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嫁将军,夫人日日想下堂》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苏颜菱裴瑾诺,讲述了她生下来就是一个肤白貌美的美人胚子,深受京城男人们的喜欢,可是,却被家人养出了个霸道脾气。为了得到心上人,她甚至不惜陷害他,最后闹到皇后那里才如愿以偿。可他,婚后三年都不曾碰过她,为了报复,她给他戴了绿帽子,最后被下堂,被所有人耻笑。意识回笼,大梦初醒,她还在大婚之日,没有成为三年后的笑柄。这一次,她要老老实实做一个正常人,等待和离,断不能再走梦中老路。可不承想,他竟然对她越来越上心了……她:“其实,现在和离也不是不行。”他:“和离?可是为夫哪里做得不好?”...
所有人都能看出裴二夫人脸上的恶意,学士府的下人们敢怒不敢言,只能心里默默为自家小姐打气。
很快,有丫鬟捧着檀木托盘上前,托盘上面放着一碗茶盏。
苏颜菱打起十二分精神,一边回忆王嬷嬷说的动作要领,一边将茶碗双手捧起,缓步走到严氏面前,挺直了腰杆,身子一矮,“母亲,请用茶。”
她知道裴老夫人讨厌她,所以平时尽量不用“母亲”这一称呼,只是敬茶时,不得不用。
果然,严氏听见“母亲”二字,眉头皱了皱,还是接过茶碗,打开碗盖,抿了一口。
之前那端着托盘的丫鬟立刻上前,严氏将茶碗放回托盘上,淡淡道,“起来吧。”
“多谢老夫人。”苏颜菱起身,立刻改了口。
严氏听见女子改口,紧皱的眉头,也终于放松了些许。
方才端着托盘的丫鬟退下,另一个丫鬟端着托盘上前,托盘上有一盏新茶。
所有人提心吊胆起来,因为明眼人都能看出,裴老夫人不作妖,作妖的是裴二夫人。
果然,
苏颜菱一丝不苟地进行敬茶仪式,但屈膝后,裴二夫人非但不接茶,还扭头和裴老夫人聊了起来。
“枫华,你今天气色不错,昨天晚上休息得怎样?”
“……”严氏无奈,低声道,“这话题刚刚我们不是聊过?别闹了,快接茶。”
霍宛婷连看都不看面前半蹲的女子,继续笑盈盈道,“你这耳坠挺不错的,什么时候买的?”
“……”严氏叹息,“戴了十几年了。”
“真的?我之前怎么没见过?摘下来给你瞧瞧?”
“……宛婷!”
“你的口脂颜色也不错,哪家店铺的?还有多余的吗,分我一份,你知道的,哪怕是同一家店铺、同一个工匠,不同时间做出来的口脂颜色也不尽相同。”
“……”严氏彻底无奈了,但她又知道好友是帮她出气,她不能拆好友的台。
国公府的下人们得意洋洋,反观学士府的下人们红着眼圈、气得咬牙切齿,又担心她们金枝玉叶的小姐!
小姐在娘家,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
这裴二夫人真不识好歹,哪怕学士大人和夫人,都没被小姐这般恭恭敬敬敬茶过。
众人不忍心看被欺负的小姐,却又不得不查看,一看,生生一愣。
因为小姐脸上没有怒气,反倒好像若有所思,思忖着什么。
苏颜菱在想什么?
她回忆那个梦——梦里,她并没有这样蹲着敬茶,因为裴二夫人说第一句话时,两人就吵了起来,她指着她们破口大骂。
梦里的她,不仅骂了裴家人,骂了裴二夫人娘家霍家,还顺便骂了裴老夫人的娘家严家。
裴家、严家、霍家,都是北燕国有名的将门。
既是将门,家中便少不得负伤牺牲者,这些人都是英雄,但梦中的她哪懂这个?便说三家缺德事儿干多了,所以老天爷报复在家人身上。还说,裴瑾诺那个德行,难怪老国公早死。
当时裴二夫人气得举起椅子就要砸她,后来是裴老夫人气得晕过去、加之有下人阻拦,裴二夫人才没能成功。
苏颜菱摇了摇头——太不应该了,她不应该说那些混账话!
