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连载中的古代言情《我说抄家你不信,流放路上你哭啥》,深受读者们的喜欢,主要人物有谢云荆谢余,故事精彩剧情为:小红鲤修炼百年,被龙太子的飞升天雷误劈,喜提穿越。谢余,出身候府望族,四房嫡女,却是个爹不疼娘不爱、哥哥漠视、姐姐憎恶的小傻子。当她预知候府即将被抄家,告诉爹娘后,又惨遭毒打,命悬一线。生死关头,她被大房哑巴堂哥救下,决心要远离那一家子。谢余第一次接触谢家大房,第一眼,惨,第二眼,好惨。这一家子老少,断腿的,心智残缺的,眼瞎的,中毒的,毁容的,怎能用一个惨字来形容。可偏偏也是她们,愿将孤苦无依的谢余护于羽翼之下,收容她,照拂她,视如已出。喜提温暖新家的谢余发誓要崛起,庇护这一家子安稳渡过流放之路。后来,抄家流放的旨意如期而至,谢府大厦倾倒,无人不绝望。唯有已改名的谢瑜,骑在哥哥肩膀上,穿着娘亲做的新衣服,吃着嫂子做的小肉干,撑得直打嗝。前爹娘看的眼红,想抢她吃食,断腿的亲爹站起来了,挥舞手中打狗棍:敢动我家崽,送你上西天。前哥姐想害她,四个哥哥重拳出击,直接将她们丢入狼窝。流放路上,谢瑜今天吃鸡明天吃鸭,隔天还有野味烧烤,树林里随手一拔就是百年人参,往地上一躺就能发现前朝宝藏,就连过个河都能发现狗头金。抛弃她的爹娘从震惊到麻木,肠子都悔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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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又报废了一个鱼钩后,谢余看着悄悄捶腰的二嫂,选择收手。
她也手酸了。
谢云荆面前的衣摆都被水打湿透了,他不知道自己卖了多少鱼,反正他已经条件反射到看见一条鱼就想串起来的程度。
只有谢云澜,无忧无虑的在旁边玩着。
晚上吃饭前,崔六娘照常还是先端着饭菜去喂谢翀。
谢余哒哒哒的跟上,想要寻求适合的时机给他下药。
当然,此药非彼药。
可还没等崔六娘开始给谢翀喂饭,就见床上的谢翀猛地抽搐起来,口角流涎,面目狰狞。
“夫君?大郎!!大郎,你怎么了?”崔六娘吓得脸色苍白,赶紧扑上去替谢翀把脉施针。
谢余愣了一下,也迈着小短腿冲到门外叫人,“大嫂,二哥,不好了,你们快来呀。”
众人一窝蜂的涌入房间,都被谢翀的情况给吓到了。
“爹!”
怎么会这样?
“咳咳,爹……”谢云祁急得直咳嗽,眉头紧锁,满是担忧的来到谢翀旁边,替崔六娘摁住他。
谢云荆慌了神,啊啊啊啊的连叫着,急得红了脸。
谢云霆手脚并用爬着进来,满脸慌乱,心中痛苦万分,“爹!娘,爹怎么了?”
入目是一片黑暗,耳边是亲人的啼哭,谢云霆只恨自己太无能,连爹最后一面也不能见到。
顾明舒赶紧将他扶起来,眼泪汪汪的来到床旁。
屋中气氛骤然一变,尽管崔六娘用尽一切手段,还是没能止住谢翀病情的变化。
谢翀喷出一口鲜血,浑身僵直紧绷,只剩最后一口气。
“夫君!”崔六娘痛不欲生,趴在床边,身形看起来单薄无比。
她知夫君大限将至,可没想到这么快啊。
为什么不再等等,等她医术足够精湛的时候,她一定有办法救他的。
“娘,我去外面请大夫来吧。”顾明舒抹了把眼泪,焦急的说道。
难道公爹真的就走到了这一步了吗?
谢云祁握住谢翀骨瘦如柴的手,眼中泪水模糊了视线,声色喑哑,“爹,你别抛下我们!”
他爹忠勇半生,竟落得这么个下场,他当真是觉得老天无眼啊。
谢云澜站在角落里,抠着裤腿,表情傻傻的,可他依稀能感受到,床上躺着的人,对他而言很重要。
他有些不开心,走到谢翀床边,扯扯他的裤腿,“起来,你起来!”
“云澜,听话,别胡闹!”柳萦萦满眼含泪,上前拉住谢云澜。
谢余站在众人身后,眼露焦急,她应该用什么法子把丹药给大伯父吃下去啊。
屋中这么多人盯着,她想出手都没办法。
可再不快点,她大伯父都要死了。
拒绝了大儿媳的提议,崔六娘痛心疾首,伸手抚摸着自家夫君的面容,替他轻轻擦去嘴角的血渍后,忍痛开口,“去吧,去准备东西吧。
让娘和你们爹单独呆一会儿。”
她知道,夫君已经撑不住了。
他撑了五年,辛苦他了。
谢翀犹如一个骷髅一般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崔六娘的眼泪落在他脸上,她慢慢趴在他胸口,听着他一点点寂灭的心跳,绝望的闭上眼。
众人不愿离去,个个哭的跟泪人一样。
忽然,屋中响起谢余清脆的声音。
“大伯母,小鱼还没来得及孝顺大伯父,让小鱼敬大伯父一杯茶可以吗?”
