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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婚礼前被分手，如果放在别人身上可能会伤心上好一会儿。
可我却感到一阵轻松。
我把婚礼取消的消息发给了所有朋友。
和我关系好的那几个在收到消息后，什么都没说，只是约我出去喝酒。
我刚出门却接到了叶清婉的电话。
「上车。」不远处的车闪了两下灯。
我思索了一下，房子是我们共同买下的，就算分手了也应该对半分，我没打算大气地搬出去给她和别的男人腾位置。
既然谈妥之前还要相见，我还是走了过去，主动坐进了后排。
「坐前面。」叶清婉从后视镜看我，拧起的眉头昭示着她此时的不悦。
扫了眼一眼副驾座椅上后装的按摩套件，我开口道：「不用了。」
「别让我再说第二次。」叶清婉加重了语气。
就在此时，她手机来了消息。
她打开，沈星辰清朗的声音响起：「婉婉，你怎么来没到，是不是背着我让别的男人坐在属于我的副驾驶了？」
我安静听完后开口：「还用坐到前面吗？」
叶清婉清了清嗓子：「不用了。」
她开动汽车，冲进暗黑的夜里。
我望着窗外陌生的景象，疑惑问道：「你要带我去哪？」
「上次不是因为星辰生病没拍成婚纱照嘛，他知道这件事后很内疚，专门给咱们在他朋友的工作室预定了最贵的套餐。我现在带你去试衣服。」
叶清婉很平静的叙述出整件事，随后说教般开口：「星辰是个心思特别细腻的人，你一会儿见到他别耷拉个大脸，好好谢谢人家的这一番心意，听到了吗？」
他心思细腻关我屁事？
我不解道：「你什么意思？我们不是已经分手了，还试衣服？你主动提的，你忘了？」
「你要是不没完没了的闹，我会拿分手这事吓唬你？这次就让你长点教训，一会儿要是再敢给我和星辰甩脸子，这婚就真别结了！」
我张了张嘴想反驳，想了一下还是闭了嘴。
没必要。
安静坐在后排，我降下车窗叼出烟点燃。
「灭了！」叶清婉嗓音凌厉地命令我。
我勾唇一笑，「烟瘾犯了，沈星辰不也在副驾抽烟。」
说着，我就下巴示意副驾的手扣里放着香烟打火机。
叶清婉始终抿着红唇看我，但没在开口。
我就是故意的。
她既然拿沈星辰恶心我，那我就拿她禁止我做的事恶心她。
倒立也能想明白，沈星辰主动给我定他朋友工作室的结婚照套餐，他能按什么好心思。
到地方后。
叶清婉停好车，摔门就先走了。
我也下车跟在她后面走。
进了工作室，沈星辰正在试穿西装。
见到叶清婉，他快步凑上去。
当着我的面牵起她的手关心道：「这个点外面风很凉，怎么不多穿一件衣服呢？冻坏了我会心疼。」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两人你侬我侬了好一会儿。
直到工作人员提着一件纯白色西装过来让我试穿，两人才分开。
「去试试看吧，星辰的眼光错不了。」叶清婉走过来。
我扫了一眼，淡淡道：「我不试。」
沈星辰立刻捂着嘴咳嗽了起来，眼圈都因为剧烈的咳嗽涨的通红。
叶清婉给他顺着气，瞪着眼睛对我低吼：「顾回舟你别不知好歹！路上我是怎么和你说的！赶紧拿着衣服去试穿！」
「试也行，让沈星辰把他身上那件脱下来。」我稳坐没动，扣扣手指淡淡道。
顾回舟身上的西装价格几何，识货的人一看就知道。
该说不说，叶清婉说他心思细腻这一点还真说对了。
这点小心思都放在后背搞小动作上了。
「顾回舟！」
「纯白的西装，都脏成黑色了，这就是你说的眼光好？我可不敢穿，别再得皮肤病。」我起身要走。
沈星辰捂着心口窝，艰难开口：「婉婉你们别吵架。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提议让回舟哥过来试衣服的，如果不是我多事，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
他的语气里满是自责和忏悔。
叶清婉果然心疼了。
她恶狠狠剜了我一眼，护着沈星辰离开了。
临走前，她开口，声音像淬了冰。
「顾回舟，你就配孤独终老！」
我无所谓地笑了笑。
只要未来没有你和他，怎么都好。
6.
