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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我被他按倒在了床榻上。
一晚云雨过后。
蛟公子觉得自己神清气爽，抱着我满足地笑出了声。
“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一个妙人。”
“要是被那只臭狐狸知道，本尊只需要宠幸你，就可增长修为，他肯定要气得要死！”
此时，我浑身酸痛异常，却还是柔弱地趴在他胸膛上，娇嗔开口：“夫君，你真讨厌。”
5
刚才他要给我验身的时候，我对他说。
我的生辰八字跟寻常人不同，我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
我还对蛟公子说，我这种命格，对于修行的精怪来说，却是极大的补品。
如果我的血，散落在那样深山丛林里，必定会招来各种精怪抢夺。
蛟龙就算不怕，也不想给自己带来麻烦。
更何况，从上一世的记忆里我还知道，其实蛟龙和狐狸的师傅修为很高。
他飞升后，还给自己徒弟争取到了一个能晋升为正神的机会。
因此，蛟龙和狐狸这俩山神表明和睦，背地里为了抢夺那个飞升的机会，都想着搞死对方。
像我这种纯阴滋补体质，他当然要留着自己享用。
蛟龙性情暴虐，却又身形淫邪，他从前的每一任夫人在嫁过来后，无一例外全都惨死。
就连我跟着走进蛟龙窟后，蛟龙族其余小蛟龙在背地里议论纷纷。
“依我看，这次献祭的新娘身躯瘦弱，恐怕没几天就会被我们尊上折磨死！”
“咱们也不必给她好脸色，左右都是尊上的玩物，保管三天就腻。”
然而，三天过去后，蛟龙非但没有腻歪，甚至还夜夜留宿在我房间。
每晚蛟族的小蛟都得送七八次水进来。
不仅如此，令人闻风丧胆的蛟公子却听从我的劝解，表示以后村民无需献祭新娘，他有我一人足以。
而我也做足了贤惠的姿态。
每次侍寝前，都会亲手给他熬一锅汤。
那汤喷香扑鼻，鲜味异常，蛟公子很是喜欢。
这一消息传出，整个蛟族上下都震惊了。
外头纷纷传我与蛟公子恩爱异常，是他的心尖娇宠。
这动静终于吸引到了狐狸狐公子。
几日后，他带着妹妹来到蛟族，探望我们。
“听闻师兄为了美人荒废了修行，可当真是一件奇事。”
我被蛟公子搂在怀里，再次撞上狐公子那阴冷的眼神时，却还是忍不住抖了一下。
6
上一世他给我带来的阴影实在是太过强烈，以至于再次见到，都会战战兢兢。
蛟公子神情全集中在狐公子身上，压根没注意到我的异常。
“师弟，你不去提高修为，积攒功德，没事跑来我这里晃悠什么。”
我知道狐公子亲自上门，探望是假，试探是真。
于是找了个借口从内殿离开，妹妹紧跟其后。
“姐姐，听闻你这段日子夜夜被蛟公子折磨，受了不少苦。”
听到这话，我轻轻一笑：“蛟公子体力充沛，一晚上好几次，我着实是累坏了。”
妹妹拳头紧捏，嫉妒得恨不得吃了我。
紧接着，我反问她：“妹妹你呢？狐公子对你好不好。”
妹妹冷哼一声：“自婚后以来，狐公子每晚都会亲自给我熬补品。他这是关心我，不像蛟公子，完全就是把姐姐当做发泄工具。”
那补品……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冷笑着提醒她：“我劝你，那补品还是少吃一些，免得日后悔恨终身。”
没想到这话，激怒了妹妹，她骤然阴狠地看着我：“姐姐，大家都是重生回来的，你装什么。”
“还真以为我不知道蛟公子是什么德行吗？”
说着，她伸手摸了一把我的脸。
“他如今宠你，不过是觉得你新鲜。以后等他修成魅魔体质，你就会被他吸干榨烂，变成一摊肉！”
“而我就不一样了，狐公子为人正直，对我一心一意，忠贞不二。”
