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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最后一堂课

"哎你听说了吗，真男人就上一百层要出第二部了。"

"第一部都那么简单，第二部可玩性能好到哪里去，我只能说，呵呵，没有挑战性。"

教室里，两个男生在趁着下课时间谈着自己感兴趣的话题。

"第二部叫做真男人就上一千层。"

不远处靠窗坐着的易千尘神色古怪地看了他们一眼，随即往里挪了挪屁股。

"叮铃铃——"

铃声响起，学生起初只是慢悠悠往回走，显得相当闲适惬意。

"靠杯哦，怎么是王主任来了！"

也不知道谁压着嗓子喊了一声。

四散着的学生迅速回到了座位，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就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要出现了。

人还未到，教室里已经能感受到一股极强的压迫感了，但这不是心理作用或是别的什么错觉，教导主任王硕，不是一般人。

随着压迫感越来越近，门口缓缓出现一道身影，与此同时所有同学齐刷刷突然紧闭双眼，相当默契。

"啊！我的眼睛！眼睛！"

一个离教室门最近的男生没有来得及闭上眼睛，捂着双眼痛苦地在地上翻滚，嘴里发出凄厉的惨叫。

这是教导主任王硕的秃头映射出的一道强烈的反光，措不及防直刺双眼。

有句话说得好，防火防盗防老王，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老王人送外号"破窗手"。

"同学们好，由于你们李老师临时有事，这节课由我代讲。"

易千尘从发呆中回过神来看了一眼。

教导主任王硕，是个秃头的肥胖中年男人，很少会来代他们班的课，为人和蔼，同时也是学校里唯一一个拥有猎手执照的人，就是记性不太好，总是记错人名。

"这节课呢，是理论课，咱们讲讲你们最关心的问题，关于你们以后想成为猎手的同学的过程。"

王硕也不搞那些虚的，直奔主题。

听到这个话题，众人都是一阵低声欢呼窃喜，除了那位双眼还没缓过来的衰仔，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能听到老王来亲自讲述这个话题，这可是难得无比，这一刻，在同学们眼中，王硕那油光铮亮的脑门闪烁着的仿佛不再是油腻，而是智慧。

"大家都知道，能否成为猎手并不在你是否拥有‘真灵’，全凭你自己的实力。"

"在座的各位同学如果到时候未能觉醒‘真灵’就打算放弃这条道路的，那我劝你们还是别走这条路了。"

"毕竟，能够觉醒‘真灵’的人类只占极少数，去年全国觉醒的人数也才区区308人，这还是历年来觉醒人数都在缓慢增加的情况，更别提……"

王硕张了张嘴，最后一句话还是没有说出口，厚重的镜框加上斜射进教室的夏日烈阳，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所以，各位还是不要抱太大期望。"

王硕喝了口茶补充道。

但这样苛刻的数据显然不能打击到这些正值青春期的花朵们。

现在这个年纪，哪个男生没有幻想着自己就是那个万中无一的主角获得超凡能力去拯救世界，从小就崇拜着打倒怪兽的奥特曼，隐藏在生活中默默守护他人的假面骑士。

对于女生而言，更多的则是平凡且渺小的梦想，普普通通过完这一生就皆大欢喜了。

"可惜很多人连普通的生活也是奢望。"

易千尘这样想着，想起了一个故人。

"咱们接着说，测试完是否拥有‘真灵’之后，就需要参加考核，今年……"

"老…王主任！我有个问题！"

底下一个黄毛举手示意。

"行，秦耗子同学，说出你的问题。"

王硕说完这句话原地搬了个凳子坐下，示意可以继续了。

"主任……我叫秦子昊，你记错也记个好听的好吗？"

秦子昊挠挠头悄声嘀咕道，显得有些委屈。

"主任我想问的是，无论是否觉醒‘真灵’，参加的考核内容都是一样的吗，排名也是在同一个排名榜上吗？"

不止是秦子昊，大部分同学也都最为在意这个问题。

王硕没有立刻回答，扶了扶眼镜随后将手背在背后，缓缓向窗边走去。

"是一样的。"

王硕淡淡回答道，微风拂过头上所剩无几的头发。

年年都有这个问题，每次学生的反应还都一样，都快成某种奇怪的传承了。

"不公平！没有觉醒的人本来就低了一个起点，还按照同样的标准和同一个排行榜，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嘛！"

"就是就是。"

底下有学生忿忿不平道，部分人跟着起哄，一时间教室内有些喧闹。

"安静！"

坐在第一排中间位置的斯文眼镜男生呵斥道，声音不算大却很管用，整个教室顿时安静了下来。

"没关系，叶细司。"

王硕早就习惯了这种反应，摆了摆手，今天的王硕很有风度。

等时机差不多了，才反问道。

"难道将来上的不是同一个战场吗？面对的不是一样的敌人吗？"

一时间刚刚还心有不平的学生们都哑口无言了，无法反驳。

王硕负手而立，微微眯起眼睛看向远方。

"没有人会为了弱者更改规则，怪异也不会因为你弱小就放过你。"

"也没有指定，觉醒的人跟谁打，没觉醒的跟谁打。"

"若是哪一天你死了，能怪的只有自身实力不足。"

刚刚带头起哄的几个学生这才低下了头琢磨着这些话，在这个时候，这些出生在温室里的花朵才初步认识到了现实。

但也仅仅是初步。

王硕每年都承担着学生们毕业前最后一堂课的工作。

也只有在这一天，王硕才会格外的严肃。

这些话，只有身为老师才有义务说出来，不然等学生们亲身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就不是什么好结果了。

王硕沉默了很久，这是给足了学生们思考的时间。

"今天你们将从江高毕业，三天后就会去参加测试。"

"大家有什么问题也可以积极提问，毕竟，这个学校只有我能回答你们，况且这也是最后一节课了。"

王硕显然也不想让最后一堂课变得这么沉闷，试着说道。

除去师生这个关系之外，王硕更是江高的学生们在学校的家长，今日同样是分别之日。

"来你说，叶细司。"

王硕一眼就看见了沉默着举手的叶幸司。

"我想知道，主任是什么真灵。"叶幸司语出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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