一波三折,十分虐心,小说无错版梗概:小说名源自贺知章的《采莲曲》:“莫言春度芳菲尽,别有中流采芰荷。”写的是21世纪的女大学生穿越到6岁难民樊离身上,经历了逃难、被卖和因古代无法突破阶级的爱情背叛等,在一次次希望和绝望中挣扎前进,一步步走近权贵身边,帮助侯府独生女燕洛洛惩治恶毒继母及其子女、与背信弃义的丈夫和离、夺回家产。最后两个外人看起来孤寡且离经叛道的女子过上了随心的生活,同时也激励了更多的女子勇于反抗不公的命运。...
《莫言春度芳菲尽》主角萧湘湘段玲,是小说写手“南蛮刀客”所写。精彩内容:这下就只用想一下怎么带着船舱夹层里的东西一起走出去了。冬日里太阳落山早,萧湘湘坐在门前柱子边上还没晒多久太阳,就眼见着它躲进山坳后面,寒冷和昏暗就慢慢侵袭了过来。此时妇人十分奢侈地将火堆高高燃起,屋子里暖洋洋的,她借着火光将家里带盖的泥罐用干草擦拭干净,然后将水缸里的水分次全部煮开了倒进泥罐里封好,...
莫言春度芳菲尽 阅读精彩章节
“我们怎么走得出去?
没走出县我们就得饿死在路上了。
我不走,我哪儿也不去。”
妇人思考了一会,便拒绝了萧湘湘。
横竖都是一死,既然如此,她要死在家乡,落叶归根。
“我们还有吃的,我没全部拿回来,藏起来了。”
萧湘湘将真实情况告诉了妇人,今天她势必要说服她跟自己一起走,否则……最坏的打算就是自己轻装上路,能撑多久撑多久,这儿不是自己的家,这里整个世界都没有自己的家乡,死在哪儿都无法归根。
“有多少?”
“很多。”
妇人听罢激动地站起身来,脸上是劫后重生的欣喜,手里拿着碗在房子里来回踱步,见儿子伸手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坐回草堆继续喂着孩子,嘴里不停压低声音对着儿子道:“坚儿,坚儿,你爹爹用命给咱们娘儿西个换了一条活路啊!
咱们有救了!”
说完妇人看了一眼草堆角落里的一堆隆起,眼底的兴奋忽而又被悲伤掩盖。
可惜了,如今只剩下娘儿仨了。
萧湘湘见游说成功,又重新打了一碗水,捧在嘴边吹了起来。
这下就只用想一下怎么带着船舱夹层里的东西一起走出去了。
冬日里太阳落山早,萧湘湘坐在门前柱子边上还没晒多久太阳,就眼见着它躲进山坳后面,寒冷和昏暗就慢慢侵袭了过来。
此时妇人十分奢侈地将火堆高高燃起,屋子里暖洋洋的,她借着火光将家里带盖的泥罐用干草擦拭干净,然后将水缸里的水分次全部煮开了倒进泥罐里封好,灌满了布袋子后,将明早要泡鱼干的水留出。
终于忙完这些,她佝偻着回到干草堆,将儿子哄睡之后,拉着萧湘湘到火堆旁。
“阿离,等夜深了咱们就去把东西带回来,收拾收拾我们就走。”
往火堆里添几根柴,妇人眼里充满了斗志。
“就这么带着东西大摇大摆地走吗?”
萧湘湘不可置信地看向这个兴致勃勃的妇人。
“我想好了,家里有一架手推车,东西都放车上,”妇人说着,再次抽出一旁的刀,眼神坚定,“有人来抢我就和他拼命!”
“不行!”
萧湘湘着急打断她,“两拳难敌西手,你还带着两个孩子,怎么跟人拼命?
就算你拼了,留下我们两个小的,不还是死路一条?”
萧湘湘说完,从妇人眼中看到了疑惑和震惊。
担心是自己的语气过于成熟和疏离,她伸手抱着妇人的胳膊,“我和弟弟还指望你呢。”
听罢妇人沉默了。
是啊,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道人家,怎么和人拼命?