“将来他若成了正神，我也能跟着一起飞升！”
我什么都没说，直接掀起了她的衣袖。
原本光洁细嫩的手臂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孔。
“都这样了，还装呢？”
妹妹恼羞成怒，一把拍开我的手，转身就走。
狐公子带人回去后，蛟龙又迫不及待地摸进了我的房间。
我低下头，乖顺地让他抱着。
蛟公子嘴边凑近了我的脸，细细地闻着：“夫人，你好香啊。本尊真恨不得将你拆骨入腹。”
蛟尾缓慢地缠了上来，正撇来我的衣物，朝伸出涌去。
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瞪大了双眼，紧接着一丝血从嘴角渗处。
“贱人，你敢下毒谋害本尊！”
蛟尾瞬间缠上我的脖子，勒得我呼吸紧促。
“尊上，我没有……我没有啊……”
可他却一把抹下我的左脸，冷哼一声：“居然把驭蛟毒下在你的脸上，快说，你是什么时候跟那只臭狐狸搞到一起的！”
我眼泪汪汪，委屈地摇头。
蛟龙怒气冲天，连身上的鳞片都竖了起来。
“本尊平生最恨欺骗。”
“你竟然敢骗本尊，那就去死吧！”
缠在我脖子上的蛟尾，在一点一点收紧，马上，我就要窒息了！
7
我说不出话，眼泪一个劲地往下落。
正当我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的时候，禁锢在我脖子上的尾巴突然一松。
紧接着，蛟公子朝身后的榻上倒下去，发出了沉重的响声。
我这才得以在空隙间大口喘气。
蛟公子中毒了。
而这两位山神之中，只有狐公子才擅长制药。
蛟公子虽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但他依旧恶狠狠地瞪着我：“贱人，敢跑去给你姘头通风报信，本尊会让你痛不欲生！”
然而，我并没有趁乱对他做什么，而是从桌上倒了一杯水，连忙上前关切地询问。
“夫君，夫君你怎么样了？”
此时我衣衫半解，泪眼婆娑，每一句问候都是那么的情真意切。
反倒是让蛟公子瞧不明白了。
他虽不肯喝我的水，但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大的怒气。
“刚才，你怎么不趁机杀了我？”
一把小匕首，就放在桌面上，刚才我倒水的时候，连看都没看一眼。
我抬起头，眼里竟是迷茫：“夫君这是什么话？我为什么要害死您？”
蛟公子的目光落在我脸上许久，仿佛在辨认我说的话是真是假。
紧接着，我又上前询问：“夫君，您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去找人进来救治？”
“都怪我，太过信任妹妹了，万万没有想到，她居然利用我来下毒！”
“我自知无颜面对夫君，甘愿以死谢罪！只愿夫君能快些好起来。”
说着，我一把抓起桌上那把匕首对准了我的脖子，然后闭上眼睛，咬着牙，狠狠地刺下去。
但匕首并没有刺到我自己。
我睁开眼的瞬间，就看到蛟公子站在我的面前，神采奕奕，根本不像刚才那样虚弱。
他咧开嘴，笑得特别开心：“夫人，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蛟公子把我搂进怀里，目露寒光：“你放心，你这次所受的委屈，我定会让那只臭狐狸加倍奉还！”
我暗自松了口气，知道自己赌对了。
上一世，跟在狐狸身边这些年，我早就对他那些药粉的气味了如指掌。
妹妹一伸手，我就知道她想做什么了。
妹妹在我身上下毒这种小伎俩，自然是瞒不过蛟公子的。
而蛟龙生性多疑，他会对身边的人进行反复试探，若有半点差池，这条命都会断送在他手里。
他所谓的中毒倒下，也不过是试探我的手段。