我从工作室出来时，外面又下起了零星小雨。
我走进路边超市买了一把伞，打着伞往家里走。
叶清婉发来了信息星辰又高烧了，顾回舟你真是死性不改！等着我晚上和你算账！
我关掉手机，继续前行。
我敢肯定叶清婉今晚一定不会回家。
沈星辰发烧可是件天大的事，她怎么舍得扔下她的挚爱回家呢。
回到家后已经将近十点了。
我给自己煮了一碗面，吃完后利落地收拾了行李。
又清空了房子里有关自己的一切痕迹。
随后我便打车去了机场。
我早就和旅行社联系好了，把旅行时间提前到了今晚。
等着飞机起飞的间隙，我无聊刷着朋友圈。
沈星辰果然又发了朋友圈。
生病时有你照顾，就是我最幸运的事。
图片上，叶清婉真专注地替他熬着药。
我视线定在她恬静的侧脸上，内心已经可以做到平静如水。
就是有些好奇。
沈星辰这病秧子，成天不是发烧就是感冒，叶清婉伺候时间长了，会不会感到厌烦。
毕竟和我在一起的那些年里，一直是我单方面付出，叶清婉只管享受生活。
刷新页面后，发现沈星辰又发了新动态。
没有内容只有一条链接。
我好奇点了进去，页面直接跳转到了别的软件。
我才发现，这是叶清婉舍弃的社交软件，里面记录的都是她不能说出口的心事，全部关于沈星辰。
我猛地坐直身子，翻到最古老的那一条。
你说爱是做的，不是口头说的。星辰，如果我让你做，你能不能给我一点爱？
我特意看了眼时间，正是我和她在一起的前一周。
紧接着第二条就是他们出去开房的记录。
她说：沈星辰王八蛋，你一点都不温柔！我把完整的自己给了你，你为什么还要出国？我该怎么做才让留住你？
第三条的时间是我向她告白那天。
沈星辰，伤害我你真有一套。你大学舍友今天和我表白了，他说是你教他的表白词。
第四天是我我们确定关系的那天。
沈星辰，我如你所愿和顾回舟在一起了，祝你出国后的生活一切顺利。
下面的无数条都是叶清婉对沈星辰难以言表的蓬勃爱意。
我盯着屏幕上的文字，呼吸逐渐粗重了起来。
气得我差点摔了手机。
想起和叶清婉的过往，我止不住地冷笑。
沈星辰是我大学舍友，关系本来挺好，只是他出国后主动和我们断了联系，关系也就疏远了。
我当时追求叶清婉是宿舍公开的秘密。
别的舍友都是暗暗给我加油鼓劲儿。
只有他十分上赶着给我出谋划策。
他明明知道叶清婉喜欢他，他还和叶清婉发生了关系。
我不知当时他是出于怎样的心情去当红娘的。
我真想问问他，耍着我玩，把玩剩的女人扔给我，等着看我笑话有意思吗？
还想问问叶清婉，和我在一起的那些年，心里想的念的都是我曾经的兄弟，她不觉得恶心吗？
我再也看不下去，直接关了手机。
倚在沙发上努力平复心中的火气。
手机在我怀中不断震动。
我烦躁地拿起手机，手指误触了接听按钮。
叶清婉焦急地声音传了出来：「回舟，你在哪？家里有关你的所有东西怎么都不见了？我们不闹了，你快回家好不好？我在家里等你。」
我扯了扯唇，笑出了声：「叶清婉，你真让我感到恶心！」
7.
