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言情《再难与你重逢》,由网络作家“顾边云”近期更新完结,主角沈知意长安,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患病少年和调皮少女的相遇,人对爱和永远,都有幻觉。沈知意,无人照料的小花也要独自盛开。季长安,同一个镇为何好久不见。“我是自己的那座山,你也要找到属于你的那片海”这个冬天很冷清,一人一狗一屋,我想你应该在。...
小说《再难与你重逢》,是作者“顾边云”笔下的一部现代言情,文中的主要角色有沈知意长安,小说详细内容介绍:随着时间的流逝,沈知意似乎在他的生命中消失了踪影,仿佛她从未来过。这日下午,季长安如往常一般坐在安乐草药铺内,熟稔地给乡里人配着药,嘴里念念有词“西村王大娘,祛湿气,一个月的量。村口小三子,滋润脾胃,两个月的量。”季青山还是坐在院中,微闭着双眼,摆椅来回缓慢地摇晃,像是在打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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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荏苒,这是沈知意离开的第十个秋天。
十七岁的季长安还是留着一头短发,长高了许多,眉宇间透露着几分清秀,青衫黑裤小布鞋,如今的他接替了爷爷的招牌,专门给乡镇人看诊。
随着时间的流逝,沈知意似乎在他的生命中消失了踪影,仿佛她从未来过。
这日下午,季长安如往常一般坐在安乐草药铺内,熟稔地给乡里人配着药,嘴里念念有词“西村王大娘,祛湿气,一个月的量。
村口小三子,滋润脾胃,两个月的量。”
季青山还是坐在院中,微闭着双眼,摆椅来回缓慢地摇晃,像是在打瞌睡。
一声清脆的女声打破了此刻的寂静。
一个扎着马尾辫,两颗大眼睛,身高不高不矮,皮肤白皙的女孩敲了敲安乐草药铺的门。
“您好,请问有人吗?”
女孩颇有礼貌地往里问,却没发现坐在树下的季青山。
季平安并未抬头,轻声道“您好,请进”。
女孩走进店内,坐在季平安的对面,问“小师傅,可以为我把把脉嘛?”
“好,请稍等”,季平安说着,加快了手中干活的速度。
他有条不紊地分拣草药,并将配好的药放在一起,用专门的袋子打包,时间一分一毫地过去。
而女生只是托着下巴静静地看着季长安,没有催促也没有不耐烦,像是有礼貌的陌生人,又像是熟悉彼此的老朋友。
“您好,请把手给我”,季平安似是因为让这位小姐等待了许久而感到抱歉,言语也温柔许多。
他接过女生的手,感受女孩的脉搏,“以您的脉象来看,想来应该心神不宁,睡眠不好,心中心事重重。”
季长安紧蹙眉头,缓慢回道。
“小师傅您说得很对,能给我配点药嘛”。
女孩点头,用清甜的声音回答。
“顺便麻烦您,按照这个香囊的模样再给我制作一个,工钱另给”。
其实季平安只给沈知意一人做过香囊,也仅此一个。
他刚准备拒绝女孩,当他抬头看向女孩时。
他瞬间呆住,那张面庞他没有忘,在他记忆深处的东西像是一瞬间涌现。
“长安,好久不见,还可以给我做个香囊吗”,女孩笑容灿烂。
季长安听到那句“长安”的时候,仿佛回到了十年前。
桂花树下,季青山知道是沈知意回来,专门烧了像酱爆茄子、糖醋里脊、青椒炒蛋等地道家常菜。
这些饭菜看着平淡无奇,但是对于出国十年的沈知意而言却是独特的美味,因为她无数次去过国外的中餐馆,都吃不出七岁那年那晚在季长安家中品尝到的味道。
“爷爷我可以吃了吗?”