如果我那时候真拿起了匕首行刺，只怕是现在倒在屋子里的，只会是我自己的尸体。
屋里灯熄灭的瞬间，我强忍着恶心，欢盈讨好。
让蛟龙完全相信我，然后对狐狸起杀心，这只不过是个开始。
我要做的，远远不止是这些。
8
次日我顶着浑身酸痛，刚醒来，就听到蛟公子说。
“再过些日子，就是我们师傅羽化登仙的日子。”
“按以往惯例，我和臭狐狸要带着各自的夫人前往山神庙，去翻阅功德簿，看看我们究竟离功德圆满还差多远。”
我掰算着日子，突然发现的确是快了。
上一世，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妹妹跑来求我帮她脱离苦海。
狐公子那时为了得个正神的位置，整日绞尽脑汁，若有一丝不如意，就要把火撒在我的身上。
为了帮妹妹，同时也为了能让狐公子别再天天虐待我。
我配合狐公子炮制出了一味药，它无色无味，但能最大程度激发出蛟龙凶恶的兽性。
龙性本淫。
蛟在此道更甚。
妹妹把药兑入蛟公子的日常饮食后，让他无意间炼成了魅魔体质。
蛟龙为非作歹，祸害百姓，引来天雷。
也就是在他们师傅羽化登仙那日，狐公子在山神庙内，一举击杀蛟龙，替天行道，得了大功德。
如今，没了我的相助，狐公子可没那么容易得逞。
更何况如今蛟龙对我还有用，我断不可能让他成为什么魅魔。
于是我接着这次下毒的事情，在蛟公子面前表现得心有余悸。
“夫君，我从妹妹口中听说，那位狐公子平日最擅长烹制毒药。万一他图谋不轨，咱们岂不是很危险？”
狐狸阴险狡诈，蛟龙坏到明处，他俩谁也不让谁。
但好在我已经通过了蛟龙的考验，后续只需要顺着他，日子倒也能好过不少。
蛟龙听得这话，一把将我搂进怀里。
“夫人不必担心，这段日子本尊从夫人身上获得了不少滋补，功力已是大涨。那只死狐狸想害死我，倒也没有那么容易！”
根据前一世的记忆，我知道狐狸一直在研制某种克制蛟龙的药。
先前，蛟龙也的确死在那种毒药之下。
于是我便玩笑着把那种毒药的特性，解毒的方法，全都跟蛟龙说了。
蛟公子听后大为高兴，于是当场对我说：“夫人真是冰雪聪明，竟然能把那只死狐狸的药琢磨得一清二楚。”
“今后，你就不必一直待在蛟龙窟了。你无聊的时候，可以带几名随从到附近山里玩一玩。”
我高兴地直接搂住了他。
山神的新娘，向来是不准离开自己夫君半步。
即便是对方外出，新娘子也得留在家里，相当于软禁。
他准许我出去，说明已经对我彻底放下戒备。
当天下午，我就跑到了后山去透气。
前一世我常在后山的某个地方避暑，那里有一条小河，清冽凉爽。
今日，我却在那个地方，看到了妹妹。
她身上只穿着一件里衣，妹妹浑身都湿透了，膝盖处也一片血红。
9
我屏退随从，缓慢走上前去。
妹妹听到动静后，抬起头来，露出了哭得红肿的眼睛。
看到是我，她眼里闪过一丝恶毒：“怎么是你。”
我快步走上前去，故作惊讶地开口：“哎呀，是谁伤了妹妹？你怎么膝盖上全是血！”
她剜了我一眼，然后用手盖住伤口：“不关你事。”
我叹了口气：“你我好歹姐妹一场，若是有什么委屈，尽管说出来，我总不会不帮你。”
听到这话，她扭头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下一秒，我又补充了一句话：“如今蛟公子对我百依百顺，我的话，他还是会听的。”
这话激怒了妹妹，她狠狠瞪着我，阴恻恻地开口。
“有什么可炫耀的！你真以为蛟公子是真心待你吗？”
她冷哼一声：“姐姐可知，蛟化做龙之前，需要吸食大量女子的精气。”
“你每跟他好一次，身体就会虚弱一分。等你的精气完全被吸干了，他就会把你的皮扒下来，做成一盏人皮灯笼！”
“你们房间外的七盏灯笼，全是他从前那些夫人做的。”
说完这些话后，妹妹得意地看着我。
她故意要吓唬我，我又怎么会如她的意？
