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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青峰关决战在即

当凉州开始整军备战后，各郡县抽调兵卒紧急到达青峰关。各军中轻步卒四千二，重步卒一千人，长枪手五千人，弓弩手八千人，哨骑五百，轻骑六千，中骑三千。最重要的是，潘云在天水武库里头翻出四百具马甲，洗涮一番后居然还能用。让健壮战马披挂上，四百重骑人马具甲，凿穿一两千人的战阵不是问题。

段太尉让庞诚在半月内组建一支重骑兵。庞诚点了周虎为将，四百精锐骑兵与战马马甲都交给周虎。只有周虎才能发挥出重骑兵全部实力。

第二件事情是冬衣。王保在巡视营地时，发现庞诚麾下三千骑兵中有一千三百人身上仍旧是夏衣，扛不住愈发寒冷的冬天。今年收成不好，他们把军饷寄回家补贴家用，手头没钱更换冬衣。

王保心里头难受，自己当初也是没冬衣参军的，便去找庞诚商量，看看能不能凑钱给兄弟们买冬衣御寒。

庞诚指着帐篷外站岗的小太监，说：“你小子确定要给兄弟们填补衣服？有没有问过这群监军太监？到时候扣你个边将收买人心的罪名，你就完了。”

王保沉默，许久后开口：“人心都是肉长的，没有衣服会冻死人，舍不得看着同袍兄弟们冻死。小弟手里还有两百两银子赏赐，多少也能买几件冬衣给兄弟们穿上。要是出了事情，我找段太尉领军法去。”

庞诚听完笑了，说事情不用这么麻烦，不过需要银子罢了。庞诚拿出四百两银子，让王保跟着他去采买冬衣。一千三百件冬衣花费五百两银子，三天后运到军中分发给将士们，大家喜笑颜开，纷纷感谢庞诚王保。

小太监这时走过来，细声尖叫道：“庞将军好大的手笔，这批冬衣少说得要几千银子吧，也不知道庞将军哪里的银子？”小太监说完抓起件冬衣，径直走向监军太监侯泽帐中。

庞诚制止住兄弟们拔刀，带着王保去见侯泽。兄弟们气不过，也跟着一块去，围住侯泽帐篷。

侯泽已有白发，此刻捋着白发听完小太监的告状。小太监也不忌讳，张嘴就说庞诚王保笼络军中人心，欲要起兵谋反等等。待到小太监说完，侯泽才让庞诚王保上前辩解。

庞诚老练的跟侯泽握手，左手私底下把五十两银子塞给侯泽。王保看见了也塞给小太监十两银子。

侯泽收下银子，教训小太监，让他少搬弄是非，不要误了边关大事。将士们没有冬衣如何御寒杀敌。

小太监不敢回嘴，偷瞄眼庞诚王保便低下头。

庞诚王保见到侯泽这边没事，便告辞退去，回到自己骑兵营寨内，跟将士们说小太监收了十两银子，不再追究了。两人回到帐篷内，庞诚开口讥笑道：“那小太监今晚就死了，上吊还是投井就不用知道了。”

王保不解，向庞诚请教。

庞诚说：“监军太监要求少说少看，小太监犯了侯泽忌讳，他也是小心眼，懒得保小太监。况且小太监举报将士们购买冬衣收取贿赂，也得罪了将士。你再塞给他十两银子，我顺手传出去消息，军中缺钱的自然替咱们杀了。”

王保回答说：“小弟只是看见小太监虽然低着头没敢抬起来，但老哥塞银子给老太监侯泽时，小太监眼里冒着火，跟冬天里饿极了的狼一样，眼睛都看直了。小弟想着今天要是不塞给他，回头少不了各种刁难麻烦。之前在家种田也，平日里没少被官吏刁难。”

庞诚骂天底下贪官污吏都是一个德行，咱们比不上他们的腿毛富。

待到半月后四百重骑成军，段太尉让王保顶替原先周虎的校尉位置，从假屯长升到假校尉，暂时带着一千中骑看看效果。王保欣然允诺，心想着段太尉太会用人。先拿了暂领慢慢用着，为了把假的变成正的，不得再去战场玩命，不去的话别人去了，自己就得滚蛋让位。老王八卧沙，全是算计。