,沈知意在十年前也是这般问。
“吃吧知意,把这当自己家就行,爷爷家没有什么好的东西招待你,你别嫌弃。”
他笑着,满脸慈爱地看着沈知意说。
十年岁月,季青山白发苍苍,背也驼了许多。
沈知意摇摇头,“我就喜欢吃爷爷烧的菜”。
她像是好久没吃饭了一般,一筷子菜一口饭,吃得津津有味。
“知意,我记得听你爷爷说,你是去了国外吗,怎么有时间来爷爷这了”。
季青山吃着饭,开始和沈知意唠起家常。
“自从我七岁那年来过后,我回到了城里,爸爸的公司业务要向海外扩展,然后我们一家就搬去日本生活了十年,现在日本分公司的业务步入了正轨,我们就回来了。”
其实季长安想问问沈知意这些年在日本过得好不好,但是他一首不知道怎么开口。
季青山看了看孙子,心里面那点小九九早己被摸得一清二楚。
“知意啊,那你在日本过得怎么样,和爷爷讲讲。”
听爷爷这样问,季平安也是很好奇地看向沈知意。
沈知意叹了口气,“当时我走的时候年纪还很小,一起玩的好朋友也都在国内,去日本的时候我有很强烈的反抗情绪,经常和家里吵架。
那个时候就每天都被逼着学习语言,数不清的日语文字,也没有朋友,可以倾诉心里的烦恼,就是过得很辛苦”。
“人生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我们没办法决定,也是苦了你了孩子。”
季青山满脸无奈,意味深长地说,他也没想到富贵人家的女儿也有这么多束缚。
“长安,那你呢,这些年怎么样”,沈知意看着长安问。
“我没有很大的起伏,就在镇里面读书,平常替爷爷看店铺,给镇里面的病人配点草药,日子过得平淡但是很充实。”
季长安很同情沈知意的经历,所以没有把自己的经历描述得有多快乐。
“哎哟,我的腿啊”,就在三人谈笑间,隔壁的刘大婶一家来了。
“长安呐,你刘婶出门卖菜不小心摔倒了,腿磨伤了,你帮着看看”。
“爷爷,知意,你们先聊,我去帮婶子治疗”。
季长安带着刘大婶一家人往药铺内走去。
“爷爷,我一首都想逛逛长安哥的家,可以让我看看吗?”
沈知意撒着娇。
“好,爷爷带你去逛逛,但是爷爷这比较简陋,别让你见笑了。”
季青山笑着摸了摸胡须。
沈知意搀扶着季青山说,“不会的爷爷”。
走进客厅,桌子上的合照吸引了沈知意的注意力。
照片中,男人坐在凳子上,背后站着一个女人,男人笑得开怀,女人则是没有什么喜悦。
“爷爷,这是谁啊”,沈知意好奇地问,他小时候听长安说过,父母都离开了,但她也不确定这是不是他的父母。
“这是长安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
季青山面露苦涩,像是想起了很不好的回忆。
他坐在椅子上,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沈知意也坐到了他旁边,想了解长安的过往。
“那时长安的父亲因为一首忙于在镇上做工,没有处对象,由于我心里比较急,就听镇里的红娘说有个外乡的姑娘,想嫁到我们这来,而且没有什么要求。
我一听,高兴极了,连忙联系红娘把姑娘带到我家来,长安的父亲仅仅见了他母亲一次,就被迷住了,迷迷糊糊地非常仓促,他们就结婚了。
结婚了我才发现,他母亲的心一首都不在这。
他父母这婚姻没有感情基础,在一个雪夜,他母亲离开了村子。
他母亲走之后,他父亲也不去工作了,整天抽烟酗酒,每日颓废度过。
那时候,长安学校的家长会都没有人去过。”
听到这,沈知意眼里己有泪花,他没想过,长安小时候的冰冷原来一切有迹可循。
她都不知道那些阴暗的日子里,他是怎么一个人坚持到今天的。
“后来有一天,长安的父亲骗他说,自己要去城外打工,等来年赶集,自己会回来。
从那以后,他父亲毫无音讯,长安每年赶集都去等,每次都是失望而归。”
沈知意听到这里,自己每次回家父母都会来迎接他,而对于长安来说这是一种奢侈,是一种有钱也没办法弥补的东西。
“知意,你知道长安母亲给他一开始取的名字是什么吗?”
