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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病危，手术等着老公签字。
他却忙着挽回要出国的白月光。
我装作着急的样子给他打了个电话，被挂断后眼睁睁看着婆婆撒手人寰。
前世就因为我想方设法告知了老公婆婆病危的消息，他抛下白月光赶到医院。
结果他来晚一步，只看到婆婆冰冷的尸体。
白月光也从此在他的生活里销声匿迹。
老公嘴上说着不怪我，可婆婆头七当天，他却打晕我将我拖到墓碑前。
匕首捅进我心脏，双手用力转动刀柄。
眼睁睁看着我伤口血肉模糊，他双眸猩红。
“为什么非要让我赶去医院？我又不是医生，我去了能改变什么结果？就因为你，我一辈子都不会再有柔婉的消息了，你就给我妈陪葬吧！”
再睁眼，我回到婆婆病危当天。
既然他想追白月光，那我就不做他的绊脚石了。
1
医院的仪器报警声将我惊醒。
我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了。
婆婆和前世一样躺在病床上，嘴唇因为心脏病的原因泛着黑紫的颜色。
周围几个检测身体情况的仪器同时发出尖锐的嗡鸣。
我条件反射地按下床头的呼叫铃。
护士很快冲进病房里。
查看完婆婆的情况，立刻叫来主治医生。
婆婆的主治医生是老公从小一块长大的死党林康，老公特意叮嘱让他多照看婆婆的情况。
林康进来看了一眼，就当机立断道：
“病人情况危急，现在必须手术了，联系家属签字！”
我眼珠一转，按下拨号键。
装作着急的样子跟护士一块将婆婆推进手术室，手机放在病床上，按开免提。
第一次拨号直接被老公江源挂断。
冷漠的机械音响起，林康眉头皱了皱。
“江源没接电话？继续打！手术单不签字没办法进行，这是医院的规定，就算我也不可能给他放水。”
我装作慌乱地点头，再一次给老公打去电话。
这次他倒是没挂断，只是接通后语气烦躁至极。
“你又有什么事？没说过别给我打电话吗？医院里那么多人你老叫我干什么？”
跟前世如出一辙的冷漠，让我目光瞬间冷了下来。
想起前世他对我动手时狠厉的嘴脸。
我开口解释：“你是不是在江柔婉那？你过来一趟吧，妈情况不太好。”
电话那头他深吸口气，声音拔高了几度，怒吼道：
“每天都说不好不好，我去了多少次了也没见妈怎么样啊！是不是只要我离开医院跟柔婉在一起我妈就不行了？你到底在演什么？离了我能死是吗？”
“不行了你叫医生啊叫我干什么！我会看病还是我能续命？我说了我今天有事，别来烦我！”
话落，那头响起江柔婉的声音。
“是不是阿姨那边又出事了？你去吧，不用管我，我不该再耽误你的生活了，以后还是别联系了.......”
不等我再开口，电话被他直接挂断。
我指甲用力嵌进掌心，用力到指节都在泛白颤抖。
果然，重活一次，江柔婉对他来说还是最重要的人。
暴怒的声音通过免提传进在场医护人员的耳朵里。
众人看我的目光都带着几分同情。
他们都知道我为了照顾婆婆，特意辞去了体制内的工作。
就因为江源说不放心请来的护工，我忙前忙后在医院里住了整整一年。
结果我在医院里照顾婆婆，老公却在外面忙着追他的白月光。
为数不多的几次出现，都是婆婆情况危急，我才迫不得已打电话叫他过来。
等他安慰完江柔婉赶到时，婆婆经过急救，病情都稳定下来。
他却怪我拿婆婆的命开玩笑跟他无理取闹。
对我的态度越来越差，语气也更不耐烦。
后来他索性拒接我的所有电话。
几次情况危急时，都是林康看不下去替我联系他。
一开始，江源还能果断抛下正在约会的江柔婉赶到医院。
可一连几次婆婆都没事，反倒是江柔婉对他越来越冷漠。
怪他不在乎自己。
后来他连林康的话都不信了，只当他背叛了自己。
陪我千方百计地演戏想让他回到我身边。
狼来了的经典桥段在我们之间体现得淋漓尽致。
但这次，我巴不得他不要出现。
婆婆去世的锅，就让他的白月光背吧！
林康见电话挂断，面色沉了下来。
“我先去用急救的办法拖延时间，你继续联系，手术不能拖了！”
说完他直接转身进了手术室里。
护士将手术要签字的单据摆在我面前。
面露为难：“医院的规定，确实也没办法，只能麻烦你再联系一下家属了，手术必须要直系亲属签字才行。”
我了然地点点头。
当着所有人的面再一次拨去电话。
却没想到江源直接挂断，将我号码拉进了黑名单里。
我表面心急如焚，内心却松了口气。
身体无力地跌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趁机休息。
十分钟后，林康从手术室里出来，面色沉重地对护士开口：
“下病危通知吧，情况不乐观。”
2
转头看向我时，他环视一圈，依旧没找到江源的踪影。
眉头倏地拧紧，他冷声道：
“还没联系上？”
我沉重地点点头，硬生生挤出两滴眼泪。
“都怪我，要是我之前没有在婆婆情况危急的时候给他打电话就好了，现在我说什么他都不相信了.......”