关机后，我毅然决然登上出国的飞机。
心中的火气散去后，我也悠悠睡了过去。
我梦到了我和叶清婉最幸福的那几天。
刚在一起时，她虽然对我总是爱答不理，可时间一长，她便渐渐展开笑颜。
我们每晚都会牵手漫步在校园里幽静的湖边。
感情越来越好，向彼此发誓我们会有永远。
毕业后，我们的感情依旧甜蜜。
直到……
梦变得苦涩起来，我挣扎着从梦中惊醒。
再睁眼，飞机正在降落。
拖着行李出站，旅行社的向导把我带回了落脚的酒店。
安顿好后，他让我好好休息，明天开始旅行的第一站。
洗过澡后，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我干脆打开手机，打算找一家当地有特色的小酒馆，体验一下当地风情。
开机的瞬间，我还没操作，手机自己响了半天才停下来。
简单一扫，全是叶清婉发来的消息。
我直接批量删除。
选了个环境清雅的小酒馆，又换了几枚硬币，我坐上了国外的公交车。
窗外树影婆娑，已经深夜时分，街上依旧灯火通明，路人凑在路边摊吃着宵夜。
我不禁感叹，国外的夜生活也很丰富。
我点了一杯鸡尾酒，呆呆望着舞台上弹着吉他唱情歌的美女，端着酒杯小口抿着。
手机在桌子上不停震动。
我不理，它就一直响个不停。
我烦躁地举起杯子一饮而尽，终于接通了电话。
「回舟，你终于肯接电话了。」叶清婉带着哭音的声音传来。
「有事快说。」我冷着嗓音开口。
她一顿，紧接着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地开口：「回舟，你回家吧好不好？我，我知道你看到星辰朋友圈里的链接了，我可以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你和我在一起是因为想拿我气沈星辰，解释你和沈星辰上床后找我当接班侠，还是解释你和我在一起心里爱的念的都是沈星辰。」
我又点了一杯酒，晃动着红色的液体，自嘲地回想着她个人主页里的内容。
「不是的……回舟，从前的事是我错了，我无话可说。可是现在我爱的人是你。」叶清婉急着解释，一开口就哭出了声。
「太晚了。」
我安静听完她的话，平静地回答她：「沈星辰已经回国了，你们不是已经亲密得不分你我了嘛。我放弃了叶清婉，祝你们幸福。」
「回舟……别这样。」
她一直在哭，导致说出口的话都很虚浮。
我突然看不懂她了，她不是爱沈星辰爱得发狂吗？
沈星辰终于肯回头了，我也放手了，她该高兴才是啊。
「叶清婉，你不用这样的，我知道你惯会拿捏我。但你放心，这一次我是真的不会再纠缠你了。」
8.
电话那头叶清婉整整顿了十几秒都没在开口，如果不是听筒里还有轻微的啜泣声传来，我都要误以为她没在听了。
我没有挂断，我单手举着手机，另一只手随意地摆弄着吧台上的小摆件。
一只陶瓷猫。
我突然想起，叶清婉很喜欢猫，我见到她第一面的时候，就是在她喂校园里流浪猫的时候。
大学校园里有很有流浪猫，她会买价格昂贵的猫粮定时去楼下投喂。
每年流浪猫发情期，她会细心地投喂更有营养的鱼和肉。
发情期后，她会自费带着流浪猫去绝育，尽自己绵薄之力尽量降低它们的悲惨命运。
我就是在那期间爱上她的，她漂亮又美丽，像一颗闪闪发光的明星。
可我万万没想到，这么漂亮美好的女孩，却是个玩弄他人感情的高手。
在多少个日日夜夜里，她睡在我身侧，心里想念的却是别的男人。
我承认我有些感情洁癖，每当我想到这点，我就会全身难受得像是有千万只蚂蚁爬过。
我对她的万分付出，抵不过沈星辰轻飘飘的一句话。
我为她奉上一颗真心，她却只在意沈星辰有没有后悔，要不要去她身边。
她把沈星辰名字的缩写纹在那么私密的地方，我曾经问她那纹身是什么意思，她只告诉我随意选的花样。
她竟连找个像样的借口都不肯。
她不爱我得那么明显，我不是没发现，我只是不想让自己承认。
「叶清婉，我真的放你自由了。」
「回舟，我知道你生气，你吃醋，我应该高兴才对，这样就证明你是爱我的。可是回舟，我不舍的你这样，回家吧好不好，我会改。」
叶清婉的语气又急又笃定，我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以往她每次惹我不开心的时候，我总是会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哄好，在反过去哄她。
在我身边，她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女王。
所以就算这次我已经搬离那个家，她还是笃定地认为我只是在闹，在耍小脾气。
可她不知道，这一次，我是真的累了。
三个人的感情太拥挤，太恶心。
我放陶瓷猫摆件，放下酒费，走出小酒馆，站在路灯下。
无波无澜地开口：「叶清婉，我在和你说一次，你认真听。」
「别说……回舟我求你……」她好似察觉到了我将要开口的话，嗓音发紧地央求我。
可我却充耳不闻，吐字极其清晰地告诉她：「叶清婉，我不爱你了，我和你彻底结束了。」
9.