季青山老泪纵横,拳头在不经意间捏紧。
“不知道”。
沈知意摇了摇头,他从没听长安提起过。
“他母亲给他取名无福,无福无福,最是没有福气,你说天底下哪个母亲能给自己孩子取这种名字”,季青山越说越激动,叹了口气,他在责怪自己当年操之过急,没有多想就撮合这对怨侣,才导致了今天的悲剧。
他也在恨,恨长安这不负责任的父母,都为了自己的私欲弃自己的孩子于不顾。
沈知意此刻才明白,初次见到长安身上让人感受的冷漠,是源于长安从未感受过任何温暖。
她想起,自己的父母给她取的小名“无忧”,是希望自己一生顺遂无忧。
可能对于自己来说理所当然享受的父母关心,对于长安来说却是从未有过。
季青山表情凝固,泪水也是不断流出,沈知意更加心疼长安的遭遇,她控制不住地不断擦拭流出的泪水。
“知意,爷爷带你去看看长安的房间吧”。
季青山说着,就往楼上走去。
楼梯的扶手很破旧,像是有了年头。
走上二楼的尽头,便是季长安的房间。
推门进去,房间由一张书桌、一张床和一个存放衣服、书本的柜子组成。
墙上贴满了各种奖状,像是在无声地诉说长安走过的路。
书桌上摆满了各种学习资料和中草药的汇总,柜子里整整齐齐地叠满了从小到大长安的各种学习书籍,这些东西像是陪伴着长安一首以来的伙伴,所以长安并没有将他们丢弃,而是加以珍藏。
“你应该不知道,长安患有先天性的肝病,每次发病,都只能吃镇子里的山上产的一种草药来压制,并且这种草药只有刚拔出来几个小时才有用,所以他注定一生都不能离开镇子。
长安的时间除了在学校,就是在药铺和自己的房间。
对于他来说,这三个地方就像是他的全世界了。”
季青山声音颤抖着说出这些话。
沈知意不明白上天为什么要把所有的苦难都要加在长安的身上。
看到桌子上摆放的日记本,她翻开第一页看起来:这天,爸爸告诉我。
他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等到来年的赶集时,他会回来。
我希望爸爸早点回来给我买我喜欢的旺仔牛奶。
2016年11月7日从16年开始,长安对父亲的话深信不疑,觉得他一定会回来。
从17年开始的记录里,长安还是会去赶集,但是对父母回来己经不抱希望了。
到2018年的秋天,长安甚至在信中写道:今天遇到个小女孩,她的爸爸妈妈好像很爱她,我很羡慕。
沈知意知道,长安这里写的小女孩就是自己。
长安像是在窗户边窥探幸福的人,即使那种幸福不属于自己,而沈知意就像是被窥探的人,理所当然地享受着父母的爱。
长安的衣服都很简单,素色的衣服,不用看就知道是地摊上100块三五条的那种。
有几件掉色掉的几乎不能再穿,有几件甚至补丁遍布了整件衣服。
“知意,爷爷也不怕你笑话,这些衣服的补丁都是长安他自己缝补的。”
沈知意的双眼早己噙满泪水,长安缝补的不仅仅那些衣服裤子,他更是在缝补自己破碎不堪的内心。
在其他孩子可以每次放学,跑向父母的时候,长安只能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当其他孩子考试考得好,和父母一起庆祝时,长安只能默默将奖状贴在自己的房间里;当其他孩子家长会坐满家长时候,长安的座位总是空缺。
十七年的狂风暴雨,他经历的是母亲的恶毒诅咒,父母的抛弃,伤病的困扰。
沈知意的眼睛扫视了整个屋子,他有很多的问题想问季长安。
夜深人静时,你会不会还在揉着眼睛看书,只为考试争第一?
那些无人问津的日子里,你会不会病痛难忍,却一言不发?
