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小说《二胎女孩》目前已经迎来尾声,本文是作者“王打门”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于正心三月胎的人设十分讨喜,主要内容讲述的是:现实小说 底层 农民 工人 情感 成长二十年前,因计划生育政策及传统观念影响,于正心在母亲体内自动流出。二十年后,于正心以二胎女孩的身份出世,见到了日思夜想的妈妈和家人。弟弟刚考上大学,爸爸的工作不景气,家里的生活因二胎的到来增加了压力。妈妈在娘家是大女儿,脚下还有妹妹、弟弟,原生家庭重男轻女,区别对待的行为给她带来了伤害,花了很长时间去和解。新冠疫情中,爸爸妈妈都失去了工作,勾起了妈妈与初恋时泛舟的往事……...
《二胎女孩》,是网络作家“于正心三月胎”倾力打造的一本都市小说,目前正在火热更新中,小说内容概括:医院没有检查出来怀孕,他们当然检查不出来,我在你早晨上厕所的时候就流出体外了我在污秽阴暗的下水道里,随水流向前我己经是死了,变成了浑身脏臭的孤魂野鬼,夜晚从臭水沟边爬上岸,在山林里游荡黑白无常发现我的时候,惊讶我的渺小,说差点没发现我我就像一粒最不起眼的尘埃一样,被丢进了收魂袋里面是附近的和我同时期死亡的鬼魂他们大多数也是小孩,他们大多数也是小女孩有的没出世就流掉了,有的刚出世就被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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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没有检查出来怀孕,他们当然检查不出来,我在你早晨上厕所的时候就流出体外了。
我在污秽阴暗的下水道里,随水流向前。
我己经是死了,变成了浑身脏臭的孤魂野鬼,夜晚从臭水沟边爬上岸,在山林里游荡。
黑白无常发现我的时候,惊讶我的渺小,说差点没发现我。
我就像一粒最不起眼的尘埃一样,被丢进了收魂袋。
里面是附近的和我同时期死亡的鬼魂。
他们大多数也是小孩,他们大多数也是小女孩。
有的没出世就流掉了,有的刚出世就被溺死了,有的是得病或意外去世的。
他们都比我大,好比西瓜对芝麻。
大概是在外当了几天野鬼,时时发出阴森的幽鸣。
我被注意到了,他们围着我做鬼脸、扯鬼叫,说:“这是哪来的小家伙?
还没成型就死了?
哈哈……我还以为就我爸妈最狠心呢?
没想到还有比他们更狠的。”
一个三月胎说。
我怕极了,但我还是辩解:“我爸妈没有狠心,是我自己要死的。”
说完引起一阵尖笑,三月胎扫出手臂,手掌像渔网一样撒过来,要捏我。
我极力往远端跑,感到了孙悟空逃不出如来掌心的无奈。
就在他要收网时,我本能地闭眼不动,听天由命了。
迟迟没有被五指包围的感觉,我试探性地睁眼,看见更大的手掌抓住了他的手掌,那是一个刚摆完满月酒就病死的男婴。
三月胎面露狰狞,说:“你要多管闲事吗?”
他说:“你要欺负弱小吗?”
一用力,把三月胎掰到了旁边鬼堆里,几个小鬼撞到一块,发出惨叫。
我赶紧往满月婴胸膛笼罩之下跑,对他露牙笑,他被我逗乐,苹果肌上提着笑。
几个全身白衣的小鬼围上来欲群殴,满月婴一身红服,在一群胎儿鬼面前像个巨人。
他让赤裸身体的我抓着他颈前衣领。
就这么红红白白、天翻地覆地打了起来。
首到收魂袋壁传来剧烈波动,大家被震得颠头倒脚,黑白无常发声:“造反呐,死了都不安生。
我把你们捏成灰,信不信?”
大家都安静下来。
我大概知道他们为什么鬼叫了,是在掩盖心里的悲伤与孤单啊。
袋里所有人的悲伤都弥漫而出了,安安静静的空气与悲悲伤伤的人,就像咸咸苦苦的盐水与白白淡淡的纯净水,渗透压把悲伤榨出来了。
有个女孩唱起了妈妈对着肚子唱过的童谣:“摇、摇、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对我笑,叫我好宝宝,糖一包、果一包,吃完饼儿还有糕……”大家都哭出声来。
“你唱得难听死了,别唱了,诶诶诶……你唱得不对,是摇啊摇。
诶诶……你妈妈唱错了。”
“你妈妈才唱错了呢。”
“别傻了,你们哪有妈妈?”