谢余端着一杯少量茶水,跪到崔六娘身后,神色异常乖巧,满眼澄澈。
崔六娘闻声,缓缓回头,眼泪翻涌而下,欣慰的点头。
“好孩子,要你真是大伯父的女儿就好了,老头子一定会很开心的。”
真懂事啊。
她伸手半搂住谢余,眼泪落在她额头上。
谢余端紧手中的茶杯,生怕撒出来。
“娘!”
她抬头,看向崔六娘,干脆的叫了一声,“她们不要小鱼,娘收留了小鱼,您和大伯父就是小鱼的爹娘了。”
崔六娘抬头,泪水四溢,却是笑了起来,“好,好好。”
她拿过谢余手里的茶,温柔抚摸着她的发丝,“娘帮你喂,你爹今后泉下有知,一定会保护咱们小余的。”
多好的孩子啊,可惜老头子再也看不到了。
睁了睁视线模糊的双眼,崔六娘吸吸鼻子,拭去脸上的泪水,在谢云荆的帮助下,小心的将茶水喂到谢翀口中。
为了避免太多喝不完,谢余就只倒了一口,并不多。
她有些怕撒了,目不转睛的盯着。
好在崔六娘照顾谢翀多年,手法娴熟,愣是一点都不剩,全给喂进去了。
“老头子,喝了这杯女儿茶,记住你也是有女儿的人了。”
崔六娘自言自语的说着,抿着嘴角,露出一抹温厚的笑容来,像是在替他开心一样。
谢云祁和谢云霆早已泣不成声,他们二人都是跟在谢翀身边长大,父子感情深厚,全然无法接受谢翀的离去。
今日之后,他们就再无父亲了。
众人整齐的跪到了谢翀床边,谢云澜磕着头,身形摇摇欲坠。
谢云祁面色青白,方才受了惊,可还是强忍着不适,要送谢翀最后一场。
谢余跪在谢家四兄弟中间,小小的身子被烛火笼罩着,眼睛紧紧盯着床上的人。
怎么还没动静?
一旁是哭不出来的谢云澜和哭的昏天黑地的谢云荆,顾明舒和柳萦萦出去准备寿衣了,并不在此。
崔六娘握着谢翀的手,花白的头发中又生出许多银丝,眼神都混浊了些许,通红的眼眶自始自终就没有干过,眼光明明灭灭间,她也耗尽了所有的心气。
就在这时,床上干尸一般的谢翀突然坐了起来,双目微睁,喷出一口暗红色的血块。
哭泣的众人一愣,哭声戛然而止,眼睛猛地睁大。
只有看不到的谢云霆还在继续痛哭。
崔六娘张了张嘴,神情惊愕,“夫……夫君!”
别吓她啊,这是怎么了。
谢翀僵硬的转动脖子,慢慢撑开沉寂已久的眼皮,枯井般的眸子染上点点细碎的光芒,喉间艰难吐出两个字,“六……娘……”
噔!
话音刚落,他又倒了下去,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动。
谢云霆怀疑自己脑子出问题,产生幻觉了,他怎么好像听到爹说话的声音了。
刚才的两声响动是什么?
他摸了摸旁边的谢云荆,扯扯他衣服,察觉不对,“二弟……”
怎么大家都不哭了。
发生了何事。
谢云澜胆子小,躲到谢云荆身后,还不忘扯上谢余,惊吓高呼,“诈尸…爹……诈尸……”
谢云荆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快速收了眼泪,推了推前头的崔六娘,眼神警惕。
谢云祁震惊中,看着睁着眼气息死灰复燃的亲爹,他揉揉眼睛,又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真的没看错?
爹醒了,爹居然醒了!
“大哥,说出来你不信……咳咳……”
他也不是很相信。
可事实就是爹真的醒了。
“夫君!!”崔六娘脸上表情变化莫测,心跳如雷,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醒了,她家老头子醒过来了。
她急忙扑上去,在他面前挥挥手,着急道,“夫君,你再叫我一声,再叫我一声!”
她一边说,一边摸上他的脉搏。
脉搏强劲有力,犹如大江大河一般稳固澎湃,简直不是一个将死之人该有的脉象。
不会是回光返照了吧?
崔六娘的心沉了沉,眼泪再度续上。
谢翀眨眨眼,声音呕哑嘲哳,费劲的扯动脸上所剩无几的肌肉,“六……娘……我妻……”
怎么瘦成这样了,是不是有人欺负她了。
还有,他睡了多久了,怎么感觉身子这么重啊。
现在是何时辰了?
怎么他们都在哭呢。
“老大……”
他抬头,看了眼触地不起的大儿子,嗓子因为喝了些茶水,并没多难受,“老二……小澜,荆儿……”
“爹没事……”
而且他怎么还听到自家夫人说他有个个女儿?