林康跟江源关系很好，自然也认识江柔婉，了解他们之间狗血的关系。
听完我的话，他沉了口气。
“不怪你，怪就怪江源脑子不清醒！”
他直接卸下手套走到护士台前。
用护士台的座机给江源拨号。
我急忙凑了上去，满脸情真意切地着急。
电话接通的瞬间，林康厉声开口：
“阿姨现在必须要立刻手术，手术单只能你签字，你在哪？马上到医院里！”
那头声音有些嘈杂，江源似乎是正在开车去机场追人的路上。
连林康的话都不放在心上。
“你在医院里看着，我妈能有什么事？”
“张瑶给我演戏就算了，你陪她闹什么？你不知道柔婉今天要走吗？我再不追就一辈子都见不到她了！”
“五年前我就错过了一次，这次我不想再错过了，我知道你偏心张瑶，但我不想一辈子都跟一个我不爱的女人生活在一起，就这样吧，我还要开车，挂了。”
林康的愤怒无处发泄，瞪大双眼不敢相信江源竟然会连他的话都不听。
一瞬间他气得双眼通红，胸腔不住地剧烈起伏着。
不停伸手用力按下重拨键。
可一次又一次的重拨，传来的只有冰冷挂断的机械音。
他眼底的愤怒渐渐演变成了失望。
最后化为一声叹息。
拳头无力地砸在桌面上。
我急的声音都带着哭腔，哀求旁边值班的护士将她的手机借给我，让我联系自己的老公签字。
电话接通的瞬间，江源听见我的声音，瞬间冷了语气。
“你他妈没完了？闹够了没有？你就是知道柔婉今天要走，你就非要盯着今天跟我找事是吗？”
“今天我就不去了我看你能怎么样！不行就离婚！我早就受够你的疑神疑鬼了！你敢动我妈一根手指头我就让你偿命！”
没给我一句解释的机会，电话猛地挂断。
我唇角勾起讥讽的冷笑。
心中为自己浪费的五年不值。
结婚五年，为了照顾婆婆鞍前马后伺候屎尿，结果最后只换来一句。
自己不是他爱的人，更不是他想一辈子走下去的对象。
前世被他刺中的胸口此刻还能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痛意。
泪水溢出眼眶，我伸手胡乱擦了擦。
手术室里不断传来护士的尖叫，林康的名字被喊了无数次。
他终于彻底放弃联系江源。
转身毅然决然地走进了手术室里。
桌上的病危通知书几个大字格外刺眼。
我缓了缓，重新回到椅子上。
联系完律师给我拟定一份离婚协议，又找了殡仪馆准备处理婆婆的后事。
很快，手术室的灯光熄灭。
林康疲惫而沉重地卸下口罩，对我摇摇头。
3
熟悉的场景，却是和前世截然不同的心情。
这次江源没见到婆婆最后一面，没留下江柔婉的罪魁祸首不再是我了。
我终于松了口气，却忍不住红了眼眶。
上辈子江源对我的态度和今天一样冷漠，只是我没放弃。
费尽周折联系到他。
给他拍摄了婆婆病危的模样，发去医院下达的病危通知书。
让他相信婆婆病危的事实。
那时他也正在去机场追江柔婉的路上。
看完消息直接扭头将车开到医院里。
可惜路上跟他掰扯让他相信婆婆病危的事浪费了太多时间。
等他赶到手术室门口，婆婆刚刚咽气。
他精神崩溃地双手捂头，跪在医院走廊里哭的泣不成声。
强撑着跟我一块处理了婆婆的后事。
等一切尘埃落定，他才发现自己所有联系方式都被江柔婉拉黑。
他再也不可能跟出国的白月光取得联系。
整整七天，他一言不发地沉默。
我担心地发问时，他却只摇头说自己没事。
我甚至主动给他订下出国的机票，让他去找江柔婉解释。
都被他冷言拒绝，说以后都不会再联系。
说经过这件事他才发现应该珍惜眼前人。
我等了五年的话终于从他口中说出，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相信。
就在我窃喜以为他的心终于要回到我们的家庭时。
婆婆头七当天，他就将我一棍打晕，拖到了婆婆墓碑前。
看向我的眼神再也没了往日的漠然，只剩下冰冷的恨意。
在我从昏迷中睁开眼的瞬间，他将亲手打磨七天的匕首扎进我的心脏。
我痛得五官扭曲，喉咙发不出一句求饶的声音。
他用力转动刀柄，双眸一片冰冷的恨意。
偏执的嘴脸，像极了失去此生挚爱的疯子。
眼睁睁看着我伤口皮肉模糊，看着我浑身被鲜血浸染。
在我失去意识前一秒，他才缓缓开口：
“为什么一定要给我打电话？我赶去医院能改变什么结果呢？”
“就因为你几张照片，我一辈子都见不到柔婉了，一辈子！”
“你知道我等她回国等了多久吗？跟你结婚的五年，我没有一天不在奢望她回头，我连做梦都在求她回来看我一眼，现在她好不容易出现，就因为你，我一辈子都不会再有她的消息了！”
“既然你照顾不好我妈，那你就去给她陪葬吧！你去死吧！”
话落，他猛地抽出我胸口的匕首。
一刀一刀刺进我身体里。