塞上大草原，鲜卑王乞力帐内，各鲜卑部落聚集在此商量过冬事宜。今天草原遭遇旱灾，没有多余的粮食过冬。

三大部落刚想找乞力王算账，向之前在南坑关被战死的部众讨要个说法。乞力王大手一挥，推出三人，承认他们为新任的部落族长。三大部落自然不满，在乞力王帐内叫嚣不止。乞力王摔杯为号，帐外埋伏的亲卫冲进来，将三大部落的人全部斩杀。自此，草原鲜卑胡正式尊乞力为王，集结两万四千骑准备南下叩关。

十月末，凉州正式入冬，积雪深数寸，河流开始结冰，道路难行。庞诚望着满天大雪，喃喃自语道：“大雪纷飞，正是鲜卑胡大举南侵之时。鲜卑胡常年在风雪天行军，比咱们耐冻多了。狗屁文人张嘴来一句写雪诗句，哪里愿意提及边关士卒在风雪天连年死伤。”

王保在旁听完，心里头感慨万千。权贵与百姓穿得不是一条裤子，书生做文章也是给权贵解闷的。哪里愿意提及百姓，至多是百姓死多了，没人交税才肯说一嘴百姓苦。

马腾这时候向庞诚汇报，说刚刚哨骑抓到十来个鲜卑胡舌头，嘴巴太硬撬不开。庞诚让王保带人去试一试，日后早晚要独自带兵，当将军的什么都该学起来。

王保也好奇这些舌头是怎么逼供出来的，便跟了马腾去。

王保跟马腾来到一间库房内，房间内血腥味浓重，十几个鲜卑胡被吊起来拷打，哨骑手中鞭子、火钳齐上。鲜卑胡就是不肯开口说一个字出来。

王保先把十几个鲜卑胡分开处理，扒下单衣丢出去外面冻着，留下一个鲜卑胡子库房内。见到这个鲜卑胡闭嘴，王保先抽刀斩断鲜卑胡十指。十指连心，发出钻心般的疼痛，痛得鲜卑胡一直嚎叫。

王保让人端来一盆冷水泼醒鲜卑胡，问道：“说不说？”

鲜卑胡还在坚持，王保再抽刀砍断鲜卑胡双手。鲜卑胡咬紧牙关，王保一刀抹掉鲜卑胡脖子，换来下一个鲜卑胡接着审讯。王保连杀八人，第九人最终承受不住血腥气场，开口说出鲜卑胡大军正在南下，其他事情他真的不知道。王保反问他们从哪里来，这人不再往下说。王保一刀砍死，逼问第十个鲜卑胡。

第十个鲜卑胡跪下，一股脑说出他知道的全部事情：乞力王被尊为共主，两万三千骑跨过焉支山，正朝着青峰关而来。他们一百人只是来试探汉军主力所在位置，顺道给后头鲜卑胡大队当向导。

王保记录下这些供词，让哨骑挖个坑，把这些鲜卑胡埋了。两军交战各为其主，杀人逼供是职责所在，王保也敬佩勇士。待到王保吩咐完，第十个鲜卑胡撞死在石头上，王保让人一块埋了。

鲜卑胡叩关的消息传回汉军中军大帐，段太尉召人议事，商量如何破敌。

段太尉在沙盘上标出鲜卑胡大军所在，位于青峰关与南坑关以北。南坑关已加深守备，两千步卒扛得住三天急攻。况且南坑关外容纳不下两万骑搭建的营寨，大军应该还是在青峰关外扎营。鲜卑胡乏粮不耐久战，支持不了太长时间的围攻。但远道而来必定人马困顿不堪，承受不住骑兵突袭。

潘云出来说道：“城墙虽然坚固，壕沟虽然够深，守卫久了还是会有缺漏。依城死守的话还是太过被动，没有终日防贼的道理。我提议主动出击，就在青峰关外打一仗。”

众人同意潘云的想法，长城太长了，一旦主力被鲜卑胡缠住以后，其他守卫薄弱的地方被数千鲜卑胡攻破还是可以做到的。十月末只是初冬，等到十一月末的深冬集结，士卒在外作战手指都可能被冻掉。

