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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烟鬼亦是酒鬼 在线试读
第七章烟鬼亦是酒鬼
一辆马车缓缓的行走在官道之上，十分悠闲。
车上堆满了杂草，此时是秋季，像是稻草，却又与此时北方的境界完全不相符，因为北方这个季节是不会有稻草的。
而在这些稻草堆里，却隐隐可以看见两个人的头部，一个姑娘头发长长，却已经有些杂乱不堪了，一个男子更是一头散发，几乎看不见容貌。
从外表来看，倒像是两个落难的年轻人正在睡觉。
而赶车的又是头戴羊毡帽的干瘪老头，嘴上一直叼着一根长长的旱烟杆，谁还不会认为这就是因为南方战乱而逃往北方的难民呢？
只是这辆破旧的马车后面却拴着两匹骏马，一黑一白，十分引人注目。
李二白此时已经醒了，可他却还是装作没有醒一样。
他知道这一次是中了坏人的诡计了，所以也学得聪明一些。
虽然此时对于坏人他还分辨不清楚，而且来时他爹也跟他说过，入世修行不论善恶，纵然是杀人如黄菊儿，他也不会认为就是坏人。
但有一点，趁其不意用药把他们迷昏，那自然不算是光明磊落了，如此之人不算坏人，必然也算不得一个好人。
更让他气愤的是，当他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双手与双脚都被绑得死死的，动也动弹不得。
而且身子骨像是没有知觉一般已经麻木，由此可见这一次被迷昏应该过了不少的时辰了。
唯一让他欣慰的是，背靠着黄菊儿，他能感受得到一股暖流。
而且马车后面的马蹄声也让他心里有所安慰，不会一出世就丢了两匹绝世好马。
“你醒了，既然醒了为何一句话也不问呢，想必你有许多疑惑的问题，而且老头我也有不少疑惑想问的，若是你不觉得无聊，尽可与老儿说上一说，若不然怕是会没有机会了。”
赶车的老头还是发现了李二白已醒的事实，语气里带着明知故问的优势。
“你把我与菊儿绑来，想必是图我们的金子，现在金子到手了，既不杀人这又是为何呢？”
李二白倒是听话，老头儿叫他问他就问，且并不问普通人的问题。
因为但凡普通人一般醒来之后都会惊吓，如此要么会问这是什么地方，你又是何人，为何绑我来此等等。
可李二白不一样，他十分聪慧，知道此时赶车的老头已然优势在手，必然会骄傲，，那么一个骄傲的人有些问题你不问他也会告诉你的。
所以李二白问了一个似是而非的问题。
“金子不足惜，你们所带的五十两黄金我看还不及此时车后的两匹骏马值钱，更何况你们的命还有待商讨。
若是不值钱的命，就如同这田野里死去的百姓一般，老头我随时可以把你们抛弃。
老头我杀人到不讲这些礼节。”
李二白一听，也是一愣，本来还装作闭着眼的，此时也是马上睁开眼睛。
只是如此一看，还是让李二白心里寒颤不停。
此时眼前的场景已完全跟离开杀人庄完全不一样，而大江之畔与杀人庄四周，至少也是草木枯黄之时，但至少还不像此地，一片荒野，而且草木无叶，秋风吹过，一片萧条。
更让李二白心里寒气大增的是，如此荒芜的田野之中，竟然可以看见死去的马匹，不少战旗，还有许多兵甲的尸体。
尚有一些地方还可以看见未燃尽的火焰冒着股股青烟。
看起来这里是经历了一场大战，死伤无数，所以尸体都来不及收拾，就残留在此，人间不再是一片祥和的地方，而是地狱。
正是道德经所言“戎马生于郊”的场景。
李二白想起了黄菊儿所言，心里也是阵阵后悔。
为何自己会想修仙，如此人间地狱不成魔也就罢了，更何谈能够修成真仙呢？
闻着阵阵恶臭的气味，李二白肚腹里一阵翻滚，可想吐却吐不出来，肚子里此时到是饥饿难忍，想着怕有几天没吃东西了。
“为什么，难道人的命还分贵贱吗？
哦！
我知道了，是因为我们是杀人庄的杀手，还有点值钱。”
“是呀，你还不笨，可你却是我见过最笨的杀手，竟然还是二流杀手，不知道你李二白与这位黄菊儿有什么本事，竟然可以挤身二流。