鲜血瞬间飙出，溅在墓碑上，染红了婆婆的笑脸。
包里那张怀孕两个月的检查报告，再也没了拿出来的机会。
死后，我灵魂飘在一边。
眼睁睁看着他逃出国外，看着他最后卑微地跪在江柔婉面前。
求和的话还没出口，就被追去抓捕的警察一枪击毙。
那时候我才明白，自己单方面牺牲维持了五年的婚姻有多可笑。
他能为了江柔婉给自己改姓江，连家人都不在乎。
又怎么可能会因为我的付出而动摇？
幸好，上天给了我重来的机会。
4
我收好婆婆的死亡证明，没第一时间离开。
而是去做了人流手术。
林康因为不放心我的状态，全程陪我在身边。
他越是关心，我就越是难受。
替自己不值。
连江源的朋友都知道我现在脆弱需要人陪伴。
可我爱了五年的丈夫，却只觉得我挡了他追求真爱的路。
对我这个替他照顾母亲一年的免费护工，只有埋怨和无尽的恨意。
林康目睹我预约手术，目睹我手术完成。
没有一句阻拦，也无法再替他的兄弟说话。
我从手术室里出来，他还细心地给我叮嘱注意事项。
我一句句记在心里，虚弱地点点头。
“婆婆的葬礼在三天后，江源不在，你是婆婆的主治医生，你来替他看一眼吧。”
婆婆对我不错，我不想她孤单地离开。
江源的错，不是她造成的。
该有的仪式，一个都不能少。
说完这句，我颤颤巍巍地走出门打车回家。
整整三天，江源没有一句消息。
更没有一声对婆婆的问候。
唯一的动态，就是林康给我截图的，江柔婉不断更新的朋友圈。
5
或许是不忍心我被蒙在鼓里，林康每一天都在给我发他们的新消息。
看起来江源已经成功挽回了她。
婆婆尸骨未寒，他们两个人却在三天时间里转遍了周围大大小小的景点。
我看在眼里，满心讥讽地截图留存证据，准备到时候用作起诉他出轨的证据。
等到婆婆葬礼当天，现场人少的可怜。
因为我跟江源没办过婚礼，我也不认识他家的亲戚。
能叫来的，都是婆婆曾经跟我提过的叔叔阿姨。
林康目光阴冷，双眼死死盯着门口。
我知道，他在等江源。
他还是不忍心，所以给江源发了婆婆葬礼的消息。
可等葬礼进行到最后一项，江源还是没出现。
林康眼神几乎要凝结成冰。
我双手捧着婆婆的骨灰，穿着单薄的丧服。
说不清是恨还是心痛，视线里刺目的白色让我满心悲凉。
今天的葬礼既是给婆婆的，也是给过去的我自己。
刚准备给婆婆下葬时，门口忽然响起男人的怒吼：
“你们在干什么！谁让你们给我妈办葬礼？我妈还在医院里活的好好的，你发什么神经！”
我脚步顿住，捧着骨灰罐的手越来越紧。
声音里熟悉的狠厉让我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江源满脸怒意地走进来，一旁还跟着身穿红色连衣裙的江柔婉。
鲜艳的颜色在洁白的葬礼上格外刺目。
不等我开口，林康率先冷声道：
“阿姨早就去世了！你不听张瑶的，也不听我的，难不成要阿姨复活跟你说吗！”
“今天是阿姨的葬礼，你带着这个女人穿着这样过来是不是疯了！”
“江源，我真是对你失望透顶！如果你今天是来搅局的，那你现在就跟她滚出去！”
江源没想到自己的兄弟能跟他冷脸，瞬间眼底燃起怒意。
“张瑶胡闹你也跟她一起闹是吧？装病不成现在还办上葬礼了？这么爱演戏？行啊，办葬礼，我让你办！”
话落，他大步流星冲到我面前。
一把将我手里的骨灰罐抢了过去。
狠狠砸在地上。
视线瞬间被灰白充斥。
我怔在原地忍不住尖叫出声。
蹲下来想用身体护住，却被江源一脚踹进骨灰里。
飞溅的骨灰扬了我一脸，也沾在我丧服上。
林康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拳头用力砸向江源的脸。
“你就是个畜生！阿姨怎么会有你这种儿子！”
“滚，你现在就滚！以后别说老子认识你！阿姨的葬礼我自己办！”
婆婆生前感激林康的照料，对他也很用心，亲戚来看望的时候还特意叮嘱给林康送了不少特产。
可笑连一个外人都知道让婆婆安心地走。
她一手养大的亲生儿子却为了另一个女人砸了她的骨灰罐！
江柔婉见状急忙上前拦着他。
却被林康推倒在地。
手被破碎的骨灰罐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
江源瞬间猩红了眼。
转身去扶她起来。
刚准备挽起袖子动手时，林康从兜里取出婆婆的死亡证明摔在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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