正是因为有那些无畏生死的武官们流血牺牲,才有他们这些文人家族、或者普通百姓的安稳生活,她怎么能忘本,骂牺牲、负伤、落残的英雄呢?
霍宛婷见苏颜菱摇头,冷笑道,“怎么,不乐意?嫌我们聊天,耽误你敬茶了?”
苏颜菱急忙中断思绪,恭敬道,“抱歉,让婶母误会,晚辈是……昨天晚上睡落枕,刚刚脖子疼,所以先稍微活动一下,请您继续聊,不用管晚辈。”
“……”众人。
霍宛婷的冷笑也僵在脸上,“你……”
苏颜菱急忙垂下眼,逃避对方视线。
最终,霍宛婷气急败坏地夺来茶碗,狠狠喝了一口,然后摔在丫鬟的托盘上,“我这辈子最讨厌这群文官家的人,油嘴滑舌。”
苏颜菱一头雾水——不是,梦里她破口大骂,裴二夫人嫌她没教养;现在,她恭敬顺从,怎么又嫌她油嘴滑舌了?
严氏对旁使了个眼神,有丫鬟端来一只盒子,送到了苏颜菱面前。
严氏敷衍地抬了下手指,其意是,这是送新妇的敬茶礼。
苏颜菱知道裴老夫人是不屑和她说话,便道谢,收了盒子。
到了裴二夫人这里,霍宛婷则是冷笑着从一只手上拽下手镯,鄙夷地递了过去,“不是稀罕吗?看你能不能消受得了。”
表面说的是镯子,实际上另有其意。
而且送镯子一般都送一对,这种送一只镯子,是明显的侮辱。
苏颜菱还是双手接了,很认真地道谢,得到长辈们的允许,便带着下人们离开。
。
人走了,严氏终于忍不住道,“宛婷,你刚刚做得太过分了。”
霍宛婷红了眼圈怒道,“过分?到底是她过分还是我过分?瑾诺到底做错了什么,她要这么害瑾诺?不就是救她一命吗,她却恩将仇报,还偏偏编排瑾诺轻薄她!
瑾诺这孩子最是爱惜羽毛、看重名誉,她却让瑾诺身败名裂,还让她那混账爹来闹事、瑾诺的仕途前程威胁你,把你气病!
当她做这一切的时候,就应该预料到后果。如果她没料到,那我就大发慈悲,给她上这人生一课!你觉得我过分?我觉得我还不够过分!我……我真想宰了她!”
霍宛婷越说越生气,一拳砸在一旁的桌上。
那桌是上好红木,木料厚实,而霍宛婷也未用内力,就这么生生肉砸,白皙的手背瞬间血肉模糊。
严氏吓得花容失色,“你发什么疯?快来人!拿药箱!”
知春院乱成一团。
另一边。
苏颜菱一回来,就头大,因为从王嬷嬷到丫鬟们,哭成一团。
苏颜菱揉着发疼的太阳穴,无奈道,“哭什么?这不都是我应得的?你们有分辨是非的能力,应该知道我是如何嫁进来,我使了手段、败坏裴将军名声、毁了他终身幸福,难道还指望国公府上下对我尊敬有加?”
云舒嚎啕大哭,“那她们也不能这么对小姐啊!”
玉槐也哭道,“小姐恕罪,奴婢实在憋不住了,奴婢想说:如果小姐还像从前那般……奴婢也不会悲伤。但小姐现在生得国色天香,出身名门,又聪明勤奋,却被她们这般对待,小姐您图个啥?”
苏颜菱苦笑着摇头,“国色天香、出身名门,就能害人了?我变好,就能抹灭从前的罪过,我就可以无罪?你不知国公府有多重视名声、我对裴瑾诺有多大伤害……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她心中感慨——如果她早一些梦见,就好了。
她定不会诬陷裴瑾诺,如今为时已晚……只要尽量止损。
王嬷嬷擦干脸上的泪,沉声问道,“小姐,您这么卑躬屈膝,有何目的吗?”
苏颜菱表情认真,点头道,“有。”
众人一愣,不解看去——小姐有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