我低头抿嘴一笑，手捂在自己肚子上，凑近了她说：“好妹妹，如今我已怀有身孕，就算蛟公子不在乎我的命，他好歹也要顾及自己的孩子。”
“对了，前阵子他说嫌那些灯笼晦气，怕我看了害怕，所以命人全丢了。”
妹妹被我这些话刺激到，恨不得立马起身掐死我。
然而她浑身都是淤青和伤口，压根就站不起来。
“不可能！这不可能！”
“上一世他那样虐待我，凭什么这回对你这般体贴。”
“你一定是在骗我，一定在骗我！”
我耸了耸肩：“你不信就算了。”
“毕竟蛟公子怕我在屋子里闷，特地让我出来透透气。而你，是惹怒了狐狸，被他赶出来受罚的。”
“我们俩人的境况，可完全不同。”
丢下这句话后，我扭头就走，丝毫不顾妹妹在我身后骂下的恶毒诅咒。
我这位自以为是的妹妹，还以为自己抢到了一桩好姻缘。
她哪里会知道，那只狐狸内心深处的阴暗才最令人可怕。
10
在回去的路上，我沿路摘了一些野果子。
毕竟蛟龙的脑袋简单，用这些小玩意，可以哄得他团团转。
跟在我身边的几个侍从当然也瞧见了妹妹刚才的惨状。
他们本就与狐族不睦，这回更是七嘴八舌地在我旁边讲关于狐公子和我妹妹的八卦。
“夫人，你可知道，狐公子拿他的夫人当人形蜡烛，要她每天跪在地上举着蜡烛。”
“平日若是稍有不顺心，就拿夫人出气。”
“那小美人每日都被打被骂，看着都惨。”
我听后只是默默地把野果子放进竹篮子里，没有接话。
其实，他们看到的都只是表面，狐狸的阴狠远不止这些。
上一世，我刚瞧见狐公子风姿卓越的模样，也以为他很温柔，还庆幸自己得了个好夫婿。
谁知当天晚上，他就暴露了。
狐狸体弱，完全就没法行夫妻之实。
所谓的新娘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摆设。
于是，他内心深处极其自卑敏感。
我有时候多看狐族男子一眼，就会被他误以为我暗通款曲，非得把我结结实实地打一顿才解气。
再后来，狐狸越来越变态。
他自己不行，就会想别的办法折磨我，每次都非得整得我哭爹喊娘求饶。
后来狐狸发现了我命格的秘密，这让他的心思更加扭曲。
他痛恨自己无法享受到这种滋补。
于是，就开始取我的血，拿我的血来制药。
他熬的那些所谓的补药，全是他自己研制的毒药！
在人前，狐狸是清冷卓绝的狐仙，可在背地里他却是会把我当试药人的禽兽。
上一世，我早就做好了准备，要把这个狐狸也弄死。
然后再带着妹妹逃出这个鬼地方。
谁知道，妹妹抢先一步，拉着我跳崖了。
既然她把自己的不幸全都责怪在我自己的身上，那这辈子我不可能会去帮她。
人嘛，获得怎样的结局，都是自己选择的。
很快，就到了蛟龙和狐狸他们师傅羽化登仙的日子。
这天，蛟公子带着我走出了蛟龙窟，但我还是忍不住提醒他，关于那份毒药的事。
毕竟狐公子若是想动手的话，今天就是最好的机会。
蛟龙听到这话后，神秘一笑，对我说：“夫人，你放心吧，今日万事有我。”
11
再次回到这座山神庙，我依旧觉得阴冷诡异。
庙内高耸的神像，根本就是两头肆意争斗的恶魔。
狐公子先行礼喊了句师兄：“这功德簿上面，会自动记录我们两兄弟自修炼以来积攒下的功德。”
“按师傅的遗愿，谁先功德圆满，谁便先入正神。”
他俩在里头折腾，我和妹妹则在山神庙外等候。
又是几日不见，妹妹的脸老了将近十岁，身体也变得羸弱万分。
仿佛一根枯木，风一吹就要倒。
而我这几日得以好眠，整个人精神十足，甚至身上还传了件新衣裳。
整个人看起来都容光焕发。
这时，里头传来了蛟龙的声音：“咱们师兄弟还真是凑巧，娶的新娘是两姐妹，甚至连修的功德都一样多。”
这时，狐狸阴恻恻地笑出声来：“师兄，我听说，如果修的功德一样，就看谁能斩杀大妖孽，便能成就大功德！”
蛟龙狷狂出声：“哦？师弟这是想要跟我动手？”
紧接着，屋里头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