我看你们这种毫无江湖经验，从来也不知死字怎么写的，又怎么会让逍遥公子委你们做二流杀手的。
所以小老儿我才会觉得你们的命还有待商讨就是这个意思。”
赶车的老头每说一句话，他长长的烟杆嘴上就会冒出一股烟，李二白则只要一见就会屏住呼吸。
他心里明白，之所以会着了这个老头的道，定然与这烟有关。
他此时犹记得昏迷之前闻见一股异样的味儿，他心里其实已经怀疑，可还是因为有黄菊儿，对于黄菊儿身上有幽香的事一直好奇，这才会问起，也失了防范，此时他已经吃了一堑，自然要长一智了。
“不必怕，这是北方的旱烟，不是迷你们用的三日醉。
那三日醉若是普通的人闻了至少三日之后才会醒，可你这个小子虽然毫无内力，却不知为何竟比这个丫头还要醒得早一些。
这也是老头我好奇的地方，你是何人，可否说来听听，说不定小老儿与你会有交情放了你呢？”
赶车的老头还真的慢慢透露着李二白想知道的事。
“哼，说来吓着你我看不说也罢了，只是小老儿也不是一个老实人，在下虽然听过醉死人的酒，可从来未听说过闻见香味能醉人的烟，而且一醉能有三日。”
李二白其实也想知道自己为何竟然比黄菊儿醒得快。
若论及内力，他不敢与黄菊儿相比，这一点经过杀人庄之事，李二白有自知，知道自己不如黄菊儿。
可他却又不想否认，更不想此时问起，他还想留着点悬念，说不定能保命呢。
“你可知我是谁，竟然如此大言不惭，敢吓唬老儿我，不过既然你怀疑，也看你像一个白痴，那小老儿也告诉你，世间能醉人的除了酒之外，那就是烟，除了烟之外就是香气，除了香气之外那就是女人。
二日前你们初出杀人庄，原本小老儿也十分小心，可未曾想你们竟然毫无防备的坐在柿子树下谈情说爱，又怎么会防着小老儿为你们准备的美人香三日醉呢。
这是一种添了女人味的烟，既让人兴奋，又会让人有一种辛辣的感觉。
我也是得老色鬼提点才配得此美人香，普通人闻之很快就会陷入昏迷，甚至会一昏不醒，这种昏迷难道与酒醉不是一样吗？”
李二白一听，若有所思，觉得这个老头儿说得也不错，人醉非在酒。
而且听着这老头提到色鬼，李二白马上想起在杀人庄时领赏的人头。
听说是什么岐王下面的赌鬼，那么此人说得色鬼帮助练得此美人香，而他又时时烟不离嘴，难道是烟鬼，可昨夜听伶九说却并没有一个烟鬼的。
“老头，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定然是晋王属下的烟鬼，想来你的人头也值不少金子吧，所以你才会因为赌鬼之死在杀人庄外等着我们两人的吧？”
李二白是试探着，他没有半分把握，可他却生性机灵，不拘一格，出人意料之外。
“烟鬼，小老头儿还是头一次听说，不过刚才你到不笨，让老头我也是意外。
为何你时而笨得有如一头牛，有时却又如此通透呢，竟然知道小老儿是岐王属下，可看你的样子若不是白痴，说起来没有人会相信的。”
“不是烟鬼，难道你是色鬼？”
李二白也听出来了，这个老头确实是岐王属下可话一说口就担心了起来，不得不扭动着身子，想通过背部的挤压来弄醒一直沉睡的黄菊儿。
因为若这个老头若是色鬼，那么看上的必然不会是自己，老头儿这才会一直说自己笨得如同白痴一样。
“不怕，不怕，老头儿怎么可能是色鬼呢，若是色鬼谁又来教老头这美人香的制法，哎遇上你真是失望。
你不知烟与酒一是一家，一个使人清醒，一个使人迷糊，老头儿告诉你，也怕你猜得难受，老头儿正是岐王下面的五鬼之一酒鬼。
只是想来赌鬼应该不会死在你们手中，可为何你们却可以凭着赌鬼的人头领了赏，还莫名的升为二流杀手呢？”
酒鬼说完还是抽着烟，却不见他喝半口酒，这酒鬼的名号也不知道是如何来的，到也让李二白有些兴趣。
相对而言心情又轻松许多，刚才是因为自己担心黄菊儿这才会让这个酒鬼小看了。
“你说那个人头呀，酒鬼老头你说得对，他不是我们杀的，我可是第一次出来穿荡江湖的，而且我也不想杀人。”
李二白此时也是有些兴奋，知道赶车的不是色鬼而是酒鬼，放心了许多。