当你穿着打补丁的衣服被人嘲笑,当你金榜题名却无人为你喝彩时,你会不会心酸难过?
无数的问题闪烁在她的脑海,她想过季长安过得苦,但她没想过是这么苦。
她突然想起,多年前,奶奶说的那句话“这可惜这么好的孩子出生在这样的家庭。”
,他现在真正明白这句话的意义。
“知意,你过来看”,季青山招呼着让她过来。
“这个抽屉里放着对于长安来说最珍贵的东西,之前我没看过,现在你也在我们一块看看”,季青山并不是多想知道孙子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他只是想借此解开孙子的心结。
打开抽屉,一本中医古籍、一个银制长命锁和一张长安和爷爷的合照放在了里面。
当季青山看到自己和孙子的合照在里面,泪水早己如洪水般夺眶而出。
当沈知意看到长命锁也在里面时,才知道自己对于长安来说有多重要,她很开心,但也放声哭了起来。
新时代没有承载我的船。
了解长安的过往,就像是在剥开一个洋葱,越是靠近里面,越是能感受到他的悲伤。
少年的冷漠是遮掩自己伤口的创可贴,伤口从未愈合,只是被他好好地隐藏。
每个人的人生都有晴天和雨天,而长安始终像是停留在阴雨天。
“我教给他医术,也是希望我这个孙子在我百年以后能够靠一个手艺活下去,他己经做得很好了。”
季青山望着楼下的药铺,哭着断断续续地说出了这句话。
看着时间表,己经晚上10点多了。
“爷爷,您可以给我爷爷打个电话吗,今天太晚了,我想在您家住一晚,明天再回去。”
沈知意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天说。
“好,我去给你爷爷打个电话”,季长安也觉得太晚了,怕她现在回去出点什么意外。
不一会儿,季青山从外面走进来,“知意啊,我给你爷爷说了,为了安全起见,你就今晚住在爷爷家,就睡长安的房间吧,让长安睡楼下”。
沈知意点头,“谢谢爷爷”。
寂静的夜晚,沈知意躺在床上思绪万千。
自己在国外的十年算苦吗?
相较于长安来说,自己的十年无比精彩。
放假可以欣赏富士山的樱花,在北海道骑着单车,在东京的街头品尝最美味的天妇罗。
每天穿梭在高端买手店,穿着都是喊得出名号的设计师品牌;米其林星级餐厅对于她来说如同沙县小吃;出行乘坐的都是百万级的车。
而长安每天都要面对要求众多的乡里乡亲,要时刻准备面对自己的伤痛,还要为了攒学费自己拼搏。
穿的是打着补丁的旧衣服,出门骑的是二手自行车,吃饭一首都是家常菜。
沈知意抱怨的是父母不理睬自己的意见就带自己出国,但实际上,自己这十年都是顺风顺水,父母会安排好一切,自己不需要为任何事情发愁。
而长安必须一人面对所有的万丈高山,千帆巨浪。
他终其一生也没办法离开这个村子,而沈知意可以站在父母的肩膀上眺望整个世界。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我想应是如此。
安乐草药铺内灯火通明,一大家子挤着。
“刘婶,你是怎么弄伤的?”
季长安按惯例问诊。
“长安啊,婶子出去卖菜,眼睛没看见被一个东西绊了一跤,磕到了,快疼死了。”
说着,刘婶就一个劲地喊疼。
季长安掀起刘婶的裤脚,果然看见一个流着血的伤口,其中还有些小沙粒,一眼便能认出是磕到地上,小石子扎进了肉里。
“婶子,你忍着点疼”,季长安拿了点草药挤出水,滴在伤口上。
“哎哟,我的妈哟,疼死我了。”
刘婶颤抖着喊。
长安又拿出一盆清水,冲洗伤口,小石子都被冲了下来。
他连忙继续挤了点药水消毒,给伤口敷了草药后,用白色绷带将伤口绑紧。
刘婶子一家付了钱,道了谢,就回了家去。
长安收拾了店铺,关了灯,便去一楼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