相比起妹妹的紧张，我倒是十分悠闲。
我一会看着庙外头的草木，一会玩地上的石子，对于里头激烈的声音，置若罔闻。
妹妹疑惑地看着我：“姐姐，你难道不担心吗？”
我轻笑了一声：“担心什么？如果蛟公子赢了，我以后的日子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如果狐公子赢了嘛，就算我惨，那也有你这个妹妹陪着一起惨。也没什么好怨的。”
更何况，有我先前的助力，蛟公子大概率是不会败的。
毕竟，我前一世不仅摸透了蛟公子的习性，更了解狐公子的弱点。
反观妹妹，她可就惨了。
这一战，不管是谁赢，她的日子都不会舒服。
不知过去多久，庙里传来一声惨叫。
紧接着，是狐公子愤懑不甘的声音。
“不可能，这不可能！”
“我熬制的毒药，怎么可能有人能破解得了！”
随着一声巨响，我被震倒在地上，差点晕了过去。
庙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蛟公子气势凌厉地从屋子里走出来。
他的手里，还抓着狐里的头颅。
妹妹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吓得瘫倒在地上，浑身忍不住颤抖。
狐狸还活着的时候，虽说日日虐待她。
但她名义上，好歹还是山神夫人。
倘若狐公子都死了，她这个山神夫人形同虚设，只怕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
我急忙上前询问：“夫君，你可还安好？”
蛟公子仰头大笑：“多亏了夫人的计谋，这小子的毒，对我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对了，他这位夫人毕竟是你妹妹，你看，怎么处置得好？”
这时，妹妹哭得满脸泪水，她跪在地上摸着我的鞋。
“姐姐，求你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救救我！”
“我们是亲姐妹啊，你忍心看着我死吗？姐姐！”
12
我看着地上，叹了口气，露出不忍的表情。
“夫君，狐公子的夫人是我亲妹妹，我实在是不忍心看她丧命。”
“不如，将她带回蛟龙窟，给我当个侍女也好。”
蛟公子把我搂进怀里，眼神竟是亲昵：“夫人心善，就依你吧。”
就这样，妹妹跟着我们回到了蛟龙窟。
此后蛟龙每天与我欢好的时候，她就守在门外，随时听候吩咐。
我早上起床的时候，她来替我梳妆打扮。
我虽然不会对她打骂，可这精神的凌辱更让她难受万分。
每回瞧见蛟公子赖在我怀里不肯走的时候，妹妹的眼神里满是艳羡：“姐姐与蛟公子真是恩爱异常，羡煞旁人。”
“不知道妹妹什么时候，才能有姐姐这样的福分。”
我知道，一向高傲的妹妹，绝对不肯只当一个侍女。
可我只当听不懂这暗示，装模作样地说：“都怪姐姐这几日疏忽，忘了妹妹也还是妙龄年华。”
“你别担心，过几日我就跟夫君说，让他在蛟龙窟里帮你找一个合适的男子，让你们成婚。”
妹妹不高兴了，她想嫁的，是蛟公子。
那晚，我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蛟公子的侍寝要求。
自然，也就没有亲自去为他煲汤。
妹妹自作聪明，用了点媚药，爬上了蛟公子的床。
她本以为，自己可以凭借这点手段，立即拿下蛟公子，从而一飞冲天。
谁知道，蛟公子跟她欢好过后，竟然身体大虚，一度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他大发雷霆，一巴掌把妹妹的脸都打肿了。
“你这个贱人，给我用了什么药，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