既然确定要早打，段太尉也不藏着掖着，安排各将出击顺序。增派一千五轻骑给马腾，加上之前的五百哨骑，一共是两千轻骑。要求马腾务必清剿掉鲜卑胡哨骑，掩护步卒到达战场。

秦兴领五千步卒当做大军前军，搭建车阵防止骑兵冲杀；

王保领两千轻骑作为预备队，负责堵住战场缺漏；

庞诚领三千中骑压阵，掩护中军弓弩手；

夏裕领中军八千弓弩手，作为本战主力杀伤输出；

段太尉率领余下兵马，作为后军。

此战步卒应当结成车阵，大车围成三层大圆圈。最前排刀盾掩护长枪，长枪掩护弓弩，弓弩负责射杀敌军。轻骑兵作为左右两翼，勾引敌军主力前来。待到战局焦灼之时，三千中骑逼出鲜卑胡精锐，再有周虎率领四百重骑兵凿阵，冲破鲜卑胡两翼，直取鲜卑胡中军。

诸将领了将令，统率兵马依令行动，准备明天的行动。

却说鲜卑胡乞力王这头，虽然说乞力王整合了塞北草原各个部落，但还是以轻骑兵为主，一万八千轻骑兵夹杂四千中骑，注定在行动过程中互相扰乱进程。若非乞力王亲信莫脱率领两千中骑压阵，不断镇压各部落，还得继续拖下去。

陈生向乞力王进言道：“两万大军虽然听命于大王一人，但流民组成的轻骑兵战力装备堪忧，不能用作前军。可若用作两翼，又怕发生像之前东屏关一样，战事稍有不顺，流民就自相溃逃扰乱军心。请大王在两军交战时，将八千流民消耗殆尽，莫让流民耽误战机。”

乞力王听完，深以为然，便依陈生计策，让流民为后军。

鲜卑胡前军俱为各部落遴选出来的精锐，四千轻骑兵组成前军，三千轻骑兵组成左右两翼。这次鲜卑胡扣关带来了塞北大草原上七成的青壮，若是不能入关劫掠，整个部落的人都将饿死。

第二天清晨，双方哨骑在青峰关外相遇，开始残酷的追逐围猎捕杀，伤者来不及回营包扎，便会被对方射死。所幸马腾麾下哨骑多达两千人，用人数碾压堵杀鲜卑**出的几百哨骑，让他们没办法知道汉军哨骑背后是什么情况。

秦兴带着五千刀盾手、长枪手组成的前军，推着两千辆大车开始前进。依照之前计划，前军必须搭建出一个三层阵地，用大车作为连接。作为刀盾手、长枪手依托的屏障。

秦兴刚刚到达位置，下令开始搭建时，鲜卑**出的四千轻骑兵开始追杀马腾麾下哨骑。

王保这时领军前来，正好撞上鲜卑胡增兵，下令突击鲜卑胡骑兵。马腾紧忙下令让出一个空旷道路来。

王保高喊冲锋，身体微倾，手中骑枪直指眼前鲜卑胡骑将。骑枪在阳光折射出一抹刺眼亮光，晃瞎鲜卑胡骑将双眼。王保趁其分神的功夫，一枪刺死鲜卑胡骑将，抽刀在乱军中砍杀。

王保所在的两千轻骑兵部队，欺负对面鲜卑胡骑兵没有配备骑枪，两千根骑枪捅入鲜卑胡轻骑兵阵中，第一波就带走对面主将与八百人。王保下令调转马头，与马腾一块夹击中间的鲜卑胡骑兵，斩将夺旗破军就在今朝。

四千鲜卑胡骑兵被王保一轮冲锋打没了胆气，主将都被捅死了，其他头目是战是退争执不定。这时，王保发起的第二轮冲锋就来到眼前。鲜卑胡只能紧急迎战。

将为三军胆色，将若死战当先，必定激励士卒争先。

王保大声高喊：“敌将已经被我王保斩杀，全军冲锋！”

两千骑在王保的带头冲锋下，极速冲击开鲜卑胡骑兵中军，将鲜卑胡分为两段。马腾这时也率领哨骑在左右两翼拦杀落队落单的鲜卑胡骑兵，把他们不断往中军赶。

第二次冲锋，王保砍下六颗鲜卑胡头颅，砍伤不计，一身伤口血流不止，两眼盯紧眼前的鲜卑胡骑兵，这就就是他升官发财的路。

王保整队，两千骑现在还有一千五不到，这次冲锋砍下对面鲜卑胡一千多人。王保默数三息，给战马喘气时间。

三息过后，王保再次催动胯下战马，举起马刀对准眼前两千鲜卑胡骑兵。这一次不用喊了，对面已经开始逃命，把后背给了王保。马腾哨骑回报，西北方向十里外，鲜卑胡大队骑兵正在靠近。

王保下令追击一里后回撤，不得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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