“杀人庄里，谁都想说自己本事通天，杀了谁谁，可你呢却不装模作样，到是难得，只是不知你是从那里冒出来的，连酒鬼我都有些兴趣了。
你到是给我说说，说不定我会放了你，反正你也只是一个废物而已，抓住你还不及这个姑娘家半片衣裳的价钱呢。”
李二白一听，心里惭愧，若是论及武功，他确实不及黄菊儿半片衣裳。
可若说谁敢放了他，那么李二白有自信没有人能伤得了他，在杀人庄不行，在此地也不行。
“酒鬼老头，这可是你说的，我就告诉你吧，我从月儿仙境出来，刚才已经说了，相信你也没有听说过，我爹叫李，李，李一白，至于我娘，我从来也不知道她姓什么叫什么的。”
李二白说清楚了，可却又没有说清楚，因为酒鬼是真的想不出世间还有什么地方叫月儿仙境的地方。
只是李一白，却也让他徒然来了兴趣。
“胡说八道，小老儿虽然不懂诗文，但却也知道大唐李白，字太白，号青莲居十，是一个诗酒剑仙，活得那个潇洒自如，纵然到了现在也有不少人怀念，只是他应该已经死了一百多年了，想来你说的并不是同一个人。
而你爹叫李一白，你叫李二白，这到是世间少有之事呀！”
酒鬼是一个好酒之人，一个好酒之人又怎么会不知道李白，李太白呢？
李二白一听，心里也是疙瘩一下。
虽然他有意隐瞒，却不想让这个酒鬼给联想到了李白，李太白，青莲居士，难道说这几个人都是一个人吗？
那么仙境之内他的爹爹李太白又是何人呢？
“我都说了你不知道，就找这些理由，酒鬼老爷子要不你放了我试试。”
李二白此时学得聪明了，语气也是带着可怜之音。
“放了你到是可以，你虽然背着一柄破剑，想救这个姑娘却是难上青天了。
不过现在酒鬼我却不能放你，因为有人来劫道了。”
酒鬼说完坐直了身子看着远方，不再理李二白。
而李二白也是心里一惊，扭头看向前看去，竟然发现一个灰衣人正站在官道之中。
此人身材高大，背对着马车，却双手抱剑，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让李二白意外的是，他认出了此人，就是杀人庄的灰衣杀手。
此时心里想着杀人庄的号令“杀人庄里人杀人，杀人庄外人敬人。”
看起来这个杀手是来救自己的，心里到又多了一份对世道的理解与宽容，觉得此世道也并非一无是处，至少还有仁义可言。
“朋友，你跟了老头我这马车两天两夜，想必老头儿那些不成器的随从现在已见了阎王了。
此地是岐梁交界之处，你在此难道是为了救这两位蠢笨的年轻人吗？”
“你说得不错，他们都见了阎王了，此地也是岐梁交界之地，在此杀你你应该不会觉得吃亏。
在下是杀人庄的一流杀手，从来不会救人，只会杀人。
取你的项上人头，可值百金，你不必多说，留下人头。”
灰衣杀手头也不回身子也不转动，依然站在官道中间，显然是不把这个酒鬼放在眼中。
而且也志在必得，语气里充满了冷酷，连李二白与黄菊儿是死是活都不瞥一眼，又让李二白觉得会错了意，其实这个世道就是无所仁义可讲的。
杀手自然只会是杀人，杀人为钱，不是在杀人的路人，就是被人追杀的路上。
“好，好好，好得很，想取我酒鬼的人头，那就来吧。”
酒鬼此时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一个酒葫芦打开盖子往嘴里猛喝一口酒。
看来这个酒鬼只在想杀人的时候才会喝酒，而且喝得很多。
可李二白呢，此时口渴欲裂又跟酒鬼说了许多话，嗓子眼都冒烟了，那里还想得到酒鬼杀人喝酒，心里想的就是弄过来喝上一口。
虽然他从未喝过酒，但见过其父李太白到是时时饮酒，而且仙境之中所酿的酒，可是香飘十里，闻一闻就会醉人的。
“好，你酒已饮，我剑已拔，那就拿命来吧。”
灰衣人话才说完，身子已然倒退着飞飘过来，以背部对阵酒鬼。
李二白一看，瞬间又来了兴趣，打架的事他自小有兴趣，因为他就是被李太白打着打着就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