妹妹吓得要死，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蛟公子，我也不知道啊，我是被冤枉的！”
而我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妹妹，我真心待你，你怎么能抢我夫君，还给他下毒？”
“你好狠的心啊！”
妹妹拼命摇头，突然凶狠地瞪着我：“是你，一定是你想害我，我要杀了你！”
蛟公子阴沉地瞪着她：“来人，将她拖下去，丢进百虫窟里喂虫！”
妹妹吓蒙了。
一个劲凄厉惨叫：“蛟公子，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才是你上一世的妻子啊蛟公子！”
“你对姐姐的宠爱，原本就该属于我的，应该属于我的！”
她被拖到了后山百虫窟。
一声刺破天的惨叫后，她被那些虫子咬烂了脸，咬破了肚皮，最终死在里头。
13
这时，蛟公子却发了疯地找我。
“夫人，快，我需要你的滋补，我需要你！”
见他如此慌张，我却一点都不急：“夫君，我给你煲了汤，要不要起身再喝一些？”
随后，我拿出了一碗汤递给他。
可蛟龙却伸手打翻了汤。
“为什么，我感觉到自己内府亏空，你还啰嗦什么，快脱衣服！”
他的脸，迅速苍老下去，看起来干瘪极了。
此时我，再也不想装下去了，直接伸手甩了他一巴掌。
他被我打蒙了，瞪大双眼看着我：“你竟敢打我？”
我捂着嘴，轻笑出声：“夫君，别生气啊，让我来告诉你，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其实——”
“我压根就不是什么纯阴命格，我是纯阳命格，专门克你们这些妖邪鬼道！”
“与我同房，你的修为会被我反吸。这才是你不停虚弱的原因。”
蛟龙慌了，他挣扎着想起身，却根本动弹不得。
“你胡说，这不可能！先前我每次跟你欢好后，身体都会特别舒爽，怎么会……”
我伸手弹了他的脑袋一下：“傻瓜，那是因为我在给你的汤里下了药。那药能让你回光返照，激发出潜在的能量。”
“你以为自己强劲无比？实际上，你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为……为什么？我明明对你这么好……”
我冷笑着看他：“你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句话就能决定我的生死。这就是你说的好？”
“在你面前的每一个夜晚，都让我感到无比恶心！”
说完，我伸出手去，狠狠地掐着他的脖子。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就赶紧去死好了。
既然我都已经重活一世了，怎么可能还把自己的命寄托在别人的身上？
这一世，也该轮到我自己做主了。
14
蛟公子最终没能化成龙，就死在了床榻上。
其实，我觉得狐狸和蛟龙两人都特别搞笑。
他们欺压百姓，无恶不作。
怎么觉得自己配当神？
此后，我把山神庙里供奉的神像直接端了，然后让狐族和蛟族的随从打造了一副我的像放了上去。
如今这山神的位置，也该轮到我来坐！
吸走了蛟龙的修为后，我的面容不会衰老，平日里掌管着附近村落的降雨布施。
闲着无聊的时候，就拿着狐狸的那堆东西，没事就研究些丹药，日子倒也过得舒坦。
不知不觉，又到了一年献祭的日子。
不知会有哪些俊俏少年郎会被送到我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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