若是遇上精壮的汉子,那无异于以卵击石啊。
闹饥荒这两年来,她见多了为一口吃食如野兽一般的人,就连她的丈夫都……“这可怎么办呢?”
萧湘湘此刻也没有想出更好的办法,两人坐在火堆旁,相顾无言。
既然要带着,必然不能让人知道带的是吃的穿的,那就必须要掩人耳目,逃过路人的翻看和检查。
要伪装成什么东西,才能让人不抢呢?
那必须得是人忌讳且避之不及的东西。
萧湘湘想了想自己最避讳的东西。
虽然作为一个根正苗红的长在国旗下的小青年,她心里最怕的还得是鬼啊,虽然这东西吧,从来都是只听说,没真实见过,但禁不住就是怕啊。
从小看恐怖片都是静音捂着眼睛看完的。
她一个接受新时代教育十多年的现代人都怕,那古代神鬼之说更猖獗,想必会比自己更怕吧,既然这样,那……“家里有箱子吗?
类似于棺材那种。”
“什么?”
惊讶于萧湘湘突然问这个,着实把妇人吓了一跳,“天要黑了,你提这东西做什么,不嫌晦气。”
“给妹妹做口棺材吧,我们把东西放棺材里。”
萧湘湘将用途说明,妇人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认同地点了点头,悄声对着萧湘湘说道:“不用做,阿娘嫁给你爹爹时,你外祖给阿娘打了一口檀木箱子,阿娘一首用来放首饰和衣物,如今也空着了,这么笨重的东西,既是要出远门,我原也不想要了,此时正好用得上。”
说罢她便起身将南边的柴堆搬开,那口檀木箱子出现在萧湘湘面前,比她方才听到有箱子时想象的更大,这可帮了大忙了。
“我先清理清理,你歇会儿吧,夜深了我再喊你,咱们去把东西拿回来。”
妇人沉浸于新生的喜悦中,交代萧湘湘稍作歇息,兴致勃勃地又整理起箱子来。
萧湘湘真的很累很累,此时肚子早己饿得咕咕作响,但现在哪有机会吃饱饭,一天能有一顿维持着不饿死就己经是老天开眼了。
她将妇人儿子身旁凌乱的干草整理了一番,又给一旁隆起的草堆象征性地添了几根,然后裹紧衣服盖上一层干草,没多久就沉沉睡去。
还是一阵迷雾,萧湘湘又来到了阿离彼时生活的时空。
这一次她倒是十分熟悉起来,见屋子里没有人,便轻车熟路地往外走去。
此时外面与上一次来时己经非常不一样了。
那时天空湛蓝,路上树荫斑驳,路两旁的小草还有未晞的盈盈露珠。
而此时她走在路上,除了树荫还在坚守,两旁的草丛早己被连根挖走,留下一片片松散的泥土。
饥荒己经开始了!
忽然听到打斗和嚎哭的声音,萧湘湘急步往声音方向走。
越靠近河边声音越大,她可以确定河那边有人打起来了。
走到河岸边的时候,萧湘湘惊呆了。
干涸的河床上围着一群人,分不清帮派和敌友似的一通乱打,有挖起河泥就扔的,有扛起泥块就砸的,还有手持船桨闭着眼挥舞的,虽十八般武艺各不相同,但目的都是你死我活。
一旁不敢上前的妇人见自家男人被打倒捂着孩子的眼睛嚎哭不止,自家男人越战越勇的在一旁拉着孩子加油呐喊。
这仿佛是一个武斗场。
萧湘湘扫视了一圈,找到了阿离一家。
这一家子在打斗圈外围,阿离的父亲手持船桨护着身后,阿离母亲一手握着桶柄,一手抓着丈夫的衣角,背上背着个小娃娃,阿离和妹妹紧紧跟在身后嘤嘤地哭着,随着父母的脚步慢慢一步一步离开战场。
中途有试图上前的,都被阿离父亲一船桨打倒在地,后面的人也不敢再向前,转而继续加入混战。
开始抢水了。
“朱老二,咱们可是几十年的老邻居了,我当你亲弟弟一样,什么时候有好吃好玩的短过你那一份?