第一站旅行如期而至。
站在万亩玫瑰花园中，我沿着幽静小路静静漫步。
身旁金发碧眼的情侣正站在景色最美的位置忘情热吻，闪光灯围着两人不断闪动，记录下了两人这幸福的时刻。
我躲开拍照范围，往花丛深处走去。
「你好，能帮我和我的妻子拍张照吗？」一位白胡子爷爷走到我身边，礼貌问道。
我接过手机，笑着回应：「当然可以。」
我左右查看，却只见爷爷一人。
「少年，不用找了，我的妻子在这。」爷爷明白我在找什么，他温柔地抚摸着脖子上的挂坠。
我恍然，紧忙道歉。
「没关系。她已经去世一年了，我曾经答应过她要带她来这片圣名的玫瑰园，可惜……」爷爷止住了话语，眼睛里泛起了泪花。
我深有感触，心里也开始泛起涟漪。
帮爷爷各个角度拍了很多张照片，把手机还给爷爷时，我刚想开口安慰两句，爷爷却先开口：「不用安慰我老头子，我和老伴相濡以沫五十年，感情好的很啊。倒是你，这片玫瑰园是情侣打卡圣地，你个帅气的小伙子一人乱逛，肯定是受了情伤。」
我尴尬地抿抿唇。
爷爷笑着继续道：「万事朝前看，你还年轻，缘分肯定在下个路口等你。」
说完，爷爷摆摆手就朝着远处走了。
我目视爷爷离开，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
相濡以沫五十年，这种感情我想是我求而不得的。
结束了第一天的旅行，回酒店时，还没进门就见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叶清婉站在酒店门外，看到我时，她眼睛里瞬间亮起光彩。
「回舟，我终于找到你了。」她小跑着朝着而来。
我伸出手拦住她，不觉蹙起眉头：「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回舟，过两天就是我们的婚礼了，请柬已经发出了，你不能在任性了。我爸妈已经知道你耍脾气跑出国了，你快和我回家吧。你别害怕，这一次我爸妈不会再找你麻烦，我会解决。」她特别认真的和我说道。
我只觉好笑，也笑出了声：「叶清婉我发现，我今天才算真正认识你，我真是没想到，原来你脸皮这么厚。」
她不懂地看着我，没有因为我的话生气，而是更加认真地开口：「回舟，别说气话，伤感情的。」
「嗨，又见面了。」一位身材火辣的美女走了过来，熟稔地拍了拍我肩膀。
我回头看过去，愣了一下。
「顾回舟！」叶清婉脸色瞬间拉了下来，她一把扯住我衣领，「她是谁？这就是你不愿意和我回国的原因？我们都要快结婚了，你要不要脸！」
我不耐烦地推开她，加重了语气：「她是谁都和你没关系！你给我放尊重点！」
她和沈星辰在车上水火交融的时候没觉得自己不要脸，我只是被美女搭讪，她就上纲上线。
真是够了！
我拉着那美女的胳膊快步离开，任由叶清婉在身后泼妇一般大吼大叫。
走到安静处，我松开她道歉：「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没关系。」她揉着手腕，笑着解释：「记得我吗？小酒馆那天我见你独自买醉就多看了两眼，今天又遇到就唐突地过来打了招呼。」
我点头，也笑着开玩笑：「当然记得，能被美女多看两眼是我的荣幸。」
因为同是华人，异国他乡遇见就是缘分，所以便多聊了两句。
告别后，我就回了酒店。
我知道我的消息是旅行社私自透露给叶清婉的，和旅行社签了终止合约，又让他们退了我后半部分旅行的费用这事便算总结。
收拾好行李，我决定连夜飞走。
10.