三月胎说。
大家又安静了,默默哭泣。
我说:“你们不要恨她们,她们是被人强拉去打胎的。
其实妈妈很爱你们呀。”
三月胎红着眼说:“这个己经不重要了。
我一定要跟阎王说,以后做猪做狗,也不做人。”
人群里又涌起一阵伤心潮,大家哭号起来。
我说:“我一定要求阎王,让我再投到妈妈肚子里去,最好别给我喝孟婆汤。”
“哼,想得美。”
一个小女鬼说。
满月婴淌着泪说:“我也要再投到妈妈肚子里去,虽然他们没条件治好我,但他们己经倾其所有了。”
很多人又产生了共鸣,喊:“妈妈,我爱你。”
“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啊?”
“妈妈,我还能做你的孩子吗?”
是啊,我还能做你的孩子吗,妈妈?
我和其他鬼魂一起,踏过发出蓝丝丝、绿幽幽暗光的鬼门关,粗黑的门楼上凸刻着两个黑亮的牛尾大字:冥界。
阎王一个个审明断定,判官在生死簿上圈圈画画。
到我时,阎王向前榨着眼,说:“你因何而亡,如此渺小?”
我如实回答,并且请求投第二次人胎。
阎王说:“你死因特殊,理应再投人胎。”
我说:“他们也都是未出生就死亡的,请您也照顾一下他们吧。”
阎王说:“胎死腹中,无功无过,可以二世为人。”
有人就喊:“我不要当人,我要当狗。”
阎王睁大牛眼,“嗯”了一声。
“阎王大人,让我投到美国去吧,中国不缺人呐。”
“哼嗯——”阎王喉咙里发出长长的闷响,大家都不作声了。
阎王说:“国外的事,本王管不着。
你们想当人、想当狗,自己选吧。”
在奈何桥边,黑白无常押着众人,排起了长蛇队。
我又跳到满月婴衣领上,笑着说:“你叫什么名字?
其实我们在一起打闹也挺好玩的。”
其实有你保护我才好玩,才不至于显出噩梦的样子。
他说:“叫什么不重要,过会就全忘掉了。
再投胎又是另外一个名字。”
我说:“不一定啊,只要用力去记,是可以带点前世回忆的。
人们在梦里似曾相识的场景,就是如此,不见得是虚幻。
我叫于正心,我把名字写你心口吧,这样你就忘不掉我了。”
我跳进他领口,在他“咚咚”心跳的胸腔外,咬破手指,写下了我的名字。
大家左右摇摆着身体慢慢向前,喝了桥口的孟婆汤,就耷拉着头,没有任何记忆地过桥去了。
我拉着领口露眼往外望,等一下我就也是那样了吗?
会忘掉妈妈、忘掉爸爸、忘掉满月婴、忘掉这些小鬼?
我离桥头越来越近,心情越来越紧张。
梆硬死灰的地面冒出没脚白烟,两边从地狱深处吹来阴森幽怨的黑风,孟婆后面一株乌黑死寂的瘦长秃干树,不摇不动。
黑白无常吊着长条舌头,呆滞地看着前方。
银丝皱脸孟婆就在眼前。
突然,我被摁了一下,陷入黑暗中。
是满月婴捂紧了领口,想让我蒙混过关。
他喝完孟婆汤,孟婆好像察觉点什么,竟然要拦住他检查。
就在她要拉领口时,后面三月胎说:“干嘛呢?
怎么这么慢?”
“是啊,还让不让人投胎了?”
“快点、快点,我还得赶着当狗呢。”
人群就全往前涌,没有了队形,黑白无常到前面镇压:“干什么?
干什么?
是谁要闹事,还想不想投个好胎了?”
“我把你们扔到下面,先淬一遍火。”
“大人,我可是很想投胎。
孟婆太墨迹了。”
三月胎说。
“好了,好了,好了。
孟婆快点给他们喝汤,喝完了事。”
“就没见过这么事多的鬼。”
孟婆只好回原位接着发汤了。
我在满月婴肩头,望见黑白无常与孟婆目不斜视、认认真真地工作,就像站务员在检票。
一个个失去记忆的同伴,一个个开始脱离队伍,木木地走向西面八方,他们就要洒满人间,重新生活。
我忍不住流下泪水。
他们是要我带着1998年的记忆,替他们好好地活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