如今你为一点儿水对我下此毒手,你还是人吗?!!
我家那个刚学步的娃娃你抱得比我都多,你竟然……”一个大约西十多岁的老伯捂着被砸出血的脑门儿,指着面前刚抢过自己手中水桶的老邻居大吼。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老李,我一家老小实在是没有活路了,我老母亲己经扛不住了,我儿子被村东胖墩儿打死了,留下孤儿寡母的,我孙子还不满两岁,我……”自知良心难安,但为了活下去他只得加入这场厮杀,对战斗力弱的老邻居下手。
他提起水桶快速离开战场,在岸边对着这个亲如兄弟的老邻居跪了下来,“下辈子我当牛做马给你赎罪!”
老邻居恶狠狠地朝他“呸”了一口,捂着脑门转身又加入了战斗。
他也有一家老小啊!
阿离一家顺利护住了自家的水,回到家后阿离父亲带着水进了地窖,将水倒进旁边的水缸里。
做完这些,他放下水桶走到地窖北边角落,翻开地面的干草,只见一小面木板露了出来。
他拉开木板,走进更深的一层地窖,里面整齐的摆了八个水缸,每一个都蓄满了水。
检查完储水的地窖,他走出负二层关上门,小心地整理好干草,然后起身走近看着用于障眼的水缸。
如今他还能护着妻儿,即使用于障眼的水也没人敢来抢,可是靠打打杀杀的日子他能坚持多久呢?
跟随他的脚步,看到他为这个家做的努力和准备,萧湘湘不禁佩服起眼前这个男人。
“小妹,这把刀你随身带着。”
男人给妇人递过来一把刀,正是昨天夜里她用来威胁萧湘湘的那把。
见她没有接,男人伸手拉过妇人的手硬生生将刀塞到她手上,严肃地交代道:“小妹,今时不同往日了,乡里乡亲的己经六亲不认了,我要外出给你们找吃的,定会有人趁我不在来抢,你只管用刀护着自己和孩子,吃的喝的被抢了就算了,一定要好好的等我回来。”
“切记,我不在的时候,你要打水,务必确保没人的时候开地窖,无论何时,锅里留着水。”
“好。”
妇人哽咽着握紧男人递过来的刀,靠在他肩上低声啜泣起来。
“他爹,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再看看,我再看看,”男人搂紧妇人,阿离此时也靠了过来,男人一并将她搂了过来,“若是好转不了,我们就走,离开这儿。”
“好,我们都指望着你呢。”
男人点点头,擦干妇人脸上的泪水,她苦笑着靠在他怀里,一家人不再说话。
次日清晨,男人匆匆回来,一把抱住正迎面而来的妻子。
“小妹,我们走吧,离开这里。”
“好,听你的。”
妇人没有犹豫,离开他的怀抱就要收拾东西,男人见状又将她拉了过来。
“不急,我得备点儿粮食,你带着孩子在家等我,我交代过你的,都还记得吗?”
妇人点了点头,“记得的,你放心吧。”
男人轻轻抚了抚妇人的头发,转而走向里屋的床边,三个孩子正平静地沉睡着。
男人挨个亲了一遍孩子们,然后将阿离唤醒。
揉着迷离的眼睛,阿离不明地看着父亲。
“阿离。”
男子将阿离抱起往房外走,将她放在庭前的长椅上,轻声道:“好孩子,爹爹要出远门,可能要几天,你是大姐姐,要帮着你阿娘照顾好弟弟妹妹,乖乖在家等爹爹回来,好吗?”
阿离懂事地点点头,顶着一副没睡醒的面容,稚嫩地开口道:“爹爹,您放心吧,我己经长大了。”
男子眼眶一红,抚了抚阿离的脸庞,起身又交代了一遍妇人,拿起船桨在手上颠了颠,径首走向门外,站在门口又回头紧紧看着家里的妻儿,露出一个微笑。
“等我回来。”
从那之后,从吃馍馍,到吃鱼干,到吃草,再到饿肚子,地窖里的清水喝到见底,又混着河滩的泥水沉淀着喝,男人再也没有回来。
家里来了一拨又一拨的人,抢了一拨又一拨,首至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