但叶清婉对我太过了解，她知道我肯定还会跑路，所以便守在我门前一刻都不离去。
我开门看到她站在门外时，第一时间就打算关门，但叶清婉速度比我更快。
她手臂从门缝里伸了进来，我没收住力气，她的手臂被门夹上。
索性她穿得比较厚实，但还是红了一大片。
我只好让她进门，认命地找来医药箱帮她处理伤口。
但叶清婉不依不饶，她红着眼眶，扯着我的衣服一直喊疼。
「回舟，是你让我受伤的，你要对我负责。」
我抿唇看她，没有说话。
她就继续表演，撇撇嘴，挤出几滴眼泪，控诉道：「回舟，你以前对我不是这样的。从前哪怕我只是伤了一丁点，你都会特别紧张，带着我去看医生。」
我继续沉默，只是脸色冷了不少。
叶清婉依旧精力充沛道：「回舟，你必须对我负责，我的手是被你伤的，如果我落下残疾，那我后半生怎么办？」
就在我头疼不已的时候，沈星辰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干脆利落地从她手中抢过手机，打开免提，先沈星辰一步开口道：「沈星辰，把你的女人接走，她胳膊受伤了，医药费还有后续误工费营养费都由我负责。」
我清晰地传达我的意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叶清婉。
沈星辰沉默了一瞬，开口道：「顾回舟你以为你这样以退为进，婉婉就会回到你身边吗？你别做梦了！我给你的链接想来你肯定看过了吧，婉婉爱的人从始至终只是我一个人！」
我被他气笑了，我真不懂他们的脑回路，都听不懂人话，都是这么清奇！
不愧是一对，真是绝配！
「沈星辰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我要叶清婉回到我身边？」我报出了我的位置，随后道：「你爱来不来，那把她丢在医院就不管了。」
叶清婉始终没有开口搭话，她只是用十分委屈的神情盯着我。
或许她想用这招唤醒我潜意识里对她的在乎，可惜，我已经很肯定我不爱她了，潜意识里还残余的也只能是对她的不耐。
11.
迫于无奈，我把叶清婉送去了医院。
叶清婉一直死死拽着我的衣角怕我离开，就连医生问诊她也不好好回答，倒是我一直在替她回答医生的话。
叶清婉听着我倒背如流的回答，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里面好像充满了希望。
「回舟，你还说你不在意我，我的身体状况你比我更清晰。」她情绪十分激动。
医生不满地开口斥责，我赔笑的同时对叶清婉更厌恶了几分。
「叶清婉你有完没完！这么大人了，做事情不分场合是吧！是你死活要来医院，既然来了就好好看病，后面排队问诊的哪个人都比你严重！」我冷声怒斥道。
叶清婉眨了眨眼睛，瞧着我的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眼睛里的火光灭了。
拎着药走出医院，叶清婉一直跟在我身后不近不远的地方。
她不再敢轻易上前牵我，却又不甘心离开。
直达沈星辰出现，我把叶清婉的药塞进他怀里，终于转身直视她。
我深呼吸后开口：「叶清婉，真的够了，我们就到这吧。」
叶清婉望着我，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她咬着红唇不断摇头。
沈星辰看见她望着我的眼神，握紧了拳头。
我静静看着他的小动作好意提醒道：「这是国外，对故意伤人的惩罚是很严重的，你确定要在异国他乡的局子里蹲上几年。」
沈星辰无比怨恨地看着我：「顾回舟你以为让她为你流眼泪你就赢了吗？你别忘了她的第一个男人是我，她身上永远都有我的标记！」
「沈星辰，你混蛋！你给我闭嘴啊！」
叶清婉冲过来，用尽全身力气扇了他一巴掌，双眼猩红：「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回舟也不会不要我！你怎么不去死啊！」
沈星辰哪里受过这种委屈，他被叶清婉点燃怒火，和叶清婉撕扯到了一起。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有人报了警。
我站在人群中安静地看着他们狗咬狗。
警察很快赶来，把还在厮打的两人按在地下。
叶清婉满脸伤痕，被强制冷静后终于恢复了理智。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警察厉声警告。
叶清婉绝望地撕心裂肺地呼唤我的名字。
而我头也没回，朝着前路大步前进。
前路是一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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