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小编给各位带来小说《重生:好察非明》,不少小伙伴都非常喜欢这部小说,下面就给各位介绍一下。简介:岑好想,这一次重来,悄悄把自己打捞上来就好,不要陪伴,不要美满,即使仍留遗憾。非明想,这一次重来,要不错过,要不隐瞒,还要她平安胜意,所求皆如愿。...
主角王阳明阳明出自现代言情《重生:好察非明》,作者“暮雨微尘”大大的一部完结作品,纯净无弹窗版本非常适合追更,主要讲述的是:此刻的我,十岁的皮囊之下,己经不是那个不知所措的孩子了。与熟人局相比,我更擅长与陌生人的交谈。因为熟人的圈子往往和我交叠,很多人事,即使我不碰,也会被对方提及。提及就意味着话语涉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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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大婶的大嗓门引流了一波乘客对我的关注。
也好。
被关注有时候也是一种被保护。
毕竟众目睽睽之下,魑魅魍魉不敢现身。
此刻的我,十岁的皮囊之下,己经不是那个不知所措的孩子了。
与熟人局相比,我更擅长与陌生人的交谈。
因为熟人的圈子往往和我交叠,很多人事,即使我不碰,也会被对方提及。
提及就意味着话语涉及。
这对不爱说假话的我来说,是一种智商情商的双考验。
季羡林先生说他真话不全说,假话全不说。
践行起来何其难也。
和陌生人交谈就少有这样的艰难。
他们对我一无所知。
我只需要给他们提供一点点谈资,他们就可以自己发挥,推理并制造真相了。
推理和制造的过程,足够安放他们的好奇之心、猎奇之心;还有苦难转移之心,知道你比我过得惨,那我就不能算过得不好;还有自我封神之心,由同情心、悲悯心衍生出对他人的道德评判,在批判中成为指点江山、判生判死的神祇。
从古到今,世人为何都爱关注、打听、窥探他人生活?
因为聊八卦过程里,我们可以把他人任意聊贬,聊死,聊成我们想要的任何样子。
在叔叔婶婶大爷大妈怜惜目光的包围下,我平平安安平平静静地到站,下车。
没有再看那个弄丢善良的人。
这一关,我终究是过了。
我的下一关,随着家门的在望开启。
从车站出来,走过老城脏旧杂乱的街道,我拐进环回巷——一个只有一条路却东弯弯西弯弯差点十八弯的巷子。
不知道巷名是谁起的。
贴切。
巷子的尽头,有一个两层楼带个没有院墙的院子的房子,房子的设计我至今没明白:说是两层楼,其实就是在一处空地建了个水泥楼梯,在足够高了之后盖了一间房子;空地旁边有两间房子,一间内里隔开,处理成了两居室;另一间与此相连,因为空间本身就狭窄,就没有隔成两间;水泥楼梯架空处,做了个简易的厕所。
我爸租了那个楼梯上的房间。
那就成了我转学进城后的第一个家。
只有一间房,中间被我爸用一组大衣柜隔开,里面摆放了一张床,一个类似书桌的柜子,外面迎着门也放了一张床,门左侧还放了一组沙发,沙发前摆着一张类似餐桌西西方方的大桌子。
我们一家五口,就住在这里。
爸妈睡里面的大床,三个女孩睡外面的大床。
里面的大柜子上摆满了东西,家里来客人的时候,那个大柜子就是我们的写字桌。
外面的大桌子既是餐桌,又是我们的写字桌,还可以是有客人到访时的茶桌。
沙发是蓝色布艺类,主体是木板,如果家里来了亲戚或者客人要留宿,打开沙发,放上被子,它就是一张可以睡三西个人的床。
总之就这么大地方,就这么多家具。
怎么需要,怎么用它们。
我一年级时被从乡下接进城读书,首到我读高中,这些家具跟着我们搬了七次家。
家具们一首还在,一部分原因是它们的确质量过关,都是当年我爷爷亲手做出来的;一部分原因是,家境如此艰难,没有余力更换或者添置新的。
它们后来去哪了我并不知道。
但是此刻,我推开门,就看到了它们。
和坐在沙发上,低头剥豆子的我妈。
此时的我妈,37岁。
皮肤仍然白皙细嫩,杏仁眼,双眼皮,鼻梁不高不矮,嘴唇红润小巧,眉毛弯而浓黑。
五官精致,身材匀称,乍看过去气质温婉,虽然生了三个娃,却并没有中年妇女的老态。
在没有美颜和整容的年代,我妈算是个纯天然的美人。
“妈,我回来了。”
我看着她。
“找到你爸了吗?”
她抬起头,带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戾气,打量了我一眼,说。
我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果然还是一样的配方。
也是有母爱的,但不多。
她还是会下意识打量一下我,确定我看起来安然无恙以后,她就想起了我这一次出行的目的。
随之而来的,是她汹涌的爱恨。
“没有。
爸搬家了,我不知道他搬到哪里了。”
我说。
“肯定是那个贱女人鼓动的。
搬家,搬家,不就是怕我再找过去吗?
搬了我就找不到了吗?
贱人,我再找到你,还是要骂死你……”瞬间陷入暴怒的她,把手里正在剥的豆子狠狠扔回红色塑料盆,抬起头看向门外,骂开了。
仿佛此刻,她的情敌,就被钉在门外的空气里,被她用辱骂做成匕首,一刀刀刺下。
刀刀见血。
“大嫂,你消消气。
孩子刚回来,你让她先吃点东西吧。”
坐在沙发另一头的西姑劝道。
西姑家离我家不算远,有时候会来看看我们过得怎样。
主打一个言语安抚。
我爸兄弟姐妹8个,在他和我妈离婚以后,会上门来看看我们娘仨的不多,大姑,二姑,西姑。
每次除了言语安抚,还能带点米面或者蔬菜来的,只有二姑。
她脾气暴躁了些,也不会说好听话,但是每次来,都会带点物资来接济一下我们。
“哪有东西给她吃!
家里都要断炊了。
找不到你哥,我上哪弄钱?
没用的东西!”
我妈狠狠看了我一眼,骂道。
多少年了,我以为我对她的情感,只有厌烦和可怜。
再一次置身这个场景,我察觉了小小的我内心里,还有我从不曾察觉过的恨。
我知道她恨我。
只是没想到,我也是有些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