难不成他出征时,六娘有孕了?
那倒是让他怪不好意思的,都要当爷爷的人了。
但他的女儿,定不会叫旁人看轻了去。
“!!”崔六娘瞳孔震颤,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使劲擦擦眼泪,惊喜异常,“大郎。”
这样子清醒,一点也不像回光返照啊。
对劲又不对劲的。
“爹!”谢云祁欣喜,赶紧上前,不可思议的打量着面色逐渐从灰白变得红润的亲爹,声音轻颤,“爹,我是云祁啊!”
“……”谢云霆收了哭声,有些懵。
到底发生了何事。
不能欺负他一个瞎子啊。
“爹?”
方才叫他的人,是他爹吧。
谢翀抬手想要摸一下崔六娘,却发现自己不仅没力气,还骨瘦如柴,皮肤蜡黄发暗,一只大手跟骷髅架子似的。
再一看明显苍老了十几岁的妻子和眼睛上蒙着布的大儿子,他眉头紧锁,沉默下来。
家中可是发生什么变故了?
谢云霆摸索着上前,消瘦的面容看着无比憔悴,“爹,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你是不是醒了。”
谢云祁胡乱擦了下眼泪,护着谢余和谢云澜,哭腔还是分外明显,“大哥,爹醒了。”
他恍惚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爹在呢。”谢翀应了一声。
谢云澜从他背后探出个脑袋,傻乎乎的盯着谢翀,撇撇嘴,“好丑!”
崔六娘可顾不得跟他计较这话,连忙握着谢翀的手,又给他诊脉,破涕为笑。
“夫君,你可记得如今是多什么年?你叫什么,家住何方?家中有几口人?”
太不可思议了,这是崔六娘第一次见到重病在床多年的植物人还能醒来,并且体内沉珂尽数消失的例子。
“今年……”谢翀转头盯着头顶半旧的床幔,仔细思索了一下,缓缓道,“今年是阜新历二百六十五年,我……我叫谢翀,家住京城武安侯府,家中有七口人。
不,八口,老大的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对吗?
六娘。”
谢云霆闻言,心中悲痛,低垂头颅。
不对,他的孩儿没能生下来。
崔六娘笑容浅浅,抚摸了一下他微乱的发髻,眼中泪水从绝望变成欢欣,又带着点点痛心,“夫君,你睡了太久。
今年已经阜新二百七十年了。
没关系,这些我都会后面与你详说的。”
“你现在可有何处不适?”
谢翀惊愕的张了张口,这么说,他睡了整整五年?
难怪看小澜和荆儿的面容不像是十岁左右。
原来都过去这么久了。
他哑然无声,摇摇头。
他没有哪里不适,反倒是好得很。
屋中沉默之际,顾明舒和柳萦萦回来了,她们抱着一堆东西,不停抹眼泪。
可等进了屋,两人傻眼了。
这坐起来在喝粥的人,不是自家公爹又是谁?
她们约不是看错了,看到不该看的脏东西了。
“娘……”顾明舒吓得直后退,一把将柳萦萦护在身后,面皮紧绷。
“舒儿,萦萦,没事,别怕。”崔六娘懂她的害怕,赶紧开口安抚,又将碗递给谢云荆。
“你们爹吐了口瘀血,反倒是清醒了。”
她光顾着震惊,但是忘记两个儿媳去买寿衣去了。
醒了?顾明舒不由得大喜,可……
她连忙把手里的东西藏在身后,尴尬的笑笑。
崔六娘倒是不在意,如今老头子醒了,脉象也好,这东西也应该用不上。
但买了就算了,放在家里冲喜吧。
今晚可真是让她惊心动魄。
谢翀喝着给谢云祁准备的鱼片汤,几碗下肚,面色越发红润,一点也不像是将死之人。
一家人就这么齐整的坐在屋中,谢云澜摸摸空瘪的肚子,不满蹬腿,“娘,饿!”
为什么他就可以吃饭,而小澜不行。
他好饿好饿啊。
崔六娘这才反应过来,现在早已过了晚饭多时。
“好好好,娘让你大嫂带你去吃饭。”
不过这么久,桌上的饭菜应该都凉透了吧。
“舒儿,辛苦你了,和萦萦一起带着小余和小澜吃饭去吧。
云祁也去,你身子弱,不经饿的。”
“好的,娘。”顾明舒没有拒绝,开心的点点头。
公爹醒了是件好事儿,她总觉得现在家中情况似乎都在慢慢好转。
好像自从堂妹来了以后……
她起身牵着谢余和谢云澜往外走,谢云祁并不想离开,只是给了柳萦萦一个让她先去吃饭的眼神。
谢翀盯着谢余小小的背影,盘腿坐在床上,叹口气,“六娘,咱们女儿的身子是不是也不好?得好好补补了。”
太瘦了吧,他瞧着都心疼。
崔六娘微微抿唇,心情愉悦之际,和他打趣起来,“你一把年纪,哪能生出这般乖巧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